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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他捅死了,他的尸体就在自己脚下,王泽的心里却尽是浓浓的犯罪感。也许这人家中有老婆孩,有父母双亲期盼着他回家,可现在他却死在他手上,连姓什么也没留下就死了。他的家人会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吗?
他突然有种深深厌恶自己的感觉。
作为军人,他知道也许自己根本不应该考虑这些,可是他却又无法让自己想开一些,毕竟他夺去的是一个生命。
终于,王泽抬起头,他看着周围,可以看到兄弟们正在打扫战场,不远处几个兄弟正在那里耍着那些土耳其士兵。
“你们一定饿了吧,来吃吃”
说话的是李恩权,他的手里拿着一盒罐头。
近卫军的野战食物却只有猪罐头,这显然是为了玩这些土耳其人,土耳其人是穆斯林,众所周知,穆斯林不吃猪,但是李恩泽却在那里拿着罐头,yn,不,应该是迫着他们。
“李恩权,他们不吃就打到让他们吃”
一位中士在旁吸着烟笑说道。
“不要让他们以为咱们虐待战俘”
“这些人”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王泽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朝另一边走去,他看到徐福临站在一栋被炸塌的土房边,此时,他和其它的兄弟们已经摘去了防毒面具,显然已经没有毒气威胁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王泽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在走动的时候他感觉到沉重的防毒面具戴在脸上让他呼吸十分困难。王泽便一把将防毒面具从脸上扯了下来,摘下防毒面具,大口呼吸的同时他吸进来的空气中杂着大量的火味、没有完全飘散开的苦杏味、浓烈的血腥味、木材燃烧刺鼻的味道、还有难闻的什么烤焦的臭味。
这是什么味道?
他不解地再深深吸了一口合空气,突然他想明白了,这种烤焦的味是从烧焦的人上面发出来的臭味。
就在他内心感觉到恶心的时候,人走到了徐福临站的那座垮塌的土房边,然后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原本强压下的呕吐感再也无法忍受了,整个人只觉双一软,趴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当他吐空中午吃的饭后,再次抬起头,看着那土房中十几具尸体,其中还有几个人是儿童,甚至还有婴儿。
显然这些阿拉伯人并不是他们打死的,他们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他们的尸体已经有些发臭,这多少让王泽的心里舒服一些,如果这些人是死在之前的炮击中,只怕他心中的负罪感只会更强烈。
“这就是战争吗?”
看着那些尸体,王泽在心里如此想道。
“这就是战争”
听到身后的声音,王泽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的身边出现一个穿着中国式军装,头上却戴着阿拉伯式头巾的军官,还好,是中国人。
“这两年,内志王国一直在进攻达萨,所以对那些土耳其而言,像这种贝都因城镇,就是内志的支持者,所以,土耳其人会对支持内志的部落进行大屠杀,居民遭到了屠杀,被污,房被放火烧掉,不管活着的还是已死的统统扔进大火里。我在这里听很多部落的人说,土耳其战争方式的残酷嗜好震惊了整个阿拉伯。因为阿拉伯人首要的战争规则是,是不可亵渎的;其次是,年纪太轻不能和人一起作战的孩的生命和荣誉应当得到宽恕;第,不可能带走的财产应当不加损坏地留下来。”
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的军官说话时,王泽看到他的脸上带着些嘲之。
“可阿拉伯人的战争方式呢?他们同样会杀死所有的男人,至于是不可亵渎的,那是针对同信仰的,如果是否异教徒,他们同样会亵渎,至于不能和人作战的孩,他们会把他们变成部落的奴隶,甚至会被阉割,”
嘲的笑容在那个军官的脸上再次浮现。
“无论是对于土耳其人还是阿拉伯人,战争规则都是不存的,相比于阿拉伯那些部落来看土耳其人还算是讲究战争规矩的,至少他们在战场上讲究一定的战争规则,可是阿拉伯人却不同,他们的眼中根本没有战争规则可言,如果有一天,和这样的人打仗,作为异教徒,要是面临困境,除非你愿意被去势”
军官的视线朝着王泽的下半身看了一眼,只看的王泽胯下一凉。
“所以,和这样的人打仗,就要去尊重他们的战争规则,对于那些沙漠部落而言,言语,不及锋利的战刀,仁慈不过是懦夫的选择,这里只尊重强者”
愣愣的看着那位陌生军官的离开,王泽感觉他的那番话,更像是在告诉他,什么是战争,什么是
“他是谁?”
