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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还是让我们兄弟仨商量一下吧。”林德文迟疑道。
“没问题,在下就等着林教头。”
第四章 家门之变
林德文最终选择了赴虎渡口副巡检之职,陈狗子无事可做,跟随林德文充当弓兵。而周望着实厌倦了争斗,宁愿在乡野之间了此残生,林德文也不勉强。林德文上任后,以兵阵之法整顿虎渡口巡检司,加上林德文武艺高强,为人仗义,有什么油水从不忘记手下弓兵,弓兵战力提升,一举将穿山豹赵一德剿灭。一时之间江陵县无人不晓林教头,口皆称善。董三友借此机会,将原巡检调任他处,林德文升任巡检。
虎渡口地处交通要道,油水丰厚,董三友、林德文与陈狗子皆大发横财,周望也顺带着ri渐富裕。有了余财,小三便正式拜陈港的先生为师,终ri念书习武。先生名叫张道涵,字昌德。小三喜读史学和兵书,先生也不去管他,只是将一句话挂在嘴边:“昔ri岳武穆文武全才,不容于士林,方有风波亭之祸!”小三也不介意,往往回道:“若学生有武穆之功绩,便身死风波亭亦足矣。”
小三也经常跟随周望一起打猎,只可惜江陵地处平原,即便有荒山,野物亦少得可怜,最多的猎物即为兔子类的小动物,连野猪也甚少碰到。周望一有机会便给小三讲解行军打仗的故事,顺便把自己的经验和体会传授给小三,但时ri一多,周望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授,周望对小三就经常说,将军都是在战斗中学习打仗,没听说哪个将军可以被教会的。小三深以为然,终ri幻想立刀横马于战阵中,建不世之功业。
各位看官,闲话少述,小三一眨眼也18岁了,现在即为天启七年(1627年)。林德文任巡检之后,逐次剿灭了穿山豹赵一德和过江龙吴成,一时之间江陵县大靖,董三友考绩为优,升任湖广襄阳府竹山县知县。奈何天灾仍频,税收仍巨,流民渐现,土匪如chun后的韭菜,剪掉一茬又发起,剿之不尽。这ri,江陵知县又接到报告称:一股土匪人数大约500余人,盘踞在当阳县,时常进入江陵劫掠。江陵知县鉴于林德文善战,便发函至当阳县,约定共同剿灭这股土匪,之后,便令林德文率弓兵进剿。
林德文接令后,聚合陈狗子、林纯知、林纯仁及几个弓兵队长商议道:“土匪吴敢纵横荆门府,官府多次进剿均无功而返,目前我们对吴敢有多少人马,聚集在哪都不清楚,当先摸清情况再做打算。”
几人均点头称是,至于从哪里着手刺探,几人觉得棘手。商议良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终林德文决定自己亲自带领陈狗子、林纯知、林纯仁及张仁前去当阳县见机行事。张仁乃河南人士,四年前逃荒至江陵,林德文见张仁手上功夫不弱,便招为弓兵。张仁作战勇猛,且脑子灵活,甚得林德文器重,被任命为队长。当下张仁听闻去刺探吴敢,便迟疑道:“我这几天一直拉肚子,很不舒服,能不能派别人过去?”
林德文看着张仁脸se苍白,便指着另一名队长窦冲道:“张兄弟不舒服,那你去吧。”
五人也不拖延,便伪装成商旅往当阳而去。一路晓行夜宿,逶迤而行,行至当阳县半月镇,见此处山不高而秀,五人大赞,一路说起赵子龙在此单骑救主,无不豪情万丈。刚行至一山口,突然闯出三十余人拦在路口,大声叫道:“留下卖命钱!”
五人见这三十余人未携带弓箭,也不惊慌,暗自好笑:没想到剿匪的人居然遇到了剪径的土匪。林德文吼道:“你们头儿是谁,叫他出来。”
吴敢分开前面的人,上前冷笑道:“林教头,林巡检,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区区五人就想灭了我?”
林德文以眼神示意四人,四人心神领会,齐声大喝一声,拔出朴刀向吴敢扑去。由于伪装成商旅,五人均未携带长兵器,只带了朴刀防身。
吴敢见五人扑上来,退后几步,喝道:“儿郎们上,得一首级赏银10两!”众匪蜂拥而上,但那挡得住林德文五人,眼见五人便要冲出,吴敢一声呼哨,从路边又钻出百余人,更有二十多个弓箭手,将林德文五人团团围在中间。
林德文五人无不se变。
“林教头,还不住手吗?”吴敢得意的叫道。
林德文五人也不答话,继续缠住当面之贼,反而让弓箭手无法出手。吴敢气急败坏,大声喊道:“放箭、放箭,she死他娘的!”
