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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江南豪绅后院着火,轻易地做出了让步,让林纯鸿独揽了大明银行的权力。
正当郑芝龙极度失望时,范文程派出的使者出现在他眼前。
范文程的使者提出,双方共同应对林纯鸿的威胁,保持密切合作。郑芝龙一听,精神抖擞,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郑芝龙被林纯鸿压得喘不过来气时,还真考虑过与满清联络,对林纯鸿施加更大的压力。不过,山东之战后,郑芝龙意识到,满清铁蹄根本不是荆州军对手,与满清合作达不到牵制林纯鸿的目的。
现在满清主动来联络,倒让郑芝龙想到:以朝鲜为跳板,背靠辽东,不失为夯实陆上根基的捷径。
不过,当郑芝龙稍稍了解辽东周边的海上态势后,就如同被泼了一瓢水一般,心里凉了半截。林纯鸿不仅在旅顺修筑了棱堡,还建造了足够七桅帆船停靠的港口,控制了通过海路与辽东联络的咽喉。
郑芝龙又琢磨着通过朝鲜联络满清,但看到横在日本和朝鲜之间的济州岛后,不免心情灰败:怎么看,林纯鸿都有点像故意阻止其他海上势力与满清合作。
当然,郑芝龙也知道,周林佬的舰队并不强大,主力战舰仅仅只有六艘两层甲板战舰,按照郑芝龙的实力,两个时辰内足以将周林佬舰队轰得稀烂。
可是,即,即便将周林佬打败,又济得何事?这必然招致东洋、西洋舰队的倾力报复,很可能连福建沿海都保不住。
范文程的使者提出,辽东之东珠、人参、貂皮等特产,现在堆积如山,正缺一条稳妥的商道进行交易,若郑芝龙有意,可以优惠价格销售。
郑芝龙动心了。他虽不知道荆州军封锁了宣大一线,但他好歹知道,如东珠、人参等物,最近价格飞涨,几乎是有价无市的局面,能弄到这些特产,注定是暴利。
他想来想去,终于决定两面下注:一方面,继续对荆州方面委曲求全,绝不招惹;另一方面,在不刺激林纯鸿的情况下,与满清保持一定程度的往来。
郑芝龙首先得试探林纯鸿的底线,经过细细思索后,郑芝龙选择了釜山码头作为停靠点,而且仅仅只携带了茶叶、丝绸、工艺品等非战略物质。
釜山之行,郑芝龙获利甚丰,狂喜之余,郑芝龙紧张不安地看着荆州,看林纯鸿会有何反应。若林纯鸿置之不理,下次就前往大同江;若再不理会,下次就携带粮食,然后再携带钢铁就这样一步步地加深与满清的合作。
正当郑芝龙试探林纯鸿的容忍底线时,忽然从荆州、江南爆出了辽东南芬发现大规模露天铁矿的消息,而且郑芝龙的商船队还发现,龙虎军团在上海乘船,往济州岛方向调动。
郑芝龙立即意识到,开采南芬铁矿,既可以谋取暴利,又可以增强在辽东的影响力。更为关键的是,钢铁乃仅次于粮食的战略物质,其价值非表面的价格那么简单。
郑芝龙见无数的商家派人至南芬探测,再也坐不住了,也派出探测队,混杂在其他商家中间,前往南芬探测。
探测结果表明,南芬的铁矿仅次于琼州府,远比大冶的条件要好。
郑芝龙狂喜。南芬位于满清腹心之地,林纯鸿想要在南芬开矿,首先得把满清逐出沈阳,这必然是个漫长的过程,而郑芝龙与满清的合作则有着良好的开端,在南芬开矿有着林纯鸿不可比拟的优势。
郑芝龙越想越兴奋,正待派人与范文程联络、提出开采南芬铁矿之际,忽然接到了荆州外联司陆敏成的拜帖。
陆敏成?没听说过!郑芝龙心里非常不爽,林纯鸿居然派一个小吏前来联络,也太不他放在眼里了。
虽如此,郑芝龙正迫切想知道林纯鸿的底线,遂令麾下一个小助手接待陆敏成。
小助手与陆敏成的谈话非常简短,仅仅半个时辰,郑芝龙就接到了小助手的汇报:
陆敏成严正指出,郑芝龙不得擅自与满清、朝鲜保持往来,所有的往来必须在荆州构建的框架下进行。
在荆州构建的框架下进行?这不是仗势欺人嘛!
