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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知再一次提醒着**,这些天,因为溃兵偶有过境,为了**的安全,他们只能一直呆在这里,当初出拉萨时,**只带着自己和十几名随众,而到青海后,所经寺院无不派人护送,这队伍也就一天比一天大了,到了这哲别寺后,护架的喇嘛已经超过五百人。
在兰州的《金城日报》上看到执政府派一师之兵进藏之后,大喇嘛们的看法发生了分歧,一方面堪布有人认为**应该往南京拜见新朝皇帝,另外也有人认为**应先到库伦,因为新朝虽已定居中华,但却是国朝未定,而且新朝执政对西藏态度沿未明了,若是万一在南京时,西藏那边的罗垒坚赞活佛同英国人签署不为中央所认的条约,因此怒及**,或许会有不妙。
“是南京,还是库伦?”
年青的十三世**也在这里犹豫着,对于满清,他可谓是极为失望,英国无端入侵西藏时,作为西藏地方政教领袖的他命令全藏僧俗,抵制英人,同时上书清政府,希望“大皇帝谕调汉兵,资助军饷”,以抵抗侵略者。然而,他哪里知道,远在北京的西太后已无力顾及藏事,她只希望**喇嘛和他的藏民不要将事态扩大,因而采取的是姑息侵略者、牺牲西藏利益的办法来缓解与英国人的关系。
而此时,驻藏大臣有泰竟向清廷上奏折,一方面禁止藏兵抵抗英人,另一方面又上奏大皇帝“弹劾”自己。清政府批准了有泰的奏折,并着九世班禅暂摄藏事,驻藏大臣的所作所为,使年轻气盛的**喇嘛万分痛心。他已不愿听任居心叵测的驻藏大臣摆布;但又不能容忍将西藏这块圣土拱手让予英国人。在英军兵临拉萨城下之时,他不得不离开拉萨,而那时他心里依然心存着对北京大皇帝的幻想,等他到了青海才知道,这天下已经变了,大皇帝不在了,有的只是南京的执政。
西北的动乱拖住了他前往库伦寻求帮助的脚步,前往库伦是眼前的德尔知这位布里亚特侍从的建议,去库伦寻求俄国人的保护,借俄国人“保护之名”,许京城的大皇帝重新下旨准自己摄理西藏之事。
可是现在,面对朝廷的变故,他却不得不犹豫起来。
就在沉呤犹豫时,金顶帐却被掀开了走进来是一个青海的喇嘛。
“禀告**,寺外发现光复汉军”
双目一睁,**喇嘛的脸上露出异样的神色。
“光复汉军军官在寺外请求拜见喇嘛”
手牵着马站在哲别寺大门外的黄立华,看着周围那些或背着老式单打枪或别着腰刀的喇嘛心里就是一阵偷乐,要不是抓住一个“舌头”怕自己还真会几枚迫击炮弹打来,炸光这帮不念经喇嘛。
“长官,**喇嘛的宗教地位,主要源自藏传佛教认为其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在佛教各大菩萨中,观世音居首,信徒众多,影响巨大。执政府派军进藏,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动粗,否则怕是会影响藏地大计”
在黄立华身旁站着了凡轻声叮嘱道,要不是他这个随军僧在旁边提醒着,怕营长早都命令迫击炮打上几发,然后直接冲锋了,如果真那样麻烦可就大了。
“了凡,你说了一路子了,消停点,我知道,到那我就说,咱们是奉命迎**大喇嘛前往兰州,反正就是说着好话告诉他,校长心里一直念叨着他”
两人对话的挡口哲别寺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大喇嘛站在寺门处。
“请光复汉军长官进帐”
“嘟”
两侧喇嘛们吹响的号角声同时在夜空中回荡着,低沉而沙哑的号声,在山风的作用下传出的数里地远,数里地外,骑在马上的战士们则在那里等着长官的归来。
临时政府民族事务局,这是一个闲差,甚至于连办公室也不过只有一间,工作人员不过只有两三人罢了,而这个民族事务局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表明执政府的开明,而作为局长的就是被旗人私下称为“举世所罕旗奸”的端方。
“老佛爷,不是端方对不起你,实在是没法子啊”
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桌上特别军事法庭寄来的“证人信”端方在心里苦叹一声,这一准是去特别军事法庭作证,指证老佛爷罪行。
虽说老佛爷对他有知遇之恩,可他总得要自保,自从以民族事务局局长的身份去战俘营看望旗里的老少爷们之后,看着那些带着脚镣服着看不到头的苦役的爷们,他心里怯着,最后一丝的悔意,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少他们还有书读,还能在街上逛着”
想着家人因为自己的明智,能在南京过着还算凑和的日子,端方庆幸着自己的选择,这全国几百万旗人,能落得现在这个好下场的又有几个?
