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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下山的东东,看来只有耐心在这山崖上等待那柳若冰来了。
杨秋池失望地又四下看了看,目光定在了那一层楼高的巨石上,柳若冰说这巨石下有个山洞,她在这里留有吃的和盛水用的盆子,说不定,不小心留下了什么绳索哦,杨秋池赶紧跑了过去。
等他跑到巨石前,顿时大失所望,什么山洞,也就是一个半人多高的小窟窿,钻进去站直都不行。
杨秋池只好猫着腰钻了进去查看,里面有一个小木盆,上面放着一床薄薄的棉被。他抱起棉被看看下面,只见木盆里放着一把小葫芦瓢。木盆旁边放着个小篮子,里面有蓝布包着一包东西。
杨秋池将被子放回木盆,一屁股坐在地上,解开那蓝布包,里面放着一叠博饼。拿起来咬了一口,又干又硬。
穿越到明朝以后,除了开始几天,后面地日子里杨秋池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哪还吃得惯这玩意,把饼子扔进了篮子里。
反正肚子不饿,只是有些渴了,可木盆里一滴水都没有,那柳若冰说这里三天两头下雨,不愁没喝的。杨秋池出了山洞,抬头看看天,果然阴沉沉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
杨秋池砸巴了一下干巴巴的嘴唇,这老天虽然阴着个脸,可老不下雨,要挨到明天,恐怕要渴死了。
也是老天爷知道了杨秋池的心思,天更加阴沉了,低低地压了下来,刮过来的凤已经有些冰凉的雨丝。天边阴霾的云层里扯出一道闪电,照亮了森森地群山,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巨轮般从天边滚了过来。
杨秋池向空旷的四野大叫大吼:“打雷啰!下雨收衣服啊!”
山里地雨来得就是快,随着电闪雷鸣,黄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杨秋池仰着脑袋张大嘴接着从天而降地水滴,可那些雨滴星星点点打在他脸上,偶尔打到嘴里,又溅了出来,一点都不解渴。
而且,这高高的石柱顶冷飕飕的让人受不了,山里的气温本来就比城里低,现在又是早春二月,还冷着呢,山风夹着雨点打在他脸上生疼,冰凉的冷风夹着雨一个劲往脖子里灌,赶紧跑回了小山洞里。
他将那床棉被放在一边,拿起那个木盆放在洞外草地上接雨。这山洞真得太小了,杨秋池坐在山洞里,一伸手就能接到洞外的雨滴。
雨点噼噼啪啪打在木盆上,很快就有一小盆了。杨秋池用那小葫芦瓢舀了一瓢,咕咚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很舒服,心想,人世间最舒服的事情,恐怕就是你最口渴的时候,有一大瓢凉水给你喝了。
小木盆里的水已经满了,杨秋池将木盆端了进来,放在旁边。
这雨开始的时候还是稀稀拉拉的,现在越下越大,接着就连成了一片,远处的山峦已经看不见了,满世界都是白花花的雨幕,地上很快就出现了积水,歪歪斜斜往杨秋池这低洼的山洞流了进来。
杨秋池有些慌乱,他没想到山里的雨不下则已,一下就跟瓢泼似的,早知道现在山洞前挖条排水沟啊,这山洞要积水的话,自己可就没地方躲了,现在只能冒雨挖放水沟,筑坝造堤,开始抗洪!
这山洞里只有木盆、棉被和篮子,用什么来挖沟呢。
雨越来越大,流进来的水也越来越多,事不宜迟,必须当机立断!杨秋池挽起袖子,冒雨徒手作业,先将山洞前的野草拔掉,再用手往下挖一条排水沟。挖了没两下,手指一疼,挖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难道是那位前被告人留下的宝盒,里面放着武功秘籍之类的宝贝!
杨秋池心中狂跳,如果自己真有武侠小说里那样奇遇,像令狐冲一样,一夜之间学会高明武功,两三招就将这武功盖世的柳若冰制服,那就可以离开了!哈哈!
心中狂喜,手下加劲,赶紧借着雨水冲刷,几下子刨开泥土一看,心中一片冰凉——不是什么宝盒,是块大石头!
不可能,也许宝盒在石头下面!
