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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国家政策的问题了,当然了,地方政府的政策也是关键。”张晓军又打开了一瓶啤酒,哗哗的给徐伟民倒酒,也给自己满上。
“商品经济发展到今天,其对各行各业的影响已经到了骨髓里面,早年的运动员主要的目的是为国争光,可是现在的运动员,只有在自己的利益得到保证以后才是去为国争光,这就有了很大的差异,原来的运动员在拿冠军的时候想的最多的也就是没能给国家争得冠军,不会有其他的想法,因为那个时候即没有奖金也没有丰厚的社会报酬,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当他们走进决赛的门槛时脑子里想的尽是些荣誉啊、金钱啊、名人效益啊等等,再加上教练的压力,因为教练也要那些东西啊,特别是那些出身贫寒打算一步登天的运动员,往往会在这个时候顶不住压力最后败下阵来,心理失常已经成为我们国家运动员比赛失败的最大问题。甚至还提出了打比赛就是打心理的观点,这不能不说是现代体育的一个新的特点。”
这个时候徐为民才知道张晓军对国家的体育是想了很多的,晓军是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审视中国体育的现状,即没有妄自菲薄,也没有全盘否定,应该说他是在探索。
“我国的体育经费历来是很紧张的,随着我们在世界上获得的冠军越来越多,那么养育这些人的费用也在不断的增加,辽宁就出现了冠军多如毛,养不起的怪现象,这些都说明了我们在看待体育事业的发展上还存在问题。一方面我们对那些有贡献的世界冠军的经费不堪重负,另一方面一些半吊子人员长期混在体育衙门里吃国家的喝国家的,这些你比我清楚。”张晓军笑着对徐伟民做了个鬼脸。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提了这么多问题,难道就没有想想怎么去解决它?”徐伟民瞪微微发红的眼睛。
“我这不是在实验吗,您就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啥事它不得有个过程吗?”张晓军吊着徐伟民的胃口。
“你小子少跟我玩这个哩个儿愣!说,全给我说出来!”徐伟民那样子恨不得要掐张晓军的脖子了。
“好!好!我坦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您瞧您急的。”张晓军赶紧给老爷子又夹了一块他最爱吃的红烧肉。
“体育的管理跟企业的管理国家的管理是一个样子的,都要解决供产销的问题,选拔优秀的苗子是基础,在这个投入里面现在我们国家没有过去力度大了,问题出在哪里呢?就是现在的学校对这样的事情不重视了,教育经费里面的体育课含量微乎其微,相对西方发达国家来说,我们的运动员在文化上要落后很多,除了我们的体校不重视文化学习以外,普通学校不重视体育也是一个关键,在人们的观点中,能读好书干吗去搞体育啊,这是一个误区。因此要从小学校抓起,每年的学生运动会不能流于形式,这是保证我们有大批的体育人才的最根本的保证。另外一个重点是解决好退役运动员的前途问题,许多优秀的运动员在退役以后要找出路,要去重新发展,这个工作我们做的不够好,并不是我们照顾好那些获得成绩的运动员就可以了,而是要有完整的分流体系,给那些退役的运动员实实在在的工作方向,这样说并不是要固定什么模式去安排他们而是要给他们政策,比如,退役的运动员如果要上大学可以给予什么优惠,要去工作可以给予什么样的支持或者减免,要去办公司,那么政府根据政策应该怎么扶持,要去当教练,又要给什么培训和机会,这些给的都只是政策,当有了这个政策,那么我们的运动员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们还会有后顾之忧吗?只有这个普遍的层面扩大了,我们的尖子运动员才会脱颖而出。”张晓军这个时候的谈话基本上都是涉及到国家政策方面的问题了。“国家老是说支持,说投入,可是并没有落到实处,其实在政策上给一些宽松的条件,国家并没有减少什么,可是下面的问题解决了,你们也轻松不少,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下都不能生存下去,那么这个人恐怕就只能是进监狱了。”