没多少,顶多还有那些个在战俘营里,等着嫁人姑奶奶们,对她们来说,最好的下场恐怕就是嫁给一个汉人,这样就便才能离开战俘营,过着安稳日子。
“哎千万千的,一定得走好执政的这条线,千万不能让他以为自己的没用了”
心里这般想着,他开始在脑海中寻思着过几天的供词,他知道执政喜欢听什么,老百姓喜欢听什么,除什么慈禧和太监假龙戏凤啦,什么慈禧怀胎之类的要说,当然还要说她是怎么卖国的,怎么
“咚咚”
这会门却是敲响了,一见着进来的人,端方站起身时,脸上又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吴科长,来来快坐,”
语间的客气那里还能见着一丝当初身为两江总督跋扈,这言行间谦卑正应了那句“夹着尾巴做人”,这或许就是端方久历官场悟出的一个道道,现在在南京城里,谁不知道民族事务局局是那个容易亲近。
“局长,从兰州省政府发来一份电报,说是十三世**正在部队的护送下往兰州的途中,他们发来一封电报知会事务局。”
民族事务局看似是个闲差,可端方也知道这事务局和过去的理藩院差不多,无非就是属理蒙藏事务,这些日子他可是没少给那些个蒙古王公们写信晓明大义,为得就是能说服几个王公,加重自己在执政心中的份量,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端方可是知道,若是不证明自己的用途,时间一长,自然的也就被扔到一边去了。
“十三世**”
听着这,端方的眼前一亮,这南京或许没几个人在意,可久在京中的他却明白,这**从来都是中央稳定西藏的一个工具,虽说中央掌握藏地活佛的册废之权,被寺院认定但未经中央政府册封的活佛并不具有合法性。但在藏地**喇嘛可是稳定地方,收西藏甚至蒙古归复中原最有力的工具。
那些个蒙古王公或许会对中央有些微词,可若是把**喇嘛往北平的雍和宫里一送,不消一个月,蒙古自可平定,而且现在那位被夺了摄理西藏之权的**可是有求于中央,若是
“吴科长,快,快把电报给我”
接过电报,仔细看了一会,端方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拜见执政,正待出门时才想起来执政在上海。
不行,绝不能让别人抢着先
心里寻思着端方从桌上拿起笔,沉思片刻后便着手写起了平蒙大计起来,手写着,端方心里一时难以平静,他似乎看到自己被执政嘉奖的那一刻,平定蒙古可是执政的一块心病。
“吴科长,你把这封信译成公文密码,发给执政,一定要发加急电报。辛苦辛苦,千万不能耽误了,这,这可是关系到咱中国疆土之计啊”
写完千字的长信,端方不住的叮嘱着面前站着的吴科长,嘴上说着是关系中国疆土大计,可心里端方却知道这件关系到自己一辈子,若是这件事成了,这辈子,执政的心里肯定有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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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库伦城(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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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华大地的正北方,横卧着广袤、多山地蒙古高原,在这里绵延着一片辽阔的肥沃的沃土,这个从群山和大漠、草原、湖泊、山泉构成的沃土,这里就是中国的外蒙古,自汉武帝北征匈奴以来,虽说其间这片高原上游牧部落屡次叛乱,但这里从始至终一真是中国的领地。(手打小说)
当春天到来的时候从太平洋海域吹来的热带暖风,登上了深处亚洲腹地的蒙古高原,把覆盖在这座高原的西伯利亚冷空气赶回了北冰洋,当积雪消融后的月间。枯黄地草原瞬间披上一层绿装,南下过冬的飞鸟,这时也顺着暖风的方向返回了北方的家园,此时的蒙古草原显得一片生机勃勃。
