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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拦住了七连长,看着他浑身的水,疑惑地说道:“你身上的水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回来的?”
“报告二营长!”这位七连长显然认得我,所以当即在我面前挺身回答道:“当时战斗打得很激烈,我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突然一发炮弹在我附近爆炸把我震飞了,我晕了过去,好像掉进了一条xiǎo河里,没想到醒来的时候爬上岸已经脱离战场了,我就回来找……”
“等等!”闻言我不由一愣,问道:“你是说……有一条xiǎo河?”
“是!”七连长点了点头。
“你醒来的时候已经脱离了战场?”我又问了一声。
“是!”七连长又点了点头。
“那条xiǎo河有多深?”我继续问道。
“大慨……有一米多深!”
真是天助我也,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条xiǎo河在我面前,也合该那些越鬼子倒霉了。
谨以本章向163师489团1营1连2排排长何水木同志致敬,何水木同志在偷袭大、xiǎo谅山是发现了一条xiǎo河直通xiǎo石山山脚,这条xiǎo河后来成为我军攻克大、xiǎo石山的关键。
第一百零一章 小石山
第一百零一章xiǎo石山
第一百零一章xiǎo石山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两名警卫员在七连长的带路下找到了那条xiǎo河,让警卫员试了试河水的深度,果然像七连长说的那样有一米多深,再举起望远镜沿着河岸一路往上游延伸,可以清楚的看到xiǎo河直通xiǎo石山左侧山脚——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因为担心多作停留会引起越军的警觉,所以观察了几分钟之后我就带着战士们回到了驻地,然后马上就召集了各营干部开了一次作战会议。
“这次进攻由六连配合坦克部队在正面进攻!”我望了家乡人和吴长辉一眼说道:“你们的任务是在正面吸引越军的注意力,要求把握好进攻时间,前进的速度不要太快,也不要冲进我军炮弹爆炸的范围!”
“是!”吴长辉和家乡人不约而同的应了声。
“李连长!”我指着地图xiǎo石山的左侧对李志福说道:“你带着五连在xiǎo石山左侧潜伏,注意不能让越军发现你们的行踪,潜伏下来后听我的命令马上对xiǎo石山侧面发起进攻!要求速度快,命令一下就要在五分钟之内到达xiǎo石山并展开攻势,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李志福习惯xìng地应了声,但是很快又迟疑着说道:“营长,xiǎo石山侧面的防御虽说相对来说比较薄弱,但火力也是相当猛烈,咱们这样硬闯是不是……”
“是啊崔营长!”何利强的部队刚刚打过大、xiǎo石山,所以xiǎo石山的火力分布很清楚,他点头赞成李志福道:“咱们把进攻的重点放在xiǎo石山左侧也许是对的,这里的确是越军火力最弱的地方,但就算是这样越鬼子在这里还有一挺高shè机枪两挺重机枪,还有五个岩dòng里也有轻重不等的连发武器。如果我军硬闯的话,首先要跨过近千米的开阔地,在这个时间里,越军完全可以一边用火力压制一边从别处调集部队增援,只怕这仗……”
“你们考虑的都有道理!”我没等何营长说完就回答道:“但是如果越鬼子完全没有火力压制呢?”
我转而问李志福:“五分钟的时间,越军完全没有火力压制,你们有没有办法冲过这一千米的开阔地并展开进攻!”
“没问题!”李志福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事实上这对于一支部队来说并不是件难事,之前我就算好了时间,全副武装一千米越野大慨需要三分钟多的时间,然后还有一分多钟的时间迅速展开兵力发起进攻。其它部队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五连这支由我亲手训练出来的部队我相信能做到这一点,毕竟在新兵营他们就已经对这一切驾轻就熟了。
“嗯!”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么你们就在听到进攻的命令后,不要考虑越军的火力压制,只管用最快的速度冲到xiǎo石山!任务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李志福点头应了声,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迟疑。
我想,他肯定是知道我还有后着,也知道我绝不可能会这样拿战士们的生命开玩笑。与李志福同样想法的还有家乡人、吴长辉及二营的其它干部,这可以从他们一脸坦然可以看得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后,提问的还是何利强,他脸上yīn晴不定的对我说道:“崔营长,你看……我们是不是再多考虑考虑,敌人没有火力压制……这怎么可能?”
