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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记-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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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杨踏山坏坏的一笑,“你不需要明白,想这么多别人的事情做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回去后我们先去吃饭给你过生日,明天再开始调查这个案子。”
  成子琴有些开心的笑了:“你还真把这什么生日当回事啊?”
  “那当然!”杨踏山道,“别人的生日无所谓。你是咱们的头,这马屁谁敢不拍呢?”
  “哼!德性!”成子琴白了他一眼。
  回到庆阳府。先把刍蝶关进了衙门大牢,白岳风出了银子的,所以这待遇当然比不出银子的其他囚犯要好得多。
  鹏举酒楼里,捕快房的弟兄差不多都到齐了。掌柜当然也是刻意拍马屁,跑过来敬酒,不一会儿,成子琴等人都已经有些醉了。
  杨踏山是个酒坛子,拿着个酒壶和瘦猴侯伟兴致昂然在一旁划酒行令,兔牙也醉得差不多了,见他们划得高兴,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也想掺和,一下子没有站稳,差点将手中的酒洒到候卫的身上。
  侯伟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这笨狗熊,走开点,不然老子划输了叫你喝!”
  兔牙憨憨一笑,揉了揉屁股,靠着侯伟坐下,大着舌头道:“侯哥,您别生气,今天是……是我们成捕头的好日子,别……别发火了啊!你真要划输了,我……我替你喝……”
  “放屁!老子会……会输吗?”侯伟也大着舌头说道。
  杨踏山拍拍兔牙的肩膀:“兔牙,别搭理他,你能喝,那咱们两来几拳!”
  此刻,成子琴被罗翼和肥子马亮给缠住了,说是划什么拳,成子琴虽是整天和这群男人打交道,但喝酒划拳总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几圈下来,她就已经满脸红霞飞了。
  “踏山,你快来啊!我已经醉了。”成子琴只好求救杨踏山。谁知这时杨踏山正和兔牙划得高兴,整个堂子吵翻了天,根本就听不见成子琴的声音。
  成子琴划拳又输了,众人大笑,起哄让她喝酒。成子琴连杯子都看不清了,不过倒也不赖帐,拿着酒杯就要往嘴里灌。
  这时,一只手将那杯子轻轻的接了过去,众人抬眼一望,不知什么时候,成子琴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约莫二十来岁,模样还算俊俏,后面站着一个小丫头。
  “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和俺们成捕头一个人喝,谁什么英雄好汉啊?俺来替我们成捕头喝好了!”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杨踏山听这声音很熟,一侧脸,惊喜的叫道:“妮子!你怎么来了?”
  这女子正是田妮子。今天是捕快聚会,所以杨踏山没叫她。
  田妮子朝着杨踏山微微一笑,又从桌子上拿起酒壶,看着成子琴对面的罗翼:“怎么样,罗大哥,俺们来喝两盅?”
  旁边的人一个劲也跟着起哄,杨踏山急忙走过来道:“妮子,少喝点酒哦!”
  “没事的!”田妮子媚眼如丝,在杨踏山身上轻轻一挂,吃吃笑道“俺不请自来,也想凑个趣,中不中?”
  成子琴摇摇晃晃站起来,拍了拍田妮子的肩膀:“好,嫂子来的正好,快快请坐!”一扭脸,醉眼朦胧对罗翼道:“铁塔,你遇到对手了啊!我看你今天怎么办哦!”
  那罗翼自然也是铮铮的男儿汉,自然不愿意服软:“行啊,喝就喝,谁怕谁?”
  杨踏山一只手搭在罗翼肩上,一只手拿起酒壶,大声的说到:“你不是厉害吗,这个小酒壶喝起来如何过瘾啊?来两坛五斤装女儿红!我们妮子最是喜欢烈酒。”
  田妮子笑道:“正是,这样的水酒,怎么可以和俺罗大哥喝痛快呢?今天是成捕头的生日,俺也来助兴,凑凑热闹,自然是不能让你们这些臭男人小看我们女人的。”
  大家又是一阵起哄,成子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杨踏山见她的样子赶紧上前扶住,成子琴才没有摔到。
  成子琴大着舌头说道:“就是,就是!我还是要喝的!现在嫂子来了,我是不会怕你们的,刚才你们几个和我一个人喝,现在我看你们谁再和我嫂子喝,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店小二送上的两坛酒,罗翼自己拿了一坛,递给田妮子一坛,“来!我们就这样喝好了,谁怕谁啊!难不成我还会被一个娘们给吓着了!那样的话,我罗翼就不要在这个庆阳府混了。”
  两个人拍开酒坛子正要喝,一个捕快急匆匆跑上楼来,气喘吁吁道:“两位捕头,不好了!白家村出人命案了!” 
