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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您忘了,去琵琶岩看仙女会啊,再不出发,恐怕就要耽误了。”
“对对!”杨秋池拍了拍脑袋,自己这一次来可不就是为了看仙女节的吗,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件之后,脑袋都晕了。
杨秋池和彭贺喜坐下之后,彭老七却没坐,脸上微微有些泛红:“爵爷,昨晚上我们考虑不周,让您生气了,彭某我特来向爵爷请罪来了。”说罢,跪倒磕了一个头。
杨秋池赶紧将他扶起:“这是说得哪里话来,快快起来说话。”
彭老七这才起身,歪着个屁股坐在一边凳子上。
杨秋池道:“春红姑娘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对待她,可千万别犯昨晚上的错误了,那样我会很不高兴的。”
“是是是,彭某铭记爵爷教诲,以后再也不敢了。”
正在这时,就听到远远有人喊道:“老-爷!老-爷!”听声音很是慌乱,难道发生了什么不测了吗?彭贺喜等人都吃了一惊,望向门外。
这时,彭家庄地门房气喘吁吁跑了进来,由于跑得太急,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彭贺喜脸一沉:“着什么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那门房又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说道:“不……不得了了……梨春园……梨春园的春红姑娘……春红姑娘……”
彭老七一听就急了,抢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他妈地快说啊,春红姑娘怎么了?”
“春红姑娘……”那门房使劲咽了一声口水,续道:“她被人杀死了!”
啊!众人都是一声惊呼。
彭老七顿时人都傻了,呆在了那里。彭贺喜急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门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回答:“刚才……刚才梨春园地……龟公跑来报告说……说刚刚才发现……春红姑娘……被人杀死在了房间里了……到处都是血……好多血……”
春红被杀了?杨秋池想起昨晚上春红玉体横陈的模样,昨晚上还说说笑笑一个女孩子,今天就死了,心中一阵悲凉,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
杨秋池站起身对彭贺喜道:“彭翁,现在又发生了命案,查案要紧,看来,咱们是去不了琵琶岩看仙女会了。”
彭贺喜苦笑:“真是不凑巧,去不了就去不了吧。反正明年还有,那时候老朽再请爵爷您来就是了。”顿了顿,又长叹了一口气。“昨晚上春红姑娘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真是事事无常啊!”
杨秋池沉吟了一下,这恩阳镇连续发生命案,需要开展地工作很多,宋芸儿可不是专职捕快。也忙不过来,必须将捕头詹正他们调来。
杨秋池将南宫雄叫到一边,低声吩咐他派两个锦衣卫护卫立即赶回巴州调捕快。另外将负责刑名的金师爷也掉来。好在巴州距离恩阳镇只有四五十里路,当天即可来回。
另外,让这两个锦衣卫护卫办完事情后,顺便赶往保宁府,告诉云愣,自己怀疑保宁府知府赵新乐暗中参与贩运私盐,让他组织打探赵新乐的经济来源,看看有什么端倪。
南宫雄立即作了部署,同时命令一队护卫先行火速赶往梨春园组织警戒并保护现场。
听说老爷要出现场。红绫不用吩咐,飞一般奔回了卧室,提来了杨秋池地法医物证勘查箱,交给了南宫雄。
杨秋池一行人出了彭家庄,乘轿子来到梨春园。
门口的老鸨和龟公们已经慌成了一团,见到彭老爷子等人来了,急忙陪着笑脸迎上来。
彭老七没等轿子停稳,已经飞也似地冲进了妓院的大门。杨秋池急忙喊道:“先别进去,不要破坏现场!”可彭老七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大门里。
南宫雄派出的那一队先期到达的护卫,已经将梨春园重重包围了起来,布置了隔离警戒。
杨秋池带着宋芸儿也跟着冲了进去,噔噔噔上了楼。楼梯口站着他的先期到达地几个护卫,见到杨秋池上来,躬身施礼。
杨秋池问:“尸体在哪里?”
一名护卫指了指前面几步外的那间熟悉地闺房,躬身答道:“回禀爵爷:尸体在那里。”
杨秋池走了过去,这现场正是昨晚上自己落荒而逃地那间春红的闺房。
房门开着,桌椅板凳十分的零乱,地上一大滩血泊,春红赤身裸体,脸上、脖颈上、身上到处都沾满了鲜血。彭老七正跪在地上,紧紧抱着春红的尸体,失声痛哭。
杨秋池皱着眉头瞧着屋里的彭老七,留神观察哪些地方地痕迹有可能被彭老七破坏了。
宋芸儿着急地叫道:“七爷,你快出来,你这样会搞乱现场,妨害我哥抓捕凶犯的!”