“大当家的,兄弟们也会被she死的!”旁边有个军师模样的喽啰质疑道。
这时,有四五个弓箭手已经出手,林纯仁右肩中箭,还有一个土匪也中箭倒地。当面之土匪无不后退,唯恐遭池鱼之殃。眼看五人就要冲出,吴敢喝道:“谁他娘的不she箭,老子杀他全家!”
一时之间,弓箭手再不迟疑,嗖嗖的she向五人,五人均已中箭,窦冲、林纯知和林纯仁倒地身亡,林德文和陈狗子身中数箭,用刀支撑住身体,单膝跪地,目光如血,愤懑于胸。
众匪用刀枪指着二人要害,防止二人暴起伤人。
一声大笑传来,吴敢说道:“凭你林教头有多武勇,今ri也命丧我手!”
“吴贼,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林德文喘着粗气,问道。
吴敢一拍手,说道:“张兄弟,出来吧!”
只见张仁从路边树丛钻出来,躲躲闪闪低着头,不敢看林德文和陈狗子。
“张兄弟是我表兄。”吴敢得意的笑道。
陈狗子和林德文紧盯着张仁,满眼的怒火,似乎要将张仁融化。
林德文又看了看林氏兄弟二人和窦冲的尸体,突然与陈狗子暴起,向张仁扑去。众匪毫不迟疑,刀剑加身,二人圆睁着双眼,带着十二分的怒火和不甘心,伏地而亡。
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五人的身上,似挽歌,又似母亲的双手,抚慰着受伤的孩子。
“三哥哥,你说这里有野猪出现,怕不是骗我的吧?”小凤儿已是二八年龄,出落成水灵灵的大姑娘,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煞是可爱。由于幼时习武,少了大姑娘的羞涩,多了一份灵动,没有裹脚,此时也能随着周望和小三一同打猎。
小三的右眼皮不停的跳动,心绪正有点不宁,一时没有听清楚小凤儿说什么。
倒是周望笑道:“你三哥哥眼光奇准,没有失算的时候。”
小凤儿见小三怔怔的不说话,问道:“三哥哥,你怎么了?”
“哦,没事。附近的农田被糟蹋了,一看就是野猪干的,我们肯定能找到这个畜生。”
“可是我们已经找了两天了,连野猪的影子都没见到!”小凤儿对两天没有任何猎物很不满意。
“周叔教我要有耐心,呵呵。”小三把球踢给周望。
周望笑了笑,也不说话。
小凤儿根本不理会这个球在哪里,突然兴奋说道:“三哥哥,要不我们打个赌,我赌你今天之内肯定找不到野猪,你赌能找到野猪,你输了后要给我刻一个猪的木偶,你送我的十二生肖偶就差猪了!”
“要是你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大不了给你纳一双鞋,比上次那双还下功夫,如何?”小凤儿的针线功夫不错,都是她娘的功劳。
“一言为定哦!”
三人又搜寻一天,终无所获,小凤儿倒比打到野猪还兴奋,让小三的心情也变好起来。三人不再纠缠,便下山回周望家。
离周望家老远,三人便发现有一人在家门口转来转去,小凤儿眼尖,说道:“是你村的铁头!”
铁头来这里干什么?三人带着疑问向家里走去,此时铁头也发现了三人,连忙奔过来,边跑边喊:“小三,快跟我回家,你爹和哥哥让土匪给杀了!”
小三咋一听,犹自糊涂,随口问道:“哪个我爹和哥哥?”
铁头急道:“你爹、大哥二哥全被土匪杀死了,身上全是伤痕!”
