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开什么玩笑?”沈桥不解的盯着高未末,眉头越皱越紧,而对方却坦然直视他的目光,十分从容。沈桥不知为何心中狂跳,却还是用淡定努力掩住,脸色凉下来,冷冷的说:“喜欢与否也只是我们夫妻的事,与外人无关。”
“是吗?呵呵,好奇一下而已。”高未末还是那样客气又爽朗的笑,一点儿不在乎沈桥的冷漠。
“太好奇对人生没好处。”沈桥的语气愈发冷淡,高未末的唐突让他不由自主的愠怒。
“哦~”高未末戏谑的应声,吹一声口哨,顾自窝进沙发里,还是那副笑容:“好吧,随你,缘,妙不可言。”说完也不看沈桥,掏出手机戳戳按按。
沈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努力压着火,高未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觉着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和高未末不愉快,高家毕竟有两个他的恩人。
高未初原本希望沈桥能帮他观察打听一下高未末的情况,但想不到从他一进书房便明显看出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打着哈哈聊完玉雕馆的事后,只要一牵扯上高未末他就不断的顾左右而言他,一副百无聊赖的懒洋洋模样,弄的大家都很没趣,没多久便不欢而散,但走时,高未末没再多话只是凑近沈桥展开一个大喇喇的笑,可高未初却明明看到沈桥一瞬间有种愤怒隐隐涌向眉间。
沈桥从高家两兄弟走后一直心有疑虑,高未末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和自己总有交集?而他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毫不掩饰对尚薇的欲望!如果没错,寿宴那天他和尚薇是第一次见,短短的时间里他就心有所属了?高未末如果不是傻到没头脑就是真有本事,他的笑容可以盖住许多秘密,而他眼里的那份坚定却不是一个纨绔子弟能够拥有的。
一直等到中午之后,乐松的越洋电话终于打进来:
“阿桥,高未末总算是有消息了,他是离岸基金Future的亚洲大区负责人!”
“Future?”沈桥对这个名字很陌生,打开网络仔细搜索,可网上资料也寥寥无几。“是什么?”
“具体还是很难打听,母国在哪儿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一家以合法项目为表面,实际操控医药市场的地下垄断机构。他们的业务范围只盯准发展中国家,不完全资料显示,在国内已经有两家公司被控股, HT是高未末盯住的国内第三家药企。”
“你是说……他打法律的擦边球,钻反垄断法的空子,改头换面的在地下进行交易,然后以合法形式达到控制目的。”
“没错,只不过这次是HT,阿桥,如果被他先下手,很可能很多真相就随之消失了!”
计划外的突发状况在越来越多,沈桥打算在云城多待一段,高未末的态度看似满不在乎但如果他真有心觊觎HT,那他们一定会再见,沈桥要搞明白他想干嘛,这期间,也好好心无旁骛的安下心神重新把所知条件再捋一遍。
五十七
星期六一早,尚薇一身运动装背着双肩包走下飞机,沈桥只要一天不回安城,她就得随时待命周末到云城来,据说这以前是陈艾瑞的使命,自从他们婚礼后,这样的事理当由她这个“太太”负责,毕竟除了沈桥四人,家属们一个都不知道他们绝非真正婚姻。瑞嫂好不容易等到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丈夫,连尚薇都不忍心再看忙碌的陈氏夫妇继续因为沈桥无止境的聚少离多,何况,沈桥给她的钱真是不少——她应该的。
尚薇坐的七点四十五的飞机,飞到安城也才十点,从家到机场随随便便也得半个小时,本来就工作了一周,注意力集中的已经很紧张,现在连能睡个懒觉的周末都没了,尚薇想起沈桥那张喜怒无常的倔驴脸就郁闷的牙痒痒,也不知哪儿来的毛病,说死了就是不请家政护工,再怎么自理能力不错也不能一个人在家吧?心真不是长他身上,一点儿不明白只把他一个留下,别人得多不省心!
尚薇快步随着司机走向汽车,刚打开门,一声欣喜的“尚薇”让她挺住脚步,回头一看,高未末!此时那人正拉着个大箱子一溜小跑璀璨笑着奔向自己。
“高先生?你这是……”看他这扮相,是打算飞呢?
“哦?呵呵……”高未末把箱子转到身后说:“来接朋友,他去卫生间,你这是回云城了?”
尚薇点头:“嗯,‘打飞的’来看看沈桥。”
“每周一次?”