彭老七仿佛没听见一般,依旧紧紧搂着春红的尸体痛哭着。
第四卷 第三百六十一章 奇怪的符号
彭贺喜已经上了楼,跟在杨秋池身后,大声叫道:“老七!你嚎什么嚎!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还不快给老子滚出来!耽误了杨爵爷查案,你担待得起吗!”
彭老七还是很怕彭贺喜的,听了这话,这才慢慢将春红的尸体放在地板上,站起身,哭着走了出来。
杨秋池淡淡说道:“七爷,我刚才已经提醒你不要破坏现场,你这么着急冲进去,踩得到处都是血脚印,把凶手可能留在现场的痕迹都破坏了,你就算再伤心,却也不能如此啊。”
其实,杨秋池心里很明白,这彭老七能将春红送给自己,说明春红这样一个青楼女子在他心目中是没甚么太高的分量的,却不知他这样做作是为了什么。
表示他重情义吗?还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知道,他能将这么在乎的女人都送给了自己,说明他彭老七对自己有多么好。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出于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彭老七见杨秋池瞧着他,赶紧擦了擦干巴巴的眼角,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可还是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呜呜干嚎了几声,说道:“爵爷,对不起……”
“还嚎个屁!”彭贺喜道:“你先下去,在大堂里等着。不叫你不准上来!”
彭老七点点头,呜呜拉着汽笛下楼去了。
彭贺喜歉意地对杨秋池道:“爵爷,舍弟伤痛之下乱了分寸,请爵爷恕罪。”
杨秋池点点头,不急于进门。转身看了看楼下的老鸨、姑娘、龟公和圆子里的伙计仆人们,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凶案的?”
“是我!”一个龟公哈着腰跑了上来,在走廊上跪倒磕头,“是小人最先发现地。”
“你叫什么?把发现的经过说一下。”
“是。小人名叫吴瘪三,今天上午,好多姑娘都起床洗漱,可春红姑娘还没起床,小人觉得有些奇怪,在往常,春红姑娘起得还是很早的,总觉得今天有些特别。心想她可能是昨晚上陪大老爷您们几位酒喝多了。小人便来到门边叫她。叫了几声,都没听到动静,小人有些奇怪。就敲了敲门,这才发现门没有闩上,推开门一看。就发现春红姑娘全身是血躺在地板上,我急忙跑进去一看,发现她已经死了,我这才叫了妈妈她们上来。”
“你敲门的时候门没有闩?”杨秋池诧异地问道,“你们圆子里地姑娘们的闺房门都不闩吗?”
“怎么会呢?虽说都住在一个圆子里。可睡觉时也是闩上门的,更何况我听说昨晚上彭七爷还留宿在春红姑娘房里呢。”
哦?杨秋池心中一动,转过头望了一眼彭贺喜。
彭贺喜从杨秋池的目光中看到了怀疑。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昨晚上爵爷先回去之后,我和老七不放心,也跟着回去了,来到‘池敬斋’,听护卫们说您已经睡下了,我们这才放心。老七担心春红姑娘,说要回去瞧瞧,他就回来了。”
“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你知道吗?”杨秋池问。
“老朽不知。把老七叫上来问问就知道了。”说罢,彭贺喜转身对楼下彭老七叫道:“喂!老七,快上来,爵爷有话要问你!”
彭老七答应了一声,抽抽噎噎上了楼。
彭贺喜马着脸吼道:“哭个屁!你个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似的,你不觉得丢人吗?”
彭老七这才眨巴了一下干巴巴的小眯缝眼,止住了干嚎。
杨秋池道:“昨晚上你和春红姑娘住在一起的吗?”
“是……不不,我没留宿。”彭老七回答道,“我见春红喝了那么多酒,醉得很厉害,很担心她,就赶回来了。我和她……和她那个了一次之后,安顿她睡了,这才回了彭家庄。”
那个了一次?杨秋池有些好笑,这彭老七还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在她这里,跑回去干甚么?”
