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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说的实话,这顿廷杖之后,纪纲两腿筋骨受损,每逢阴冷下雨之际,就会钻心一般疼痛,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这也让纪纲更加仇恨杨秋池,两人仇怨由此结得更深。
治疗之后,纪纲苏醒了过来。明成祖叹息了一声,对纪纲道:“纪爱卿,你办错了案件,让杨爱卿受了委屈,虽然受点苦,却也得有个表示吧?”
纪纲挣扎着微微抬起身子,哆嗦着说道:“杨……大人……,不,杨……兄弟……,这……都是……老哥……地错,还请……见谅……,老哥……这里……给您……陪罪了!”想要施礼,却已经没了力气。
杨秋池双手抱肩,冷冷一笑:“不敢当,纪大人。你还是不要和我称兄道弟的好,免得将来我被某个狗贼诬告陷害,被灭十族的时候牵连到你。”
纪纲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嘴上却说道:“杨……兄弟……,老哥……对不起……你……”
明成祖笑呵呵转头对杨秋池道:“杨爱卿,太子已经将这案子查了个水落石出,你和顺妃、顾内阁学士都是冤枉的。从今天起,你官复原职,至于他们两个……,朕会下旨给他们平反昭雪,厚加安葬。”
杨秋池心里恨急了纪纲,但皇上虽然将他打了个半死,却还是留了他一命,杨秋池也没办法,现在也不好表露出来,这个仇只有以后再报了。给明成祖跪倒谢恩之后,站起身,向太子朱高炽深深一礼:“太子殿下给秋池的活命之恩,秋池永世不忘!”
太子微笑着还了一礼。
明成祖道:“纪爱卿、杨爱卿,你们两位都是朕的功臣,纪爱卿当初跟随朕征战沙场,战功显赫,后来执掌锦衣卫,也是缕立奇功,杨爱卿缉拿建文余党也是功勋卓著,现在你们两不仅同殿为臣,还共同管理锦衣卫,为朕分忧,以后要齐心合力,再立新功才是。”
纪纲趴在地上,哆嗦着道:“微臣……谨记……皇上……教诲……”
明成祖点点头,望向杨秋池。
杨秋池盯了纪纲一眼,心想,你别甜言蜜语假惺惺了,老子与你此仇不共戴天!别指望老子再当你的手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杨秋池对明成祖躬身道:“皇上,微臣不能胜任锦衣卫职责,而京城治安不容乐观,臣想一心秉守府尹之职,管好京城。这锦衣卫同知一职,恳请皇上免除。”
明成祖眼望杨秋池,他何尝不知道杨秋池心中的想法,微一沉吟,说道:“这样吧,杨爱卿,朕任命你为锦衣卫指挥使副使,正三品,执掌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法纪、军纪。同时,兼职纠察百官,有什么事情直接向朕汇报。“
杨秋池闻言大喜,虽然挂地是指挥使的副职,听起来好像比纪纲低,但品秩却与指挥使相同,更何况自己还是超品侯爵。以后在将纪纲整死之前,在他面前横着走都没问题了。
南镇抚司本来的职责只是锦衣卫内部法纪事务,相当于中央纪委派驻锦衣卫的纪检组,专门调查锦衣卫里面的违法乱纪行为,这个权力可大可小,往大的说,只要自己想管,连纪纲这个指挥使都能收拾。哈哈,爽~!