尚薇转着眼珠算,可能吧……陈艾瑞要忙着的话,自己岂不是真得每周一次直到他回安城!“啊……每周,基本吧。”想想真可怕,劳民伤财。
后面的车按喇叭,尚薇看一眼手表慌忙道别:“不好意思哈,沈桥一个人在家呢,我得先走了,拜拜!”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车里,疾驰而去。
机场提示云城飞往米兰的航班即将起飞,高未末伸出捏着去往米兰登机牌的手停顿一下,随即撕掉,盯着载着尚薇越开越远的车尾掏出手机拨出道:“I do not go back ,give me some time。”(我暂时不回去,给我点时间)
那边回复后,高未末挑眉:“Thank u!”
尚薇在飞机上就很确定沈桥已经醒了,并且肯定吃过了他那万年不缺的早餐,但送走司机进了他这清冷的别墅里却一直没听到任何有人气的动静,那熟悉的轮椅电瓶轻微的嗡嗡声也完全没有响起来。
“沈桥?喂……我到了!沈桥?”尚薇在空荡的楼里呼唤,没有回应的声音,书房和厨房的门都打开着,只有卧室一如既往的关闭。尚薇觉着不对劲儿,以沈桥的性格绝对不会一个人跑出去逛,但他若在家也不至于一面不露还不出声。尚薇扭动卧室门锁,锁着,她拨通电话,果然电话铃从卧室传出。
“喂!不是吧?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尚薇使劲转门锁就是打不开,忙卸了背包朝后院跑去——主卧阳台连通着花园,只剩破窗了!
“哗啦”一声响,屋内的沈桥昏迷中照到一丝光亮,一个人影模模糊糊扶起他的头高呼他的名字。思绪慢慢渺远,他似乎看到老旧照片里那个漂亮的女人正抚着他的脸不停的叫:“傲天!我的傲天!”
“妈妈……不要……妈妈……别走……”女人的脸越来越模糊,天越来越亮,沈桥声音由小到大越来越高,猛的双眼睁开,又是惨白的天花板;惨白的被褥;惨白的床体……
“喔!你醒了?是不是头有点晕?你吓死人了,还好轻微脑震荡了一下,很快就好了,不会变傻也不会失忆,放心。”尚薇手里捏着毛巾叨叨个没完,沈桥觉着手心湿湿的,一看,尚薇正在给他擦手!
沈桥忙抽回手,脸上一丝不自然划过,却立刻被皱眉取代,问:“我怎么了?”
“唉!果然震荡了!”尚薇大咧咧的道:“你头撞床头柜上了。”
沈桥这才慢慢回忆起来,早上满脑子想着HT的事起床时没注意,脚下感觉不到滑就一头栽下去,什么意识都没了。他忽然很气自己,为什么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尚薇看他负气的样子,知道他又跟自己较劲,好言相劝:“真的没事,留观半天就行,回去休息两天就好了。不过,你一个人真的不好,那么大个房子,原来不是傲人在就是瑞哥、松哥陪你,现在大家都忙忙的,你又不请人也不回安城,没人看着不合适。”
“谁允许你插手我的私生活?!”沈桥蓦地很火大,从一开始就警告这女人不要僭越身份,现在她这是怎么个意思?同一屋檐下快半年,以为跟他很熟?这就开始没亲疏远近了?尤其想到陈艾瑞对他的戏弄,他觉着现在多管闲事的尚薇无比讨厌,总是让人心烦。沈桥吼:“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也没资格!你说的对,你就是总带坏事给别人,谁沾谁倒霉!”说完立刻抿起嘴,忽然转过头看着窗外完全不理尚薇。
尚薇莫名其妙又被他骂了一顿,无辜的不行,但也一刹那觉着哪儿不对,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命不好总带坏事来着?好像说过又不知道在哪儿提起过,晃晃头,反正沈桥发神经也不是一两次,于是叹口气还是说:“我给主管打个电话请两天假,留下陪你。”
沈桥很想说用不着,可因为吼声带来的眩晕让他很快闭了嘴,只听到那边尚薇巴结讨好的请求之后又是一通忿忿不平的咒骂:“一小主管而已,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知道主管没同意尚薇的请假,沈桥第一时间想翘起嘴角,终于不会留下烦他了!可笑还没展开,心里却一阵空虚失落,他以为一切皆因头晕,并不在乎。谁知那边尚薇突然一笑:“嗨!没事,还有后备力量呢,把主管吓死!”
