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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启铭手头兵力连一千都不到,连监视的目的都达不到,哪能与赵和海相抗?更何况,短短一年之内,黄启铭的麾下就只剩下二百余人,很多军官都成了孤家寡人。
如果赵和海不是林纯鸿的爱将,这事还真难处理。要处罚赵和海吧,赵和海根本就不会听令,白白丢失声望;要对赵和海进行怀柔吧,定被众将讥笑为软骨头,势必被将士们轻视。
林纯鸿心中冷笑不已:打得好算盘,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老子给你们放一个重磅炸弹!
陆睿山仍然半跪于地,等待林纯鸿的回应。
林纯鸿起身扶起陆睿山,笑眯眯地回道:“陆参将,且莫心急,都是为朝廷效力,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两位当面谈谈,什么事解决不了?”
说完,回头对传令兵喝道:“立即传赵和海!”
众将愕然,互相交流着眼神,难道林纯鸿抵达广州不过四ri,就已经彻底收复了赵和海?
片刻功夫后,赵和海恭恭敬敬地半跪于地,拜道:“末将赵和海拜见林军门!”
林纯鸿随口说道:“起来说话吧,赵千总剿灭海寇劳苦功高,近来队伍状况可好?”
赵和海从地上爬起来,回道:“托军门的福,那帮兔崽子吃得香睡得熟,整天就想着找刘香弄点银子花花。”
林纯鸿笑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陆参将说你诱拐他麾下将士,你可有话说?”
赵和海苦着脸答道:“回军门,这个末将也没办法,黄启铭千总的兵为朝廷立功心切,每ri哭着喊着要跟着我去打刘香,我不同意就堵在营门口”
赵和海絮絮叨叨的,林纯鸿也不理他,转头对陆睿山道:“陆参将,黄启铭千总可有避战不出一事?”
众将心里五味杂陈,从林纯鸿和赵和海的谈话来看,两人结识绝非近ri之事,难道林纯鸿还未到广东之前就收复了赵和海?与或赵和海当初在海上劫掠,根本就是受林纯鸿的指使?
不管是哪种情况,众将不得不看到一个事实:林纯鸿手头的战力绝不仅仅只有千余人马,而是坐拥十余艘jing锐炮舰、万余亡命之徒!
陆睿山彻底晕了头,听到林纯鸿叫自己,迟疑道:“这”
林纯鸿看着众将jing彩纷呈的脸se,笑道:“看来也无避战一事,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起!”
说完,脸se忽然变得严肃,厉声喝道:“刘香上岸劫掠沿海,广东父老久受其害,诸位当缪力剿寇,谁敢避战,定斩不饶!”
赵和海未出现以前,众将最多当笑话听听,现在不仅不能当笑话听,还得琢磨这里蕴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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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纯鸿已不是众将所能应付,于是,广州会议结束后,众将纷纷派遣心腹,或者亲自前往肇庆,找熊文灿拿主意。
熊文灿万万没想到,不过几天时间,众将就败下阵来,需要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尤其是听闻赵和海与林纯鸿有密切关系后,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
熊文灿还算冷静,仔细回忆前前后后之事,方才发现,赵和海与李蒙申一样,根本就是林纯鸿的下属,所谓受抚,压根就是林纯鸿一手导演的好戏!
熊文灿猛扯胡须,叫苦不已。
“官匪勾结!胆大包天!”熊文灿大骂不已。
骂归骂,事情还得处理。
熊文灿首先拿定的主意就是:此事绝不能让朝廷知道。有李蒙申在前,熊文灿断定朝廷会对此事装聋作哑,但失察的罪名一定会落在熊文灿的头上。
他想来想去,突然灵光一闪,前段时间郑芝龙突然停止进兵,是不是与林纯鸿有关?熊文灿仔细梳理着各路消息,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实:郑芝龙早就知道赵和海是林纯鸿的下属,对林纯鸿的到来,郑芝龙也感到了威胁,准备坐观林纯鸿与刘香互耗。
熊文灿比郑芝龙的危机意识更为强烈,毕竟,林纯鸿直接将兵摆在了广东的要害之地!
联想到林纯鸿在荆州的所作所为,熊文灿认为林纯鸿并无造反之意,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郑芝龙一样,成为duli军阀!
