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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一声响。一柄短剑飞上半空,在月光下闪了几闪,落下来,嗤地一声轻响,插入了地上。兀自微微晃动。
匡弥脸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因为那黑衣人地短剑正抵在他的咽喉处!
他不知道,这黑衣人明明已经落败,自己那匪夷所思的一剑,本应当磕飞对方的剑的。却没想到自己地剑反倒被磕飞了。
匡弥这才明白,这黑衣人地武功高出自己一大截,刚才是故意装出不敌地样子,却不知所为何故。
匡老爷子见儿子被黑衣人制住,不由大惊。正要大叫,忽然发觉脖颈上凉凉的。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侧目一瞧,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身材高大魁梧,目光如电,冷冷盯着自己,吓得赶紧闭嘴。
这时,后花园从各个角落现出了许多人来,都是身穿飞鱼服,腰挎竹春刀,点亮了手中提着的灯笼,照得后花园亮如白昼一般。
匡弥更是惊讶,一眼望去,盯着中间那身穿官袍的年轻人,顿时怔住了,张口结舌道:“杨……杨爵爷?您……您怎么在这里?”
这人正是杨秋池,身后跟着锦衣卫千户沈仕生等四川锦衣卫官员。
杨秋池冷冷一笑:“匡弥,本官从年宝玉则神山平安回来了,这很让你意外吧?本官刚一到,就来瞧瞧你这灌顶法王帝洛的俗家弟子的那套怪异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还是很够意思吧?”
匡弥神色大变:“爵爷……,在下不知道您地话是什么意思。”
杨秋池没理他,走到那柄短剑前,拔了起来,用手指弹了一下,说道:“这血刃短剑还真是厉害,连续刺杀了吴巧贞小姐和方堑公子。匡公子这套剑法练得不错嘛。只不过,幸好舍妹已经见识过你这套怪异的剑法,伤她不得。”
用剑指着匡弥的黑衣人嘻嘻一笑,拉下了面纱,正是宋芸儿。
匡弥大惊:“爵爷……您们这是……”
杨秋池冷声道:“你的师父灌顶法王串通建文余党,意图谋反,已经被我当场击毙。本官也查清楚,你就是他的俗家弟子,你们串通一气,故意用这套剑法刺死吴巧贞和方堑,一来杀人灭口,二来想引我上钩,在年宝玉则神山设下埋伏,企图行刺本官。没想到本官将计就计,将建文余党和法王反贼一举成擒。刚才芸儿与你过招,就是要查查看你会不会这套武功,果然半点不错。你的同党均已招认,你还有何话说?”
匡弥面无人色:“爵爷,我不知道什么同党,爵爷一定是弄错了。”
“是吗?”杨秋池冷笑,随即叫道:“带进来!”
第四卷 第四百零八章 揭露真相
后花园大门被打开,断了双腿的杨应能被几个护卫抬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断了双手瘸了一条腿的帝洛的大弟子强巴等几人,也被铁链锁着押了进来。
匡弥一见杨应能、强巴等人,脸色大变。杨应能哭丧着脸,瞧了瞧匡弥,嘟哝道:“对不起,匡公子。”
杨秋池道:“这下子匡公子应该知道什么同党了吧?”
匡弥煞白的脸,眼神着闪过一丝惊恐,身形一动,要往门外冲。宋芸儿的短剑如影随形,紧跟着移动,始终抵着匡弥的咽喉。
匡弥知道,自己武功差得太远,根本没办法逃走。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匡老爷子却惊声叫道:“爵爷,您肯定是弄错了,我儿子怎么会是杀死吴巧贞的凶手呢,不会的!巧贞姑娘死的时候,我儿子正在去泸州祭母的路上呢。”
杨秋池使了个眼色,制住匡老爷子的南宫雄撤回了长剑。杨秋池叫道:“带上来!”
护卫从后花园门外面又带进两个人来。杨秋池道:“匡大人,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令郎当晚住宿的荡梁镇福来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他们证明,当晚令郎吃过晚饭,一晚上都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说是要看书。宵夜也是放在门口窗台上,晚上,店小二因为好奇,曾经偷偷捅破窗户往里瞧,房里没人。”杨秋池转身对那两人说:“二位,本官说的可是对的?”