现在,明成祖又将南镇抚司的职权增加了一项,纠察百官,这是非常重要的权力,明成祖就是要杨秋池发挥他的侦破才能,揪出那些真正的乱臣贼子,维护江山社稷稳定。
明成祖还让杨秋池绕过纪纲,有什么事情直接向他汇报,这样一来,杨秋池虽然号称纪纲指挥使地副使,但职权比纪纲这锦衣卫指挥使都要大,甚至可以直接纠察纪纲。
杨秋池喜出望外,跪倒磕头:“微臣谢主隆恩!臣定当尽心竭力,以报皇恩!”斜眼望向纪纲,只见他微合双目,似乎已经痛得昏死过去,杨秋池心里明白,纪纲恐怕是气得昏死过去的。哈哈哈。
第五卷 第四百四十九章 权力制衡
杨秋池兴高采烈回到杨府,将经过一说,众女顿时欢呼雀跃。真有重获新生的感觉。待听到纪纲被重打一百二十廷仗,一条命去了九成,又觉得十分的解气,却也对明成祖没有处死纪纲感到有些忿忿不平。
柳若冰又提出要暗杀纪纲,杨秋池不同意,如果现在纪纲死了,是个人都知道是他杨秋池干的,那会给自己惹麻烦,再说了,他不愿意让纪纲死得这么便宜,他要堂堂正正将纪纲整死。
当晚,杨秋池吩咐大摆宴席,将自己的救命恩人太子朱高炽请来,以及马渡、牛大海等锦衣卫里的哥们,欢聚一堂,喝了个畅快。
杨秋池官复原职,提升为锦衣卫副指挥使并执掌南镇抚司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了,锦衣卫大大小小的官员当然是络绎不绝来到杨府祝贺,这宴席越摆越多,简直跟当初纳红绫差不多了。吆五喝六好不热闹,一直喝到深夜。
第二天,杨秋池到锦衣卫南镇抚司走马上任之后,进皇宫向皇上明成祖禀报说纪纲伤重,现在京城气候寒冷,应当将纪纲送到南方疗养。
明成祖当然知道杨秋池的真实想法,他也希望杨秋池能迅速在锦衣卫中站稳脚跟,建立自己的势力圈,对纪纲的势力起到制衡作用,防止纪纲在锦衣卫里独揽大权,这种下属间存在权力制衡,才符合明成祖的最高利益。当即准奏,派人将纪纲送到广州疗养。
纪纲被迫离开了京城,他挨了那一百二十廷杖。长途颠簸到了广州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能下床。
纪纲走后的这三个月里,京城锦衣卫也就成了杨秋池的天下了。
杨秋池要利用这段时间,迅速培植起自己地势力。以便能与纪纲抗衡,并为将来接手锦衣卫做准备。
这种人事调整他这个副指挥使自己就可以作主,虽然北镇抚司是纪纲直接统领,杨秋池不能进行人事调动,但在他南镇抚司的一亩三分地里,当然是我的地盘我作主。
上任之初,杨秋池便将南镇抚司各个重要部门的首领全部换上了自己地人,将马渡和牛大海两位调到了自己南镇抚司,由原来的副千户升任从四品千户,其中。马渡任锦衣左所千户,牛大海任锦衣右所千户。然后将云愣从四川省保宁府调回来,升任南镇抚司镇抚。正五品,专门负责针对锦衣卫里违法乱纪进行纠察。
另外,还将在四川省巴州时,与自己同生共死战船帮的捕头詹正等数名捕快招了来,在自己应天府当捕头和捕快。
在对南镇抚司进行整改的同时。杨秋池还对纪纲的北镇抚司进行打压。
首先打压的对象,当然就是背叛自己,对自己落井下石的原护卫队贴身护卫蒲凡谷等三人。
锦衣卫没几个人的屁股是干净的。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就看你查不查了,既然杨秋池决定动他们,这事实和证据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在马渡、牛百户组织侦查之下,很快掌握了当初蒲凡谷等三人在北镇抚司时进行敲诈勒索,逼死人命等事实。杨秋池下令将蒲凡谷三人秘密缉捕,并由南宫雄等三人负责进行酷刑逼供。南宫雄恨透了这三个叛徒,将锦衣卫十八般酷刑都用了一遍,不仅获取了需要地口供。而且将这三人整得死去活来。让他们也尝到了被人整的滋味。
这三人都只是锦衣卫的小喽罗,他们地案件又是锦衣卫内部的案子,锦衣卫自己就可开堂审讯,定罪量刑。三法司是管不到的,这种小喽罗的案子也不需要报请皇上御批,杨秋池就能直接定案。
于是,三人都被定了斩立决,送到刑部天牢外刑场砍了头。出了杨秋池心中这口恶气。
接着,杨秋池又对纪纲的北镇抚司几个死党进行纠察,当然一查一个准,都是贪赃枉法诬告陷害他人逼死人命地,够砍脑袋的死罪。
不过,要处死锦衣卫的高官,那是要报请皇上核准地。杨秋池将材料报送明成祖之后,亲自进行了汇报。
