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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是从这木头攀爬上去的。
比对的数量相对比较少,很快就有了结果,木头上的指纹中,有数枚手掌印与后窗栏杆上地指纹相同!
杨秋池很兴奋,回到了圆子里。宋芸儿向他报告说已经查清楚,这梨春圆昨晚上住在里面的一共有三十二人,其中,姓吴的有三人,都是圆子里地龟公,姓吕的有两人,正好都是圆子里的姑娘。姓呼延的、姓方的和姓叶地都没有。
杨秋池将这五人传来,分别提取了他们的指纹,然后独自在房间里进行比对,结果没有一个相符,这令他十分的失望。
什么地方出错了呢?他决定扩大查对范围,将全圆子剩下地人也都提取了指纹,这下子终于发现了,其中一个人的指纹与木头和现场窗口上的指纹相符。这人是梨春圆厨房打杂的伙计,名叫谢德顺。
谢德顺?姓谢?杨秋池有些疑惑,这姓谢怎么也与那方框联系不上阿,怎么回事呢?杨秋池想不通,也许是自己琢磨那图形的思路出了问题。
既然这人有重大犯罪嫌疑,杨秋池决定老规矩,当场审案。为了有威慑效果,这大堂就设在凶案现场。
春红是梨春圆的头牌花魁,住的房间也是最大的,单是凶案现场的主卧室就有差不多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另外,右边是洗漱和放红漆马桶地卫生间,左边是一间琴室,摆着各种乐器,是给春红习练音律用的。
这主卧室的一侧空出来供春红姑娘平日习练歌舞用的,所以有一大块空地,杨秋池决定将临时大堂就设在这块空地上。
杨秋池吩咐护卫们搬了一张大桌子上来布置好临时大堂,找来一篓筷子临时充当令牌,还从柴火堆里找来了一块大木块充当惊堂木,并用一块白布将春红赤裸的尸体盖住,但特意露出了她满是血污的脸。
宋芸儿已经习惯了杨秋池这种下到田间地头开庭的马锡五审判方式,也就见怪不怪了。这段时间杨秋池明显在用心培训她,期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助手,所以现在看见杨秋池又要开临时大堂审案,不由心中痒痒的,将杨秋池拉到隔壁琴房里,关上门,说道:“嘻嘻,哥,你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凶手了?!”
杨秋池不知她搞什么鬼,笑道:“只是发现了犯罪嫌疑人,还不能肯定就是凶手,所以我要升堂提审。”
宋芸儿好奇地问道:“是哪一个啊?”
“一个叫谢德顺的厨房伙计。”
“啊,那么神啊!哥,这谢德顺是怎么作案的呢?”
“初步估计,他是今天凌晨五更的时候,将一根木头架在后窗,沿着那根木头爬到春红姑娘的后窗,翻窗进屋杀害了春红姑娘。”
“那他为什么要杀害春红姑娘呢?”
“这……还不太清楚。要审讯之后才知道。”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他身上的呢?”
这个不好回答,近代人们在对指纹个体差异地唯一性这个问题的认识上,以及让法庭相信指纹可以作为同一认定的证据上。用了数十年时间,现在要想让宋芸儿一两天内就认同这个观点,太不现实了,杨秋池也懒得花这功夫,所以还是老办法——耍赖。
杨秋池笑了笑,一拍胸脯:“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吗?你哥我是神算子!嘿嘿。”
“哼!没个正经!”宋芸儿瞪了他一眼,随即眼珠一转,又拉着杨秋池的手弯摇晃着,嘻皮笑脸道:“其实我哥好棒地,芸儿好佩服的……”
“好了好了!你少给我灌迷魂汤了。”杨秋池拧了拧她粉嫩的脸蛋,笑呵呵道:“说吧,你拼命拍我马屁。想做什么?”
“嘻嘻,我哥就是聪明,芸儿就知道,这点小把戏逃不过你的法眼的。”宋芸儿笑得更欢了:“哥,我的好哥哥。芸儿想……芸儿想替你升堂问案,好不好嘛!”
“什么?”杨秋池吓了一跳,“你要当官老爷升堂问案?没搞错吧?”
