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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奇怪,我曾听爹说,大明权贵,无不乘轿,结果,马尼拉看不见轿子,广州也没见一顶,现在到了荆州,还是见不着。难道轿子只用来迎娶新娘子?”
林纯鸿笑道:“养马比养轿夫便宜,自然无人坐轿。”
陈天瑶听了,放下纱窗,横了林纯鸿一眼,撇嘴道:“当我三岁小孩啊?大明以乘轿为荣,还规定,什么身份才能乘坐四人轿、八人轿。轿子表明着身份,那些官僚豪绅,会在乎几个大圆?”
林纯鸿暗地里吃了一惊,这陈天瑶思维清晰,懂得推理,还真不好糊弄。
“这轿子被我禁止了!”
陈天瑶得意地笑道:“总是想着糊弄我,怎么样?不过,也算你做了一件顺眼的事,我也讨厌轿子。”
这话让林纯鸿直翻白眼:难道自己做的事,没有一件让陈天瑶看起来顺眼?
陈天瑶又接着说道:“到大明之前,我娘一直担心我是大脚,会被人瞧不起。没想到,到了大明后,几乎看不到小脚,看来,以前在马尼拉还真是孤陋寡闻。”
林纯鸿道:“不是你孤陋寡闻,也不是传闻错了,除了广州、荆州这些地方,京师和江南的大家闺秀,都流行裹脚的。”
陈天瑶盯着林纯鸿看了半晌,就像林纯鸿脸上长了花似的:“这裹脚不会也是被你给禁止了吧?”
林纯鸿点了点头。
陈天瑶也满意地点了点头,顺便将头埋在了林纯鸿的怀里,道:“算你又做了一件好事。好好的脚,裹得那么难看,走路都费劲,真不知你们这帮臭男人怎么想的。照我看,紫禁城的皇帝老儿,也该学你下一条禁令,别闲着没事干,整天只顾着在后宫里胡闹。西洋的女子,哪个裹脚了?”
陈天瑶这番话,夹枪带棒的,不仅骂遍了天下的男人,连崇祯老儿也不能幸免,让林纯鸿暗自苦笑不已。听陈天瑶提到西洋女子,林纯鸿突然想到了莱尔,心念一动,问道:
“那个莱尔和你倒是一见如故,互相有说不完的话,你们都说些什么?”
陈天瑶抿着嘴,神神秘秘地说道:“自然不能告诉你!”
林纯鸿故意板着脸,拍了一下陈天瑶圆滚滚的屁股,呵斥道:“快说!否则今ri家法侍候!”
“好啦,好啦,告诉你!无非说一些海外的风土人情罢了,那莱尔浑身凸的凸,翘的翘,说老实话,你动过心没有?”
林纯鸿忽然心里如明镜似的,也不回答陈天瑶的话,径直问道:“你隔三差五地邀请莱尔至府中,你是故意的吧?想不到你的小脑袋里,装满了鬼点子!”
陈天瑶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撒娇道:“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还来埋怨人家,真是的!”
“我的吩咐?”
林纯鸿糊涂了,慢慢地,他的脸se逐渐变得yin沉起来
第三百四十六章 女人的小伎俩
林纯鸿的眉毛属于剑眉,直而末端翘起,一旦皱眉,看起来非常吓人。
陈天瑶见了林纯鸿眉毛后,心里一阵哆嗦,马上滚入林纯鸿的怀中,抱着林纯鸿的脖子,撒娇道:“三哥哥,真的都是为了你,莱尔见多识广,能多榨取点东西出来,岂不是对三哥哥有利?”
林纯鸿紧盯着陈天瑶,冷笑道:“倒长进了!你把我当挡箭牌,我也不来怪你,但是,你自诩聪明,算计周凤和崔玉,就有点太小看她们了!”
陈天瑶悚然,从林纯鸿怀里钻出来,满脸涨得通红,小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就如挨批的孩子一般。
“周凤和崔玉见识的,什么人没有?她们不是看不明白你的算计,而是不屑于与你计较!”
林纯鸿的话,语气有点重,让陈天瑶委屈万分,珠泪yu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样子,让林纯鸿忽地眼热心跳,忍不住就要将她拉入怀中。但一想到陈天瑶自持聪明,有可能将后宅搞得鸡飞狗跳,他到底硬下心来,继续训斥道:
“如果你不信,倒可以继续试试看。看看周凤和崔玉会采用什么方式来jing告你,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两串珍珠从粉嫩的脸上滑落,陈天瑶抽泣着,道:“你只会来训斥我,却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周姐姐和崔姐姐时,她们用什么眼神看着我!她们都是聪明人,我只是笨丫头,我只知道,她们一时接纳不了我,我只能做点事情改变这一切!”