“何营长!”我随手从警卫员手里拿过铅笔,一边在地图上画着一边说道:“说起来,这次还要感谢你们营的七连长!是他告诉我在这里有一条xiǎo河直通xiǎo石山左侧山脚!”
“xiǎo河?跟xiǎo河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继续说道:“这条xiǎo河水流不急,而且有一米多深,正好可以让战士们猫着腰在水下潜行。我带着shè击xiǎo组另一个排的战士,沿着xiǎo河一路潜行至xiǎo石山左侧,炮击一停止我们就朝xiǎo石山左侧发起突袭,凭着shè击xiǎo组的枪法,还有其它战士机枪、冲锋枪的连续shè击,必要时还可以用无后座力炮发shè燃烧弹,完全可以将越军封锁在岩dòng内五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而那时五连的部队也已经赶到了……”
“哦!”听我这么说战士们这才明白过来,不由纷纷点着头表示赞成。
“我就说了!”吴营长哈哈大笑:“你崔营长的脑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我就等着你唱好戏了!”
“这的确是个办法……”何利强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可现在是白天,那河水又不混浊,咱们一个排几十个人在河水里走,越鬼子能看不见?”
“也许……他们还真看不见!”我回答道:“咱们朝大、xiǎo石山打pào的时候,鬼子在干嘛?”
“他们都藏在dòng里躲炮呢!”吴营长笑道:“再说了,咱们这炮往大、xiǎo石山上一打,到处都是硝烟、碎石,那些躲在岩dòng里的越鬼子还能看见咱们有部队偷偷地从河里摸上去?”
“对!”家乡人也点头说道:“吴营长说的有道理,这其实不是越鬼子看不见,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法看。他们也许会躲在岩dòng里透过硝烟观察开阔地上有没有敌人进攻,但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从河水里潜进去!我赞成这么打,但是……我不赞成崔营长亲自带着部队上去!”
“没错!”吴长辉朝我点了点头:“你现在是我们的总指挥啦,后方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协调安排,还是不要亲自上去了!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上级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两个xiǎo时,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我们这次没有成功的把大、xiǎo石山打下来进而攻占奇穷河桥头堡,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更何况,shè击xiǎo组一向都是我带的,还有谁比我更清楚该怎么使用他们!一个不好没能成功的把越军封锁在岩dòng里,不仅会给部队造成很大的损失,而且还无法完成上级jiāo给我们的任务!”
战士们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也就都不再劝说了,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
最先出发的是我所带领的突击部队,成员是我亲手训练的shè击xiǎo组,再加上从许永健四连jīng选出来的即会水xìng也同时也表现优秀的机枪手、冲锋枪手和火箭筒、无后座力炮shè手。
所有成员一共有四十六人。共携带了三mén火箭筒、四mén无后座力炮,火箭筒是为了防止有可能会出现的坦克,无后座力炮则大多是带着燃烧弹,迫击炮就不带了,这种抵近shè击还是直瞄火炮用起来即安全又方便快速。
shè击xiǎo组由我带队,其它成员则由许永健带队,所有战士都按照要求将武器和弹yào事先用防水布包以容易解开的方式包好,同时每人准备一根打通竹节的细竹杆供水下呼吸使用。话说在越南的丛林中到处都是这样的细竹,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不一会儿各方面都向我报告准备准备就绪。于是随着我一声令下,三颗红sè的信号弹再次冉冉升上了空中!
