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宫柳的车队再次起程,望着那个愈去愈远的翩翩公子,原本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的钟无双,心里突然像缺了一角,空荡荡的有点难受。
这种感觉,就算在她来这异世之初,也不曾有过。就算在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一无所有的时侯,也不曾惧怕、慌乱的感觉,在这种时候,却突然涌向心头,席卷她的四肢百胲
钟无双的双眸,湿润了,模糊了。
司马宣收回视线,一回头就看到钟无双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一挥袖,闷声说了句:“回宫。”
说完,司马宣在众臣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朝城内走去。沉浸在伤感中的钟无双,这才陡然想起,自己刚才是跟着南宫柳一块儿出来的,现在南宫柳走了,她没有可以回去的马车。
司马宣这厮,怎么人前人后的!他不才答应南宫柳要照顾自己的吗?怎么一转头,就将自己扔在半路上,自己却走了。
“喂——”
“喂——”
钟无双冲着已经远去的旌夏马车跳着脚喊了两声,憋了一肚子的国骂,还来不及往外倒,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却嗖然停在她的身边。
两个侍婢下了马车来到她的身边,盈盈一福,恭敬地说:“皇上已经为姬备下马车,请姬上车。”
原来早就为自己备下马车了!钟无双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连带将那些快到嘴的国骂,悉数咽了回去。
忙不迭地爬上马车,钟无双便对驭夫说:“速回使馆。”
一旁的侍婢忙阻止道:“皇上已经为姬准备了去处,姬不用再回使馆。”
不用再回使馆!开什么玩笑!!!
南宫柳给自己留的那些金,还留在使馆里呢?
第七十五章 暴富(三)
跟知道她的疑惑似的,一旁的侍婢又小声道:“姬的一应物品,自有人取了来替姬送过去,姬休要担心。”
钟无双尽管心里忐忑,却也不敢提出异议。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姬妾,现在南宫柳离开北国了,北王自然没有让她再住在使馆的道理。
可是,可是南宫柳足足给她留了两百金呀,要是让人携带私逃了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钟无双便心急如焚,连连催促驭夫走快一点,再快一点。
驭夫答应‘诺’了一声,一甩响鞭,马车便跟箭一样冲了出去。
马车一路急驰,不一会,便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停了下来。顾不上那两个被马车颠得七荤八素的侍婢,钟无双快手快脚地下了车,几步便冲到一个府前侍卫面前,急忙问道:“使馆送来的物件在哪里?”
府前侍卫被突然冲出来的钟无双吓得先是一愣,随即一惊,进而便要呵斥她。
就在这时侯,那两个颠得七荤八素的侍婢已经追了上来,那侍卫一见,忙变了脸色,叉手行礼道:“来的可是南侯公子的姬?姬的物件,已悉数送入寑殿”
可怜他话未落音,眼前便一花。
望着那个提着裙裾转眼便冲出老远的姬,两个苦命的侍婢,无奈地相视一眼,又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了上去。
好在钟无双没冲出去多远便停了下来。
她回首望着气喘吁吁的侍婢,问:“寑殿在哪里?”
两个苦命的侍婢,这会儿喘得跟气都接不上,哪里还答得上话来。钟无双见了,也不好一再催促,只好一整神色,老神在在地说:“前面带路吧!”
那侍婢喘得答不上话,只是一径地点头,然后便踉跄地走在前面。这座府邸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可惜一直担心着自己那两百金的钟无双无心欣赏。
好不容易,总算到了寑殿。钟无双几步冲向殿内,一眼便看到了南宫柳留给自己的几个大箱子。她不由心里一松,快步走到那几个大箱子前,才待伸手,钟无双陡然想起“财不外露”这四个字,便嗖然停了下来。
她慢悠悠地踱到一旁的榻几上坐好,一个侍婢上前替她斟了一杯茶。钟无双轻轻啜一了口,这才挥袖道:“你们退下去,容我稍事休息一会。”
两个侍婢面面相觑,犹疑着轻声一“诺”,便退了出去。
随着寑殿的门轻轻掩上,钟无双一跃而起,她先是以光速冲到门边,将门从里轻轻叉上,然后又极速回到那几个大箱子旁。
随即,一阵夸张刺耳的桀桀奸笑声,便自寑殿传了出来,尔后,又陡然静止
“发生何事了?”