“你所说的观点在我们国内一直都在争论,法律界人士说这不是平等的国民待遇,恐怕其他人的利益会受到伤害。”徐伟民说。
“呵呵,要是平等那他干吗不去比赛啊?别人为国争光了难道那些没有参加比赛的人不是免费的获得了欢娱吗?照平等的理论那些获得欢娱的人是不是应该付费啊!”张晓军不屑的说,“平等历来就是个相对的,人类社会就是在这种相对的平等和不平等中发展起来的,就算是要平等也只是给个期限罢了,这不是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些广告商专门找成名的体育运动员做广告,这才是不公平的,试想哪个运动员不是经过国家层层选拔层层培养才成材的?结果是国家花了很大的成本培养了运动员,而在收获季节的时候不仅得不到回报,还要支付大笔的奖金,成功的果子又被那些企业拿去滥用,很多运动员不就是被这样的金钱陷阱给弄的迷失了的吗?这是不合理的,为什么在投入的时候这些企业不介入?为什么要鼓励这些企业老是在收获的时候去摘果子?我想你们体育总局也应该在这个方面变变花样,首先这些广告商在做这些广告的时候不仅要向运动员支付费用,而且也应该向培养这些运动员的国家支付费用,这可以用广告税来体现,因为是国家培养了这些人,当然这个方式也可以推广到其他行业的管理,总之要想那些既得利益者说不,教练员也是这样,对于外国知名运动员教练员也要这样,国家不能白白的让这些看起来是支持体育运动实质上是占便宜的拿来主义者搞乱我们运动员教练员的思想。反过来,如果一个广告商找了一个还没有成名的运动员做广告,那么政府则不仅不收费用,反而要鼓励这样的行为,一旦这个运动员成名,则首先就自动的成为这个被广告的企业的代言人,而且以后的广告也无须向政府支付费用,未成名的运动员可以利用这个企业的资助努力发展自己的项目,也大大减低了国家培养运动员的负担,这就使我们的运动经费来源变的广泛,也就是说只要有了经费来源,运动员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的教练员和训练方法,使我们在体育训练领域走出更多的路子,我的研究所的功能之一就是要探索别人没有走过的训练方法。您说,这样我不是比在您的那个衙门了担任个一官半职来的实在吗?”张晓军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喝下了2瓶啤酒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旁边坐着的孟莹直对他瞪眼睛。
“照你这个说法还是不错的,那么你是准备怎么具体的实行呢?”徐伟民看到孟莹的表情知道她反对张晓军喝酒,已经把杯子倒扣了过来。
“别介呀!喝点啤的您就这样,当年你要是有现在但凡一点自觉,我爹的那些好酒多少也能给咱剩点,现在到哪里去找那么好的西凤和二锅头啊。”张晓军看徐伟民把被子倒扣了就嚷嚷开了,“来!喝酒讲究个酒意,这刚开始咋就扣杯了呢!别管老娘们的,当年我妈不是也这么挤眉弄眼的,我爸根本就当没看见的,我现在早就好了,啥毛病没有,喝点啤酒应该不成问题。”
这话把个孟莹臊的满脸通红,气的抬腿就拉着孩子出去遛弯儿了。张晓军又跑到厨房弄了几瓣大蒜,一边剥着一边说,“还有就是在体育界里面要反对本本主义,反对正斜的划分,你管他是走正宗的科班道路还是走非正宗的奇门遁甲的野路子,只要能够提高成绩那就是正路子,以前用的是国家的经费,一些有想法的人很难走的出去,我要不是有两个臭钱恐怕就是说出天花来你也是不会让我去搞篮球和足球的,我走的就不是你们所尊崇的正路子,当企业广泛和普遍的插手训练以后,体育界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就出现了。您老啊就瞧好吧!”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搞完这次奥运会也该退休了,你这里可要给我留个位置啊!到时候我也要参加研究所的项目。”徐伟民已经忘记自己是来请张晓军出山的了。