“就这一次嘛。反正也是临时的,又不是真的大堂。我以前看我爹和你升堂,好好玩的,让我过过瘾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哥-!”宋芸儿这腻声央求,让杨秋池全身发软,骨头都酥了。
女人是不能参政的,更不能升堂问案。否则可就乱了朝纲了,要是让监察御史知道,参上一本,那可是要掉乌纱帽地。连皇上都保不了。
要是换成别的明朝官吏,这个玩笑可开不得,可偏偏遇到杨秋池这个不怎么懂明朝政治的现代穿越过来地冒牌货,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又心疼宋芸儿,不忍心拒绝,在宋芸儿一连串的糖衣炮弹软语哀求下,加上这只是临时大堂,也不是真正的公堂,于是杨秋池把心一横:“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太好了!我就知道哥最疼芸儿!”宋芸儿踮起脚,在杨秋池脸颊上亲了一下。杨秋池趁势要去回吻她,却被她轻灵地躲开了,嘻嘻笑着跑出了房门。
虽然答应了,可杨秋池不敢大意,决定只由南宫雄、徐石陵、石秋涧这三个与自己生死患难的心腹之人充当临时皂隶。
杨秋池把这件事告诉了南宫雄等三人,他们三人听说宋芸儿要亲自升堂问案,十分地惊讶,不过他们知道杨爵爷非常疼爱宋芸儿,这也就不足为奇了。他们三人都是杨秋池的死党,自然一切听从杨秋池的。
当下,南宫雄分派其他护卫在屋外远远地警戒,并将大门关上,未经许可,任何人严禁入内,也不许靠近。
杨秋池自己还身穿官袍坐在大桌子后面,与宋芸儿并排而坐,陪同宋芸儿讯。
一切安排妥当,宋芸儿大模大样坐在大桌子后面,大声喝道:“带谢德顺!”
杨秋池赶紧低声道:“冬声点!你唯恐天下不乱吗?”
宋芸儿吐了吐舌头,笑着点点头。
石秋涧出到门外,吩咐护卫将谢德顺带上来。
人带来之后,石秋涧押着他进了房门,将门关好。
第四卷 第三百六十四章 隐瞒
这谢德顺四十多岁,又干又瘦,还有点驼,一双手跟老松树皮似的。
他听说大老爷传他,顿时脸色煞白,他不知道怎么自己盖了个手指印之后没多久,就传自己到堂。当下心惊胆战进了房门,看见满地的鲜血,脸色更是苍白,待看见地上春红的尸体,尤其是她满是血污的脸,更是吓得一哆嗦,不敢再看,低着头来到堂中跪倒磕头。
杨秋池习惯地咳嗽了一声,伸手去拿那临时充当惊堂木的大木块,却被宋芸儿抢先一步抓住了,还瞪了他一眼。杨秋池这才醒悟,自己这大老爷已经被这个小妮子临时顶替了。讪讪一笑,手往那大木块让了让:“你请,嘿嘿,你请。
宋芸儿得意地笑了笑,抓起大木块,使劲一拍,啪的一声响,把那低头跪着的谢德顺吓了一跳。
宋芸儿问:下跪何人?
小人谢德顺。这谢德顺开口回答之后,忽觉不对,抬起头看了一眼宋芸儿,又瞧了瞧杨秋池,有些疑惑,怎么是个小女孩审讯。
宋芸儿惊堂木一拍:大胆!公堂之上,居然直视大老爷,来人!宋芸儿伸手在筷子篓里抽出一根筷子“给我拖下去重打十五大板!
杨秋池吓了一跳,宋芸儿这官老爷怎么这么拽,动不动就打人扳子。他可不知道,宋儿以前经常看他老爹宋知县升堂,知道规矩,如果被审讯之人没有经过许可,抬头直视大老爷,那就冒犯了官威。轻则打一顿板子,重则可以治罪的。
宋芸儿心里盘算的是先找这个机会打这谢德顺一顿杀威棍,要这小子不敢轻视自己这女大老爷,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南宫雄上前一步,老鹰抓小鸡一般将那谢德顺拎起来扔在旁边角落里早已准备好的长凳子上按住。石秋涧和徐石陵两人各拿一根木棍,噼哩啪啦将这谢德顺打得杀猪一般惨叫。
十五大板打完,拎回来扔在大堂之上跪倒。
宋芸儿冷笑道:怎么样?还敢不敢抬头看本老爷?
杨秋池一听,差点笑出声来,这宋芸儿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像个大老爷,见宋芸儿瞪了自己一眼,杨秋池又赶紧收敛笑容。
那谢德顺连连磕头: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老爷恕罪!
好!本官问你,这春红姑娘,可是你杀死地?
小人冤枉啊!谢德顺又是一顿猛叩首。小人昨晚上一直在房里睡觉,可哪都没去啊。
哪都没去?有谁可以作证?