郑芝龙大怒,差点下令将陆敏成乱棍打出。郑鸿逵、郑彩正好在身边,及时劝住了郑芝龙。郑鸿逵劝解道,除了日本,无论在东海、南洋、西洋,还是在江南,郑氏集团都在按照林纯鸿制定的规矩动作,既然在如此广阔的空间内,都在守林纯鸿的规矩,为何到了辽东,就不能容忍呢?
郑芝龙郁闷难以排揎,向郑鸿逵、郑彩详细讲述了他的打算,一再强调陆上基地的重要性。
郑芝龙从未向旁人讲过自己的长远计划,郑鸿逵及郑彩不得不承认,郑芝龙的眼光非他们所能及,找到一块稳固的陆上基地,是保持郑氏集团**性的必要条件。
郑彩细细思索良久,忽然道:“说到长远规划,我倒有一些想法。日本人口将近千万,土地面积也不少,不如以日本作为稳固基地,保持在江南、福建的影响力,以孙兰洲为拓展方向,着力增强商船实力,谋取财货,招募大明人至日本、台湾、棉兰老岛、孙兰洲。若孙兰洲、日本能聚集数百万明人,则不亚于在大陆获取了稳固基地。”
郑芝龙砰然心动,热血急剧上涌。郑鸿逵更不堪,脸色潮红,居然喘出了粗气。
郑芝龙何等人物,稍稍冷静片刻,摇头叹道:“非百年功夫,难以看到显著成效,恐怕我们都看不到了。而且,林纯鸿会给我们一百年的时间么?”
郑彩被泼了冷水,急道:“有方向,总好过什么事情都不做。趁着林纯鸿容忍我们在江南、福建留存影响,为我们留一条稳固的后路!”
郑芝龙苦笑道:“台湾、棉兰老岛已经在这么做,不用费多大力。至于日本、孙兰洲,嘿嘿日本现在虽然允许我们至长崎贸易,一旦我们想掌控日本,必然与强大的幕府发生冲突,那时候,林纯鸿会不会趁火打劫,还在两可之间!孙兰洲倒是一块好地方,西南方非常适合耕种,面积不亚于大明,我们需要运送多少人口,方才能达到台湾岛的开发程度?而且,我们在孙兰洲扩张,林纯鸿十有**会插一手,最终会不会为人做嫁衣?”
郑彩、郑鸿逵默然,显然,郑芝龙说得在理。
郑芝龙皱眉思索良久,点头道:“不过,你说的也是一条退路,我们目前可以向这个方向努力,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看不到那一天,就算为子孙后代留一条路吧。”
郑芝龙顿了顿,忽然咬牙道:“海上汉子,讲究一个自由自在,快意恩仇,就算要退,也得轰轰烈烈搏一场。留给我们的机会已经不多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抓住!”
第六百二十一章 使团归来
“算这厮识相,知道做人比做狗好。”
上海新城内,江陵侯临时驻邸内,听完陆敏成的汇报后,林纯鸿发出一阵畅快笑声。
自上次林纯鸿秘密来到上海后,林纯鸿就觉得上海远比荆州方便,不仅能快速获取辽东、江南、广东等地的情报,而且能以更快的速度将指令下达至各处。
相比较上海、荆州,南京显然更适合当政治中心。
林纯鸿甚至动了将中心迁至南京的念头,不过,考虑到荆州方面的核心依然在湖广,南京城内江南地方势力及朝廷势力还相当强大,方按捺住这股冲动。最终,他决定每年在上海居留更长的时间。考虑到周凤在荆州有要务,陈天瑶在沁水、朔州一线乐不思蜀,唯有崔玉儿调动比较方便,林纯鸿遂调动崔玉儿的工作,将其安排在自己身边。
“启禀都督,郑芝龙虽然同意在荆州方面设定的框架内活动,但提出了一点要求,希望能在南芬铁矿开采中享有优先权。”
“优先权?”林纯鸿顿了顿,笑道:“郑芝龙到底无法舍弃拓展辽东影响力的诱惑。”
“这就要看郑芝龙能捐出多少军费了。你回复他,在开采南芬铁矿上,荆州方面不会给他设置任何障碍。至于如何开发南芬铁矿,荆州方面自然有一套规矩,只要郑芝龙按照规矩来,就是他全部吞下铁矿开采权,也未尝不可。”
陆敏成大声地应道:“诺!”
林纯鸿心情甚好,接着问道:“与葡萄牙果阿当局的交涉结果如何?”
陆敏成的表情变得有点忐忑不安,小心地答道:“果阿当局就是不松口,坚决拒绝金票流通。”
“就连丢掉马六甲也在所不惜?”