“可能是情报局的人吧”
徐福临朝那人看了一眼。
“听说,有很多情报军官到了这”
第51章 新月
第51章新月
西历1914年,帝国十年12月23日(农历冬月初七、冬至),星期三。
达萨沙漠的上空没有一丝云彩,如果这样的天气在中国,人们可以看到一轮弯弯的新月,可在对于沙漠战壕里的士兵们来说却见不到看一轮新月,更看见不到满天繁星,当然,对于士兵而言,谁也没有心情去观赏这些事物。
士兵们的入目之处只有灰暗的烟尘,红的、白的、绿的照明弹时不时从地平线升上半空,代替了月亮和星星,在高空慢慢移动着。一个照明弹升起,将大地照的雪亮,『混』『乱』的隆隆声在中**队防线上响起,天空被许多白『色』的闪光照亮。
一串串红光从天空掠过,飞到对面土耳其军队阵地中,爆炸成红『色』和』的火球,雷鸣电闪,天空时明时暗,如同烟火和雨点般的金『色』火光在土耳其阵地上闪现。
“一班阵亡一人,伤两人;二班伤三人;三班伤四人;排部伤一人。伤亡名单如下”漆黑的夜空下,一名军官在战壕后方的土屋中小声对连长汇报下午战斗伤亡情况。
“唉,我们连还好,像你们排亡两人,伤五人。全连也不过伤亡不过十一个。这次辎重连可就惨了,他们被伏击了,十几辆卡车,除了两辆车带着物资过来了,其他的都『交』代在路上了,让土耳其人给炸了。这仗要这样打,没有物资,咱们可坚持不了几天。”
军官们愁眉不展着,他们的声音非常细微,像是生怕被士兵们知道似的。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打的就是辎重,战争的艺术其实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压根就没有艺术『性』可谈,所谓的艺术『性』从来都是文人墨客的吹嘘,战争的本质就是拼物资,拼弹『药』,拼人力,这三者缺一不可。
最简单的、最有效的战争方式,不是指挥官的多谋多智,而是充足的物资供应,充足的兵力补充,最后才是士气,甚至可以说,在很多战场环境下,士气并不见得起到决定『性』的因素,士气有时甚至只是增加无畏的死亡罢了。
“啊?是这样啊?我们的阵地上不是有一个水井吗?在沙漠,只要守着水井就行!”
戴着钢盔的军官朝着远处看一眼,这座前置阵地,距离后方十八公里,而这十八公里却是无防御的,土耳其的骆驼骑兵,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对辎重车队发起袭击,很快,也很有效。
“只要水井还在我们手里,我们就能坚持下去,没有水,土耳其人能撑多久?”
在沙漠中,水是最重要的,没有水,即便是铁人也无法坚持。
“就是因为水井在我们这,所以,他们才会像苍蝇似的盯上咱们”
什么事情都有利弊两面,世事总是如此,军官们在土屋内的对话,很难传到战壕内的士兵们的耳中,此时,这些在没漆的简易战壕内等待着黎明的战士们,正依着简陋的『胸』墙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舔』拭着自己的伤口。
王泽瞪着血红的眼睛,目无表情地抱着步枪坐在战壕里,仰面看着天空,冉冉升起的照明弹照亮了他那张年轻的面庞。曾经富有青『春』活力的那张红润的面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疲惫不堪的、苍白的、被硝烟熏黑的、胡子拉杂茬沮丧的脸。
战争会改变很多事情,王泽,这个曾经的南京帝**律系的高材生,已经完全被战争改变了,在两天前攻下这座沙漠小镇时,他还为自己杀死人而生出自己是杀人犯的感觉,甚至因而仇视自己,现此时他却恨不得杀尽所有出现在他面前的土耳其人,为此哪怕死后下地狱他也不在乎。
死了,就死在他的怀中。
他是王泽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下午,在土耳其军队冲锋时,他被土耳其兵的轻机枪扫中『胸』口,数发机枪弹几乎把他的『胸』膛撕碎。在击退了土耳其人的进攻之后,还没等卫生兵还没有过来徐福临就已经在王泽的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妈妈,我痛啊”
到现在他的耳边依然是徐福临临死前垂微的、痛苦的呼喊声,他看着血从他的『胸』膛中涌出,看着他每一次说话,血沫都会从他的嘴中喷出,可他却无能为力,他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怀中,慢慢的在受尽痛苦之后,死去!