蒙古大草原的春夏是短暂的,相比于短暂的春夏,严冬才是最为漫长,每年的八月初,当滋北冰洋吹来的第一道寒风与太平洋的暖风相撞的时候,蒙古的秋天就来到了,对于草原上的牧民们来,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在让牛羊蓄肥的同时,还要割取牧草,不到三个月第一场雪下来之后,他们必须在冬天到来之前要做好准备。
在蒙古高原的已经泛黄草原上,那些牧民们赶着自家的牛羊,出现在的草原上放着牧,以便让牛羊蓄下足够熬过一冬的肥油,男人们骑着低矮的蒙古小马在草原上自由自由在的驰骋,女人们则制着制奶干、酥油,而从关内来的行商们,则抓住秋肥的时节同牧民们交易着。
尽管整个蒙古草原此时都在为着即将到来的寒冬准备,但是在库伦城中央的活佛宫却仍然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活佛宫中数百年不熄的油灯散发出昏暗地灯光,昏暗的灯光更宫殿始终笼罩在一团诡异的空气之中。
天色渐暗,夜色笼罩着库伦活佛府,晚归的鸟雀惊慌的叫声在殿宇楼阁间游动,更使寂静的甘宁寺显得阴森森的。哲布尊丹巴双腿盘坐,心中六神无主、极其慌乱,连掌灯之事都懒得顾及。屋里黑漆漆的,微弱的星光之下,只模糊看得见哲布尊丹巴盘坐的身影。
那仁高娃轻轻推门进来,悄然地点上灯,又给哲布尊丹巴端来一壶奶茶,然后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哲布尊丹巴默默看着那仁高娃,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南方的王公们已经先后上表归附南京的事。你听说了吗?”
那仁高娃轻轻一点头。那仁高娃就是库伦办事大臣朴寿多次上表朝廷口中的的那个沙俄“以狐媚手段,行其狼吞之心”的女人,“女弟子既生小佛爷,俄人亦献一女子,事于活佛,讳之曰乳母,以为联络活佛之手段。”这个女子从十年前来到库伦之后,对哲布尊丹巴的影响力远甚于他人。
那仁高娃点点头,京城被光复军陷克之后,内蒙诸旗先后上表服从中央,早已经随着那些晋人商号传到了库伦和整个蒙古各部。
“以科尔沁诸旗盟倒于南京的,实是意料之中,早两个月前,汉人的抗俄军就驻五团之后,至于其它内蒙古旗盟,陕西谋逆后,井岳秀方一就任内蒙古专员,即率领3000人骑兵旅,穿陕入绥,以交友、赛马、拜把子之手段,说服内蒙各旗归附南京,而南京又给这些王公授任郡王。我准备把朴寿交予归绥城的井岳秀,同时上表南京,服从执政府号令。”
狡猾的那仁高娃故意蹩眉思索,半晌才反问道。
“南京欲行新政于蒙地,南京虽封郡王于各王公,井岳秀归绥上任不过一月,先以“举国唯存光复军”为名,解王公之兵,只留护府一队,又设河套边垦局,划勋田地六百万亩,勋田地系授汉军兵卒,南京有令通行全军,举国光复之后,退役士兵可得二十亩勋田,仅此一地即可安置三十万士兵若佛爷再行归附,恐蒙地前途不妙啊”
“不行归附又有什么办法呢?行商们带来消息,光复军二十一师已驻防张家口,随时可赴往库伦,到时只怕所以,我想以服从执政府号令,请南京沿循前清旧制,派一员驻库办事大员即可。”
“佛爷觉得的南京有可能同意吗?”
那仁高娃的再次反问,只让哲布尊丹巴活佛摇摇头,叹了口气:
“不知道啊,但是从目前情形看来,南京很可能不会同意的。”
“那你不是白费力吗?”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派兵去堵截汉军吧汉军可有上百万军队”
这会哲布尊丹巴满面都是沮丧之色,似乎已是穷途末路之时。
那仁高娃一见时机已到,便根据当年她来蒙古时所负的使命劝说道,
“佛爷,中国人说条条大路通北京你对策多的是”
哲布尊丹巴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急切地问道:
“你有什么对策?”
“佛爷,即便是南京答应您的要求,你这回可以平安无事,可谁能向您担保;以后再也不会在蒙古搞新政呢,所以这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南京不答应您的要求,那您就更得任他们奴役了——
“所以,说来说去,您那样就永远会被攥在别人的掌心中
“佛爷。您是佛祖转世,生来就是要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