陆敏成点头道:“的确如此。”
“嘿嘿葡萄牙人倒是敏锐,知道金票这玩意儿对他们来说就是恶魔撒旦。”林纯鸿的神色非常轻松,让陆敏成暗松了一口气,且听林纯鸿继续说道:“你通知葡萄牙人,阻止金票流通就既往不咎了,至于华币,若再阻扰,我们就不客气了。”
“看来,马六甲城在葡萄牙人眼中已经?已经变成了鸡肋,分量不够。这样吧,再加上禁止葡萄牙人通过马六甲海峡。”
陆敏成吃了一惊,一时忘了接口。
禁止葡萄牙人通过马六甲海峡,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禁令,实质上意味着林纯鸿准备与葡萄牙人争夺印度。毕竟,西洋舰队在印度东岸、斯里兰卡岛上建立了一些据点,西洋舰队禁止葡萄牙人通过马六甲海峡,葡萄牙必然凭借局部优势武力进行报复,禁止大明商船前往印度。
若真如此,大规模海战将无法避免,届时,荷兰人、郑芝龙会不会卷入,都是未知数。
作为外交人员,陆敏成反感战争。因为战争的爆发,意味着外交斡旋的失败,意味着他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这无关个人情感,纯粹属于屁股决定脑袋。
陆敏成就职于外联司,当然会力争用外交解决一切问题。
陆敏成愣了片刻,小心地措辞道:“都督曾言,战争是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属下请求,能否给外联司更多的自由度,让外联司与果阿方面的接触时手段更为灵活?”
林纯鸿明白陆敏成的意思,当即笑道:“只要能让华夏币在葡萄牙控制的地盘上自由流通,其他方面多做些让步,又有何妨?”
得到林纯鸿的首肯,陆敏成松了口气。
林纯鸿又问道:“姜淑让一行现在到哪里了?”
“五天前得到消息,姜总管已经离开广州。应该就在这几天到达上海。”
林纯鸿大喜,站起身来说道:“本督可是期待已久了。你这几天哪里也别去了,就留在上海,与本督一道迎接你的顶头上司吧”
西洋一词,最早出现在五代十国时,如:《西山杂记》记载,五代时泉州蒲有良到占城,出任西洋转运使。到了明朝时,人们将太平洋称为东洋,南中国海称为南洋,而将印度洋称为西洋,所以,郑和远航至印度洋,被称为郑和下西洋。
后来,随着世界舆图由欧洲传至大明,人们得知,西洋之西边,还有广阔的海洋,因此,将那一片海域称为大西洋。
姜淑让率领舰队远航,绕过好望角,进入大西洋,到达传说中的泰西,超越了当年郑和的壮举,开创了时代,理所当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西北之耀武功,始于汉,故称中国为汉人;岭南之聚番舶,始于唐,故称中国人为唐人成祖时,郑和下西洋,扬威于海外,万邦来朝,其盛况空前,实乃我大明海洋势力之鼎盛时期”
这几日,各大报纸如同疯了一般,疯狂转载林纯鸿当年在海商大会上说过的话,把百姓的热情推至顶点。
更那堪,报纸极力宣传姜淑让之壮举,宣称汉人已经超越了古人,到达了古人从未到过的地方,将华夏文明之光在泰西点燃。
首先疯狂的,是全国各地的传教士,他们听闻姜淑让从欧洲返回上海的消息后,义无反顾地前往上海,迎接姜淑让的归来。
紧接着,士子们热情高涨,相继跑到上海,以观看姜淑让回国的盛况;附近的百姓也扶老携幼,赶往上海新城,翘首企盼,迎接远航的勇士。
“来了”
高高的桅杆,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人群彻底沸腾了,欢呼声震荡天际。
近了,近了,将近半个时辰的等待,人群的热情丝毫未减,更见热烈。待到姜淑让率领勇士登岸,锣鼓齐鸣,鞭炮震天,气氛之热烈,几乎将空气引爆。
姜淑让沿着长长的红地毯,终于行至楼台之前,向林纯鸿行过礼,林纯鸿回过礼后,司乐跪请奏凯乐,协律郎举麾,鼓吹振作,编奏乐曲
一应礼仪,皆如大将凯旋,说不尽的喜悦,说不尽的隆重。
最后,轮到林纯鸿致辞,林纯鸿极力赞美姜淑让功劳,宣扬此行之意义,最后,林纯鸿吼道:“汉有张謇通西域,晋有法显泛舟西洋,今有姜淑让仗炮行大西洋,华夏之血性,华夏之进取,华夏之开拓,永不止歇!”
人群彻底被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