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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同乐。
有没有搞错啊,儿子是我的咧,怎么你们高兴得跟自己有了儿子一般?
倒是杨一仁的一句话指出了其中关键:“恭喜军门啊,恭喜,军门后继有人,邦泰上下算是安心了”
这事不禁让林纯鸿浮想联翩,小兔崽子,刚出生就帮了爹的大忙,难道邦泰上下已经有了自立的心思?
闲话休提,且说林纯鸿抵达荆州后,立即前往酒楼拜见卢象升,并将卢象升迎进了星拱楼。
卢象升除了比前几年显得沧桑点外,没什么特别的,两人寒暄已毕,卢象升也不跟林纯鸿客气,当即冷声道:“你倒是出息了!朝廷将遮护海疆的重任赋予你,你却不声不响地返回荆州,却是何故?”
林纯鸿不接卢象升的问题,反问道:“属下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还望总督大人帮属下解惑。自崇祯二年陕西大乱至今,朝廷耗费粮饷无数,死伤将士无数,为何贼寇却越剿越多?照这样下去,到底还能不能剿灭贼寇?”
林纯鸿一开始就力图掌握谈话的主动权,让卢象升随自己的思路打转。
果然,卢象升不由自主地开始思索林纯鸿的问题,轻易陷入林纯鸿的彀中。
林纯鸿乘胜追击,紧接着抛出一个问题:“贼寇灭了又起,起了又灭,如此循环往复,贼势反而越来越大,难道朝廷就没有觉察到方略出了问题?或者说,朝廷到底有没有一整套方略来配合剿匪?”
卢象升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朝廷在剿抚之间摇摆不定,并无一套确定之方略,也谈不上对和错!”
林纯鸿绝不给卢象升任何主动权,紧接着说道:“剿和抚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朝廷有没有安民的方略!”
“安民?无非钱粮也!朝廷入不敷出,哪有钱粮安民!”
“没有钱粮就想办法筹集钱粮啊!朝廷诸公,除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加税,就想不到别的招?今年初,圣上强力推动铸币,现在月获利不是上十万两银子?后来,属下又提出制作鱼干,不仅可以获利,还能饱腹,不知为何,至今朝廷没有一点动静!”
卢象升哪能不知鱼干背后的君臣之争?但此话又如何对林纯鸿说得出口?只得装糊涂道:“朝廷决策牵扯甚大,非一时半会所能决定”
这句话说得虚弱无力,到最后,卢象升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声音越来越低。
林纯鸿冷笑道:“朝廷诸公唯务党争,置朝廷于不顾,置亿万生民于不顾!朝廷诸公既然不能为亿万生民谋福祉,说不得,属下只好越俎代庖,亲自cao刀上马了!”
林纯鸿这话说得含含糊糊,卢象升悚然一惊,思道,这林纯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他在广东制作鱼干,还是暗示他觊觎zhongyang之权?
卢象升忠义为先,岂能让林纯鸿产生哪怕一丝谋逆之思?卢象升马上正se道:“你上马击贼,下马治民,虽有逾越之嫌,但圣上乃有道明君,皆能容忍。一旦你稍有非分之想,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恐非你所能承受!并且,天下忠义之士,数以亿万计,绝不容你肆意妄为!”
卢象升越说越激动,一掌拍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茶杯叮当作响。卢象升厉声道:“汝若不能为圣上效力,吾誓击杀之!”
卢象升须发皆张,儒雅之气不可寻觅,唯剩下果决与固执。
林纯鸿毫不在意卢象升激烈的反应,微微一笑,道:“总督大人说笑了!属下此次返回荆州,就是为了击贼!”
卢象升一双眸子紧盯着林纯鸿,似乎想看出林纯鸿说此话的真与假。
林纯鸿继续说道:“实际上,总督大人倒是多虑了。荆州又无贼寇,何必费事亲自来荆州一探究竟?”
卢象升冷笑道:“据江汉为本,图四川为基,是谁放的狂言?”
