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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了?
“亲爱的,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江漠远箍着她脸的手劲暗自加重,拇指却状似温柔地磨蹭着她的唇,那双眼,像是暗夜野狼般迸射足可以吃人的狠鹜,他的嗓音越是轻柔,那股子阴霾之气就越是明显。“一边逛街一边哭吗?还是想我想的?”
“漠远,你弄疼我了。”下巴钻心的疼,他从未这么对待过她。
见她皱眉,他却勾唇笑了,“疼吗?我以为你会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就算把你挫骨扬灰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疼。”
庄暖晨瞪大双眼,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说,去哪儿了!”他倏然加重了语气。
下巴近乎要被他捏碎,她张了张唇,想要告诉他实话却发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的手劲太大,紧捏着她的下巴如同卡住了她的咽喉。
“哑巴了?”江漠远浓眉蹙紧,早就没了以往疼惜她的温柔形象,松开她的下巴,大手却直接绕到了她的后脑,蓦然箍住——
“啊……”她被迫抬头对上他的眼,无法逃避半分。
“还是要我来猜?”男人的瞳仁深处染上更深寒凉,唇角却沁着笑,“今天见过老情人心情如何,嗯?”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诧异看着他。
“害怕了?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你对我还有点惧怕?”江漠远的手指近乎嵌入她的脑袋里,冰冷语息落下,“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他是怎么安慰你的?在他的安慰下你心里那点委屈终于没了吧?”这段日子,他尽心尽力照顾她,生怕她为了夏旅的事情不开心,她不提他也不会主动问起,他以为她已经过了这件事,原来,她将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倒给了顾墨,在顾墨面前她哭得像个孩子,却从来没对他这么畅怀过!
这就是他捧在手心里怕晒着含在嘴里又怕化了的妻子,他用心来爱的女人,事实上,心里却依依不舍老情人,背着他出差偷偷私会,甚至这么晚才回来!
他,恨不得杀了她!
“我没有……”庄暖晨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忍着疼颤抖双唇,“我是去看过他,但后来真的去逛街了。”
“是吗?”江漠远笑得阴冷,“老情人见面,你还舍得去逛街吗?”
“我真的去逛街了!”她急了,想挣脱开他的手又无能为力。
江漠远大手一用力将她的脑袋按过来,低头轻笑,“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伺候他的?你们有多久没见了,至于这么饥渴吗?”
“江漠远,你别胡说,我跟顾墨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她一把推开他,起身远离他的气息范围,气得全身发抖。
江漠远抿着唇,下巴绷紧,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头即将扑上来的野兽。他的眼像是刀子似的狠狠划过庄暖晨的脸,半晌后从衣兜里掏出一盒药,“啪”地一声往茶几上一放,语气森然厥冷——
“既然没什么,好,庄暖晨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药?”
庄暖晨定睛一看顿时气矮,蓦地看向他,眼神透着惧怕。
“不敢跟我说了?还是你记性很差又忘了自己吃过什么药?”他一直压着嗓音,沉冷得令人压抑。
“我、我……”她一时间“我”不上来,茶几上放着的正是她一直吃的避孕药,她惊骇,不知道江漠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甚至还能找到这盒药。
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她吞吞吐吐,江漠远彻底怒了,胸腔中一直压着的火腾地窜上来,大手猛地拍向茶几起身怒喝,“庄暖晨你好大的胆子!”
庄暖晨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手指紧张地扣在墙壁上,生疼,脸色惨白,嘴唇哆嗦,“我没想要瞒你……”
谁知她的话更令江漠远误会,趋前一步,大手一抓像是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箍住,“庄暖晨,你真够忠贞的了,嫁给我很委屈是不是?就那么爱他?爱他爱到宁可来吃避孕药?宁可不跟我要孩子?”
“我不是——”
“你还要我怎样对你?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江漠远厉声咆哮,冰冷语气将周遭的空气震荡得支离破碎,死死揪住她,“庄暖晨,你就算是块石头这么久了也能捂热了吧?”