有……有……谢德顺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有谁来。
大胆刁民,明明没有证人,竟敢戏弄本官,来人!宋芸儿打板子打上了瘾。伸手又要去拿筷子篓里的筷子。那谢德顺吓得赶紧说道:大老爷,我说!我说,是园子里的周二娘,我和她一起睡的!小人说的是真话,绝不敢欺骗大老爷。请大老爷明察。
哪个周二娘?
就是……就是咱们梨春园里地姑娘,名叫周二娘。
园子里的姑娘?宋芸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谢德顺,相貌平平,衣着普通,问道:人家卖春的姑娘怎么会让你和她一起睡?难道你给了钱了吗?
没……没有。这周二娘年纪大了,这门营生做不久了,想从良又没人替她赎身,见我打了半辈子光棍娶不上媳妇,就和我好上了。她这些年攒了一点钱。加上我的,还差一点。我们说好了,等攒够了钱替她赎了身就嫁给我,不要我彩礼钱。从那以后,如果晚上没客人包宿,我就和她睡在她房里。
昨晚上呢?昨晚上你们也住一起吗?
是,大老爷他们走了之后,园子门关了,我们两就睡了,便一直没离开过。
宋芸儿一愣,心想,有证人?如果真的有证人能证明昨晚上他没有离开房间那也就没有作案时间,说明杨秋池的推测是错误的了。不由自主看了看杨秋池。
只见杨秋池跟个菩萨似的坐在那里,不说也不笑,一付看热闹的模样。宋儿以前已经养成了习惯,弄不懂就问杨秋池,可现在看他这表情,明显是让自己拿主意,这倒也是,现在自己是大老爷,如果还是什么事情都要问他,那这大老爷也只是个傀儡,就没意思了。
宋芸儿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说道:将谢德顺押到外面候审,将周二娘带上堂来。
不一会,周二娘被带了进来跪倒。
杨秋池一见这周二娘,马上明白了她怎么会和一个厨房伙计好了。这周二娘脸上的褶子一层叠一层,跟没烫平地皱巴巴的衣服似的,还黄一块白一块的。胸前一对乳房象两个硕大的木瓜一直耷拉到肚皮上。腰间的赘肉好像套了好几个救生圈似地,都分不清楚那里是屁股哪里是腰。
杨秋池和宋芸儿情不自禁对视了一眼,心里想,难怪没人愿意给她赎身了,也就这老光棍谢德顺愿意,反正有个女人总比打一辈子光棍好。
宋芸儿惊堂木一拍:下跪何人?
民妇周二娘。这周二娘听见是宋芸儿审问,虽然也十分地意外,可她到底久经风尘,大大小小奇奇怪怪的官也见过不少,虽然这女的官老爷没见过,却也没有谢德顺那么吃惊,所以忍住了没抬头,免了一顿板子。
多大了?宋芸儿心想,从她脸上还真看不出来,这得问问。
四十二杨秋池心想,这岁数再干这营生,是该退役了。
“谢德顺你们两什么关系?”宋芸儿问得很老练。旁敲侧击,不直接问,毕竟旁听了不少的升堂。
我……我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你不是卖身青楼吗?怎么个未过门?
我们说好了,等钱攒够了,就替我赎身嫁给他。
昨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周二娘微微挑起眼帘瞟了旁边的杨秋池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昨晚,彭老爷子他们几位大爷来了,年轻美貌的姑娘都去伺候了,我就在厨房给谢哥他们帮忙。一直到几位大爷走。
彭老爷子他们走了之后呢?你又干什么了?
我就洗漱睡了。
睡在哪里?
睡在我房里,谢哥和我一起地。
一直在一起吗?
是,我们一直在一起,天亮之后我们才一起起的床。
宋芸儿傻眼了,两人地证词对得上号,这可怎么办。她无助地瞧向杨秋池。见杨秋池仍然跟个泥菩萨似的不说话,本想继续审讯下去。却又不知从哪里问起。只得从桌子下面伸过手去扯了扯杨秋池的衣袍,蹶着小嘴瞧着他。
杨秋池微微一笑,低低地声音说道:这官老爷不是那么好当的吧。
嘻嘻……,哼!宋芸儿假模假样一笑,随即俏脸一板,在杨秋池地胳膊上拧了一下。低低的声音道:看你还敢笑话我
这一下其实很轻。根本不怎么痛,可杨秋池却很夸张地扭曲了脸庞,丝丝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引得宋芸儿忍不住扑哧笑了,杨秋池这才把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厨房伙计要起早做早饭地……
所谓响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