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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这几个人正在玩牌,并且,玩的不亦乐乎。
看到林子心进来了,大家都愣了一下。
然后占星师站了起来,对着其他的库尔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纷纷站起来,走掉了。
占星师送那几个人离开,还不时同他们拍肩打背,看起来关系很热络。然后他转回来,对着林子心耸耸肩,摊开双手,“无聊嘛,找点乐子打发打发时间。”
林子心觉得有点释然,占星师懂阿拉伯语,也懂法语,他要同他们沟通,一点问题也没有,所以,他可以在短时间之间,迅速的为自己建立起人际关系来。
虽然说过了要杀占星师,但是林子心能感觉的到,可能是想着被抓来的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反抗的本事,再者,再反抗,在这沙漠里,能反抗到什么地步呢?所以,对被抓来的人,库尔族人并没有太强烈的危机意识,也并没有把占星师当犯人的意思。
并且,林子心想,占星师一定有本事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为自己赢得一定的威望,因为,他和他们一样,是带着一身血腥味的男人。
吃着晚餐,占星师问道:“那长老还没回来?”
“对。”
“他怎么还不回来?”
“怎么,你居然想让他快点回来?”
占星师嘴里嚼着饭,摇了摇头,咕呐着:“没有。我就是看看,你舍不舍得我。”
林子心生气的推了占星师一个趔趄,“去你的。”
占星师被推开,然后马上厚脸皮的凑了过来,靠在林子心的肩膀上,“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林子心看了占星师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借着小屋里的灯光,林子心注意到,占星师的肤色,似乎更深了,经历了南美和北非,他的皮肤颜色似乎更深了,变成那种更深的古铜色,精悍的肌肉,充满力量,虽然个子高,但占星师并不是大块头,圆厚的肩膀,棱角分明的腹肌,有力的手腕,他一定很爱运动,现在却被关起来。
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审视自己的林子心,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被晒黑了,如果就这样回去,娟姨一定会问跑去了哪里晒成这样。
占星师注意到了凝眸的林子心,顺着林子心的目光,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面带恶意的笑容,撞撞林子心的腰,“看上我了?想上我?”
被误会了的林子心,板起脸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个周身流转着妖邪魅惑气息的男人,不怒反笑,淡淡的说道:“没兴趣。”然后站起来打算拂袖而去。
占星师跳起来把林子心拦腰抱住,“哎哎哎,这就生气了。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错了我错了。别一来就要走,再陪我坐一会行不行?”
林子心终于还是又坐了下来。
肩并着肩坐在一起,林子心半天没有说话。
占星师讪讪的问道:“阿林,我们来这里,几天了?”
“有,十天了。”
“这么久。”
“走不了。”
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林子心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到爱尔兰,又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香岛。
烦恼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最近,干什么呢?”占星师又问。
“我,最近有小孩子病了,忙着照顾他。然后做些厨房里的事情,挑水搬重物什么的,也帮着种种泉边的农作物,帮着盖房子。他们准备再搭两间土屋。有空了,我就,对了,我找到一本英文和阿拉伯文的字典,正在看,可惜的是,会写了却不会读,没什么用。”
“哈?”占星师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在这儿,还有这心思?”
“怎么?”林子心露出一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
伸手一把把林子心搂进怀里,占星师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的阿林!”
“放手。”
“那些小孩子的病,好治吗?”占星师又问。
“其实,小孩子的很多病,根本就不需要药,只要调理一下,就好了。只是大人们太紧张了。”
“你怎么知道?”
