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珍赞同地点了点头:“我敢肯定,这里一定有事。”
关庶突的记起了一件事,正好向这个无所不知的科学家讨教讨教:“对了,我想问你一下,以你所知,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鸟,会主动攻击人类,直至把人吃掉?”
家珍被他这么一说,一时间倒说不上什么:“怎么,你遇见过?”
“我真的遇到过呢!”关庶于是便把他在山里遭遇黑鸟袭击的事向她说了一遍。
“真的有这种事啊!”家珍听罢也大吃一惊,“我帮你去查一下吧。”
三十
西顺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才按响了小西家的门铃。
那次在论坛上,西顺第二天回复了好多好多。他剖析了她的内心情节,并且说了好多可以使她释怀的话,希望她一定不要背负太多的心理负担。
他对她说,你的心病主要是因为你对自己的恋父情结看得太严重了。你一方面的确非常依恋他的养父,甚至产生了一种情感错觉和混淆。另一方面又对自己的这种情感怀有一种罪恶感。其实每一个小女孩在成长过程中,面对自己父亲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点恋父情结。这是非常正常的。而小西的情况比较特殊一点,因为你从小没有父母,是养父一手把你带大。你和他之间的父女情感可能会比别人强烈一点,但也仅此而已……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完全不用为自己拥有这种情感而感到羞耻和不解。
但是尽管这样,西顺还是没有等到小西的回复,尽管他一直看见小西在线着。真的猜不透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无法想象网络的另一头,她在面对着显示屏上的文字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这个情景,一直萦绕了他整整一夜。今天中午,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凭着记忆就来到了小西的家门前。
门铃响过以后,小西出现在了门口。两人呆望了片刻以后,小西低头侧身,把西顺迎了进来。
其实小西的卧室被一分为二,另一半就是她的工作室。而此时,他们俩就来到了她工作室里。
“喝茶——”小西把茶杯递给西顺以后,便和他一起坐在工作台前。西顺注意到,电脑上打开的网页,就是那个论坛。他之前给她的回复,正完整地显示在屏幕上面。
原来她虽然没有回复,背后却一直在反复浏览他所说的话。
与此同时,西顺一眼看见,就在她的工作台上,还摆放着一个狰狞的骷髅,黑洞洞的眼眶深不可测。就着昏暗的灯光,显示出一种恐怖和森然。
“上次谢谢你带我回家。”小西轻轻地说道,“我一定很失态。”
“你也不过喝过了一点,送你回家是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
“嗯,你是个不错的朋友。”小西说着,抬头看了看屏幕上的网页,之后又回头望着西顺。
“这些话是你说的?”她问。
“是的。”
“也难得你这么有心。”
“你承受得也太多了,会很累的。”西顺看着她瘦弱的肩头说道。
看见肩头,不禁又使他悚然一动。
“不知道我所说的,是不是对你的心思。”西顺瞥了一眼幽亮的电脑屏幕说。
“嗯,不过你一定笑话我了。”小西难得地抬头望着西顺,并且在他的脸上寻找着答案。
“怎么会呢,你就是这样多思多虑。”西顺望着她说,“很希望你能尽快地好起来,挣脱自己。”
“嗯,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那你要说到做到,不能再陷入进去了。”
小西笑了笑,微微点头。片刻她又抬头,看着西顺说道:“你真的很像一个人。”
“哦,我像谁呢?”西顺好奇地问。
“这个,我也不认识。”小西微笑着说。
西顺吃惊地望了望她,而小西却已经转过身去,伸手在那个骷髅上面抚摩起来。灯光下那个骷髅表面已经光滑油亮。
“怎么,又有案子了?”西顺问。
