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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从背后狠狠插 入,带着血,几近疯狂。
“不能离开我,不许离开我。”
他那么叫喊着,我却伸出手,努力向前爬。
要逃走,越远越好。
我选择忘记忽视,只守着小鬼和爷爷在不繁华的小镇里过日子就好。
本以为就这么和爷爷一起过便可以了,却没想到,在小鬼高二那年,爷爷心脏病突发,来不及医治,便再也醒不来。
暑假里,小鬼跪在大堂双眼哭成了核桃,邻里前来慰问,却能看着心急无力帮忙,最后,人都散去,徒留我和小鬼跪在堂前。
“简单”屋内安静,夏天十分却是阴冷,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背着光,看不真切。
“”
“爸,对不起,我来晚了。”男人懊悔,跪在地上,抚上了小鬼的头,“我来晚了。”
小鬼睁着蓄满泪水的眼,许久,又低下头来,流下眼泪。
“爷爷,爷爷不要我了”
一切,回到过去
简亦淮将一切办的都很好。
安葬了爷爷,将房子收拾好后便带着小鬼离开了镇里,帮小鬼联系好了学校,在自己的房子里给了小鬼一席之地。
第一天晚上,小鬼洗完澡蹲在床上,望着窗外喃喃,“爷爷讨厌我了,爷爷不要我了,爷爷”
全心全意依靠着爷爷,可到最后却还是被抛弃了。
小鬼会如此想,全都是当初简亦淮无情转身的结果。
现在,简亦淮回来了,因为父亲的死,所以他不得不面对小鬼,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心存疑虑的说小鬼是不是他的孩子,但我知道,小鬼在心里,怕是不敢再叫简亦淮爸爸了。
小鬼很有自知之明,被丢掉一次,他就知道什么是他的,什么是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的。
上学那天,简亦淮送小鬼来到学校门口。
“认真听讲,不许闹出事来。”冷冷出声警告,男人没有看小鬼一眼,只是不耐烦的扫着时间,“让你转到这来,我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所以不能丢脸知道吗?”
“恩。”点了点走,小鬼下车,拿着包走进学校。
自从被接回来,小鬼变得越发冷淡,本来就说不了多少话现在更是愈加难以接近了。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没有整天皱着眉头凶狠的样子,只是按点上下学,除了必要不说一点多余的话。
放学路上,我走在小鬼身旁跟着他胡乱走着,因为城里这几年修了好几条原先没有的路,一些路段也变得面目全非,我不认识,在小学后便被打包踢给爷爷的小鬼当然也不会知道。
简亦淮做的真不到位,他就不怕自己的儿子迷路然后被坏人拐带吗?!
所幸小鬼还知道问问人。
最后,原本20分钟的路程,我和小鬼用了三个小时。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按了门铃没有人开,也没有钥匙,小鬼便倚在门上,低着头不说话。
跟了小鬼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此时小鬼心中的落寞。
说不难过骗谁?
小鬼等着简亦淮回去接他等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回到了心心念念的爸爸身边,心中感触,怕是五味杂陈。
说不上恨,但总归还是疏离了。
以前的男人固然也是难相处的很,但那时的小鬼脸皮厚,就算被骂了也还是跟在简亦淮后头嚷嚷着爸爸等等我,可现在,小鬼长大了,不会仅仅因为想要爸爸在身边,就天真的,千方百计的,哄着简亦淮,等着简亦淮。
我蹲坐在楼梯上,看着淡漠不语的小鬼轻声叹气,都怪那个臭男人,要不然我可爱的小鬼才不会变成今天这幅半死不活的摸样。
简亦淮搬了家,这里已经不是当初我出现的地方,没有男人和女人吵架的声响,没有小鬼压抑的哭声,也没有亮的刺眼,却也温暖的白炽灯。
“你跑到哪里去了!”脚步声渐近,我刚抬头想看是谁,便听见厉声质问响在耳边。
是简亦淮,发丝不再一丝不苟,看起来居然颇为慌乱。
小鬼抬头与简亦淮平静对视,也不说话,任由简亦淮大力的拉着他进门,砰的一声,灌足了怒气。
甩开小鬼的手站在客厅,简亦淮拉下领带,双目微眯,“早上才跟你说了不许闯祸,放学就在外游荡三个小时,简单,你是不是不当我是你爸爸,不听我的话!”
