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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面上?她猛地睁开眼睛,恰巧对上一双血色的眸子。直觉的想要去调动身边的一切水源,她才惊恐的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一点回应,身体刚要有所动作,却被对方一只手轻松的按在了床上。
“嘘,我想你不会希望引来别的什么人吧?”他的语气中尽是笑意,还有显而易见的宠溺,“反应不错。”他称赞说。
“你……”待到看清楚他的样子,诺拉贝尔猛地睁大了眼睛,她感觉到她的心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悸动过。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糅合了激动、紧张、渴望、兴奋以及各种她解释不清楚的情绪。
来人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他有着一头柔顺的金色半长发,用丝带束在脑后。他的脸色在夜灯的映衬下显得非常苍白,但富有光泽,也许在白天看起来会是一种好看的莹白色,脑海中突然闪过的念头让诺拉贝尔微微羞赧。这是一个血族,她直觉的感觉到他的强大,但这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她见到他时的那份熟悉感。
她确定以前并没有见过他,否则以他如此出色的外貌决不会没有印象,但这份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特别是那双眼睛,总是感觉非常的熟悉,仿佛她已经看过无数次。
“你……”她疑惑的看着他,渐渐皱起眉头。心跳过快让她感觉有些眩晕、胸闷、恶心,她忍不住用手心按压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试图平复这份不适感。
“乖,放松。”她被揽进一个冰冷的怀抱中,某种不知名的、极淡的清香将她包围。他轻轻俯下。身,温柔的吻在她的额头,让她的状况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是谁?”她的声音虚弱的如同小猫的叫声。
“不知道我是谁吗?小达茜真是不乖,好好想想,你的身体已经将答案告诉你。”他轻松的抱起不知在何时蜷缩成团的诺拉贝尔,丝毫没有想要放手的打算。
满足的依在他的怀中,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的安全感和依赖感将她包围,甚至连当初查理都没有给予过她如此强烈的感觉。虽然在今天之前,她曾经一度认为那已经是她能够体会到的亲情的极致。
是的,亲情。身体的反映是如此诚实,诚实到没有给她留下一丝犹豫的余地,在血族中,父亲这个名字,有着凌驾于一切的地位,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有一天真的会见到他。在他面前,她生不出丝毫的忤逆之意,包括她曾经因为父亲迟迟不露面而郁结的不满,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亲。”她轻轻的低语,不规律的心跳在他的掌间抚平。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臂环上他的腰,她眷恋的在他胸膛上轻蹭,倦鸟归巢——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宝贝,我更喜欢你叫我爸爸,或者萨麦尔。”他的语气中含着浓浓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嗯,爸爸。”她乖巧的改口。
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他的样子熟悉,她无声的笑起来,那分明是每天都要从镜子中看到的面孔。他们的五官相似,却又完全不同,如果单指出来,不管是眉眼还是脸型,都几乎是一模一样,但组合在一起之后确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果说,她的漂亮还属于人类范畴,那么他就是超脱了人类,宛如神诋般的俊美。再加上他们的眸色完全不同,这才让她一时没有分辨出来。
“我的小达茜,你身上沾染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味道。”萨麦尔皱起眉头,似是不悦的说道。
“唔……”知道他的嗅觉不会出错,但她依然条件反射般的在身上闻闻,只有淡淡的浴液的味道。忽然想到些什么,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这一世重生在人类家庭的她,还能称他为父亲吗?知道了实情的萨麦尔又会如何处置她?而且她刚刚竟然完全被本能所驱使,浑然忘记了查理、也忘记了蕾妮和贝拉。她的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她明白,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听从,而且生不出任何反抗之意,即使是要她死……