“年少轻狂,岂可当真?总督大人年少时,难道就没有匡扶宇内之志?”林纯鸿浑不当回事,也不愿意与卢象升继续纠缠此事,岔开话题说道:“西北贼寇,骑兵众多,行动迅速。历来对抗骑兵,唯有以骑对骑。属下麾下良马稀缺,胜,则不能尽灭,败,则万劫不复。思来死去,属下想用火枪对抗骑兵,也不知是否可行,还请总督大人帮属下参详一二”
说完,林纯鸿令下属取来一根火枪,递与卢象升。卢象升接过火枪一看,发现火枪长达四尺,枪筒口径约半寸,枪筒上有照门和准星,枪筒尖上,还固定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
“燧发的,不需要火绳,即使下雨,也能继续作战”
林纯鸿一边说着,一边从卢象升手中接过火枪,拿起一个纸筒,纸筒上覆盖着动物油脂,用牙齿咬开纸筒屁股,将火药倒入药池,随即将纸筒塞入枪管,用捅条压入底,然后将火枪紧靠肩膀,模拟瞄准一番,将火枪又交给卢象升。
“历来,火枪发she速度慢,she程不远,与弓弩对阵时,处于下风。工匠们将弹丸和火药装在一起,又用油脂密丝合缝枪管,发she的速度和she程提高不少,正适合用来对抗骑兵!”
卢象升左摸摸右摸摸,好奇不已。他本能地觉得,这把火枪比他军中的火枪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对抗骑兵,恐怕还不行吧?临阵最多一枪,骑兵就冲到阵前,只能被动挨打!”
“不,临阵是三枪。”说完,林纯鸿拿出笔墨纸砚,在纸上画了三排小点,“一排排轮番上,第一排*she击之后,退到后面装弹丸”
卢象升摇了摇头,道:“当年黔国公也用过此招,三排轮she,对骑兵的伤害是提高了,但并无把握对抗骑兵。”
林纯鸿道:“总督大人请明鉴,是培养一个骑兵容易,还是培养一个火枪兵容易?”
卢象升大悟,原来林纯鸿打着拼消耗的主意!
林纯鸿继续说道:“一个火枪兵,最多训练三月,便可以上战场,战场上,只要能击杀一名骑兵,就赚翻了!”
卢象升突然意识到,林纯鸿的目标根本就不在于贼寇,而是女真人或者蒙古人!之所以拿火枪对阵贼寇,无非就是想摸索经验罢了!
卢象升道:“好算计,想那女真人最多两百多万人口,而我大明亿万人,就是耗也耗死了!”
林纯鸿叹了口气,道:“是这个理,但怕就怕在虏寇配合,朝廷就为难了!”
“你说的是贼寇和女真人勾结?这恐怕是杞人忧天,贼寇在大明腹心之地,女真人偏居辽东,何来勾结之说?”
“贼寇鼠目寸光,不谈也罢。女真酋首皇太极可是个厉害角se,虽偏居辽东,却对大明局势了如指掌。总督大人明鉴,崇祯六年底,贼寇被合围在黄河北岸,眼见就要被剿灭,女真人却宣布攻打大同,圣上不得已,调曹总兵赴大同镇守,致使贼寇突破黄河,愈发不可收拾。要说皇太极不是故意为之,说什么属下也不会相信。属下敢打包票,一旦贼寇即将被灭,皇太极定然挥兵南下!”
卢象升忽然觉得心悸不已,对手眼光如此长远,而朝堂却懵然不知。要不是林纯鸿一番分析,自己也蒙在鼓里!大明的战略态势实在太险恶了,如之奈何?
林纯鸿突然起身,向卢象升拜道:“总督大人乃国之柱石,还请大人为国而惜身,万不可意气用事,置身家xing命于不顾!”
卢象升莫名其妙,不知林纯鸿为何突出此言,随口答道:“国之柱石?诚为可笑也。本督不过为朝廷、为圣上尽一份心而已。”
林纯鸿又拜道:“以后,荆州军剿灭贼寇之时,还望总督大人上下协调,在彻底剿灭贼寇之前,万不可使荆州军舍弃贼寇,北上对阵女真人!”
顿了顿,林纯鸿冷笑道:“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待解决贼寇后,荆州军数万将士将与女真人不死不休!”
卢象升彻底愣住了,这几ri走马观花,他深深地体会到林纯鸿的爱民之心、忧国之怀。这样的人会为了一己之利,置这块土地和文明于万劫不复?