“姬,可有事?”
寑殿外的侍婢一惊,忙上前相询。
望着黄灿灿的两箱黄金,掩着嘴快憋到内伤的钟无双,就怕自己刚才失控之下引得她们破门而入,忙不迭地回道:“无事,无事,你们退下罢!”
第七十六章 司马宣的困惑(一)
两侍婢犹豫了一会,终于应道:“是!”
寑殿中,钟无双的双眼笑得眯成了一线,她时不时地抚摸着那些金碇子,最后索性整个人都伏在金上了。
发达了!发达了!发达了!
整整两百金呀,这可是钟无双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金。而这些金,居然都是她的了!这让钟无双跟打了鸡血一样,内心澎湃不已。
就连刚刚那点离愁,也让这得金的喜悦,立时冲去了七八分。
钟无双对着两箱金傻傻乐了一阵,随即一个新的烦恼,让突然暴富的她又烦恼起来。
那就是,这如此多的金,到底要放在哪里才安全?
这处府阺虽然是她目前的安身之处,但是,这到底不是钟无双自己的产业,将这些金,藏在这府阺的哪一处,钟无双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安全可言。
她捧着脑袋想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只有将这些金暂时藏在自己现在的寑房,放在自己的眼皮低下,相比其他地方,还是要安全很多。
等过些日子,找个机会出去,先为自己在外面置下一个宅子,再将这些金转移出去,那才叫妥当。
打算虽然不错,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这些金给藏好了再说。这么一想,钟无双便开始围着寑殿打转。
这么转了两圈后,钟无双难免有点灰心了。因为,就在刚才她才发现,这个寝殿,都是石头打的基底,用的木也都是最好的,整个寝殿从上到下,都结实得不得了,别说妄想在床榻下挖个洞出来,就连老鼠洞,钟无双都没有看到一个。
头痛地围着大殿团团转的钟无双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完全跌入了另一双在暗处盯视的眼眸之中。
折腾了半天,在殿中找不到洞又无计可施的钟无双,只好无奈地把金全部包好,先收了起来,准备另外找个藏金之处。
她蔫蔫地打开殿门,却赫然发现,殿外站了八个剑士跟二十几个侍婢,排排站在台阶下,望着自己!
钟无双一怔,她连忙走出两步,朝着台阶下看着自己的众人,不解地问:“你们这是”
那些剑士跟侍婢,齐齐地跟钟无双行了个礼,这才大声应道:“我等奉皇上之命,从今天起,由我等侍候姬的衣食住行。”
司马宣安排的?
钟无双勾唇一笑:没看出来,这厮还真是言出必行!答应南宫柳说要照顾自己,还真是不折不扣地做到了。
“知道了,你们散了吧,有需要时,我自然会招呼你们。”
钟无双摆了摆手,便自顾往外走去。
“你说什么!钟无双她,像是在寻洞藏金?”
司马宣刚饮到嘴里的一口酒,差点悉数喷了出去,而站在他榻前的剑士,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想了想之后,却更加肯定地回道:“如果属下猜得不错,她定然是在寻洞藏金!”
司马宣的嘴角,无声地抽了抽。
第七十七章 司马宣的困惑(二)
随即,司马宣似想起什么,那蕴着笑意的双眼,慢慢地眯了起来。他冷冷地盯着前方,深吸了一口气,颇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女人,把我公子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那剑士对司马宣突然而来的怒意,似有不解,等他回过神来时,便忙不迭地替钟无双解释道:“这妇人一到皇上的私宅,便直赴侵殿,随即挥退侍婢,便只管抱着那些金痴笑不已。据属下所察,她尚且不知道现在的落身之处,是皇上的私宅。”
听完那剑士的话,司马宣伸手撑着额头,青筋直跳了好几下,这才抬头问旁边另一个无声无息的蒙面黑衣人,“你刚才可随他一块看仔细了,这个钟无双,真是白骊国公主钟离?!”
