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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泰勒疑惑的看着她们,“爱德华?嗯……我是说,我之前没有看到他。”
“也许是因为你太紧张了,所以没有看到。”爱德华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事实上我当时就在她们旁边。”
闻声望去,刚好对上他微笑的表情。“你看上去不错。”他说。
“哦?我以为你应该从开始就很清楚这一点。”诺拉贝尔扬了下眉。
“我不是医生,无法确认你的健康状态。”他无辜的摇了摇头。诺拉贝尔咬咬牙,她确定爱德华绝对是故意的。
“嗨,爱德华,我很抱歉……”泰勒终于能够在他们交谈的间歇插上一句话。
“不,不。”爱德华伸出食指摇了摇,“不要道歉,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其实……”他看向姐妹俩,“我是来这里带你们离开的。”
“护士说……”诺拉贝尔闭上嘴巴,视线迎上从门口走进来的英俊男人,“您好,卡伦医生。”
“你们好,两位斯旺小姐。”卡伦医生略过贝拉直接看向她,“我刚刚看过你的检测结果,一切都没有问题。”
“我想的确是这样没错。”诺拉贝尔笑着点点头。
“但还是需要最后确认一下,你的头会疼吗?”卡伦医生的手指轻柔的碰到她的额头,冰冷的触感让她想到了爱德华同样冰冷的身体。
“不疼。”她掩起心底淡淡的怀疑,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查理就在等候室,你们可以跟她一起回去了。”
“噢,我还以为他会来这里找我们。”诺拉贝尔耸耸肩,她记得刚刚的护士小姐是这么说的。
“在等候室有助于平缓他紧张的情绪。”卡伦医生笑笑。
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查理该是如何的紧张,所以她不得不点点头,承认卡伦医生是对的。
“如果你有任何不适,请务必要回来复查。”卡伦医生在她的病历表上签字。
“当然,谢谢你,卡伦医生。”
“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他回给她一个微笑,然后走向泰勒。
“你恐怕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卡伦医生说道。诺拉贝尔摇摇头,可怜的泰勒。
“爱德华,我能跟你谈谈吗?”走出门口有一段距离后,从刚刚见到爱德华开始就一言未发的贝拉忽然说道。
“可以。”爱德华犹豫了一下后,爽快的答应。
“嗯……”见此情景,诺拉贝尔耸耸肩,“我先去等候室。”
“好的,我一会儿就来,贝尔。”贝拉严肃的点点头。
等候室的情况让她大吃一惊,因为里面除了查理以外还有一大群人。
查理几乎是马上冲到了她的面前,“贝尔,你怎么样?”他小心的不去碰她。
“爸爸,我在车上就告诉过你,我很好,现在卡伦医生也确认了这一点,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了。”她忙着安抚查理,只能抽空给莱娜他们一个歉意的眼神。
“幸好,幸好你没事。”查理仍是小心翼翼的,“贝拉呢?”他忽然想起来。
“她马上就过来。”
“是不是贝拉她……”查理紧张的看着她。
“不,贝拉很好,她只是找爱德华谈些事情。”诺拉贝尔连忙摇头。安抚好了查理,她又开始忙着一遍遍的向其他人确认自己的无恙。当人们的好奇心开始转移到她是如何躲过那辆货车的时候,贝拉终于怒气冲冲的来到了等候室。
她不知道贝拉和爱德华谈了些什么才会让贝拉如此生气,她此时只是庆幸着终于可以离开等候室了。
☆、第十一章
当诺拉贝尔第二天回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容易结束,曾经淡去的目光又再次转回到了她的身上,同学们都在谈论着她的好运。尽管她告诉别人是爱德华将她从车下救了出来,但是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告人的秘密,就如她,就如爱德华,就如……卡伦一家。她无法解释爱德华是如何以那样快的速度冲到她身边,也无法知道他和卡伦医生的身体为什么那样冰冷,还有当爱德华冲向她身边时,他的兄弟姐妹那难懂的眼神……
所以当爱德华说——当时他就站在她们身边时,诺拉贝尔认同了他的说法。她没有责任,但是却有义务为他保守秘密,只因为这个秘密是因她而暴露。更何况,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
走进几何教室时,诺拉贝尔发现爱德华正在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读出他眼睛中的疏离,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坐到她的座位上。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不,也许有一点不同了,至少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敌视或者压抑的愤怒。
“嗨,诺拉贝尔。”下课铃声刚刚响起,杰德叫住正准备离开的诺拉贝尔。
“杰德。”她停住脚步,“有什么事情吗?”他们下一堂课的科目并不相同。
“嗯……我想问你这周末有时间吗?上次你答应要指导我绘画技巧的事情……”
“这周末吗?”她停顿了一下,“晚一些可以吗?周末我需要去西雅图一趟,回来大概要在周日的下午。”
“没关系,如果你有事情,下周末也可以。”杰德轻松的笑笑。
“呃……”诺拉贝尔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周没问题的,下周……我们要去拉普什海滩。”
“是麦克组织的?”
