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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杨秋池对龙子胥说:“这样吧,咱们公事公办,我聘你为我地跟班长随,工钱三倍,包吃包住,每个月六两银子。如何?”
“这,这也太多了吧。”龙子胥喜出望外,他由富到贫,已经深深体会到没钱的苦,以前给人家抄书,抄完一本书,几天下来,也就一两百文铜钱就相当不错了。就这等工作,那也是一个月难遇到一两次的。杨秋池不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出重金礼聘自己当长随,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地馅饼啊。
“多什么啊,这不算什么,我现在还有几个钱。对了,你当我的跟班。我得给你点见面礼吧。这样吧,春芽这丫头我出资赎了,算是我的丫头,然后许给你当媳妇。不要你地彩礼。只要你以后尽心为我做事就行了。”
龙子胥喜不自禁。只是不知道春芽姑娘意下如何,看了春芽一眼。
杨秋池这才想到,自己一厢情愿,还没问过人家春芽姑娘呢。凑过头去,笑嘻嘻问春芽:“姑娘。你可愿意啊?”
春芽羞涩地低下头,偷偷看了龙子胥一眼,轻轻点了点了点头
杨秋池哈哈大笑,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龙子胥和春芽站起身。向杨秋池施礼感谢。杨秋池第一次为别人作媒,感觉还是挺爽地。
正在这时,就听得楼下一阵骚乱。候小旗推开房门一看,面露喜色。打开了房门。从屋外进了好几个人身穿飞鱼服地锦衣卫,为首的一个魁梧大汉,正是锦衣卫驻宁国府百户所牛百户牛大人。那肥猪老鸨一脸的苦闷跟在身后,脸上红红白白地,不是害羞,应该是挨了耳光了。
牛百户进门一见到杨秋池,哈哈大笑:“兄弟,老哥我可把你盼来了。”抓着杨秋池地手一个劲摇晃,显得十分的亲热,“兄弟到宁国府来,也不打声招呼,真把老哥我当外人了吗?”杨秋池本来还有点担心牛百户说漏嘴,泄露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看来,这牛百户还挺会演戏的。
宋知县等人见到锦衣卫进来,以为这醉莺楼地后台是宁国府锦衣卫,正暗自叫苦惊慌失色间,见到这锦衣卫头领居然对杨秋池非常的亲热,甚至还有些巴结地意思,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自己这一边有锦衣卫在,再大的风浪也不怕了。
杨秋池替宋知县引见了牛百户,宋知县得知这牛百户原来是锦衣卫总旗马渡的原来的顶头上司,宋知县恍然大悟,杨秋池与马渡地关系他是知道的,看来,这牛百户是通过马渡认识了杨秋池,而且关系不错。他要是知道杨秋池现在是锦衣卫指挥使特使,那不要惊讶成什么样子了。
正说话间,下面大厅一阵喧哗,杨秋池探出头一看,却使宋芸儿正在与几个龟公吵闹,其中一个龟公还捂着脸,看样子挨了这大小姐一巴掌。杨秋池叫了她一声,宋芸儿抬头一看,面露喜色,叫了声:“哥~!”三两步上了楼来到厢房,“哥,爹,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杨秋池说道。看了看她身后,“泥娃娃呢?”