 
 
 
  
第六卷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一命又一命
 
  那捕快是留守衙门值班的,听了这话,成子琴摇摇晃晃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那捕快急声道:“白家村的人来报案,说是村里正家的婆姨晚饭后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大家以为是她在睡觉,后来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成子琴直猛的站了起来,感到天旋的转,强撑着道:“发生命案了?快!咱们走!”一脚迈出,正拌在一根凳子腿上,一交差点摔倒。杨踏山急忙一把将她拉住。
  杨踏山见成子琴这样子,知道是不能去的了,于是叫田妮子把成子琴送回去,自己赶回去拿了法医物证勘查箱,带了瘦猴、罗翼、兔牙还有几个兄弟和报案的人一同骑马前往白家村。
  赶夜路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来到了白家村,村里正家里灯火通明,乱成了一团,哭声争吵声响成一片。
  报案的村民抢先跑进村里正家的院子,大声叫道:“杨捕头来了,杨捕头来了!”
  村里人都在白天见过杨踏山,捕快来了,自然安静不少。
  村里正白乾坐在窑洞前的坝子一张太师椅上,神情黯淡。见杨踏山来了,赶紧站了起来,低沉的声音说道:“劳烦杨大人了,让你这么晚还要来一趟。”
  “没有关系的,你要节哀才是真的!”杨踏山拍拍村里正的肩膀,算是安慰,“谁最先发现尸体的?”
  村里正手一招,过来一个小女孩,村里正道:“这是我的二丫头,叫凤儿。就是她发现她娘死在屋子里的。”
  这个小丫头大概也就是五六岁,像是吓坏了,站在杨踏山面前还一个劲的发抖,眼睛都已经哭肿了,两吊青鼻涕拖得老长都不知道。
  杨踏山十分的怜惜,蹲下身将凤儿抱了起来,掏出汗巾为她擦了眼泪,又擦掉了她的鼻涕,柔声问道:“凤儿。别伤心了啊!你这样的话,你爹不是就更加难受了吗?你长大了,要懂事,知道吗?”
  那丫头倒是十分乖巧懂事,见杨踏山这么说,也就止住了眼泪,见杨踏山神情和蔼,也不怕生,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杨踏山的脖子。还在不停抽泣着。
  杨踏山等她平静一些了,这才柔声细语问道:“凤儿乖!告诉叔叔,你是什么时候去叫娘吃饭的?”
  “傍晚的时候,我割完牛草回来,姐姐说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让我去叫娘吃饭。我就去了。”
  “然后呢?”
  “我去了,娘的房门是关着的,我轻轻的叫了几声,见娘没有应,以为娘在睡觉。就不敢叫了,就回去给奶奶讲了,奶奶听说娘在睡觉,就生气了,牵着我又去敲门,娘还是没有开。奶奶就叫爹爹去了,我就爬上窗户,用手指头捅了一个洞,往里瞧,就看见娘死在屋里了。接着爹爹他们就来把门给撞开了。呜呜呜……”说完,眼泪又刷的流了出来。
  “凤儿,别哭了啊!你要好好的想一想,叔叔才能知道是谁杀了娘啊,你说呢?”
  “娘是自己死的,凤儿不乖。娘生气了,不想要凤儿了。”凤儿边哭边说。
  “是谁告诉你,你娘是自己死的?”
  “爹说的,爹说我下午没有给我们家的大水牛割够草,娘就生气,不理凤儿了,就吃了耗子药了。哥哥,我是不是和刍姨一样都是妖精啊,是不是克家人啊?”
  杨踏山看着怀里这个眼泪涟涟的孩子。心里很是抽了一下,不知道是谁给她说的。年纪小小的,就把自己说成是什么妖精,想起来真是悲哀。
  “怎么会呢?你不是的。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乖巧,怎么会呢?”