“是的。”她耸耸肩。
“很好,那么我们就约定下周好了,本来我还打算推掉这次活动。”杰德高兴的说着。
“噢,当然。”诺拉贝尔微笑着点点头,想起她答应这次活动的目的,也许她可以画下拉普什海滩的景色送给比利当做谢礼。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诺拉贝尔身心俱疲的回到家里,应付学校里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几乎榨干了她的每一分精力。贝拉自告奋勇说要准备晚餐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直到接起电话的时候她才明白,回到家并不是厄运的结束,而是悲剧的开始。
电话是蕾妮打来的,不知道是查理还是贝拉走漏了风声,总之让蕾妮知道了在学校中发生的事情。她紧张的在电话中一遍遍询问着医生的诊断情况,让诺拉贝尔哭笑不已。蕾妮甚至还打算要抛下菲尔,一个人来福克斯探望姐妹俩。
“噢,妈妈,我真的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医生的诊断也是同样的结果。”诺拉贝尔已经不记得她是第多少次重复这个回答,“而且你也没有必要过来,真的,我和贝拉可以照顾好自己。”
“我真不敢相信查理是怎么照顾你们的,竟然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
“妈妈……”诺拉贝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不要怪查理,事情是在学校发生的,即使他是我的爸爸也不可能每时每刻的跟在我身边。”
“噢,好吧,你确定你真的没有问题吗?”蕾妮将信将疑。
“我确定,我发誓……”
“好吧,好吧。”蕾妮妥协的说着,“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希望跟查理继续生活……”
“妈妈!”她打断蕾妮的话,“我很愿意跟查理生活在一起,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蕾妮的话让她隐隐有些不快。
“贝尔,我很抱歉。”蕾妮无措的解释着,“我只是担心……”
“没关系,我明白妈妈。”对于将她留给查理,蕾妮始终还是有着一份愧疚,“你只是太担心我了才会这样说,但我真的很爱查理,很爱福克斯。”说完这句话,她忽然若有所觉的看向门外。
“嗯……我只是上来叫你去吃饭。”被发现的查理有丝不自然。
诺拉贝尔的唇角忍不住翘起,“我马上就来,爸爸。”
“好了,妈妈,我该去吃晚餐了。”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话上,“帮我问候菲尔,你们玩的开心一点。”
“好吧,宝贝,也帮我和菲尔问候查理。”
挂上电话,诺拉贝尔露出一个微笑,急匆匆的跑下楼。贝拉和查理已经在餐桌前等她,招呼她坐下后,三个人才开始用餐。
查理对她的身体状况仍然有些担心,她只得继续重复着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的保证,直到让查理安下心来。
“贝尔,我很高兴你能喜欢福克斯。”吃晚饭,临上楼之前,查理叫住她说。
诺拉贝尔微笑着凝视他片刻,“因为我的家在这里。”她爱这个家,爱着给她这个家的父亲。
他别过头去挥挥手,再没有说什么。
对着查理的背影露出一个笑容,诺拉贝尔走上楼梯,她知道查理能明白她的意思。
推开卧室门,贝拉已经坐在书桌边开始写作业,幽暗的台灯只是照亮的桌边的一角,却照不到所有的角落。
她安静的走到画架边,掀开覆盖在上面的白布,审视着夹板上一副即将完成的油画作品。
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皑皑白雪覆盖着整片大地,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正在独自为他面前被积雪覆盖的汽车安装雪地防滑链。画作的用色十分简单,却可以让观看者体会出其中强烈的感情。色彩,这正是昨天早上她透过窗户看到的情景。
打开墙上的壁灯,开始做准备工作,她要在今天晚上把这幅画完成。
房间里很安静,姐妹俩忙着各自的事情,她们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活动范围约束在一块狭小的区域之内,以免打扰到对方,这是她们在卧室中时最常见的相处模式。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诺拉贝尔最后在右下方签下自己的名字“D①”,代表着这幅画作的完成。呼出一口气,她倒出一些松节油清洗画笔。