“噢!我想起来了,您还在位,当然不能进名人堂了,所以不是我忘记您,是您现在还不够资格,等您退下来,我保证给您留个地儿。最近我和一帮老家伙们正在研究你们的119工程,你们那里要是有好苗子无妨给我们提供一点,费用吗当然是我们自己出,这样你们也可以减少压力,专心去保住咱们国家的优势项目,当然来的人要以自愿为原则,不过国家队里的前十名我是不要的,这您是知道的,我这是带有实验性质的,万一失败会给这些埋怨的,您就给我找年纪小的,或者您跟下面去打招呼,我到下面去找。”
“你拉倒吧,就你这金牌教练,只要说是让你挑上了他们就是登了龙门了,谁还敢埋怨你?这样吧我回去跟筹备组研究一下,看让你搞什么项目,我知道你是不喜欢被套上笼头,也讨厌别人在旁边干扰,看哪些孩子能够有运气吧。”徐伟民说完是恶狠狠的干了一大杯。
当第二天张晓军来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厚厚的一摞各类体育运动员的资料就摆在他的桌子上,从田赛到径赛,从游泳到健美体操几乎所有的中国体育弱势项目都送了过来,而在研究所担任前台和接线生的姑娘说,“一大早已经有十几个电话找您了,都是说有重要事情跟您商谈,让您务必给他们回个电话,这是他们的电话号码。”呵呵,一串电话号码被那姑娘整齐的排列着。
第六十七章 老骥伏枥
张晓军看着那些送来的资料有些纳闷,自己又不是神仙,哪里能够点石成金啊?他一边翻着那些运动员的名单,一边在想。这里面还有几个是国内的单项好手,成绩在亚洲都是拔尖的,难道他们就不怕在自己这里把成绩搞坏了?他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张晓军看完了这些毛遂自荐的名单以后把名单放进了文件柜里,他在办公室溜达一圈以后,开上小型电瓶车往名人花园里去了。名人花园里现在的住客并不多,只有不到百户人家,并不是首批名人堂的人数不多,而是有些名人已经作古,有些名人有自己的事业,还有些名人在国外。来到这个名人花园里的大多是已经完全退休的老人,莫俊仁就是其中之一。莫教练曾经名噪一时,号称莫家军,自己也用从社会各界募集来的资金办过一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训练学校,老莫不能说没有本事,可是由于自己的性格太粗,加上文化底蕴不够,在连续多年没有成绩以后,不得不承认“廉颇老矣”而退休了。其实也就是六十多岁,但是后来给他的条件和他自己选拔的苗子都成问题,一些家长带着孩子来目的就是一个,将来出名后挣钱,抱有这样功利思想的选手是根本练不出来的,加上老莫自己年事已大,早就不能每天用棍子打着孩子们上路了,而几个助手在训练魄力上远远没有学到老莫的精髓,那么这样的组合怎么可能出成绩呢?当那些满抱希望来的年轻人最后在没有达到目的的时候,对于训练学校的怨言就可想而知了,他们不会承认自己的条件和问题,而是到处的宣扬学校耽误了他们的青春,耽误了他们出成绩的年纪,更何况原来老莫树敌太多,许多原来被他压制的同行这个时候的推波助澜使的莫俊仁的训练学校走进了死胡同。前年,老莫最后放弃了学校,将学校无偿的赠送给了大连体育管理中心,自己则回到老家过起了隐居生活。莫俊仁的隐居生活也过的很惬意的,孩子们都大了,自己和老伴在家乡养鸡养猪也很快活,可是张晓军的第一批中国体育名人堂里就有他的名字,并且亲自上门去把老人家请到了名人花园。张晓军打听了好久才在靠近瓦房店室的老虎屯找到了莫俊仁,到了莫俊仁的家都快吃晚饭了。当张晓军见到,莫俊仁的时候老莫还有些迷惑,以为又在受到命运的戏耍,而且对这里的所谓“名人花园”并不感兴趣,张晓军看到老人的时候,莫俊仁那布满深深皱纹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粗糙的大手上还拿着搅和猪食的棍子,65岁的他身板看上去显然比原来要结实了许多。尽管这样,老人还是客气的把张晓军让到了自家的小院里。
“莫导,我是来请您的。”张晓军热情的说。
“别叫我什么导的,我‘疙应’(讨厌)那个称呼,你叫我老莫就行。哎,我说你是干啥地?”莫俊仁还是那一口标准的东北话。
“我叫张晓军,自己在北京办了个体育运动研究所,想搞点研究,所以来请你们这些老教练老指导出山,为咱们国家的体育运动事业研究点别人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