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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飞?嗯!这个名字好,简单。我当时要是起这个名字也就不会因为学写自己的名字而被打了。”叶建军笑着说,小时候爷爷教他写自己的名字,因为“建军”这两个字笔画繁复,他总是记不住,因此挨了不少打。他经常在想,要是自己的名字叫“叶一”该多好呀。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逗乐了。
叶建军扫了一圈,发现了董子韵,便促狭的说:“韵丫头,现在学校应该还没有放假吧?你怎么跑了回来了?难道是新女婿上门?”他指了指于飞,暗指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叶哥!你胡说什么?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看上他。”董子韵气的直跺脚。
于飞微微一笑,并未恼怒,甚至连难堪的表情都没漏出来。
“子韵!胡说什么呢。”董德昌见女儿又口无遮拦,连忙呵斥。
“哈哈哈哈于飞,看来对于韵丫头你是没戏了。”叶建军看出来自己这个玩笑开的不太好,于是打了个哈哈,转换了话题:“对了,刚才说什么呢?”
董德昌便把于飞带来的《伏生授经图》的前因后果又简要说了一遍。
“这就是你说的《伏生授经图》的真迹?”叶建军伸手便要去摸画,却被董德昌打了一下手,“别毛毛躁躁的,带上手套。”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董德昌知道叶建军虽然喜好收藏,但是鉴赏的水平一般,偏偏又以捡漏、淘宝为乐,要不是大多数古玩商知道他的背景,不敢糊弄的话,恐怕他的家业再大都不够他败的。
见叶建军在那装模作样的研究,董德昌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于飞说:“听子韵说,这幅画是你在一本旧书中得到的,那本书你带来了吗?说不定能找从中找到原因。”
虽然董德昌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断定这幅画是真迹无疑,但它为什么会藏在旧书中?而大阪市立美术馆中又为什么有一幅几乎完全相同的画?这两个问题让董德昌如鲠在喉。
经董德昌一提醒,于飞才想起来,自从发现《伏生授经图》之后,于飞心情激动之下,哪里还想到再看检查那本书?不过好在,于飞还是把那本《罪恶的旧社会》带了过来。
董德昌接过书,看了看出版的时间,说道:“我想我应该知道为什么这幅画藏在书中了。”
一听董德昌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连叶建军都停下了装模作样,凑了过来。
“这本书是1964年出版的,两年后就开始了十年动乱,这一点建军应该很清楚。”董德昌说。
叶建军点了点头,那十年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不过一大批功勋将帅遭到了批斗,其中就包括了他爷爷,幸运的是他爷爷最终熬了过来。叶建军小的时候没少听爷爷讲那时候的事。
“而这十年动乱则是源于‘破四旧’”董德昌继续说:“所谓“破四旧”,指的是破除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在那场浩劫中,很多文物遭到了毁灭姓的的破坏。一些文人为了保护这些文物,便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恐怕这幅《伏生授经图》就是那个时候被夹进了这本《罪恶的旧社会》的。”
董德昌的猜测合情合理,众人纷纷点头。想来是书的主人最终没能够逃脱,所以这本书也就流落了出来。
“我想我们不需要猜测了。”董德昌笑着说,他从封底中的书页中发现了一张写满小子的纸片。纸片不大,又很轻薄,贴在夹层之中,因此于飞当时没有发现。
董德昌小心翼翼的将纸片拿出,上面写的正是《伏生授经图》的经历。
“先父敬伏生之为人,谓其传承中华之文明。平生唯喜右丞所作之《伏生图》,常自临摹,几可乱真。及至倭人入侵,登门强索。先父为保家人周全,又不愿献图以为国贼,遂自临图代之。恐后人不辨真伪,便故作纰漏两处:一为坐姿;二为卷轴,以为伪证。父卒传余,奈何伏生图竟列‘四旧’,欲毁之。我效伏生之故事,藏之夹页,以留后人。”
短短一百余字却是近代中国颠沛流离的缩影,让人产生荡气回肠的感觉。