简亦淮长的本来就棱角分明,眉眼犀利,这样一发火更加显得难以亲近,况且,简亦淮从未对小鬼笑过,我甚至不敢想象他温柔时会是什么样子。
小鬼垂着脑袋,灯光打在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见小鬼不说话也不解释,简亦淮胸中怒火更甚,将外套往沙发一甩,再一次提高音量,“简单,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淡淡的掀了掀眼皮,小鬼抬头,嘴皮子动了动。
“说什么,大点声!”静静盯着小鬼,男人大声吼道,被磨光了耐性。
我坐在沙发上,将无数白眼投在男人身上,简亦淮,你没有立场对小鬼吼。
“不认识”心中难过,声音却是无波无痕,小鬼低下头去,我走到他身边按住他的肩,希望这样可以给他些安慰。
“我不认识路不认识”
“你不认识路不会问吗?要不然可以打的回来!”上前按住小鬼的见厉声质问,简亦淮大吼,“简单,你怎么这么笨,你这几年在爷爷家到底是什么过怎么被教养的,你”
吼声戛然而止,简亦淮看着小鬼泛红的眼眶愣住。
屏住呼吸不再说话,过了良久,简亦淮才无声放下了手,背对着小鬼走进书房,面上装得冷淡,可我分明看见简亦淮那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简亦淮不再发火,小鬼揉揉眼眶拎着书包走进了房,过了会,脱下外套到厨房做晚餐。
冰箱里几乎没有什么食材,小鬼看了许久,还是拿出了最讨厌的青菜,又找到几颗蛋,在冰箱顶部的盒子里找到两包幸亏没过期的方便面。
我安坐在沙发上,对着简亦淮书房的方向又踢又打,闻着传来的四溢香气,哼了一声,“算你命好,生了小鬼这个儿子,不知道珍惜就算了,还冷眼相待,不知福”
“咚咚”敲了敲简亦淮书房的门,小鬼在门口说,“吃饭了。”
不一会房门打开,简亦淮冷着脸,直直穿过小鬼走向方桌,看了桌上了煮面一眼,皱了皱眉,却反常的什么都没说便吃了起来。
一顿饭远没有在爷爷家时吃的开心。
简亦淮吃的快,吃完便擦着嘴站起身来走开,小鬼见状赶忙低着头夹起一大筷子面条,他是怕吃面的声音打扰简亦淮工作。
我对奴性不改的小鬼恨铁不成钢,刚想骂简亦淮这个当爹的一点自觉都没有,就看见简亦淮端着个马克杯又走了过来。
重重一声放在小鬼面前,简亦淮依旧冷冷面无表情,“吃完面喝掉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简亦淮就插着口袋走回了书房,关门瞬间,我似乎看见了他微红的脸颊。
新奇的跑到餐桌旁,我看见小鬼面前的居然是一杯牛奶,惊讶的瞪圆了眼。
老天爷,你给那个简亦淮吃了什么药,居然让他转性了?!
其后小鬼和简亦淮相处的状况就颇为奇怪。
面上漠不关心的简亦淮每天放学就会去接小鬼,就算有要加班要应酬的时候也会推辞掉,吃小鬼做的菜,周末时候甚至会一起逛超市,虽然期间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种相处模式一点都不像父子。
到了过年,简亦淮带着放寒假的小鬼回到镇里给爷爷烧香磕头,简亦淮这个冷血的人本来是不指望他会有什么反应的,但他见小鬼哭得泣不成声,居然也跟着眼眶微红起来。
最后跪下磕了个头,简亦淮小声说着的话,被风打散,传进我耳中。
“爸,我会好好照顾简单,您放心。”
这个简亦淮,和小鬼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总算找回了些做人父亲的觉悟。
还记得学期末最后一次调研考试,小鬼考的很好,简亦淮到学校开了家长会,听老师说这个时候应该给孩子更多的鼓励和信心,那次回来后,简亦淮便绕远路到一家甜品店带了许多精致甜点回来,没说什么话,只是打开门硬塞到写着作业的小鬼手上,“吃了它们。”
又是命令的语气。
而小鬼,愣愣看了许久,居然回答,“哦。”
抽抽嘴角,我躺在床上望着这对奇怪的父子无力抚额。
第二天,我和小鬼刚刚起床便闻见罕见的香味,小鬼洗漱,我闻着香味走到厨房,居然看见简亦淮围着围裙手忙脚乱的翻着蛋。
这蠢货,被小鬼宠的连最简单的煎蛋都不会做了。
更诡异的是晚上放学,和往常一样接到小鬼,简亦淮没有开车回家,反而是带着小鬼来到一家茶餐厅。
“这里的咖喱很好吃。”
“哦。”
“奶油浓汤也不错。”
“恩。”
“还有港式蛋挞。”
“唔。”
“喜欢吃哪种?”