杨秋池冒着雨飞快地将石头两边薄薄的一层泥土刨开,想找这块石头的边缘,将它翻过来。刨了半天也没找到石块的边缘,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二三十层楼高的悬崖是一整块,这顶上的泥土是千百年风吹上来的,但土层很薄,刨开这层土,也就露出了下面的巨石本体。
等杨秋池搞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瓢泼似的大雨已经将他浇得跟个落汤鸡一般。
武侠小说害死人!杨秋池心里暗骂,既然已经湿了,也就无所顾忌,杨秋池飞快地在山洞前刨了一条排水沟,将挖出来的泥土堆在山洞前,形成一道堤坝,这样,地上的积水也就进不来了。
杨秋池钻进小山洞,抖了抖身子,不抖还好,这一抖更感到湿漉漉的衣袍粘着全身冰凉。他赶紧伸手到山洞外面,借着雨水冲干净了双手上的泥,反正这荒郊野岭绝壁山崖上连老鼠都没有,不用害羞,先解下七七式手枪放在一边,然后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袍鞋袜,伸到洞外用冰冷的雨水搓了搓,拿进来拧干,然后展开摊在山洞里没被积水浸湿的地上。
一阵风吹来,杨秋池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光溜溜的身体直起鸡皮疙瘩,赶紧拿起那床薄棉被裹在身上。
身上是暖和了,可光光的脚丫子冰凉。幸亏放篮子地方象个扁扁的石鼓一样,地势比较高而且比较平,刚好够他盘膝坐在上面。
杨秋池裹紧棉被坐下去,将双脚缩进被子里裹好,只露了个脑袋出来,脚丫子现在舒服了,他又觉得脑袋不对劲,晃了晃才明白,脑袋上还顶了个湿透了的书生帽。
赶紧脱下来拧干,摊开放在一边晾着。头发是小丫鬟月婵帮他梳的,挽成了发髻,摸了一下,也是湿漉漉的,当下解开发髻,拿过书生帽裹住垂下来的这一头湿乎乎的长发,用双手搓了个半干,这才拧干了书生帽的水,摊放在一边。
忙完这些,杨秋池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赶紧将双手缩回了棉被里。
第三卷 第二百零七章 致命的冰雨
棉被里是很暖和,可就是这老盘着腿让人受不了,他不习惯盘膝而坐,可要是把双脚伸直的话,这裹在身上的棉被又盖不住全部,而且,屁股下这扁扁的石鼓一样的地方还是太小,不能躺,石鼓旁边的地面又被刚才冲进来的雨水弄湿了,更何况,这洞真的太小了,不仅地势不平没法躺,就算躺下来,两条腿直接就到了外面。
他只好裹紧棉被斜靠在小洞的石壁上,交换者姿势让双腿稍微舒服一点。
外面的雨一点都不留情面,越下越大,风夹着雨不时地刮进小洞里来,偶尔有雨点打在杨秋池的脸上。他很担心会把这床棉被淋湿了,那可就全完了。
现在的气温最多五六度,这样冷的天气,衣服和被子如果都被淋湿了的话,杨秋池很清楚,自己恐怕挨不过这一晚,会被活活冻死。
无论如何要保住这床被子。杨秋池努力往后靠,几乎要贴到里壁之上了,可是,一个立柜大小的小洞,他有何处可躲呢。
不一会,杨秋池便发现面对着洞口的这面棉被,已经被飘进来的雨点和水汽弄得有些潮湿了。他不敢乱动,没办法,如果能保护后背和两侧的棉被是干的,应该问题不大。
坚持了一会,杨秋池又发现了新问题,外面的雨水太大,自己冒雨修的那个防洪堤太矮,洞外地积水太多。已经渐渐漫了上来,马上就要漫过那小小的防洪堤了。
倒霉的是这山洞刚好在低洼处,这石柱上大部分的积水都往这面流。洞口前地排水沟已经早就被积水淹没,全靠堵住洞口的防水阻挡外面的积水。
杨秋池看了一眼外面的积水。心中一沉,估计挡水堤一旦决堤,外面积水冲进来,至少能漫过小腿肚子!山洞里没有什么能幸免,连屁股下的这个石鼓都可能被淹,这可是二月寒冷的冰雨积水,比雪水相差无几!
如果不想被冻死。就决不能让水进来。否则就全完了!
杨秋池硬着头皮从暖和的棉被里钻了出来,光着身子冲进了雨里,真有点九八抗洪抢险地味道。
低洼地的地方泥土层比较厚,拔草,挖泥巴,大雨夹着冷风抽打在他的光光的脊背上,又冷又疼,雨水顺着脑袋脸颊哗哗往下流,睁不开眼,用手臂一擦。还是看不清,顾不得了,双手拼命刨着泥土,捧了一捧,弯着腰跑回山洞口,加固放水堤。
雨水好冷,地上积水也好冷,杨秋池的牙齿不由自主打着颤,他很清楚。潮湿都会使热传导增加,这样赤裸全身淋雨,体温丧失的速度要比暴露在同样的干燥空气中快三倍以上!