  凤儿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现在给叔叔说一下,你爹打开门之后,你看见什么了,好吗?”杨踏山知道这对一个才失去了娘的孩子来说是很残忍的事情,但是他不能不这么做,因为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我……我……看见,娘趴在地上,头发披散着,我看不见她的脸,之后奶奶就把我的眼睛给蒙上,把我带走了。”
  杨踏山又简单问了问村里正,情况大致相同,让村里正带着他们来到案发的点。
  明朝陕西属于贫穷边远的区,住窑洞,普通家庭都是全家人睡一个通炕,但白家村在庆阳府算是比较富裕了,村里正家里有好几间窑洞。
  这个村里正还懂得保护现场,案发的窑洞已经禁止外人进入。
  杨踏山站在窑洞门口往里看,只见一个女人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头长发披散着遮住了脸部。
  他和罗翼两人小心走进窑洞里,这屋子里虽没有什么家具,但是还算整洁,杨踏山扫了一眼四周,见炕头上的几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炕上还有没有做完的针线活儿,像是一个两三岁孩子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一只蝴蝶,还没有绣完,绣工还算不错,看来村里正的老婆应该是贤惠的女人。
  罗翼走上前,轻轻的将尸首的头发拨开,呀的惊叫了一声。
  杨踏山听见罗翼的声音转过身,那被罗翼拨开头发的尸体的脸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黑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胎记,正好长在左脸脸颊上,很是醒目。
  杨踏山这才明白罗翼为什么要惊呼一声了,看上去还真的有些吓人。
  村里正外窑洞口强笑道:“我婆姨相貌丑陋,吓着两位官爷了。”
  杨踏山心想,这个村里正还真是不容易,整天对着这样一个女人,真是了不起。
  那村里正想是了解杨踏山的心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杨踏山简单对尸体进行了体表检查。背部没有发现外伤或者有什么异常。将尸首翻了过来,发现死者头发散乱,表情很痛苦,但面部颜色形状都还比较正常。
  翻开死者的眼睑,眼睑没有发现出血点,面部也没有窒息的青紫肿胀症状,脖颈处没有发现索沟或者扼掐痕迹,喉骨触摸正常。初步可以排除机械性窒息死亡。
  掰开嘴,发现嘴里有一些东西。取出来一点一看,是一些还没有嚼碎的馒头,已经被口水泡烂了。
  脱掉衣服进行体表检查,没有发现外伤开放性创口,也没有明显的中毒症状。尸僵已经出现,下行性,已经到达腰部以下;尸斑暗紫色,分布在面部、胸腹部和大腿前部,符合尸体俯卧位特征。接着测量了尸体温。根据湿度、温度,结合尸体温,尸僵、尸斑情况,估计死亡时间为三到四个时辰。
  这样算来,他们离开白家村之后不久,这个女人就死了。
  经过体表检查,没有发现他杀迹象,初步判断为疾病导致的猝死。不过,没有调查和解剖之前,还不能下定论。因为看上去像意外死。实际上是谋杀的情况,杨踏山以前跟着父亲杨秋池侦破案件中,遇到过多起。
  杨踏山吩咐村里正派人将尸体抬走,暂时放进村里的义庄,先进行调查,根据调查情况决定是否进行解剖检验。不过。对于解剖,他爹杨秋池多次警告过,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进行解剖,再说了,这个村宗族观念很强,自己要对村里正的老婆破肚子检查,村里人知道了非闹翻天不可。所以,他决定先进行必要的调查, 看看能不能通过调查发现是否存在谋杀。
  他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窑洞门口发现一枚布纽扣,红色的。
  杨踏山咦了一声,他记得死者身上的衣服纽扣是兰色的,应该不是死者的,难道是谁进来时不小心掉的?如果是谋杀?会不会是凶手留下的?杨踏山将纽扣顺手放进了口袋里。
  他把村里正叫了进来,问道:“今天在祠堂的时候,你的娘子在吗?”
  “在的,我和她一起出的门,当时还和我娘。我的三个孩子。”
  “我们走了之后,你娘子什么时候离开的。你知道吗?”
  “那我就不知道的,大伙儿散了之后,我和族长还有几位老辈子留了下来,一直等到你们走了,我才回去的。”
  “那你回家后,就没有进过你们的卧房吗?”
  “我一直在我的卧房啊。”白乾说道。
  “啊?你和你娘子没有在一起睡吗?”杨踏山有些惊讶。
  那白乾有些不好意思了:“前段时间二丫头凤儿偶感风寒,不肯和她奶奶一起睡,她娘疼惜她,要照顾她,就和凤儿两人一起在这间窑洞里睡。”
  “多长时间了?”罗翼在一旁插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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