这段话讲的是民国时期的一个文人,很敬佩伏生的为人,认为是他保存了《尚书》,传承了中华的文明。虽然《伏生授经图》有不少,但是这个人最喜欢的是王维所画的那幅,右丞就是指王维,因为他曾官拜右丞,后人遂有王佑丞的称呼。这个人不仅喜欢,而且常常临摹,以致后来画出来的画可以以假乱真。倭人入侵指的是抗曰战争,国人以前把曰本人叫做倭人。曰本人搜罗中国国宝,便上门索要。这个人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不敢不给,但是又不愿意当卖国贼,把国宝献给曰本人,于是便自己临摹了一幅,又请高人做旧了之后送给曰本人。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画可以以假乱真,为了怕后人不能识辨真伪,于是故意留下了两处漏洞,一个是伏生的坐姿,第二是伏生手里拿的书了。那个人死后,便将画传给了儿子,但是偏又赶上十年动乱,儿子为了保护这幅画,便效仿伏生将画藏在一本书的封底夹页之中,以此留给后人发现。
虽然整个故事显得有些无奈、心酸,但是这父子二人的胸怀和见识令人敬佩,因为他们,后人终于看到了王维《伏生授经图》的真容!当然受益最大的当属于飞了。因为这幅画没有被曰本人抢走,也没有在十年动乱中损毁,甚至没有被那父子二人的后人得到,辗转之下竟然让于飞花了200块钱买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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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八百万
因为刚才被于飞抢白了一番,所以董德昌也没有重提将画公之于世,让曰本人丢脸一说。按照于飞的说法,让曰本人把一幅仿造的假画当成宝贝一样珍藏着不是更有意思吗?其实于飞是不愿意出这个名,这个世界流行的是闷声发大财,那些做一点事,有一点钱就惟恐别人不知道,到处宣扬,却还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很低调的人,一定是脑残。难道连财不外露这句话都不懂吗?
“董叔,别怪我问一句煞风景的话呀,这幅画能值多少钱?”于飞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他现在也知道了古玩中的混沌之气不能重复吸收,而原本的几千块钱也快坐吃山空了,要说收藏、把玩,对不起,于飞现在还没有那个修养和闲心。所以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幅画能卖多少钱了。
“王维的画存世不多,收藏的人也鲜有愿意转让的,因此流通的就更是绝无仅有了。伏生授经图是王维不多的代表作之一,这幅画的价格不会低于八百万,如果要拍卖的话,价格还可以更高一些。”
“八百万?”于飞大吃一惊,本来他以为这幅画能卖个一百万就差不多了,没有想到直接涨了八倍。
“子韵,你刚才说于飞花了多少钱买的这幅画?”董德昌刚才听到自家的女儿说过于飞买这幅画的价格,但是当时也没有注意,此时不由又问了一句。
“两百”董子韵艰难地说。
“两百万?”叶建军接口说:“那是大赚了,转眼就赚了四倍,于飞啊,你比哥哥还强呀。”
叶建军纯属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就他的眼神,不打眼就不错了,更别说是捡漏了。
“是两百块!”董子韵也希望于飞是花了两百万买的,那她的心里还舒服一点。可笑的是,她当时还多次劝于飞不要买那本旧书呢,枉自己还自诩在古玩鉴定方面天下第二,这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两百块?!”这一下叶建军惊讶出声了。虽然八百万不是个小数目,可是还没有放在他的眼里,他看重的是花了小钱捡漏的过程。
“于飞,你这幅画出手吗?”叶建军问。
“出手呀。”于飞理所当然地说:“今天来这里是要请董叔掌眼,如果是真迹,还想请董叔联系个渠道出手。”
叶建军一听大喜,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支票本,开出了一张支票,说:“这里是八百五十万,多出的那五十万,我把那张字条也一起买了,我爷爷要是看到这幅画,知道小曰本吃瘪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拿着新鲜出炉的,还热乎着的八百五十万支票,于飞还有些不敢相信。虽然黄杨三给执莲童子开出了一千两百万的高价,可是毕竟只是一个报价,没有看到真钱,如果黄永三当时直接甩出一千两百万的支票或者现金,于飞不敢保证他还有毅力拒绝。
“于飞呀,你小子的运气可真好的没话说呀。”目睹了这一切的董德昌说:“短短了几天时间,你就捡了两个大漏,和你相比,我这老头子一辈子可都算白活了。”
“什么?敢情你还藏着好东西呢!”叶建军一听于飞还捡了一个大漏,不由好奇地问。他知道董德昌的眼界是很高的,能让他认为是大漏的可不多。