陈天瑶边哭边说,梨花带雨,圆润的肩膀也一上一下地抽动着,继续哭道:“是的,莱尔是我故意请来的,我确实想让周姐姐和崔姐姐把眼睛盯在莱尔身上,不再嫉恨我。你要是觉得这么做不妥,我发誓再也不见莱尔!”
说完,陈天瑶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林纯鸿深吸了口气,将陈天瑶搂入怀中,用手慢慢地抹去陈天瑶脸上的泪珠,道:“初次见面,周凤和崔玉见你年轻、漂亮,心里自然不舒服,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们秉xing如何,我比你清楚一百倍。纵然刚开始她们有点小疙瘩,迟早也会以大局为重,不会和你为难的。”
“找莱尔聊天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要怀着别的心思,明白了吗?你每ri侍奉在娘身边,估计也不会孤单寂寞,万一觉得寂寞了,找你娘,找陈焕聊聊天,也可以嘛!”
林纯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现在北边形势ri趋紧张,估计过不了几天,我又要去南阳。北边兵连祸结的,一旦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荆州。我现在就担心你,你到底年轻,又没有经历过什么事,万一自持聪明,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让娘和周凤她们看轻了你,就大大不妙了!”
陈天瑶止住了抽泣,道:“三哥哥,你去南阳,我也要去!”
“胡闹,我是去打仗的,万一让将士们知道我携家眷在营中,心里会作何感想?”
陈天瑶失望不已,又道:“那我也带兵去打仗,就和秦柱国、张参将一般,做你口中所说的巾帼英雄!”
林纯鸿揽着陈天瑶的细腰,斥道:“又胡说八道了!荆州军中,哪来的女子!况且,秦柱国和张参将,乃千年难出的女英雄,岂是那么好学的?她们的功绩,都是一刀一枪地拼出来的,比我打的仗还要多!”
林纯鸿提到张凤仪,心里只觉得一紧,叹道:“也不知道张参将在夫人堡过得怎么样!”
女人都是敏感的,陈天瑶也不例外,一见到林纯鸿脸上怅然若失的表情,她就本能地察觉,张凤仪与林纯鸿之间的关系恐怕不一般。
她低头想了片刻,忽然喜道:“不如三哥哥派我到夫人堡,跟着张参将学打仗,这样过个三年五载,三哥哥麾下不就多了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
听着陈天瑶略显幼稚的话,林纯鸿哑然失笑,道:“三年五载就能当将军,岂不是羞煞十万余荆州军将士?我看你也别胡思乱想了,平ri多琢磨琢磨如何管家,这年头,女人还是不要参合男人的事情为好。你看着秦柱国和张参将带兵征战,风光无限,实际上,她们付出了多少代价,并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陈天瑶鼓起了腮帮子,不满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要管家,府上总共也就百来号人,有什么好管的?当初,你不是答应我,要贩卖牲口就贩卖牲口,要弯弓she胡虏就she胡虏,怎么,到了现在都不作数了?”
末了,她还气哼哼地加了一句:“满嘴抹了蜜,把我骗到手,转眼就毁诺!”