“放开我!”她真的害怕了,从认识江漠远到现在从未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隐隐之中总觉得他能伤害她,一时间慌不择口拼命推搡挣扎。
色我江哪。她越是挣扎江漠远就越来气,一想起在医院里看到的一幕就怒火中烧,再加上她那双惧怕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将他的怒火顶到了极点,大手狠狠一扯,直接揪住了她的长头。
“啊——”火辣辣的疼从头皮蔓延开来,她像是被人开膛切腹般痛苦,泪无声无息沿着眼角滑落下来,“放开我……江漠远,你个混蛋!”
盛怒之下,人人都可能说些愤恨的话,包括庄暖晨。
可她忘了,对方是江漠远,虽说平日对她纵容娇惯,可褪去温柔的外衣他就是一头不折不扣的老虎,夏旅说得对,老虎始终就是老虎,就算平时看着如何像头羊他始终还是老虎。
“谁的主意,嗯?”江漠远一听这话眼神更冰凉,手臂上加了把力量,庄暖晨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他的胸膛上,结实的肌理磕得她生疼,她怕极了,拼命地挣扎着,躲闪着。他却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住,铁钳一样的大手,紧紧箍着她的两只手腕,不见半点怜惜之情了。“是他教你的还是你自己的主意?庄暖晨,我不是没警告过你,到头来你还是敢瞒着我,不但私会情人还偷着吃药!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敢杀我的孩子?!”
庄暖晨的手像是被枷上了枷锁,她的挣扎完全没有了意义,江漠远单凭着一只强劲的大手就让她切骨地感受到了失去自由的滋味。她急促喘息着,喘息中尽是他身上的气息,这一次是明显的怒气。
“江漠远……你跟沙琳还扯不清道不明,凭什么要求我给你生孩子?”庄暖晨努力后仰着腰身,竭尽全力地躲避着他,又怕又气的她是一贯的口不择言,死命推搡着他,“你没资格!我和你的婚姻都是你用卑鄙手段夺来的,你没资格要求我怎么样!从结婚那天我就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你给我闭嘴!”
“我偏不闭嘴!你就是个贼,是个混蛋!”庄暖晨再也承受不了了,像是被毒蛇咬了一样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我跟你,只是一场契约婚姻,所以你死心吧,我不会给你生孩子,不会!”她委屈,这件事凭什么赖在她头上?如果他当时不是跟沙琳不清不楚的她早就不吃药了。
江漠远恨得一把将她扯住,像是大缆拴住了在飓风中摇荡的小船,另只大手狠狠箍住她的后脑,眼神足可以杀人——
“终于把你心里的委屈说出来了?契约婚姻?好……”他骇人的凉一直入侵她的眼,“你不是时时刻刻想见老情人吗?我成全你!”
“你想干什么?”庄暖晨一波一波地奋力抗拒着只感到气不够喘,后力不继,强弩之末的疲态表露无遗,可还是察觉出江漠远野蛮背后隐隐蕴藏的可怕,那种预感透支着她的气力,五脏六腑激烈地翻腾着,心里装满了绝望和害怕。
“我就成全你跟那小子双宿双栖,何必背着我偷偷摸摸?”江漠远死命拉她入怀,感受着她的颤抖,在她耳畔落下,“庄暖晨你给我记住了,你不过就是我发泄的容器、泄欲的玩物,顾墨那小子既然想要我江漠远玩剩下的女人,行,我把你送给他!”
地狱里等待天堂1
更新时间:2013…1…15 13:33:07 本章字数:3423
佛语曾有言,培植一个人需要千句话,毁灭一个人却只要一句话。
江漠远,早就练就了喜怒不言语色、脾气秉性收放自如、沉稳内敛的温润男人,却在今天彻底暴露原本遮藏在文明外衣下的霸道冷鹜本性。成功如他,向来习惯了掌控和运筹帷幄,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所以一旦触犯底线,他的怒火远胜于其他人。
冰冷的墙壁紧贴着庄暖晨的背,窗外明明就是夏夜,树枝上的鸟儿还因空气中浮荡的余热惊叫不安无法入眠,她却觉得犹若坠入腊月冰窟,背后墙壁上的凉迅速蔓延,于颈椎直接扩散到尾椎,她被他死死按在墙上,他的最后一句话也如利剑般刺破她的喉咙,令她尝到了什么叫做刀锋舐血。
她的眼充满惊恐,紧跟着又是铺天盖地的悲廖侵染,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的一贯温润、他的微笑温柔早已被冰冷的黑眸收敛一干二净。
“你说什么……”强忍着手腕和背部上的痛,庄暖晨颤抖开口,喉咙依旧有若刀切般火辣辣的痛,“江漠远……你刚刚在说什么?”