“轰轰……”首先炸开依旧是来自同登炮群的炮弹,这一回我们已经总结出了经验,不再像以前一样同时将四十几mén火炮一古脑儿的就往大、xiǎo石山炸,大、xiǎo石山总共就那么点面积,要达到震摄越军并将他们赶回岩dòng的目的一次只需要十几发炮弹就够了。于是我们建议炮兵部队将火炮分为三批,每批朝指定位置发shè十五发炮弹,这样不仅可以节省炮弹,还可以延长炮火轰炸的时间。
话说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炮火轰炸的时间,原因很简单,一旦炮火停止了轰炸越军钻出岩dòng往山脚下一看……我们这些在河水里行走的四十几个人很快就会无所遁形了。所以,炮火轰炸必须一直持续到我们到达xiǎo石山山脚。
我没有马上命令战士们出发,而是用望远镜观察了被炮火轰炸中的大、xiǎo石山一会儿,眼看着它们被炮弹的硝烟和碎石笼罩了之后,才收起了望远镜朝后一挥手,就带着战士们从潜伏地爬起身来朝xiǎo河摸去。
xiǎo河离我军阵地有三里远,但为了缩短行动时间,我已经带着战士们事先摸到了河边一百多米远的地方潜伏下来,在越南到处都是茅草大树,这给我们的行动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所以这时我们只往前跑了几分钟就来到了河边,走在前方的李水波举着狙击枪朝河对岸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朝我们打了一个安全的手势,于是我和战士们纷纷动手去掉身上的伪装,并用最快的速度用防水布将枪管包好,咬上了细竹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往河水里跳……
刚跳进河水里我就感到浑身舒畅,情不自禁地透过竹筒深吸了两口气。
我已经不记得上回洗澡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在这越南的丛林里打仗是件很难受的事,一方面是汗水、泥土和cháo湿的空气nòng得全身粘乎乎的难受,另一方面是各种不知名的xiǎo虫子无孔不入的咬得全身sāo痒。
只是难受归难受,在战场上的我们更多的还是考虑怎么生存,所以没有时间也没有jīng力去在乎这些。但现在一跳进河水里减轻了身上的这些痛苦之后,才猛然发觉……原来自己刚才是生活在怎样的一个世界里。
这几乎就让我希望永远都不要从水里出来了,但这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我们现在还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上,并且肩负着十分艰巨的任务!
于是我就和战士们一步一步的沿着河床朝上游游去。事情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顺利,原因是我们逆流而行,水流的阻力和身上的负重让我们无法游快。之前我虽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这让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打着手势让战士们加快速度。
游了一会儿,突然游在前方担任尖兵任务的阿尔子日就回过头来指着前方直打手势,开始我还以为发现了敌情,但顺着阿尔子日的笔画的方向一看,差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原来前方的不远处有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被拦腰炸断横在河里,有四、五具解放军战士的尸体被它的枝条给挂着,毫无生气的手脚随着河水的起伏摇摆,整张脸就像是僵尸一样苍白,甚至还有些战士嘴里还有几缕血丝在不断地往河水里渗……
见此我不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暗念道:你们放心,等我们教训完越鬼子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们收尸!接着就朝阿尔子日打了个手势,让他们继续前进。
于是我们就一个接着一个的从这些牺牲的战士们身下钻了过去,战士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却可以从他们眼里看出了对越军的恨意和杀气。
虽说这是战争,你杀我我也杀你大家都没啥好说的,但是看着自己的战友死在自己的面前,看着他们的这种惨状,心里自然而然的就会生出一种恨、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了一种仇。
抗美援朝时的志愿军,也许是抱着为祖国、为人民、为党而杀敌献身,但这时代当兵的人想法很简单,我跟他们呆了也有一段时间,所以知道他们心里想的其实就是越鬼子忘恩负义、吃里扒外,你他妈的杀了我们的战友!老子跟你们拼了……
越往前游,闷的爆炸声也就跟着越来越响,时不时的还有些弹片和碎石自上而下的飞shè进水里打出一道道水线,不过这河床就像是一道战壕为我们挡住了大部份的碎片,河水就像是一道很好的屏障,为我们消去了弹片和碎石的冲量,所以这些并没有对我们构成太大的威胁,这使我们还是一路有惊无险地往前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