于飞见无法隐瞒,便索姓大大方方的将在扬城天宁寺中花了一千块买到了陆子冈的执莲童子玉挂件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这边董子韵已经听得目瞪口呆了,一千块买的执莲童子小玉雕竟然值一千两百万,转眼涨了一万两千倍;两百块钱买的一本破书,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卖了八百五十万,更是涨了四万多倍!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看着于飞那张表情有些“无奈”的脸,不知道心里骂了多少遍“狗屎运”了,不但是狗屎运,更可恶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赚了那么多钱偏偏还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
俗话说得好,要是讨厌一个人,不管他做什么事都会觉得可恶的。董子韵对于飞就是如此,于飞装出很平淡的表情,她觉得于飞是得了便宜卖乖,是虚伪的表现;如果于飞不加掩饰表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她又会觉得于飞是小人得志。总之就没他的好。
“子冈款的执莲童子呀,于飞,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拿出来让哥哥开开眼呀。”叶建军装作不高兴地说,其实他也就是做做样子,毕竟他和于飞也是第一次见面,于飞不可能一见到他,便拿出子冈款的玉器给他“开开眼”,那不是大方,是得瑟。
“我也不知道叶哥还对玉器感兴趣呀。”于飞说着拿出执莲童子递给叶建军。
叶建军非常小心地接过来,虽然他是个二半吊子,但是也懂得“重拿、轻放、慢撒手”的规矩。
“嘿!还真是子冈款的玉雕,这东西可不多见。黄老爷子出一千两百万是吧,我出一千三百万,怎么样?把这个小玉人让我吧?”叶建军是见猎心喜,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玩这个的,张口就要买。
“叶哥。”于飞为难地说:“不是我不愿意让给你,实在是黄老爷子出价在先,虽然你的价格比他的高,但是我当时没有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价格,况且我也答应过黄老爷子,要是卖的话一定第一个卖给他。”
于飞的意思很明白,黄永三出价在先,自己也没有明确的拒绝,按照古玩行的规矩,即便你叶建军出的价钱更高,那也要先问问黄永三,如果他不愿意出到一千三百万,那么这个执莲童子才能卖给你;如果黄永三也愿意出这个价格的话,那么这东西就只能是黄永三的。
说实话,于飞可没有觉得钱烧手,当然愿意多卖一百万,但是在这一行一定要讲个信义。如果黄永三知道有人出一千三百万,依那个老头的脾气恐怕也不会让于飞吃这个亏。
“建军,你敢和黄老抢东西,不怕他拿着拐杖追你到京都去呀。”董德昌笑着说。他和叶建军都是黄永三的晚辈,而且黄永三和叶建军的爷爷关系很好,要是叶建军真的掺和,黄老爷子真有可能拿着拐杖追着他打。
“那还是算了。”叶建军吓得缩了缩脑袋,黄永三的脾气可是比他爷爷还烈呀,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这个子冈款的执莲童子虽然自己很喜欢,可是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抢呀。
董子韵看到叶建军的表情,咯咯直笑,说:“原来叶哥也有怕的人呀。”
“谁说我怕了,我那是尊老爱幼好不?对了,说到玉器,今天我也捡了一个漏,虽然不能和于飞相比,但是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叶建军一脸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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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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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建军呀,你也捡漏了?”董德昌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不信的。对于叶建军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经常会拿捡漏得来的物件到他这里掌眼,但是十回倒是有七八回不真,偶尔有一两回是真的古董,但是花的价钱甚至不低于拍卖会上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