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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李潇。
阳刀一偏,刀锋顺着老二的尖刺滑下,哧的一声,老二右臂落地。
一一非是他不想躲,而是他根本躲不开。
老二忍痛向后便滚,老大手中尖刺一挺,从老二身上掠过,身体笔直,刺李潇面门。李潇身形一矮,阳刀上撩,那老大身在空中,无法躲闪,哧的一声,划过李潇头顶,摔在地上,便再也不动了。原来他从胸到腹,划开一道口子,早已死去。
那老二见势不好,飞身向后便掠,李潇平掠而出,已到他背后,想制住他,却又不会点穴,只好刀背一顺,将他击昏,提了回来。
齐珊儿此时早已哭倒在齐庄主之前,庄主自仗深厚内力,又自封穴道,也制住了伤势,见到齐珊儿,更是老泪纵横。当年为从孝道,含泪将孕中的珊母逐出府去,虽然他做了种种安排,却也填不满这份愧疚。他总是远远地看着这个孩子,看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玩耍,多想抱抱她,亲亲她,可是他不能,他是一庄之主,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人物,他不能有任何差错,不能有任何污点。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可恶的、虚幻的名声!如今,秋雨庄已毁,而这个聪明乖巧、温柔可人、想认却不能认的女儿,此时就在他眼前。
“珊儿……,”
“爹,我…都知道了……”齐珊儿泣不成声。无论这世界是如何变幻,人间的亲情却是割不断、分不开的,她心中存在的那一丝埋怨,早已被父女之情冲得无影无踪,又何况在这生离死别之时?
“是爹……,对不起你们…,你…你娘好么?”
“她…她走了……”珊儿勾起伤心事,又是一阵难过。
“唉……”齐八宝叹了一口气:“是我害了她,我害了她一辈子!”他嘴角的血不断涌出,眼神中含有无限感伤。
“庄主,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李潇虽知此时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却还是说了出来。
“这位是……”齐八宝眼望这个年轻人,见他二目如灯,自是修为颇高。
“他…他是潇哥哥,他曾经救过我和娘。”珊儿面上一红,两滴香泪尚挂在颊边,娇羞之中,略带一丝甜意。
庄主一目了然,心下高兴,嘴角的血却又涌了出来。心道:“这孩子如此年轻,功力却高我数倍,有了他,我也不必担心女儿的安危了。”当下更无疑忌,道:“这两白衣人乃是当今武林第二大派——玉龙堂的手下,玉龙堂主胡乐天武功传闻天下第一,行事古怪暴燥,手下有七大高手,全国各处都有分舵,与那武林第一大派——顺天教并驾齐驱。这十几年来,少林、武当及九大派八十一门有影响的人物纷纷失踪,谁也没查出个下落,各门派也一落千丈。实际上,江湖已是这玉龙堂和顺天教两大门派的天下。而顺天教建教近百年,成名已久,在五十年前,第二代顺天教主更是将顺天教发扬光大,玉龙堂虽是近二十年才崛起,如今声势却已不在顺天教之下。”
“前些时,玉龙堂突然宣布联合天下门派齐攻顺天教。信使至日,我婉言谢绝,未料却有今日之祸。”
“三天前,忽然有三个白衣人杀至,秋雨庄上,血肉横飞,当时其中两人与我缠斗,一人四处放火,诺大个秋雨庄,就这么毁了!”齐八宝想道祖宗和自已半生的心血毁于一旦,痛心疾首之余,才觉原来这世间的一切是那么虚幻,虚幻得让人心碎,让人疯狂。不免心中又是一阵酸楚。
李潇心道:“这玉龙堂虽也狠了些。但这股气势却也霸得过瘾。”他这人善恶观念不强,内心总是变来变去,时而恶欲生,时而善念起,实难琢磨。
只听齐八宝继续道:“我被那两白衣人合力逼出庄外,后来那放火的白衣人也赶来助战,昨天被我所杀,余下这两个,边战边走,一直和我战到现在。”他血气本已不济,说了这许多话,面色苍白不少。血色皆无。
李潇道:“本来那二人伤不了庄主,莫非最后这一势退时,庄主中了暗器?”