店小二哈着腰道:“是啊,早上五更时,匡公子从房里出来。好像很疲倦似的。还有,我给马棚地马喂草料时,发现有一匹马全身都是汗,一直喘粗气喷鼻息。”
匡老爷子已经慢慢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望向了儿子匡弥。
匡弥依然闭着眼睛,什么话都没说。
杨秋池又道:“令郎他们离开荡梁镇,中午时分,在三棵李镇吃饭。这顿饭一直吃了了晚上,然后当晚他们就住在了三棵李,第二天一早才出发的。匡大人,你可知道,令郎为什么中午就打尖不走了呢?”
匡老爷子觉得身子发软,倚在了墙壁上,摇了摇头。
杨秋池续道:“因为到了三棵李之后,令郎又骑马离开了。只是到深夜才返回。这一点。三棵李的客栈掌柜和店小二,我们都进行了核实。匡大人可知道令郎这两次失踪,是干什么去了吗?”
匡老爷子惨然摇头,内心深处好希望这个结果没人知道。
可是,杨秋池已经知道了:“令郎的第一次失踪,是直接返回了布政使衙门内衙,潜入吴巧贞小姐的房间。而这之前,眉州知州方大人的公子方堑与吴巧贞小姐偶然相识,心生爱恋,而吴巧贞小姐对方堑印象也不错。所以,这天晚上,身有武功的方堑也越墙而入,正好撞见了令郎与吴巧贞小姐在亲热。伤心之下,翻墙走了。随后。令郎用怪异的招数突然袭击,刺死了吴巧贞。”
说到这里,杨秋池叹了口气:“其实,令郎还是真心喜欢了吴巧贞地,他刺死吴巧贞,也是伤心恼狠她水性扬花。当然,主要还是别的原因。所以,他刺死了吴巧贞之后,带走了吴巧贞的一只鞋子,第二天。他刺死方堑时,将这只鞋子扔在了方堑的尸体上。是想告诉他他是因为这只破鞋而死——这有些孩子气了。方堑的父亲不知情,还以为这是方堑心爱的姑娘的,便悄悄将这鞋子一起放在棺材里的尸体身边作为陪葬。”
杨秋池转过头瞧了瞧宋芸儿,微微一笑:“后来,舍妹夜探灵堂,发现了方堑地死因,因故来不及盖棺材盖就逃走了,致使大家以为乍尸了,进去的捕快们为了与僵尸搏斗将棺材掀翻,致使这鞋子掉了出来,其他人不知道这绣花鞋的来历,这才传出闹鬼了。”
杨秋池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什,用手指拎着。灯光下,赫然就是一只小巧的绣花鞋。杨秋池续道:“本官进城之前,已经进行了外围侦查,找到眉州知州方大人,了解了整个过程,并开棺提取了这只绣花鞋,经过检验,绣花鞋上的指纹就是令郎匡弥的。结合方堑尸体的致命伤,这才让本官确信,方堑也是令郎匡弥刺死的。”
匡贤珏不知道杨秋池是用什么办法得知鞋子上的指纹是自己儿子的,不过,还有一个更大地问题让他不明白,匡贤珏叫道:“一派胡言,既然犬子深恋吴巧贞姑娘,难道单单为了她水性扬花就要杀她吗?还连带杀死方公子,真是笑谈!”
杨秋池一点不生气,“这个原因得从头说起。本官查处船帮的事情,整个四川省差不多都知道了,匡大人想必也知道吧?”
匡贤珏点了点头。
“本官一举端掉了保宁府的船帮,所以船帮恨本官入骨,一直想杀本官而后快。令郎瞒着你老参加了建文余党,受命策划对本官的行刺。他利用吴巧贞小姐对他的爱恋,让吴巧贞向她爹吴慈仁说,请表叔彭贺喜来成都商谈邀请本官到恩阳镇过仙女节地事情。跟着彭贺喜来的,还有一个名叫翠环的丫环,这人也是船帮的人,令郎写了一封船帮的密信,他们都是单线联系,为了隐蔽自己的身份,通过吴巧贞交给了翠环,这封信指示翠环利用本官到恩阳镇地机会,行刺本官……”
“等等!”匡贤珏仿佛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破绽,急声问道:“既然犬子是建文余党,又怎么能指挥船帮的人翠环呢?你这岂不是胡说吗!”
杨秋池望着匡贤珏眼中闪现的喜悦,对生的希望地喜悦,他很不想把这喜悦的火花浇灭了,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浇灭,这也是一朵无望地花朵,最终会被残酷的现实击碎。
杨秋池叹了口气:“匡大人,船帮与建文党勾结,船帮贩运私盐等等勾当赚的钱,大部分都给建文余党做为将来谋反的军饷了!”