作为徐福临的朋友,王泽知道看起有时候像个哲人似的凝神思考的徐福临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上一所专科学校,然后进入一家公司,每个月挣一百来块钱,把父母从山区接进城里享福,然后再娶一个媳『妇』,生几个孩子。书他只读到了由国家提供学费的九年级,因为家乡在山区的原因,他的家里很难负担起他的大学学费,他曾试过申请奖学金,可因为成绩的关系,并没有得到奖学金。
最终,他选择了加入军队,原因非常简单,在他退役后,军队会为他提供学费,可现在,他却死了,他所有的理想随着几颗机枪子弹的飞来,永远都不能实现了,只留下痛失亲儿的老人。
“哎阿泽,来一点儿吧,这是我在离开家乡时偷偷带上的小『药』子酒,喝一口提提神。唉,人已经死了,你也别太难过。”
睡意惺忪的孙茂扬那张黝黑的面庞在王泽视线中出现,他是班长,过去他对这个“思想犯”没什么好感,但现在,在战场上,还有什么好感、恶感的,大家都是在战场上,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生。
说好听了,他们是为扬帝国国威于万里之外、辟帝国疆域于异邦而战,可说难听了,在战场上,所有的士兵战斗下去的理由很简单,为了身边的兄弟们,同样也是为了活下去,一个人在战场上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他们才要为兄弟们而战,归根到底,他们还是为了活着而战。
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上过战场上的人,才知道活着的意义!
半睁着布满血丝的眼,孙茂扬将一个水壶瓶递到王泽的鼻子底下。
“大学生,喝一口吧!别管啥事,喝醉了,也就没事了!”
作为他的班长,他当然知道,在班里,大学生没什么朋友,只有那么一个,可今天却死了,就死在他的怀中。
王泽轻轻推开孔班长递过来的酒瓶,有些伤感的说道:
“谢谢长官,我不想喝。”
说罢,他却又是在不经意间看到一架轻机枪,那是从土耳其人那里缴获的轻机枪,就是打死线的那只轻机枪,这轻机枪被留了下来,这是外贸型的qj…1甲式轻机枪,qj…1甲式轻机枪帝国近卫军的标准制式装备,每个步兵班配备两支,这种轻机枪在过去的几年间,出口到全世界二十几个国家,土耳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采购国。
而土耳其人使用的外贸型,发『射』的德式7。9毫米*57『毛』瑟弹,『毛』瑟弹与d…毫米步机弹仅只是细微的差别,据说,当年d…1式步枪弹的弹壳就是参考『毛』瑟弹设计的,所以两者仅弹头口径不同,因此,只需要更换枪管,就可以作为陆军的制式武器,因此才会被班长留下来,以加强步兵班的火力。
“班长,这机枪给我吧!”
王泽指着机枪说道,现在他只想多杀几个土耳其人,为死去的徐福临报仇,所以,他希望能拿这架机枪,为好友报仇,朝着那些土耳其人扫『射』一匣又一匣的子弹。
“机枪”
看一眼自己手下的大学生,孙茂扬摇了摇头,然后哼声说道。
“机枪,你知不知道机枪手是最危险的!”
他说的是实话,机枪手从来都是最危险的,伤亡率最高,今天阵亡的几个人中,有一半都是机枪手。
“我知道!”
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的王泽点头应道。
“你不行!”
喝了一口酒,孙茂扬依然没有松口。
“一个机枪手,除了训练营里十三个星期的基本训练之外,还要进入机枪教育队训练六个星期,然后还要再培训两个星期,就你你不行!”
喝着酒,孙茂扬不再理会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