“不、不知道”
“服务员,牛肉咖喱饭,广式云吞各一碗,蛋黄煎虾饺一笼,四个蛋挞,一碗海鲜粥,最后这个蟹黄汤包也来几个。”
“先生,来几个?”
“十个。”
最后,小鬼在简亦淮不知道是威胁还是期待的眼神下吃掉了全部,撑得他到睡觉时还直哼哼。
我看着这对一天到晚对话不到二十个字的父子,心中莫名其妙。
既然关心小鬼直接说不就好了,还拐弯抹角多说一个字都嫌累的慌,我看着很憋屈的拜托!
到了周末,简亦淮临时有会要开,小鬼在家肚子饿了找东西吃却再次落空,拿着放满零花钱的钱包,小鬼留下了张字条便锁了门去超市采购。
虽然是熟悉了环境,但在人潮拥挤时小鬼却是从来没出来过的,好不容易买完了东西,小鬼站在十字路口旁,见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不知如何下脚。
噼里啪啦的鸣笛声,陌生人的笑闹声,以及身后广场上传来的激昂音乐声混杂在一起,让小鬼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喂,这个乐队好炫啊!快看快看,这个主唱啊,怎么可以这么帅!”
“贝斯手也好帅,呜鼓手也好棒,不对不对,吉他手更Man啊,完了完了,我沦陷了怎么办!”
身旁传来无数女生陶醉的尖叫声,小鬼偏了偏头,拎着蠢蠢的两个大袋子缓缓转过身去。
我不耐烦的往后瞥了一眼,却霎时定在原处。
“太阳”小鬼喃喃,手中的袋子掉落在地,“好像”
好像,我瞪大了眼难掩心中砰然。
那个站在舞台最前方嚣张弹着吉他闭眼歌唱的人,侧脸沐浴在阳光下,唇角微弯,像极了小鬼渴望的,却从未对他笑过一下的简亦淮,若是微笑起来的模样。
一切,回到过去
我还记得小鬼和那个何语初次见面时,小鬼怔愣在原地,何语灵活舞动着手指,双眼低垂唇角微弯,挂着抢眼的笑。
那天下午,小鬼呆立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着迈出僵硬脚步,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广场舞台中央站着的那个人,灿烂笑着,活力着,嚣张着,宛如太阳。
也不顾散落在地的购物袋,也感应不到我在他身后拼命叫他不要去,小鬼怔怔向前走着,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好像只要他轻微移动一下,那笑着的人影便会随风而逝。
傻傻的样子,突然逼出我的泪。
脑中白光闪过,似乎映照出些许场景,但那太朦胧,我看不清,心痛的难受,我捂住胸口慢慢蹲下,眼睁睁看着小鬼离我越来越远,眼泪越流越多。
“小鬼,不要去那里。”我小声开口,企图叫回小鬼,可他却不听我的,穿过尖叫的人群来到台下,仰起头,脖颈白的刺眼,其上的唇角微微向下抿着,像是悲哀的弧度。
“太阳”小鬼的声音太小,被无数尖叫压过,那人还在舞动着吉他灿烂笑着。
“太阳”歌声渐止,那人低头温柔注视着吉他,小鬼眼中蒙上一层雾,颤抖开口,居然带着哭音,“太阳好喜欢”
那天下午天气极好,我蹲在地上,被头顶太过嚣张的太阳照的渐渐失了力气,莫名流下泪的双眼看不真切,只见小鬼好似呆呆站了好久,久到所有声音都消去,所有尖叫花痴都离去。
静静站在台下,小鬼待那人收拾好后,还舍不得移开目光。
“哟,我刚才就看见你了,你还没走啊?”舞台上的那个鼓手走过来搭话,我静静看着,不知为何脑中蹦出许诺言三个字。
然后是吉他手贝斯手几人一起走来,越过小鬼,看也没看他一眼。
“走吧诺言,喝酒去?”
“等等啊何煦,你来看看这小孩,傻愣愣的看着何少,特搞笑!”
“还真是”那个何煦含笑打量了小鬼许久,捣捣身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