“她不会武功,我让她呆在马车上等我们。”
原来宋芸儿方才听到里面乱哄哄的,随即看见锦衣卫来了,生怕老爹和杨秋池他们遇险,便冲了进来,可又找不到人,便找龟公们地麻烦。
牛百户转身叫那老鸨,老鸨畏畏缩缩走上前,牛百户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这老鸨的溜溜转了个圈,肥脸上顿时起了五个红印子。
“你他娘地不要命了?连我兄弟都敢碰?信不信老子拆了你这破鞋楼?”牛百户咆哮道。
老鸨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捂着肥脸一个劲陪不是,身后的龟公们这才知道方才惹了太岁,赶紧跟在老鸨身后,呼啦啦都跪了下来。
牛百户骂骂咧咧抬起脚又要踢,杨秋池赶紧拦住:“算了,大哥,小弟也不知道这醉莺楼原来是大哥你罩着的,要是知道……”
“不不!兄弟你误会了。”牛百户赶紧解释,“老哥我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干这营生。”
杨秋池有些诧异:“那这是……”
牛百户在杨秋池耳朵边低声说道:“这醉莺楼是宁国府同知的小舅子开的。这同知姓王,与布政使好像有点关系,平日里眼高于顶。”同知是知府的副手,正五品,相当于现在的地委副书记,
原来如此,杨秋池明白了,难怪这老鸨如此嚣张,没想到遇到了自己这个特使,要不然,凭宋知县他们还真搞不定。
杨秋池成竹在胸,既然闹大了,那就闹个彻底。杨秋池招呼牛百户坐下一起喝酒。牛百户也是个不怕事的人,再说还有杨秋池这位指挥使特使,就好比手里拿了一付通杀的好牌,怎么都不会输的了。
牛百户杨秋池两人边吃边说笑,只有宋知县等人心事重重。过了一会,楼下又是一阵哄闹,杨秋池笑道:“看来,今天这醉莺楼还真有点热闹哦。”
杨秋池和牛百户从窗户探出头看楼下大厅,只见一群衙役卫兵簇拥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进来了。楼下龟公指了指上面低声说了句什么。那老头铁青着脸,咚咚咚冲上楼,进了厢房。
老鸨一看这老头,委屈得鼻涕口水连说带喊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那老头进了房内,向牛百户施了一礼,脸色颇为不悦:“牛大人,您……您也知道,这醉莺楼是我王某人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吧,您这样未免……”
杨秋池看了看这老头,笑问牛百户:“这位是……”
牛百户冷笑了一声,两眼望天:“这位就是咱们宁国府的父母官之一,同知王易荣王大人!”
“哦?”杨秋池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易荣,见王易荣撇着个嘴一付不可一世的样子,而且方才牛百户说了,这王同知与布政使有点什么关系,有布政使作后台,难怪这么拽。
王同知平日里对牛百户还算客气,因为这锦衣卫百户虽然只是正六品,比王同知低一级,但锦衣卫是皇上身边的人,负责勘查朝廷百官的。所以,这王同知还是对牛百户敬让三分,不过,方才得报说有几个人在他小舅子开的醉莺楼捣乱,本以为只是些小混混,随便叫个人去处理就完了。后来,王同知的小舅子跑来报说那些人有锦衣卫牛百户撑腰,还打了老鸨,王同知这下才真的生气了,带着人马匆匆赶来。
王同知见牛百户说话的态度,更是生气,正要发火,杨秋池突然伸手抓住王同知,一把扯着往屏风后面走。
王同知是个干瘪老头,如何是杨秋池的对手,被杨秋池拽得差点摔倒,不知怎么回事,这人敢如此对待自己,难道是响马强盗?惊恐之余差点喊救命。
王同知的小舅子大吼:“你们敢挟持朝廷命官,不想活了?”其他随从跟班和衙役们大叫着要冲上来。
牛百户腾地站起身,手按刀柄大喝一声:“想造反吗?想死的就上来!”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衙门里的凶杀案
锦衣卫们哗啷一声也都拔出腰刀,拦住了那些人的去路。小黑狗也咧着尖牙威胁着。那些随从倒不敢与锦衣卫正面冲突,尤其是眼前这位,可是锦衣卫六品百户,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动手,再说王同知也没被怎么样。
杨秋池将王同知拉到屏风后面。王同知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要……你要干嘛?”
杨秋池伸手入怀摸出一样东西,神秘一笑:“我有个宝贝让你开开眼。”摊开手,伸到王同知面前。
王同知疑惑地看了一眼,是一块象牙腰牌,晃眼看了一下上面的字,身子一颤,伸过头去还待仔细观瞧。
杨秋池将那东西拍在王同知手心里:“拿去仔细看清楚!”
王同知手已经开始哆嗦,刚才虽然没有完全看清楚,不过,他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小心翼翼拿过来,仔细一看,象牙腰牌上写着:“锦衣卫指挥使特使杨秋池”翻过来一看,吓得差点跪下,只见上面写的是:“缉事一体遵令,遇有抗令者,先斩后奏。”
“同知大人,看清楚了吗?”杨秋池笑问,“我正在这里与牛百户大人一起侦查建文一案,同知大人突然大驾光临,不知道同知大人是想隐瞒点什么呢,还是不喜欢我兄弟管建文余党这档子事情?”