齐八宝苦笑:“正是。当时两柄尖刺距我一寸之遥,以我‘移山步’的轻功,他们是绝不可能刺中我的,可正此时,我背后‘腰阳关’一麻,身形一顿之下,便叫那两个白衣人得了手。”
李潇向他背后看去,后腰处插着一柄小刀,直没入柄。拔出一看,那小刀长一寸、宽二分,柄上雕龙,活灵活现,正与杀自己母亲的飞刀一般不二。
李潇仰天长啸,大喝道:“背后暗算的孙子,还不出来!”吼声震耳欲聋,周遭树木经此一喝,树叶簌簌而落,却无人应。
齐八宝在这一喝之下,震得血气翻腾,不由又涌出一口血来。
“爹,你怎么样?”珊儿急道:“你别怪潇哥哥,他…他母亲,便是被这刀害死的。”
李潇直直地矗在那里,一线阳光射在他脸上,两行清泪无声滑落,那眼中,已失去了神采。
他的手垂了下去。
“嗒~”一声轻响,小刀落地。
“玉龙刀!”齐八宝见刀一惊,随即苦笑道:“没想道我的面子还不小,玉龙堂主竟然自轻身份,前来为我”监斩“,哈哈哈…咳咳…‘咳……”
“哈哈哈哈哈……齐八宝,你这不自量力的家伙,就凭你,也配动我的大驾金身?”话音一落,一人从林中闪出。须知江湖中人,大都恭谨谦卑,这人如此说法,自是狂傲已极。
李潇望去,见此人四十五六年纪,粗眉、鹰目,阔口,虬髯。中等身材,身披白鹤氅,脚下犀皮快靴。稳步走来,真是龙行虎步,气吞山河。
此人正是玉龙堂主,胡乐天。
李潇手微微颤抖:“这就是我的杀母仇人,就是他?”他伸手从怀中摸出那把小飞刀,沉道:“这可是你的飞刀?”
胡乐天一愣,道:“不错,不过刚才老夫只射了一把飞刀,这飞刀是老夫的独门兵器,怎会在你这小娃娃手中?”
“血债血偿,你纳命来吧!”李潇身形如电,阳刀一挥,直取胡乐天前胸。胡乐天一声闷哼,稍一闪身,左手直抓李潇手臂,李潇身如陀螺,滴溜溜一转,一抓走空。胡乐天心下一奇:“这小娃娃虽年少,功力却够深,似已不在我之下。”心念一转,运足十成功力,掌风烈烈,向李潇裹去。李潇只觉他掌风凌厉,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只得向后疾退。胡乐天紧跟而上,五指如钩,向李潇面门便抓。李潇俯身便倒,胸口将要贴地那一瞬,脚尖一点,如箭般射向胡乐天小腹。胡乐天大叫:“来得好!”双腿一扬,向天荡去,变成头下脚上,双手却抓向李潇后心。李潇暗知不好,气劲一沉,身子在空中硬生生向下一压,只听‘嘶~~’的一声,胡乐天却只抓得他背后一片衣襟下来。
李潇刀尖点地,身形横掠出七丈开外,只听齐珊儿叫道:“潇哥哥,接刀!”
原来珊儿见他落了下风,将手中阴刀扔了过来。
李潇接刀在手,心下发狠,纵身与胡乐天战在一处。他本没练过什么武功,临敌经验又少,只是前些时得了阴阳刀之力,再加上食玄冰、抗寒流之时内力大增,当下以深厚内力弥补不足,倒也能与胡乐天斗个平平。
齐珊儿看他二人攻来防去,险象环生,眼睛睁得关切,粉拳紧握,却是比他二人更紧张几分。
齐八宝无心看他们相斗,自吞了丸丹药,盘膝疗伤。
李潇阴阳刀合璧,又自勇猛几分。他出招奇快,几个起落,已出了百招有余。
那胡乐天又岂是庸手?双掌翻飞,三十七路天钩手,攻敌之所不及,招招狠辣,却只抓得些衣服碎片下来。
转眼又是二百招。
胡乐天心道:“未料想江湖上竟出现如此英雄少年,只是经验稍差,且虽有内力,却运用不得当,否则我早死多时矣!”招式加紧,左手一招‘九龙在天’直抓李潇双目,李潇身形一缩,胡乐天右手自下而上‘松风手’撩来,李潇疾退,胡乐天一招走空,却抓下一件物事来。
那物事乃是一条银链,银链上系着个精致的小银葫芦。
胡乐天脸色一变:“小子,你这银葫芦是从哪来的?”
李潇见他脸色有异,不明就里,道:“我家传之物,与你何干?还我来!”说罢挺刀便刺。这刀,本是以劈、砍、撩等招式为主,他却用刺,一看之下便知不懂甚刀法,而李潇只知能伤人便是好刀法,哪里管得这些?