匡贤珏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追问道:“杨爵爷这话有何依据?”
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匡贤珏又曾经是翰林院大学士,非同寻常的人物,杨秋池必须和他说清楚,虽然他知道,在说清楚的同时,也就是将他最后的希望扑灭的时候。
杨秋池转过头望了望南宫雄。南宫雄点点头,跑出后花园的后门,片刻,带着几名护卫押着一个带着锁链的人走了进来。
匡贤珏仔细瞧了瞧这人,不认识,不由疑惑地望了一眼杨秋池。
杨秋池道:“匡大人可能不认识此人,不过,此人在保宁府可是大大的有名,他组织贩运私盐,派人杀死前任巴州知州的妻儿,聚众围攻缉私锦衣卫,又派遣刺客企图劫持我的妾室,并将我身怀有孕的妾室击成重伤,几乎一尸两命,他就是被锦衣卫全国海捕通缉的保宁府船帮分舵主陆渐离!”
匡贤珏一下子蔫了,他曾经是翰林院大学士,聪明过人,怎么会不知道杨秋池现在将这人抖露出来的用意。但他还不死心,望着杨秋池,却已经无力发问了。
他虽然不问,杨秋池还是解释道:“本官这次将计就计,冒险深入年宝玉则神山叛贼老巢,将反贼一网打尽,在擒获的反贼中,居然发现了本官这不共戴天的仇人,真是天不负我!”一转身,盯着陆渐离,冷冷道:“陆掌柜,你可认识眼前这位匡弥匡公子?”
陆渐离慢慢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匡弥,点了点头。
“你把在年宝玉则神山上说的话,在匡大人面前再说一遍吧,也好让匡大人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渐离道:“我们船帮其实……其实一直在为建文帝,不,建文余党贩运私盐筹措谋反资金。杨爵爷破了我们保宁船帮之后,一直在追剿我们,我在杨应能的安排下,躲到了年宝玉则神山,为了报仇,也为了防止侦破船帮案顺藤摸瓜找到建文的人,我们这才策划……策划刺杀杨爵爷……,这件事情是我与杨应能、帝洛法王三人具体策划,交由帝洛的俗家弟子匡弥具体实施的……”
匡贤珏无力地叫道:“你们为什么要拉上我儿子……?我儿子可是进士啊!”
杨秋池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转身对匡弥道:“匡公子,还是你来告诉令堂,你是怎么被牵连进去的,好吗?”
匡弥还是闭着眼,一言不发。
杨秋池冷哼了一声,提高了声音:“你的同伙皆已成擒,你难道还有指望蒙混过关吗?告诉你,你参加建文余党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已经证据确凿,在劫难逃!你爹也会因为你被株连砍头。你难道不想让你爹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牵连砍头的吗?”
匡弥全身一震,慢慢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对杨秋池道:“没错,我是建文帝的人。吴巧贞和方堑都是我杀的,行刺你,也主要是我负责安排的。”
第四卷 第四百零九章 有备而发
杨秋池望了一眼匡贤珏,只见他听了这话,浑身簌簌发抖,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不由叹了口气:“匡公子,你大好的前途,这又是何苦呢?”
匡弥反问道:“杨爵爷,我想问你一句:你这镇远伯是谁给你的爵位?”
“皇上啊。”
“哪一位皇上?”
“当今皇上啊。”
“是那位篡夺皇位的乱臣贼子朱棣吗?”匡弥冷声道。
南宫雄等人齐声喝斥,杨秋池一摆手,对匡弥说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谓各为其主吧。”
匡弥道:“可惜啊可惜!可惜你一身本事,居然助纣为虐!”
杨秋池沉声道:“我不觉得建文做皇帝就比当今皇上强。江山本来就是有德者居之……”
“嘿嘿,有德?朱棣四年靖难之役,白骨堆成山,篡位之后,瓜蔓抄、株十族,哪一样不是血流成河?这样的皇帝也叫有德吗?”
“为了巩固政权,必要的暴力是每位君王都不能避免的。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杨秋池沉声道。
匡弥一呆,随即道:“但帝王的正统却又如何呢?朱棣这皇位来的可算名正言顺?”
杨秋池不想和他讨论当今皇上,这种敏感的话题说多了容易出差错,便转了个话题:“匡公子以为唐太宗李世民如何?”
“真观之治,当然是一代贤君……”匡弥随口说道,立即醒悟,自己落入了杨秋池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