既然圣上能容忍郑芝龙在福建听调不听宣,很可能也能容忍林纯鸿在广东借朝廷之名发展自己的势力。熊文灿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最终拿定了主意:学郑芝龙,坐看林纯鸿与刘香互耗。
然而,熊文灿刚拿定主意,大太监陈奎就来到了肇庆,宣示口谕,令其密切监视林纯鸿,万不可令其肆意妄为。
这条口谕,又让熊文灿陷入苦恼之中。
与熊文灿一样苦恼的还有大太监陈奎。当初,朱由检有意在苏松、广州恢复镇守太监一职,终因反对声音过烈,而放弃了这个打算。陈奎只好在紫禁城呆了年余,最终被朱由检看中,派到林纯鸿军中监军。
陈奎最不愿意干的事情,就是监军林纯鸿。作为第一个意识到赵和海与林纯鸿有莫大关联的人,他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林纯鸿将在广东掀起狂风暴雨,说不定就把自己卷得尸骨不存。
要是让陈奎如孩童一般谈理想,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在荆州军中做一沙场厮杀的将领。不过,陈奎并不是孩童,他乃无根之人,天下之大,除了归属宫中外,在外面根本就无法生存。
陈奎在辽东混迹多年,辽东将领表面上恭恭敬敬、实质上对他极度厌恶和轻视,他也心知肚明。然而,进入荆州大营后,陈奎时时刻刻能体会到,林纯鸿既未对他恭恭敬敬,也从未表示出对他有任何恶感。观口之战后,陈奎与荆州军上下将士结下了深厚的情谊,陈奎能够深切地体会到荆州军中不问出身,只问军功的良好氛围。
对这个氛围,陈奎痴迷不已,这就是他幻想多年的生存环境!
现在,陈奎终于离开了压抑的宫中,离荆州军越来越近,然而,他却变得越来越彷徨,不知道自己是该尽职尽责,还是与荆州军上下将士并肩作战、做一名沙场征战的将士。
“圣上仅仅只是让俺用眼睛看而已,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熊文灿都束手无策,俺有什么办法?”陈奎最终叹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舰巨炮
形势对林纯鸿而言,并不显得乐观。
对内,熊文灿与众将态度不明,串联频繁,很有可能出一些小动作。同时,太监陈奎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需要凝神应对。
对外,郑芝龙顿兵,仅靠赵和海麾下的十余艘炮舰,根本无法压制刘香。只要刘香愿意,可以任意选择登陆点,对岸上的明军实施打击或者对沿海府县进行劫掠。几千里海岸线,处处要防守。也就是说,明军失去了对广东沿海的制海权,处于绝对的战略劣势。
一旦明军吃了败仗,或者府县被攻破,朝廷绝不会坐视不理,一系列压制林纯鸿的措施必将接踵而来。
“鼠目寸光!”林纯鸿恼火不已,直接给郑芝龙下了判语。
林纯鸿心里明白,郑芝龙打着坐山观虎斗的念头。这个策略本身极为高明,但郑芝龙却忽略了一个事实:并不是林纯鸿的海上势力与刘香争斗,而是大明朝廷或者是整个林氏集团与刘香争斗。刘香没有陆上根基,乃无根之浮萍,即便一时得意,手头的船只和兵力打一次少一分,最终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
而且,海上战斗与陆上战斗完全不同,陆上战斗完全是消耗战,得利少得可怜。海上战斗则不然,cao作得当,完全是越打越强,越打越富。这点对处于海上快速扩张阶段的林纯鸿而言,显得尤为明显。
就拿上次上川之战来说,战争结束之后,林纯鸿的海上实力几乎成倍增长,有了与郑芝龙联合的资本。
林纯鸿决定派遣李思明再次前往安平,晓以利害,试图将郑芝龙拉回到剿灭刘香的老路上来,迅速解决刘香,肃清海疆,以将主要jing力投入到其他方面。
李思明抵达安平后,得到了郑芝龙的亲自召见。奉林纯鸿之命,李思明提出,联合打败刘香后,所有战俘、战利品全归郑芝龙,并与郑芝龙分享南洋。
郑芝龙毫不心动,他依然抱着林纯鸿十年之内根本无法解决刘香的念头,并不想为林纯鸿火中取栗。
李思明仍然不死心,劝道:“林军门言道,刘香麾下大大小小战舰超过六百艘,海寇达四五万人,俘获之后,实力立即大涨。林军门还言道,如果郑将军铁心对刘香置之不理,林军门将独力吞下刘香,以后南洋之利也不容他人分润!”