林纯鸿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也觉得歉疚。陈天瑶是个爱动的女子,成天将她束缚在荆州,还真有点难为她。
他开始认真思索陈天瑶至夫人堡的可行xing。
本来,按照林纯鸿的想法,针对女真人,要采取双管齐下的措施,一方面,在靠近女真人的地方,建立一个立足点,大肆收集女真人的情报,慢慢向草原和辽东渗透。这点,林纯鸿已经开始着手实施,两个月前,黄渤奉命北上,就有在北方为荆州集团探路的意思。
另一方面,从海上登陆辽东半岛,以坚城利器消耗女真人的实力。这点非一朝一夕之事,要等到东海舰队组建完毕,在东海占据立足点后才能实施。
两条方略,均需要立足点。陈天瑶想到夫人堡,倒提醒了林纯鸿,以夫人堡作为大同和荆州的中转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沁水位于山西西南部,自卢象升担任宣大总督以来,整个山西倒也显得平静,并未遭到贼寇的荼毒,将陈天瑶派到山西,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林纯鸿在脑中认真推演了好几遍,琢磨着将陈天瑶送到夫人堡的利弊得失,直到马车将要抵达林府,方才说道:“好吧,你这么崇拜张参将,我就把你派到夫人堡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 南阳城外
光yin似箭,转眼就到了阳chun三月,周凤、崔玉临盆在即,让林纯鸿既兴奋又期待,吩咐陈天瑶好好照看孕妇和孩子。
在周凤和崔玉眼中,陈天瑶不过是个小丫头,再加上她xing格爽利,实在让人难以讨厌,于是,周凤和崔玉慢慢接纳了她,并对陈天瑶鞍前马后地照顾四人,感激不已。
这让林纯鸿松了口气,暗暗祈祷:一定要让他有机会守在周凤和崔玉身边,等待两个孩子安然降生。
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他的祈祷还没完,张杰夫就汇报:熊文灿正式就任六省总督,召集众将至郾城商议军情。
林纯鸿不由得破口大骂:“狗ri的,拖沓至今,倒雷厉风行起来”
骂归骂,林纯鸿心里倒也识得轻重,此次郾城会议,关系到他与熊文灿之间的交易,或者说关系到邦泰的陆上战略,万一缺席不至,熊文灿作出一些胡乱的安排,对邦泰的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
林纯鸿不停地抚摸着周凤和崔玉儿的大肚子,万般不舍汇成一句话:“苦了两位娘子了”
周凤和崔玉乃识大体之人,恋恋不舍地将林纯鸿送出林府,眼睁睁地看着林纯鸿率领着近卫营,消失在街尾
近卫营组建已过半年,宁典为营指挥使,于泽为副。虽然近卫营冠名为营,人数也只有五百多人,实质上是军的编制。陈继兴也在近卫营中,并担任队长之职。名为队长,实际军衔却相当于其他军中的哨将。其他将士,无不如此,军衔均比其他军高一级或两级。
其中,宁典和于泽军衔最高,分别为宣威将军和致果校尉。五百多将士中,几乎一半以上乃烈士之后,弓马火器无不娴熟,忠诚也足以保证。
近卫营全为骑兵,人均两到三匹马,武器以钢弩或者火器为主。
且见近卫营如同一阵风一般,簇拥着林纯鸿,卷起片片烟尘,往南阳方向驰聘而去。仅仅三ri,便迎上了出城迎接的一众官员和战将。
官员以包哲东为首,战将以盛坤山为首。盛坤山执掌行营帅印,下辖骠骑军、霹雳军和神机军三军,地位自然在林纯义等人之上。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浩浩荡荡往南阳城行去。
还未看见南阳的城墙,林纯鸿就发现,沿着白河形成了大规模的墟市,连绵数里长,人烟阜盛,往来奔忙,好一派热闹景象。
林纯鸿心中高兴,转头对包哲东说道:“孟襄公好本事,将南阳治理得好生兴旺!”
包哲东胆小,听到林纯鸿赞扬后,还以为林纯鸿批评他未将墟市囊括在城墙之内,马上紧张地道:“都督见谅,南阳府一直想扩建城墙,只是这钱粮难以筹集,所以拖延至今。”
林纯鸿看着包哲东战战兢兢的,心知包哲东起了误会,当下也不说破,只是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城墙不着急,慢慢来。只是这人心,得好好地收起来。人心就是城墙,比城墙还要坚固,得了人心,纵然敌骑十万,又能奈我何?”
包哲东讪笑道:“都督远见,属下不及远矣。”
林纯鸿也不去理会包哲东的马屁,只是问道:“南阳府土地换购,业已进行了六成多,余下土地,困难大不大?”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包哲东的心坎上,他差点痛哭流涕。这一年多来,包哲东最伤脑筋的事,莫过于换购土地一事。按照中书府的安排,所有土地换购,一律用金票支付。金票推出时ri尚短,绝大部分官僚士绅根本难以接受,包哲东为了凸显政绩,踏遍了南阳的千山万水,伏低做小,劝解南阳士绅换购土地。
在包哲东的努力下,南阳的土地换购远比夔州、郧阳来得平稳和顺利,算得上包哲东的一件奇功之一。
当即,包哲东苦着脸,道:“接下来,算得上困难重重。开明的士绅,基本已经换购完毕,余下的,均是一些死脑筋,要让他们出卖土地,除非用弓兵强迫”
林纯鸿打断包哲东的话,摇头道:“不用强迫,顺势而为吧。有了南阳六成的土地在手,所有租种土地的农民,租税几乎降到了二成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