明成祖有些尴尬,杨秋池纠察的这些案子,其中有一些是明成祖亲自交办的,也就是说真正的授意诬告陷害人是明成祖自己。纪纲等北镇抚司锦衣卫高官,只不过是根据明成祖的授意跑腿的狗腿子罢了。明成祖有心偏袒,可案子又被杨秋池查得证据确凿,无从袒护,便批准了对其中罪大恶极的两人处死,其余的人还是留了一条命,撤官后流三千里。
虽然没有能将他们都砍头,但也撤职查办了,这就已经达到了杨秋池的目地。
经过杨秋池的锦衣卫纪检部门三个月的打压,北镇抚司元气大伤。而纪纲远在广州,信息不畅且鞭长莫及,加上皇上对杨秋池的有意袒护和扶植,所以,当三个月后纪纲柱着拐杖返回京城时,他的势力已经被大大削弱。而杨秋池已经将南镇抚司整个改造完毕,在京城锦衣卫里,已经建立了相当的权威。
纪纲回到京城,已经能柱着拐杖上朝了。
这天早朝,众官员早早等候在九卿房里。杨秋池身穿锦衣卫指挥使副使官袍,正在和众官员说笑。纪纲柱着两个拐杖,一瘸一拐阴着脸从门外走了进来。
三个多月没见,纪纲原来魁梧的身材已经消瘦的皮包骨头一般,只有那双眼睛,依然如老鹰似的阴狠。
众官不管官大官小,都纷纷避让,也有一部分抢步上前给纪纲见礼,嘘寒问暖。
只有杨秋池。跟没看见似的,依旧和别的官员说着话。
杨秋池与纪纲势同水火的关系,京城官员都知道了,现在看见两只老虎会面。都知道这有好戏看了,至于自己地屁股坐在哪一边,这还得看看风向再说,万一坐错了位置,丢职罢官都是小事,恐怕连身家性命都不保。
与杨秋池聊天的官员看见纪纲进来,很是尴尬,他既不敢得罪纪纲,也不敢得罪杨秋池。
杨秋池倒也不想让他为难,也就不说了。转过身,两眼望天,好像在看什么稀奇事情一般。
纪纲拄着拐杖慢慢走到杨秋池面前。嘿嘿一笑:“杨大人,你在瞧什么呢?”
这纪纲心里对杨秋池恨之入骨,可表面上却还是和颜悦色,城府之深连杨秋池都有些佩服了。杨秋池淡淡笑了笑:“本官正在瞧房梁上的一只小蜘蛛,这小东西平日里都是横着走的。不料断了一只脚,现在只能瘸着走了。”
杨秋池是锦衣卫指挥使副使,从这个角度上讲。是纪纲地副手,但杨秋池现在根本不买纪纲的帐,当面自称本官,这就已经足够让众官员惊讶的了,而他那话又明显是在嘲笑纪纲,一旁的众官员更是好笑,可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憋着。
纪纲扫了一眼众官员,慢慢说道:“这蜘蛛倒也有趣。虽然腿瘸了,却也还是能抓虫子吃的。尤其是那些自以为甲壳比较硬的小虫子。”
“哦,是吗?我看倒未必,如果抓住的是小甲壳虫倒有可能,如果闯入蜘蛛网的是一只黄鹂鸟,那倒霉的恐怕就是蜘蛛了。”
两人争锋相对,众官员对杨秋池都暗自佩服,敢于直接讥讽纪纲的,杨秋池恐怕是第一人。知道纪纲地秉性而又佩服杨秋池的官员们,都暗自为杨秋池担忧。
上朝时刻到了,一队人慢慢出了九卿房,登上宽阔的玉石阶梯,往谨身殿走去。
纪纲与杨秋池并排走在前面,走上了石阶,快到顶头时,杨秋池道:“地大人,这玉石阶梯有些滑,你可得走好了,一旦摔下去,又断了一条腿地话,那可吃不了虫子,只能喝西北风了哦。哈哈哈。”
纪纲何曾受过这份气,嘴角闪过一丝狞笑,抬眼向阶梯上一望,惊讶地叫了一声:“咦!太子殿下!”
杨秋池有些惊讶,太子是不用上朝的,他怎么今天也来了,抬头往上一看,上面除了执廷锦衣卫,却哪里有太子的踪迹。
就在这时,就听到脑后一股劲风袭来,暗叫不好,错步拧身一低头,那股劲风擦着头皮扫了过去,原来是纪纲偷袭了杨秋池一拐杖!
这一拐杖劲风十足,这要击在后脑上,不死也的重伤。杨秋池大火,可没等他有什么动作,纪纲第二拐杖又当头劈到!
杨秋池想也不想,斜跨一步避开拐杖,同时闪到纪纲身后,砰地一掌击在纪纲后背,同时脚下使了个拌子,纪纲一个踉跄,拐杖脱手,头下脚上摔下了玉石阶梯,滚地葫芦一般一直滚到阶梯之下。一颗门牙被石阶磕断,鼻子也摔破了,鲜血直流。
纪纲行武出身,力大无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只不过,他擅长的是两军对垒时地弓马骑射,对这种单挑的武功却不在行,但他一来重伤初愈,腿脚不利落,二来对杨秋池敢于反击和反击技巧之高严重估计不足,这才着了杨秋池的道。
这三个多月,杨秋池也没闲着,自从上次被纪纲诬陷后,被软禁在家地将近一个里,为了准备胜利大逃亡,柳若冰开始亲自指点杨秋池武功。由于这之前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