男人瞳仁深处透着冷冽的寒,大有一副将对方置之死地的残虐,俯下头,贴近她的英俊脸颊如死神厥冷,“你和顾墨那小子很恩爱吗?在我眼里也不过如此,你不过就是我随手得来的商品!顾墨那小子当你是宝,是宝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一样在我身子底下供我发泄?哦,忘了问你一句,你那个老情人知不知道你在床上有多风骚,嗯?”
“江漠远……”庄暖晨以为自己听错,恍惚间眼睁睁看着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这些话便像是密密的尖针刺进了她的心脏,那么痛啊……
“你说的是人话吗?”她使劲全身力气用力挣脱,全身的痛促使她像发了疯似的推搡着他,“江漠远你混蛋!”
江漠远寒着脸,手劲倏然加重。
她只觉得胳膊被拧得巨痛难忍,额头泛起密密细汗,在本能反抗下终于将他推开后力量也终于耗光,双腿一软,失去控制的身体一下子跌倒在地,胳膊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擦得光亮的地面映出那张近乎惨白的脸。
头嗡嗡作响,不停窜荡着男人刚刚剑过寒风的话。
她以为,在终于了却了顾墨这件事后终于可以向江漠远敞开心怀,她觉得,卑微如自己已经开始做好了等待他、眷恋他的准备,回家的路上她回想种种,在这场婚姻里江漠远是始作俑者,但她的心还是无法控制得向他靠拢了,她知道,一旦真的爱上江漠远这样的男人,一旦真的将爱说给他来听,就已经意味着她不再去回避爱情中的种种问题,她要将自己这颗隐形的卑微的心狠狠踩碎,她要拔去身上所有的刺、要磨光身上所有的棱角、要准备好人生开始的苍老来爱他。
她是那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已经没落了,被这个温柔体贴的却又霸道强势的男人给俘虏,她知道自己完了,纵使之前他为了一己私欲彻底毁了她幻想中的爱情,她还是那么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爱上这样的男人,相当于爱上了一场灾难。
因为霸道如他,强势如他,骄傲如他,要的便是不容有失的爱情,在这之前,她不确定,在这之后她已经完完全全要建立起与他平等的爱情平台,迫不及待地想要在他面前昂首说那么一句:江漠远,你知道吗,我爱上你了。
文收敛就。回家的路上,她打过他的手机,甚至在按键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她是那么渴望想要听到他的声音,但,他的手机关机。她以为他在忙着开会,没成想,等待她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心灵彻底被摧毁的浩劫。
庄暖晨趴在地上,纱裙下的双腿瑟瑟发抖,她看着地面倒映出来的那张苍白的脸,头顶上是男人投落的身影,高大、压抑……
擦得光亮的男士高级手工皮鞋也随之映入了她的眼,狠狠踩在她眼前的地面上,倒映中的那张悲伤脸颊被彻底踩碎……
紧跟着,尖细的下巴被男人用力捏起,她被迫仰头对上江漠远那双早已没了感情的眼眸,眼前恍恍惚,却那么清晰感觉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如虫子般蜿蜒于锁骨上。
江漠远冰冷的嗓音打落在她头顶,近乎一字一句道,“庄暖晨,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好,一分一毫都不会!”
庄暖晨看着他的眼,被冰冷的光刺得全身剧痛。
他却丝毫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把将她扯起来,已然没了以往对她的温柔疼惜。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庄暖晨一激灵,全身发抖。
他却冷笑将她拉紧入怀,薄唇状似暧昧地贴靠在她耳畔,“我想看看你跟那小子有多鹣鲽情深!”
她差点窒息,还没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便被他的大手直接拉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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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人会说,如果你想任性,那就先学会承受,能承受后果才可以任性。如果你想独立,那就先学会坚强,能忍住伤痛,才可以独立。如果你想放肆的爱,那就先学会遗忘,忘掉失恋痛楚,才可以大胆爱。你可以去做一切事情,但前提是不会为结果伤悲。一个人真正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