未料他攻出七刀,胡乐天便躲了七刀,大喝道:“住手!”
李潇怒道:“孙子,你又玩甚花样?”
胡乐天强压怒火,沉道:“我且问你,冰若儿是你什么人?”
“冰若儿?”李潇悲道:“她是我娘!”心想:“你这孙子杀了我娘,自然知道我娘的名字。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也死得明白些。”
“果然……,你,你是潇儿?”胡乐天目光如痴,喃喃道:“对,是该这么大了。”
李潇心奇:“他怎知我的名字?”当下道:“我正是李潇!今天就是要为母报仇!”
“李…潇?”胡乐天怒道:“你不姓李!你叫胡逸潇!你是我的儿子!不是李君非的儿子!”
李潇心中大震,倒退两步,缓道:“你,说什么?”
胡乐天抬头望天,眼中似流出无限哀怨之色:“当年,我本是泰山派掌门座下大弟子,奉师命到华山派送信归来。途中正遇一女子遭一伙黑衣人人劫杀,对方武功诡密,那女子独力与众人相斗,险象环生。那女子正是你娘冰若儿,我一见之下,出手相助,杀退黑衣人,将你娘救下。问及她的身世,才知他是当世第七高手李君非青梅竹马的恋人,李君非为人亦正亦邪,正派邪道皆欲灭之而后快,你娘与李君非当日正遇一批人马劫杀而失散,便为我所救。”
胡乐天面露一丝笑意:“那时若儿正值妙龄,我对她一见倾心,又见她身负重伤,便带她回泰山派养伤,可掌门与众门人皆因她与李君非相交,如同邪类,不肯收留。我一怒之下带若儿下了泰山,找了个地方隐居疗伤。后来听江湖人传闻,李君非那日被打落深崖而死,若儿几欲寻死,皆被我拦住,过了五年,李君非音讯全无,若儿与我感情日深,便成了亲。”
忽然,胡乐天面色一变,荡出一丝凄然之色:“谁料你娘怀胎已有两月之时,江湖人又有传闻传来,说李君非落崖未死,你娘得此音讯,竟不辞而别,去寻李君非,一走便是十八年!”胡乐天眼眶一湿,愤愤道:“我苦练武功,自成一派,开门立户,成了玉龙堂堂主,可我也找了她十八年!直到去年八月十五,我才找到她,她原来真的找到了李君非,弃我而去,却和那厮躲在长白山,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真情流露,泪从心生,诺大个英雄,却显得十分落魄。
李潇见他神色,似不象骗人,语气也缓和了些:“然后你便去找她,然后杀了她?”
“哈哈哈哈哈……,这种无情的女人,留她何用?”胡乐天大笑道:“只可惜那李君非七八年前就死了,否则我就一并杀了这奸夫淫妇!哈哈哈哈………”
李潇心道:“看来他说的也不是假话,小时候,我爹好像对我十分冷淡,娘又不肯教我武功,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想道:“娘做事也差了些,自己老婆若是这样,只怕也得砍了她。”却向齐珊儿望去,见她那双含情大眼,正水汪汪地望着自己,心下一动:“唉——,珊儿若真跟别人跑了,我却也舍不得砍她。不过待会儿还是要问问她,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相好才好。”又见这胡乐天性情直爽,不觉间亲近许多。
胡乐天见李潇不语,便道:“当年你娘怀了孕,我便起好了名字,生男的叫胡逸潇,生女的叫胡逸绯,你便是我儿子,胡逸潇!”
李潇白他一眼:“你又有什么证据?反正我娘都死了,你说什么都是一面之词。”
心中却已是信了八成,只是不好意思认而已。
胡乐天见他神情,便已猜透几分,当下笑道:“这银葫芦本是我送给你娘的,你娘既给了你,你便拿回去罢。”说罢手一扬,将银葫芦扔了过来。
李潇接过,戴在颈上。
胡乐天笑道:“儿子,你现在不认我,也没关系,这弯儿得慢慢转,日后你就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你内力深厚,可惜运用不当,它日我传你‘五龙日月神功’,你便天下无敌了,哈哈哈哈………”
李潇心道:“这厮要教我功夫,倒也不错,反正叫几声爹又不打紧,现得利,这买卖做得。”当下作势欲跪,口中叫道:“爹爹在上,受孩儿一拜。”本以为胡乐天能来搀他,那料胡乐天却笑道:“好孩子,这么多年才给爹磕个头,爹还非受了不可。”
李潇磕了三个头,起身笑道:“莫说三个头,这些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