“不是,这个是我的练习临摹用的标本,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看了是不是有点害怕?”小西继续把玩着骷髅说。
“呵呵,有点。不过习惯了就没事了。”西顺一时好奇,走上前去也伸手在上面摸了几下。只感觉这个头颅的表面圆润自然,很有美感。刚才那点恐惧也不觉已经消失。相反还有了一点点的亲切感。
“你那一手绝技真的非常神奇,是不是有人传授你的?”西顺问。
“哪有什么人传授啊!我也不太明白,反正我就是能画出来。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吧。不过总是跟我的美术天分离不开的。”小西轻声说。
“是个天才。”
“你就笑话我吧。”
“呵呵,哪里敢消笑话你这个天才啊。我想明天请你出去玩。”西顺说。
“哦……我不想出去,我喜欢呆在家里。”小西说。
“别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这种黑屋子里面,要多到阳光下面走走,这样对你有好处。”
“我有点怪对吗?”小西抬头望着西顺说。
“你是个怪才!”西顺也笑着说道。
说着说着,小西原本沉静的脸上,渐渐地有了轻松的笑意,并且一直延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西顺起身告辞。
三十一
对第一现场的调查必须尽快得出结论,这对于案件至关重要。今天关庶和家珍分头进行,家珍负责从历史资料着手,而关庶自己则准备从公园内部正面着手。
他联系了公园领导说明来意。公园方面也因公园内连续出现两起杀人案,所以也非常重视。于是派出了专人陪同关庶进行调查。
在翻阅了所有公园历史资料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此路看来不通。
关庶沉思了片刻说:“是不是找一下在公园工作过的老同志?他们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对方姓李,是负责公园内务的干部,四十岁左右,精瘦精瘦的,戴一副深度眼睛。看上去倒像是一个搞学问的人。此时他想了一下,说要找公园里的老工作人员,那也只有他的爷爷了!他爷爷当年是公园里的老园长了,在二十年前就退休了。他是顶替他爷爷进公园工作的。他的四十年工龄,加上我的二十年,应该能找到一点什么的。关庶听了大喜。于是跟着他一起来到了他的家里。
在老李的家里,关庶看见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听他孙子说明了来意之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一张藤椅上坐定。关庶发现,老人八十多了,神情平淡,但是一条腿瘸得很厉害。
关庶把他拍的几张照片递给他,让他认一下案发的那个角落。老人默默地看着,一时没有说话。
“老园长,你还记得这个角落吗?”
“当然记得。”老人说着,眼睛始终不离照片。
“那你是否知道,在以前,这里曾经是什么地方吗?”
“记得!五十多年前的事了。”
什么?老人这么快就回忆起来了?真是太顺利了。
“老园长,你的记性可真好啊,那你说说,这里曾经是什么地方啊?”
老人没有马上回答他,他抬起头来,看着关庶,然后抬起他的那条瘸腿说:
“我这条腿几十年来每逢阴天就疼,你说我会忘记得了吗——”
“什么?”关庶听不明白。老李在一边也着急地提醒他:
“爷爷,人家是来问事的,你提你的腿干什么呀?”
老人转身向着孙子看了看:“这也难怪,你们只知道我的腿是压伤的。但是你们却不知道,我是在做什么工作的时候把它压伤的?”
“这……”老李语塞。
“爷爷,公园这些年来有好几次改建,里面的景观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你要看仔细了啊。”
“我在做园长之前是搞园艺的。公园里哪个角落我不熟悉?这些老树可都是我亲手栽下的。之后又不断地修剪、照顾他们。他们可都像是我的孩子啊……”老人一时感慨万千,“那个地方,就是那两棵古树的中间,曾经立过一块石碑!”他用手指着照片上,缓缓地说道。
“什么碑?”
“七杀碑!”