或者,是让她去杀死查理……
“我……我……”她紧紧的闭着眼睛,身体却颤抖的更加厉害,“我这一世,出生在一个人类家庭。”她一口气说出来,然后等待着他的判决,一秒,两秒……
一直抚着她后背的手顿住了,他没有说话,病房中像是死一般的寂静,也许等他再度开口的时候,就是她的世界末日。她深刻的了解,血族的血永远都是冰冷的,他们不会对人类施舍哪怕一点点的怜悯之心。
许久之后,她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她感觉拥着她的双臂收紧了一些,“我当然知道你是出生在人类家庭,让我不高兴的是,你身上竟然有了其它血族的味道,而且隐约还有蠢狗身上的臭味。你被咬了?”并非是疑问句,而是陈述。
冰凉的手指在她颈间摩挲,刚好是她被詹姆斯咬伤的位置,“嗯。”她低声答应着,仍然在思索着他所说的味道,如果是其它血族,她可以理解,伤口上必然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留有詹姆斯的味道,但是,狗?她最近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什么狗。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受到了什么致命的伤害,才会触动到我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将我从沉眠中唤醒。我原本认为将你留在人类中应该是最安全的,却没想到还是让你受伤。”他轻缓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心疼,还有怜惜。他的唇吻上她的伤口,温柔至极。
“爸爸,你说……你知道我会出生在人类家庭?”她任由他抱着,眼睛中充满了困惑。
“当然,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他看了一眼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天快亮了,宝贝。我想,我们该走了。”
她颤了一下,痛苦在一瞬间席卷全身,难道她就要这样离开这个生活了17年的地方了吗?离开福克斯,离开查理,就这样突然消失,他们该是如何的担心?还有维多利亚,如果她就这样走了,万一维多利亚再回来怎么办?
“好的,爸爸。”她的声音显得很无力。
“怎么了?小达茜。你还有心事?”他没有错过她的异常。
“我,只是觉得很突然,而且……”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感到从萨麦尔身上传来明显的不悦。
“你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留恋?还是说,身为一个血族,你竟然对人类产生了感情?”一道具有压迫感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但并未让她产生更多恐惧的感觉。这一定是萨麦尔刻意压制的结果,否则仅仅是她的本能,只怕现在已经让她匍匐在地,乞求着他的原谅。
她明白,她现在应该马上顺从的离开,这样无论对她,还是对查理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但17年的感情却一直在拉扯着她的内心,让她犹豫着想要再努力一次,她看得出来萨麦尔对她的爱,还有深深的宠溺,却不知道这份宠爱,能否成为她提出请求的依仗。
“我……直到上个月受伤才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而在此之前,它们被教会封印了30年,我一直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她低垂着头,伤感的陈述着那些曾经在她的脑海中百转千回的事实,如果她的记忆从未缺失过,那么她的人生是不是也会完全不同?
“唉……好吧。”久久之后,他叹息着抚上她的头顶,“你会经历这些,我也需要担负上一部分责任,既然这样,给你一周的时间去缅怀过去。一周后,我会抹去这些人所有与你相关的记忆。”
“抹去……”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没有询问他是如何抹去这些人的记忆,因为血族在初拥后会拥有一项天赋能力,也许他的能力便是跟记忆有关。只是……原来诺拉贝尔这个名字终将只是一段虚幻的记忆吗?
“这件事情没的商量。”他轻吻她的额头,“好了,宝贝,你再睡一会儿。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等我来接你。”
“我明白,爸爸。”她虚弱的点点头,这其中的道理不需要萨麦尔再多说。“对了……”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也许这件事情还能有转机。努力压下嘴角翘起的弧度,她掩起心中小小的窃喜。
“什么?”