王同知吓得双手如筛糠一般:“卑职……卑职……卑职……”连说了三个卑职,就是说不出下面一句话来。
燕王朱棣发动“靖难之役”,推翻建文帝,成为明成祖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对建文亲信进行了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建文亲信被满门抄斩甚至株连九族的不计其数。明成祖对待建文亲信手段之残忍在历史上是有名的。王同知当然知道。如果自己与建文一案挂上钩,不仅自己,恐怕祖宗八代都要跟着一起倒霉了。
朱棣攻进南京时,皇宫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后来找到几具烧焦了的尸骨。朱棣不相信建文已经被烧死,一直没有放松对建文帝的搜寻,派出户科都给事中胡滢等人遍行全国各地秘密寻找建文帝的下落,数年过去。毫无结果,令明成祖大失所望。
杨秋池之所以会被皇上明成祖亲自下密旨。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特,就是因为杨秋池连续抓获建文余党重要人物,明成祖朱棣大喜过望,希望杨秋池能最终抓获建文。才给了杨秋池先斩后奏地巨大特权,用以排除一切干扰,最终抓获建文这个心腹大患。
皇上派出锦衣卫指挥使特使负责侦破建文一案的公文。已经下发到全国锦衣卫和地方官府。刚才的象牙腰牌已经说明了,这位少年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特使。公文已经说明,这特使的命令如有抗令者,先斩后奏。
王同知明白,别说是他一个小小地同知,比他大得多地王公大臣,与建文有关的,不知道被锦衣卫弄死了多少,难怪吓得如落水的鹌鹑一般。
杨秋池笑道:“同知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王同知双膝一软就要跪下,被杨秋池一把拉住:“大人,腿站直了,记住,我地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否则……哼哼……”
王同知点头如小鸡啄米,颤抖着声音说道:“卑职明白,卑职该死,不知道特使大人在此查案,卑职该死!”
杨秋池微笑道:“行了,咱们出去吧。”
杨秋池搂着王同知的肩膀,两人出了屏风。
王同知走到他小舅子面前,重重一耳光扇了过去,打得这小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同知吼道:“你这王八羔子,这几位大爷是本府地好朋友,在这饮酒作乐,你不给老子好好招待,还要惹事生非,还不给老子爬过来,给几位大爷磕头赔罪?”
那小舅子见王同知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就整个变了一个人,知道这几人果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吓得哭丧着脸跪爬过来,连连叩头赔罪。
王同知又走到老鸨身前,在她肥屁股上狠踢了一脚:“你他娘的还不快去多找几个美貌姑娘来,好生伺候这几位大爷,把最好的酒菜上来。要是怠慢了这几位大爷,老子把你这身肥肉剐了喂狗!”
那老鸨哭丧连声答应,跑出去吩咐厨房重新上最好的酒席,又重新换了几个姑娘,虽然算不上绝代佳丽,却也青春美丽,妩媚动人,直把宋知县乐得不可开交。不过女儿宋芸儿在一旁看着呢,连忙吩咐宋芸儿到外面去和宋晴一起等。
宋芸儿也知道这种地方女孩子不能来,眼看爹爹和杨秋池他们都没事了,这才放心走了。
酒宴摆好,王同知频频向杨秋池敬酒,还说道:“杨兄弟,知府大人有事到外地去了,不然,我一定去请来陪杨兄弟喝几杯。”这句话把宋知县等人听得目瞪口呆,这同知方才连锦衣卫牛百户都不大买帐,怎么从屏风后面出来之后,对杨秋池敬畏有加,马屁拍得山响,连知府大人都抬出来了。
杨秋池摆摆手:“不用,我们办完事就走了。”向老鸨招招手,“你也坐下来,等一会我还要找你有事。”老鸨连连答应,苦着脸歪着个屁股斜斜地坐在一旁。
酒席间,杨秋池指了指春芽说道:“同知大人,我看上这位姑娘了,想替她赎身。你开个价吧?”
王同知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杨兄弟言重了,老朽怎敢收您地钱,您这不是折我的寿吗?”转过头叫他小舅子:“你还不快去把这姑娘的卖身文契拿来!”
小舅子哈着腰没口子连声答应,一溜烟出去了,不一会,拿来了春芽姑娘地卖身契。王同知双手将文契递给杨秋池。
杨秋池接过看了看,又递在春芽面前:“你看看,是不是你的卖身契?”
春芽和龙子胥都认真看了看。点点头。
“那就好。”杨秋池笑道,将那文契撕得粉碎,“好了,春芽姑娘。等一会你和我们一起走。回去你们就成亲。”
龙子胥和春芽站起身向杨秋池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