“七杀碑?!”关庶和老李一起惊叹起来。
“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善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老人轻轻地念了出来。神色凝重。
“是张献忠的七杀碑!”老李显然也记起来了,“我之前也听说过人民公园内有过这么一块石碑,但是没有想到它就竖在这个角落里的。传说张献忠当年在四川时,曾经命人篆刻过这样一个石碑,以表达他对现实世界的不满和憎恨……”
“在旧版的《中文大辞典》中,对于七杀碑有过相关的解释。其意是,上天生了万物来养人,人类却没有做一件善事来报答上天。如今上天显灵,向人发怒了,惩罚人类,就得杀杀杀杀杀杀杀,灭绝人类。张献忠代上天大开杀戒……”
张献忠!关庶的心里猛烈地颤抖着,久久无法平静。一时间大家都沉默在一种震撼之中。这时,门被撞开了。进来的竟然是家珍。她的手里举着一迭资料。
“关队长,我找到了,是张献忠的圣逾碑!”她兴奋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还没有等关庶说什么,老人在椅子里动了一下,微笑着问家珍:“你说是圣逾碑,那你念念上面写的是什么?”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家珍快速地念出。
关庶和老李听罢,心里又迷惑了,怎么两方面的说法、资料有差别呢?
老人听着,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抚摩着他的那条瘸腿,若有所思。
“这就是历史!”老人喃喃地说道。
“老人家,你想说什么你就说出来吧,也好让我们后辈多知晓一点东西呀。”关庶说道。
“关于张献忠这个历史人物,想必你们年轻人也都知道,是争议很大的一个人。有人说他杀人如麻。也有人说张献忠是被栽赃污蔑的。莫衷一是啊……”老人说着有点激动,他不停地在藤椅中移动着微微发抖的身子。
“我这里也收集到了许多资料,确实有很多种说法。比如有人就说,引起‘湖广填四川’的移民运动,并非是张献忠杀人导致。四川地区人口在一段时间内发生骤减,却是由于清政府的肆意屠杀,然后再嫁祸于张献忠的……”家珍说着,口气显得也很激动。作为一个移民后代。她对那些替张献忠解脱的人和说法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
“历史这东西,你永远也道不明白的,我看你们还是省点精力说正事吧。”老人朝大家摆摆手说。大家这才回过话题。
“这块‘七杀碑’,解放前一直树立在人民公园内,那时叫少城公园。解放后就被拿掉了。而类似的石碑有两块,另一块好像是在1934年由一个外国人在广汉发现的,后来这块碑被运到广汉公园中展示。在那块石碑上,刻的也是张献忠的所谓‘六言圣谕’: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老人家,那你是否亲眼看见过人民公园内的那块石碑?它上面的碑文究竟是什么呢?”关庶问道。
“我当然看见过,其实那块石碑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七个‘杀’字,但那是在之前。”老人回忆着往事,恍若隔世。
“你说是在之前,那是什么意思呢?”
“后来,那块石碑又被换走了。”
“换走了?那换过来的又是什么呢?”
“换来了另一块石碑,外形一模一样,上面也有字。但是只能看清前面两句,和原先石碑上的那两句是一样的,而后面的七个杀字已经看不见了。在原来刻有七个杀字的地方,已经被敲得残缺不全了。”
“啊——”在场的人全都大吃一惊,老李更是紧张得不得了:
“爷爷,你没有记错吧,这可是历史问题呀!搞错不得!”
老人看了一眼孙子,微微一笑,同时用手反复在他的瘸腿上抚摩着。
“我的记性再差,但是我的这条瘸腿可是无法作假的呀——”
“老人家,你是说……”关庶明白老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那是在好几十年前了,我还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在一个深夜里从睡梦中被叫醒,说有活要连夜施工。于是我就赶到了公园内,原来是要把公园内的一块石碑移走。当时我年轻气盛,冲在了最前面。不料在施工中,那块石碑砸了下来。幸亏我躲得快,但还是被石碑挂倒在地,一条右腿被压住了一角。我在情急之中奋力一抽,才没有被石碑进一步碾压,但还是被压断了腿骨……”
“当年我没有进过公园,但就在那次施工时借助灯光的照射,清楚地看清那上面就有七个‘杀’字的。而等我伤好之后再一看,却发现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了。当时也许是因为公园方面要息事宁人吧,他们把我医治好之后,就把我收进了公园做工。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我对外说是一棵大树倒下来才压伤的大腿。我那时只想进公园做一份固定的活,于是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就这样从一个杂务工做起,后来又被送出去培训、学习。回来后又做了很长时间的园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