沈桥转过头疑惑着看尚薇,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她听着电话,然后发出让沈桥差点恶心到磨牙的动静:“丁总好记性呢~是我啦,薇薇。”发嗲的声音能把病房穿透,尚薇看见沈桥不友好的目光,拿起电话走到走廊外继续发着嗲:“又不是升总监,一个小主管嘛,你答应过的,是有多难?那惩罚你这么久都没给我办成,先帮我个忙呗,老家哥哥病了,人家只是想请两天,可我们现在主管总像跟我有仇……”
尚薇一味神采飞扬的嗲着,却并不知情门内的沈桥忍着强烈头晕正拄着腋拐和她一门之隔,她声声柔媚如蜜的声调让这边的沈桥无比难忍,那边丁诚海刚说完“没问题”这边手机已经被怒发冲冠的沈桥一把夺下,按下挂断低吼:“你在干什么?你在恶心谁?”
尚薇不明白他又怎么了,无奈解释:“大哥,啊不沈总,我没办法,医生说这几天要观察你身边要留人,我怎么能走嘛?瑞哥松哥刚刚也都打电话来求我好好看着你,你知不知道我发现你昏过去的时候你的腿还在抽筋呢!你冻成什么样了你知道吗?你这样谁能放心?”
“那你也不能这样勾引丁诚海,你知不知道他的为人?他眼头很高,好不容易喜欢你这么个女人,你以为他会一夜就真的结束?”沈桥气的牙痒痒,朽木不可雕!
尚薇这下真崩溃了:“喂,丁诚海难道不是你们安排给我的?反正他对我还觊觎着呢,能用就用呗。是你把现实摆在我面前让我看清有爱饮水饱都是假的;是你教我利用女人的优势拿到应得的;也是你告诉我要继续和他维护私隐关系……然后你现在跟我讨论一个男人的为人?跟我说他不会结束?你不觉着做多了吗?何况,被他摸几下而已,又没有真的出事。”
“一次没出事不代表次次不会出事!你想下贱不要在我面前贱!你要自己不检点也不要打着我的旗号、还要让我知道!”朽木!朽木!
尚薇呆滞,下贱?不检点?呵!许久之后她讥讽的笑出声,回应着他的大声,也用力质问:“难道不是为你?从始至终都是因为你!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沈桥面对尚薇的质问,似乎看到最后一次站在辩论赛舞台上的她,言辞犀利一语中的,虽然真想为她喝彩,却怎么也无法伸手鼓掌,无法做到无所谓的欣赏。沈桥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问到哑口无言,他颓然的靠在墙壁上,死死握着尚薇的手机。
看着沈桥额角的纱布,尚薇叹口气,一丝同情泛起,他毕竟是个病人。平静了一会儿,她呼出口气,伸手去拿手机:“沈总,我拿你那么多钱,我一直在努力做到咱们不亏不欠。不过,请你尊重我,向来我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事,如果我真的做多了,请你告诉我,我会改。但我也请你好好听我说句心里话——你手上有我的把柄你该明白,曾经有人因我而死,可我真的不想!我很痛苦,更害怕的要死,比起以命换命和监狱的惩罚,我更加怕着的其实是文俊对我的态度,我从来不敢想那件事如果大白天下我该怎样面对他,还能不能和他相守……但如今他丢下了我,没错,是我自取其辱,我恨他也恨自己,从我选择隐瞒苟活的那天已经对自己失望透顶,如今更不想再去为抛弃我的他继续考虑,所以从他抛弃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其实已经没有再害怕了。”
尚薇说着露出一个艰涩的苦笑:“如今,你带我进入另一个新世界,这里很好,我更不可能自首,我会带着我的秘密过最好的生活!但沈桥,藏着我的秘密你也很难受吧?其实这一切与你无关,你不该分担我的承受,所以我真心希望你好好活着,如果有一天因果报应,我听天由命,但如果你愿意还像这样留我一条生路,我必定尽心竭力报答你。”
后面的话沈桥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只是心里一阵阵的揪痛,他开始疯狂的后悔,因为一个夜晚的偶遇,因为某些关系的复杂,他不明白到底从一开始为什么鬼迷心窍对这个根本与他无关的女孩儿步步紧逼?他不知道自己是救她出了感情的荆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