杨秋池估计现在气温不会超过五六度。持续在这样的环境里,再加上寒风。用不了三个小时,他就会被活活冻死!
他已经能够感觉到身体热量在迅速地流失,手脚已经开始有些麻木,全身出现了进行性寒颤,体温应该已经降到了三十五度左右,心跳如战鼓齐鸣,像一头极度疲倦的老牛一样呼呼喘着粗气,两耳嗡嗡作响。
现在必须马上采取措施恢复体温,否则可能会引起意志障碍而昏迷,会被活活冻死的!杨秋池在心里告诫着自己,可他很清楚,现在不能进洞,如果积水漫进洞里,自己同样难逃厄运!
他的全身都在乱抖,踉踉跄跄来回奔波着,不断加高放水堤,直到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这才哆嗦着冲进了小洞里。
现在更需要冷静,全身湿漉漉地,这样会把棉被这最后的希望弄湿。杨秋池拿起地上的湿衣服,三两下擦干了头发上和身上的水,这才哆哆嗦嗦钻进了棉被里。
在棉被里,杨秋池仍然感觉如同在冰窟窿里一般,他不停地打着寒颤,用双手不断搓揉着身体,努力让自己恢复体温。
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全黑下来了,没有灯,只有不时划破夜空的闪电,和冥冥天空深处传来的震碎寰宇的轰轰雷声。紧接着的,就是哗哗的雨声,铺天盖地,还有山野里各种奇奇怪怪地声响,象虎吼,象龙吟,象滚滚的山洪。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洪荒年代,在狂野的大自然面前,杨秋池感到是那样的无助。他不停地打着寒颤,鼻涕口水流下来,他已经不敢去擦,现在他需要的不是形象,而是体温。
冰雨一点都没有停息地意思,夜幕里已经看不清楚雨有多大,虽然他的体温恢复得很慢,但摸上去却全身滚烫,一个劲打着寒颤,他知道自己肯定在发烧,刚才着凉了。
他费劲咳嗽了两声,嗓子很难受,两眼无神地看了看洞外哗哗的大雨,突然很想哭,想家,想爸爸妈妈。
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几百年前的明朝的荒郊野外一个万仞绝壁上的山洞里,孤独无助地发着高烧。爸爸妈妈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他想着想着,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印得山洞里雪亮一片,阴森恐怖,借着这道闪电,杨秋池看见洞口的防水堤还是决口了,洞外的积水咕咕地往洞里涌了进来!紧接着,雷声轰鸣滚滚而来,将杨秋池最后的希望击得粉碎!
他全身还在一个劲颤抖,刚才在冰雨里的冲刺已经耗尽了可以维持他生命的体温,现在他已经没有力气冲进冰冷的冰雨里再去找泥土来加高加固防水堤,更何况,这大雨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外面的积水越来越高,就算再加高,最后还会决堤漫进山洞里。
冲进来的积水很快就淹没了山洞的地面,放在地上的篮子随着冲进来的水流而浮浮沉沉地晃动着,又一道闪电,杨秋池看见篮子里的蓝布包已经被冲了进来,里面的薄饼可怜地在水中沉浮。方才放在稍高一点地方的那把七七式手枪,马上就要淹没到水里。
杨秋池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抓住了手枪,拿了过来,放在怀里紧紧搂着。
外面雨越下越大,杨秋池从小到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一直瓢泼似的往下到,洞外的积水不断地涌了进来,洞里的水越来越高,漫过了屁股下的石鼓,棉被下摆马上要被浸湿了。
杨秋池头昏眼花,全身软绵绵的好像坐在了棉花团里,但他知道,棉被是自己最后保命的希望,他努力跪坐起来,扶着洞壁艰难地往上想站起来。
力量在一点点丧失,他喘着粗气想站直身,可腰还没伸直,脑袋就撞到了洞顶,这小洞实在是太小太矮了,才半人多高,只能弯着腰进来。
杨秋池象一只被煮熟了的虾米,头顶着山洞顶,身子依在山洞的石壁上,这个姿势非常累人,可他没有选择。
刺骨的冰水已经漫过了他的脚踝,一直漫到了脚肚子,终于停住了。
虽然积水不再往里涌,可山洞里已经成了一片汪洋,他的一双脚都踩在冰冷刺骨的水里。
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