彭老七瞅了一眼彭贺喜,低声道:“家兄从来不准我留宿青楼。这是家规。”
杨秋池转头看了看彭贺喜,想起了宋芸儿说的彭贺喜对前妻情深意重,前妻死了十多二十年才新娶了水婉淇这个小娘子,看来,这彭贺喜对男女之事防范很严,当初这彭老七要娶青楼姑娘春红做小妾,恐怕也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说动了这个顽固地彭老爷子。
杨秋池问彭老七:“你刚才进去的时候,春红躺在什么位置?身体姿势是什么样的?”
“是仰面朝天躺在床边。”彭老七表情哀伤地转过头望向春红地尸体,用手指了指,“就在那里,我进入后只是抱起她,查看了一下,发现她已经死了。”
杨秋池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在下面等。我要勘查现场。”彭贺喜、彭老七还有吴瘪三急忙点头答应,下了楼。
杨秋池又对宋芸儿道:“芸儿,你去帮我调查一下老鸨和龟公、伙计仆人们,问问他们看有没有什么外人进出过。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可能实施凶杀的。”
宋芸儿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下楼调查去了。
杨秋池拿出手套戴好,提着法医物证勘察箱,小心地避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走进了房里。
楼上已经没有别人,杨秋池拿出微型数码相机,先对现场进行了详细拍照。
春红的尸体躺在床边,床上被褥十分零乱,粘满了鲜血,尤其是那对鸳鸯枕头。几乎已经被鲜血湿透,其中一只掉在了床下,她躺在地板上地尸体颈部四周有一大滩血泊,出现这种血泊。说明这应该是凶杀的第一现场。
春红全身赤裸,所以致命伤很明显,只有一处,在颈部左侧,用探针探查,发现颈动脉已经被切断。这处创口成双钝创,创口哆开,呈菱形,合拢创口则呈十字形,说明凶器应当是没有刃的刺器。杨秋池十分熟悉各种刺创创口。从这外形上初步判断,很可能是剪刀。
经过搜索,在床头边上。杨秋池发现了一把染满鲜血地小剪刀。经过尺寸测量对比,确定就是凶器。
这小剪刀弯柄上缠着粉红色的丝线,很漂亮,这种特有的外形杨秋池很熟悉,略一沉吟便想起来了。这就是春红房里的剪刀,昨晚上他们两说话地时候,春红曾经用来剪灯芯。
从伤口哆开和伤口局部出现炎症判断。是生前创,另外,地上大量的血泊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如果是死后创,由于心脏已经停止博动,所以不会有大量的血液涌出,只有少量血液在重力作用下流出伤口。
从脖颈伤口位置、创腔角度和深度判断,自己不能形成,系他杀。
地板上有多处擦试痕迹。应该是死前挣扎时留下的,还有一些杂乱的血脚印。分布在尸体周围,以及门口到尸体地来回。
血泊表皮已经干涸凝结,呈暗红色,但这些脚印却是鲜红的,说明是彭老七、吴瘪三以及其他妓院里的人进来查看死者时踩到了血泊后留下的。杨秋池对这些脚印进行了逐一拍照。
仔细查看尸体旁边的血痕,忽然,杨秋池咦了一声,在春红身边蹲下身,盯着地板上一个图案辨认着。
这个图案紧挨着春红地右手食指,是用鲜血画的,不圆也不方,歪歪曲曲的有些类似梯形地。春红的右手食指就停留在梯形图案闭合处。从春红双手沾满鲜血来看,估计春红临死之前用双手捂脖颈的伤口,手上因而沾染了鲜血,临死之前,她用手上粘附的鲜血画了这个图形。
她试图告诉些什么呢?
杨秋池仔细观察了好一会那图形,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便用数码相机拍了照,留着慢慢研究。
随后开始尸检。活动尸体各处关节,发现下颌骨、脖颈,双臂已经出现厚僵,但下半身还没有出现尸僵,在身体低处已经有尸斑出现,指压褪色,翻开眼帘查看眼角膜,清彻透明,用探针测量了肝温后,综合判断,春红应该是在凌晨五点(五更)左右死亡。
尸体口鼻部位有按压形成的表皮擦伤,翻开嘴唇,口腔内膜有擦伤,牙龈有少量出血。但面部没有窒息特有地青紫肿帐症状,眼结膜没有点状出血,脖颈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