小三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的牵过周望家门口的马匹,向小湾村飞奔而去,连招呼都没有打。
周望见状,也一阵惊乱,吩咐道:“小凤你回家陪着娘和婶子,铁头你跟我来。”说完,就向小湾村而去。小凤儿在后面喊道:“我也去看看。”
三人紧随小三赶到林德文家,发现家门口围着一群人,分开人群,发现地上放置着五具尸体,都用白布遮着,小三跪在尸体旁,目光呆傻,一滴眼泪也没有。小三娘也呈痴傻状,几个婆子正在试图开解她。
周望一一翻看五具尸体,发现五人全身都是伤,犹自双目圆睁,饶是周望沙场征战多年,也禁不住浑身颤抖,慢慢用白布盖好五人,心痛得无法自已,拿出刀架上的朴刀,发疯似的挥舞,一刀砍在门口的老槐树上,再也拔不出,才扶着槐树大哭道:“兄弟啊”
周围的人群一看周望发疯,马上散去,只剩下铁头。小三这时才醒过来,从地上跳起来,抓住铁头,使劲的摇晃道:“你说,是谁干的?快说!”
“听县里的公差说,是吴敢干的。”
“cao*他娘的!”小三一声怒吼,转身拿起一把大砍刀,冲向马匹,就准备上马而去。
周望见状,赶紧一个箭步拉住缰绳,问道:“你去干什么?”
“周叔你让开,让我去杀了吴敢!”
“你去送死啊,吴敢几百号人,你怎么杀他!”周望喝道。
小凤儿也在后面怯怯的喊道:“三哥哥”
小三仍然骑在马上,不肯下来。这时,小三娘说道:“小三,下来吧,先办理丧事吧。”
小三迟疑了一下,从马上下来,一看见五具尸体,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仰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这一晕,就晕了一夜,谁也不知道小三什么时候醒来,当然谁也不会知道小三晕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变化。
第五章 愁于生计
在晕倒时,林纯鸿融合了一份二十一世纪的记忆。
在二十一世纪,林纯鸿经过多年的打拼,凭借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勤奋和节俭,终于积累起小小的资本,开了一家小软件公司。软件公司开业之后,人情练达的他通过各种手段,接到了zhengfu机关一份大订单。眼见着事业蒸蒸ri上,哪想到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于是,他便离开了生活了将近三十年的二十一世纪,回到了十七世纪时的明朝。
明朝!再过十多年,满清即将入主中原,几乎断绝了整个中华民族发展的希望:通过剃发令,使中华民族的主体汉民族失去了骄傲、自尊、自信的jing神境界;通过删改古书的内容,造成了汉民族jing神传承的大断裂和大毁灭这些触目惊心的史实,往往让人不忍卒读,愤懑于胸。
林纯鸿不仅背负着丧父之痛,而且置身于历史巨变的前夜,这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觉得,必须得做点事情,改变整个中华民族的命运。
然而,理想是理想,林纯鸿必须得面对生活的现实。在办完父亲等五人的丧事后不久,吴敢就放言,将对林家赶尽杀绝,以绝后患。吴敢势大,官府无能为力,无论是周望,还是林纯鸿,不得不在现实面前低头,远远的避开吴敢。
在一番商议之后,周望和林纯鸿带着李氏、陈狗子留下的孤儿寡母及周望妻女,搬到了夷陵州城。夷陵城物价腾贵,在买了住所之后,银子所剩无几,再加上需要养活的人较多,林纯鸿和周望不得不到码头打零工,挣点力气钱。
三家的生活ri益陷入窘迫之中,这让周望和林纯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林纯鸿想到以前父亲和两个哥哥经常到长江里捞取原木,便与周望商量着依葫芦画瓢。周望有点为难,毕竟他在北方长大,虽然会游泳,但水xing谈不上好。林纯鸿拿出四个羊皮囊,周望见了,大喜,便马上与林纯鸿付诸行动,捞取原木。但漂流而来的原木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三家的生活改观不大。
多ri的劳累,让林纯鸿认识到,无论理想有多远大,第一步必须得谋生。他在捞取原木时,就一直琢磨,这些原木显然是伐木之人的漏网之鱼,与其在长江中冒着生命危险撞运气,还不如自己召集人马进深山伐木。
这ri,周望与小三捞取了一根原木,两人浸在水里扶着木头顺流而下,伺机将木头划向岸边。看着今ri有了收获,林纯鸿和周望心情都不错,林纯鸿摸了摸脸上的水珠,喘着粗气对周望说道:“周叔,你看从上游漂来的木头越来越少,我们是不是也到山里自己砍伐啊。”
周望捏了捏身边的羊皮囊,确保羊皮囊没有漏气,说道:“好的木头都在深山,怎么运出来?进深山的话被蛇虫叮咬而死的危险也比较大。再说那里都是一些土人,也有可能招致无妄之灾。现在甚少有人进深山伐木,便是这个原因。”
林纯鸿水xing不错,一个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