那蒙面黑衣人沉思良久,方才说道:“当日,我等在眉姬派出的剑士离开之后,曾上前细细检视过。单论容貌而言,这个钟无双断然便是应该已经身死的钟离公主,属下绝无看错。而且,属下在追查这钟无双的来路之时得知,现在的北王勇士十七,在他还是麻衣剑客的时候,曾在途中救了一个妇人。从他途经之处来看,正是钟离公主遇伏的地方。只是”
那蒙面黑衣人沉吟了。
“只是什么?”
正凝神细听的司马宣忙追问道。
那剑士神色一肃,郑重其事地禀道:“只是,若论性情,则两者前后之差太过,已是判若两人。”
司马宣颦眉深思良久,方一挥袖道:“再去打探,务必将钟无双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再来禀报。同时,对眉姬的监视,亦不可放松。无论她与钟无双之间有何异动,都须速速来报。”
两人一“诺”之后离去。大殿中,突然安静下来。然而这种安静,却让司马宣亦发的心烦意乱。
素来睥睨天下的司马宣,竟然为了一个妇人,心烦意乱了!
他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踱了两圈,又骤然回到榻几前,替他自己倒了一樽酒,狠狠灌了下去。然而,随着烈酒下肚,那些深埋在脑海中的事,却亦发清晰起来。
如今天下诸侯间,以南、北、周三国最为强盛,往日共主,宗室王朝,现在已呈落败之像。想他司马宣,自十八岁登基,便成为有始以来,有最为的少年皇帝。这样的他,又如何不意气风发!如何不觊觎天下共主之位!
想他北国,现如今民富兵强,他司马宣又是少年明君,这样的天时地利,司马宣又怎能甘愿,让一个不能成为自己助力的蛮夷小国的公主,占了自己的正妻之位?他又如何不能,为自己谋一个好的政治联姻?
可是先王创世之初,曾受白骊国国主之恩,那时双方君王为后诸定下的婚约,一度让司马宣费尽了脑汁。
如果不是在白骊国,还有一个比司马宣更愿意除掉钟离的人,那么在联姻路上狙杀钟离的人,便会是司马宣派出的剑士。
第七十八章 司马宣的困惑(三)
可是,司马宣所计划的一切,却因为阴狠而别有用心的钟眉,彻底地改变了,而且,效果出人意料地好。
让司马宣没有想到的是,钟眉居然想杀了钟离,想要取而代之。事实上,她确实也这么做了。
无疑,这样的结果正是司马宣所乐见的。
当他派出的剑士告诉他,白骊国公主钟离,已为钟眉所杀时,司马宣高兴得,直是抚掌大笑。
其实白骊国的公主,只要不占用他堂堂北王的正妻之位,司马宣实在无所谓让自己的后苑,再增添一名妇人。更何况,因为钟离的死,还能让他趁机向白骊国索取大量的赔偿物资,这对司马宣而言,何乐而不为?!
让司马宣没有想到的是,钟离她居然没有死!她不但活着,而且还活得好好的。尽管这其中有太多司马宣难以理解的地方,然而在他内心深处,他一点都不怀疑,钟无双就是原本应该死去的钟离。
无论是钟眉第一次见到钟无双时,那难以掩饰的恐惧和敌视,还是钟无双见到钟眉时,那颇含威胁的凌空一劈,都无不说明,两女之前不仅认识,而且还积怨颇深。
如果钟无双真的只是行商之女,那么,养在深宫的钟眉,又是如何认识她,并与之结怨的呢?除了钟无双就是白骊国公主钟离之外,司马宣找不到更好,更合理的解释了。
但是,让他费解的是,如果钟无双就是钟离,为何她费尽周折地成了北王勇士,并见到了自己,却为何不拆穿钟眉,坦露自己真正的身份呢?与其说她是害怕,司马宣更愿意相信,钟离她,并不愿意成为自己的妻子。
难道说,她真的喜欢上南侯公子南宫柳了?!
这个认知才一冒出来,便让司马宣心中生过一阵不悦。随即,俩人刚才依依惜别的那一幕,又恍然出现在司马宣眼前。不可否认的是,钟离,她是真的对南侯公子动情了。
这种认知,让司马宣的心头迅速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