“完成了吗?”贝拉走到她身边看着画上的查理,在此之前她正靠在床边上看一本书。
“嗯……早点睡吧。”她沉沉的应了一声,将画笔等全部收拾整齐。
躺到床上,她的视线刚好对着画架的方向,再次看了一眼后,她关上床头的壁灯。房间里顿时变得黑漆漆的,依稀有些许微弱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让一切都变得朦胧。
“贝尔。”对面床上的贝拉幽幽开口。
“嗯?”诺拉贝尔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昨天……你也看到了吧?”
“什么?”她对贝拉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完全摸不着头脑。
“爱德华。”贝拉停顿了一下,“你也知道的,对吗?当时爱德华并不在我们身边,他距离我们足足有四辆车的距离。”
诺拉贝尔沉吟许久,“不,贝拉,我当时并没有注意到爱德华在什么地方,你知道的,当我看到泰勒的货车时,它已经近在眼前,我来不及去看任何人。”
“……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犹豫这么久才会回答呢?”贝拉固执的问。
“贝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我刚刚告诉你的话。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贝拉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
“我们?”她注意到贝拉的用词。
贝拉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是爱德华。”
“既然这样,你就应该尊重爱德华的意思。”她的口气严肃了一些,希望贝拉能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我没有不尊重他,”贝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只是希望能够知道实情。可是他……”
诺拉贝尔皱起眉头,“贝拉,即使是朋友,也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利。你不能借着朋友的名义去打探别人的隐私,而且这也不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况且爱德华还救过我。”有些烦躁的抚着额头,她不知该如何打消贝拉的这种好奇心,神秘的卡伦一家——不是贝拉可以招惹的。
“很好,我知道了。”贝拉生硬的回答说,她显然不希望再继续谈论下去。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诺拉贝尔闭上眼睛。夜,才刚刚开始。
☆、第十二章
三天后,诺拉贝尔的身后忽然多了一条尾巴。泰勒从医院回到了学校,他开始尽他所能的利用一切时间跟在她的身后,唠唠叨叨、煞有介事的要跟她谈论补偿方法。无论她如何推脱,却依然能够在下堂课的课间时间看到他。
忍耐了几天之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一次,在自助餐厅几乎是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她严肃指责了泰勒这种随时随地的跟随行为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这一次,总算是摆脱了泰勒,而且她的身边也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周日,从伊内兹先生的画室出来已经临近午餐时间,诺拉贝尔背着画夹走进附近的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份套餐。她安静的坐在窗边,出神的望着外面来往的行人。
诺拉贝尔跟着伊内兹先生学画已经将近十年,外界只知道画家伊内兹在数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