“嗯,我目前正在学习绘画。老师是伊内兹先生,”她顿了顿,怕他不了解,又添上一句,“目前在国际上有着不小的名气。他刚刚在这个月10号的私人画展上向媒体披露了我的名字……咳,这个要怎么办?”她已经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
“你啊,真是能给我添麻烦。”他的语气中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诺拉贝尔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被人敲了一下。“天亮后我会去调查这件事情,晚上回来告诉你结果,还有,你记得白天要多休息。”他的声音非常迷人,也许是她听过最优雅的声音,不过诺拉贝尔此时已经完全被喜悦所淹没,无法更多的分辨出他话中的意思。
她低着头,用力的点了几下,“我知道了,爸爸,你放心吧。”
“在这里乖乖等我,还有,离那些蠢狗远一些,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伤害。”话音未落,她只感到一阵轻风拂过,房间里已经失去了萨麦尔的身影。
窗外的天色已经渐亮,呼出一口气,她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却再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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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坐在窗前的小桌边,诺拉贝尔的手旁摆着一杯早已冷掉的牛奶,这是护士小姐唯一向她推荐的饮品。不讨厌牛奶的味道,甚至是怀念的,在接受初拥之后,所有的人类食物都将与她远离,包括她最喜欢的巧克力,叹了一口气,她无奈的调回视线。
最近似乎越来越喜欢叹气了,难道是已经老了?她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温度和微腥的奶味差点让她直接吐出来。郁闷的将杯子推到一旁,她懒散的趴在桌上。
小雨下了一夜,依旧稀稀拉拉没有半点想要停下的意思,路面上还未来得及排出的雨水,在道路两旁形成了浅浅的小水沟,每当有汽车行过时,总会被车轮溅起一层层带着弧度抛洒出去的小水花。
透过玻璃窗,满眼都是熟悉的绿色,绿叶、青苔、碧草,深深浅浅的绿色将整个小镇掩映在其中,充满了勃勃生机。还未离开,便已经开始想念,就连路边的一束小野花,看起来都是可爱的。
这一周的时间,与其说是让她处理好剩下的事情,不如说是让她做最后的道别,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毕竟在她离开之后,再没有能够记得她的人,过去的17年,就像是一个梦,梦醒了——才发现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自己仅剩的记忆。
“咚咚。”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自哀自怜。
“嗨,贝尔。”山姆推门进来。
“嘿,山姆。”她摆正身体,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今天怎么会有时间过来?”前几天他才刚刚来过。
“有事情来这边,顺便来探望你。”山姆将一小束白色的马蹄莲插在花瓶中。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他忽然皱起眉头在空气中嗅了几下,最后终于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你这里来过什么奇怪的人吗?”他的脸色不太好。
山姆长了一只狗鼻子吗?忽然间闪过心头的戏言让她若有所思,狗?普通人类根本就不可能闻出血族的味道,再想到前些日子山姆的确来找过她,而且无意中碰触也并非不可能。这么说,山姆就是萨麦尔口中所指的“蠢狗”?这样一来,他之前那些神神秘秘极力掩饰的事情也就说的通了。
又是一个非人类,她眨眨眼忍住笑意,这个世界怎么了?当她知道自己不是人类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原来身边竟然隐藏了如此多的“异类”。好吧,毕竟人类的数量遥遥领先于他们,所以相对来说他们只能算是异类。
那么,山姆又是哪一类生物呢?狗?她感到有些好笑,恐怕应该是狼吧?她以前就听说狼人跟血族一直都是宿敌,但同属于黑暗世界。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狼人,她看向山姆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热切了一些。
“咳,你还好吧?”山姆敏感的向后闪了一下,上身紧紧的抵在椅背上。
“没事。”唇角抿起一点弧度,她摇了摇头,双方的身份太敏感,她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你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吗?为什么我闻不到?”她像是不经意的问。
“不,也许是我太多疑了,没有当然最好,不过你最近还是应该小心一点。”山姆仍然有些疑虑,但他摇了摇头,否定了先前的判断。
愧疚的心情一闪而逝,她随即点头答应,“当然,我会的,谢谢你的提醒。想喝点什么吗?咖啡?茶?”
“不必了,我马上就走。”山姆摆摆手拒绝,“今天只是路过,一会儿还要赶回拉普什,等下次有时间我再来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