卢象升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未雨绸缪
卢象升又在荆州呆了一ri,直到与林纯鸿敲定了荆州军出兵规模、方向及大致时间后,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荆州,往武昌而去。
林纯鸿送走卢象升后,终于松了口气,立即前往枝江。
返回枝江的途中,林纯鸿立于船头,望着两岸旖旎的风光,不停地深思着
顺利稳住了卢象升,这对邦泰来说,可谓意义重大。
除卢象升外,大明的牛人很多,林纯鸿皆不在意。但秦良玉和卢象升手握重兵,盘踞在邦泰东西,容不得林纯鸿有半点马虎大意。现在,卢象升明确表态,只要林纯鸿不走极端,他们不会以邦泰为敌,这对林纯鸿来说,当然求之不得。
林纯鸿自然不会走极端,当年曹cao三分天下有其二,挟天子以令诸侯,朝中几乎全是他的人,尚且不敢跨出最后一步,林纯鸿还没有蠢到那一地步。
最为现实的选择就是,背靠着大明这棵大树乘凉,闷声发大财。
然而,高调返回荆州,与闷声发大财的战略并不相符,但林纯鸿又不得不如此,毕竟,左良玉覆灭乃是第一步,东林党人的后续招数更为yin毒。林纯鸿偏居广东,怎么看都有点群龙无首的味道。
林纯鸿信心满满,准备同时打好两场战争:对东林党人、对贼寇。
论政治,东林党人经营多年,与复社立场相近,掌握着士林舆论,党人遍布大明各地,更是掌握了为数众多的地方政权,而荆州集团时ri尚短,也从未将jing力放在这方面,可谓完败;论经济,东林党人背后站着徽商、江南豪绅,甚至连郑芝龙也有可能卷入其中,荆州集团在这点上优势并不明显;论军事,东林党人并未直接掌兵,而荆州集团手握重兵,如臂使手,可谓完胜。
不管怎么看,东林党人乃劲敌,绝不能疏忽大意。
对贼寇反而简单。这些年来,贼寇势力越来越庞大,战斗力越来越强,甚至有主动进攻官军的迹象,曹文诏殒命,可谓明证之一。林纯鸿越来越无法容忍贼寇横行,邦泰集团也急于将势力范围拓展至北方,广东急缺大量廉价的劳动力,多方面因素,促使林纯鸿决定对贼寇下狠手。
枝江离荆州并不远,半天时间,就到了枝江,林纯鸿见过儿子,又拜见了长辈,与周凤温存一ri,在郭铭彦的陪同下,带着五个工匠来到了百里洲。
这五名工匠均是广东佛山人,其铁器制作技艺之jing湛,可谓独步大明。当初,林纯鸿至佛山考察时,被佛山铁业的盛况惊得目瞪口呆。这里的铁作所星罗棋布,几乎全为私营,从业人员超过五万,乃大明当之无愧的铁作中心,代表着大明钢铁业的最高水平。
林纯鸿费尽心机,方才将五名最为优秀的工匠纳入麾下,并令五人仿制火枪。当ri,林纯鸿在卢象升面前展示的火枪,便是五人手工打造。
百里洲演武场内,秦武超自从见到火枪后,眼珠子就从未离开过火枪,恨不得从林纯鸿手中抢过火枪,一看究竟。
林纯鸿将火枪装上弹药,稍稍瞄准后,便扣动了扳机,只听见一声枪响后,林纯鸿立即被笼罩在烟幕中。一侍卫跑到靶标前,找寻良久,方才大喊道:“脱靶!”
林纯鸿笑了笑,毫不介意,将火枪递与秦武超,说道:“有效she程一百二十步,熟练的火枪手,一分钟可she出四发。至于jing准度,嘿不谈也罢。”
秦武超接过火枪,稍稍观看一番,便将刺刀从枪口卸下,随后,手脚不停,瞬间将火枪拆成了一堆零件,拿起每个零件端详,口里念念有词,只不过谁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好不容易待秦武超走出痴迷状态,林纯鸿手指五名工匠介绍道:“火枪乃他们手工打造,他们手艺jing湛,熟悉各种铁制器械打造,你们以后好好亲热亲热。”
秦武超与五名工匠互相通了姓名,寒暄已毕,且听林纯鸿吩咐道:“现在第一步就是琢磨如何用机床加工零件,大规模生产与手工生产不同,一些零件需要重新设计。制出样品后,我会派出jing锐兵丁来测试,往哪个方向改,你们要充分考虑他们的意见!”
郭铭彦和秦武超不停地点头,林纯鸿问道:“三个月时间能不能定型?”
秦武超犹豫道:“这得看兵丁提出什么要求”
林纯鸿哈哈大笑:“他们的要求当然是一枪打过去,千军万马无不扑倒在地你放心吧,只要战术指标不比这杆枪低,就可以了。不过”
林纯鸿顿了顿,断然道:“一旦定型,月产量必须达到一千杆!”
郭铭彦大吃一惊,道:“军门,钢弩制作比火枪容易得多,月产量最高也只有一千二百具。火枪要月产一千杆,钢铁来源、钱粮都不是问题,关键是需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