这话威胁意味甚为浓厚,但显然乃事实,郑芝龙不免微微心动,旋即又变了脸se。堂堂大明海上第一枭雄,岂能受他人威胁?
郑芝龙冷笑道:“等你家军门打败了刘香,再说大话不迟!”
郑芝龙拂袖而出
李思明回到广州后,林纯鸿冷着脸说了一句话:“区区刘香,岂能困住老子!”
林纯鸿立即召集在广东的大大小小管理层齐聚广州,商议剿灭刘香之策。
※※※※※
自林纯鸿抵达广东后,长洲岛几乎在一夜之间打破了平静。
扩建造船工坊和码头、增筑住所、建设军营等等工程无不需要大量的物质和人力。只见长洲岛码头上,大小船只齐聚码头,卸下各种物质,再由牛车运送至长洲岛各地。工人们挥汗如雨,如同蚂蚁一般分布在岛上各地辛苦劳作。护卫队穿行岛上各地,维持秩序。
号子声、打桩声、工程负责人的吼叫声,混杂在一起,响彻云霄。好一派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
与此情此景反差甚为明显的是龙虎营军营,军营内部,显得凝重、安静。毕竟,林纯鸿等等大佬齐聚此处,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喧闹。
林纯鸿在郑芝龙拒绝联合后,将广东之行的第一目标定为确保广东沿岸的制海权。没有制海权,所谓的剿灭刘香、绥靖沿海、威慑朝廷武装,无异于空中楼阁。
“要夺制海权,无非就是令行禁止、水战jing熟的水兵和大舰巨炮!”林纯鸿的话相当简短有力,不容别人反驳。
众人神情严肃,无人置辩。这点是邦泰集团内部的共识,这么多年来,林纯鸿孜孜不倦地宣传自己的制海权思想,终于影响了一批人,目前就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
“令行禁止、水战jing熟的水兵,我们已经有了基础,以后只需要严肃军纪、勤于训练即可。巨炮也不难,长洲岛上就有四十门的存货,后续还会陆续从荆州运来。事情的难点就在于大舰!”林纯鸿接着说道。
自赵和海以下,海盗头子们无不凝神倾听。几年来,海盗们无不梦想着拥有大舰巨炮,现在林纯鸿即将说出解决办法,他们惟恐漏掉一个字。
林纯鸿看着海盗头子们心痒难耐的样子,心里满意不已,转头对秦邦定说道:“秦总管,从现在开始,立即筹备建造三层甲板战舰!”
秦邦定、泽迪亚、芬多斯三人面面相觑,用不敢相信的目光凑着林纯鸿。这还是以前事事谨慎的林纯鸿么?
海盗头子们的表情也十分丰富,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老板居然打着自己造的主意。
除了芬多斯,长洲造船工坊无一人造过三层甲板战舰。从商船制造一下子过渡到造大战舰,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林纯鸿见三人沉默,问道:“怎么?有什么困难吗?”
芬多斯嗫嚅半天,方才吐出几个清晰的字眼:“将军,战舰讲究一个船坚炮利,与商船大大不同,不是说造就能造的。”
林纯鸿追问道:“如果现在就让你造,你能做到新造战舰比广甲号坚固么?”
芬多斯咬了咬牙,道:“能!不过广甲号乃近海战舰,三层甲板战舰用于远洋作战最为犀利,广甲号的坚固标准是不是太低了?”
林纯鸿也不回答芬多斯,转头问海盗头子们:“你们海上作战多年,经验丰富,来,说一说,作战时,战舰一般因为什么原因失去战斗力?”
自赵和海以下,一众海盗头子常年海上讨生活,对此哪能不熟悉?七嘴八舌地抢着回答,场面一下子变得纷扰无比。
林纯鸿笑道:“一个个说,你们吵得我都听不清!”
梁枫念过私塾,又在海军学堂担任教官,说话最富条理,海盗头子们纷纷将目光对准梁枫。梁枫当仁不让,站起来答道:“回军门,五成原因在于炮手损失殆尽、三成原因在于火炮损毁,由于船体、船帆损伤无法继续作战的,不超过一成,还有一成在于火药库起火。”
林纯鸿点头赞道:“不错,非常好!”
然后问秦邦定、芬多斯和泽迪亚三人:“你们听明白了吗,船体坚固并不是最重要的,海战最重要的因素在于火力输出,失去战斗力的根源也在于失去火力!”
海盗头子们一下子被震得一愣一愣的,船坚炮利在他们心目中从来就是无敌的代表,但从未有一人认真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