“脑科旁边就是儿科,我常常去那边。”
“唉,你还真是……”
当林子心发现,占星师甚至可以走出关他的小石屋,在居住地四处晃晃的时候,他觉得,似乎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会是什么呢?又感觉不来。
这天下午,正在厨房里工作的林子心,看到几个小孩子飞跑而过,其中一个,跑进来冲着玛姬大喊了一通。
玛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神情慌乱而急切的对林子心说道:“林,林,快去看看,那个跟你一起来的男人,他杀人了。”
林子心一惊,丢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跑了出去。
第十二节
看到小石屋旁面朝向趴在地上的壮汉的背影,林子心就明白了,占星师,他杀死了打他的人。
占星师站在不远的地方,穿着被抓来时的那身衣服——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军靴,双手交抱在胸前,表情略带得意之色。
这么快,他就报了那一掌之仇。
林子心走过去,伸手抬起死者的脸,果然,果然是他,那个有风的沙漠之夜里,那个光头的壮汉,额头的一道伤疤划过左眉,直到太阳|穴。
林子心放下死者的脸,抬起头,看着占星师,后者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
占星师说过,没有人敢动手打他,因为,所有打过他的人,都只有死。
如果这是第一个,那么,还有第二个,每三个,甚至更多。
曾经的脸颊上的伤痕已然淡去,但是,那个天蝎座男人心底的报复的欲望,不会消除。天蝎座,恩怨无比分明,有仇必报,绝不会善罢甘休。
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让林子心奇怪的是,并没有人马上扑过来捉住占星师,或是有其他的举动,他们只是三三两两的聚着,交头接耳。
阿哈曼过来了,看了看地上的死者,把他的身体翻了个个,又转脸看了看占星师,皱着眉头,再转回脸,看着身边的林子心,问道:“怎么看不见他的伤?”
林子心一怔,是呵,没有看到这壮汉身上有什么伤痕,占星师没有武器,一定是徒手杀人,那么,伤在哪里?
伸手在壮汉的身上抚触,当林子心的手移到壮汉的背部,他猛的抬起头,看向阿哈曼。
“在哪里?”
林子心向阿哈曼示意,阿哈曼伸手到壮汉的背部,手指从脖颈延着脊椎骨向上滑动,突然,阿哈曼脸色一凛,林子心知道,他摸到了,壮汉的C型胸椎,被折断了。
身为医生,林子心知道,脊椎骨是人体很重要的骨骼,神经和血管延着脊椎,传递到人体各处。这一截胸椎被折断,同时也就折断了最大的神经中枢,人也会马上因为窒息而死亡。然后,折断的胸椎骨被按放回去,从背部皮肤的表面上看,不仔细真的看不出来。
人手的力量,只一抓,竟可使一截胸椎骨折断。林子心低下了头。也只有占星师了,自幼接受严格训练的国际黑帮里顶尖的杀手,他是懂得医学的,会把医学知识溶入杀人手法当中,一击即中。
要把这样一个壮汉按到,对占星师来说,易如反掌,然后,只需一伸手,即可。
不见半点血腥,转霎之间,就足够了。
阿哈曼慢慢的转过脸,看着占星师,“你干的?”
占星师歪了歪头,以示承认。
阿哈曼站了起来,走到了占星师的面前。
林子心紧张的注视着那两个人。
“白人?”阿哈曼问道。
占星师双手交抱在胸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白人?什么叫白人?什么是白人?你除了这个,就问不出别的问题来了?白人怎么了?是或者不是,有关系吗?”
“你是哪里人?做什么的?”
眯起灰绿色的眼睛,占星师盯着阿哈曼,“我,我怎么知道我是哪里人。我不过是个杂种罢了。我做什么?能做什么?混呗。”
重新回过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死人,阿哈曼又转过脸看着占星师,“你杀了我的人。”
“你的人?”占星师轻哼一声,“这说明我比你的人强。”
“真的么?”
扬扬下巴,指了指死人,占星师冷笑。
“你当过兵?”阿哈曼又问。
“算是吧。”
“为什么到这沙漠里来?”
“因为没地方可去。”
阿哈曼重新一次打量占星师,后者神情慵懒的以灰绿色的眼眸,迎上阿哈曼深陷的黑色眼睛,毫不在乎,一副吊而浪荡的架势。
“去拿刀来。”阿哈曼转过头,向旁边的人喊着。
很快,有人拿过来了一把刀。是一把阿拉伯弯刀,刀身几乎是新月型的,刀刃在沙漠金色的阳光里,闪头蓝莹莹的光。
占星师接过了递来的刀,笑问:“比武吗?”
“如果你能赢,我就不杀你。”
阿拉伯人,本身就是一个尚武的民族。以强盗为世代生存方式的库尔族,更加崇尚武艺。沙漠中的生存法则,本就是强者胜出。
这一切无关爱与恨,全部都只是为了在这片茫茫的大沙漠里生存下去。
一个穿长袍的人走出了围观的人群,站到了占星师的面前。
占星师眯起眼睛,冷冷一笑,握紧了弯刀,摆出防御的架势。
看着占星师握刀的姿势,阿哈曼轻轻点了点头。
弯刀,是阿拉伯人善使用的武器,使用这种刀,需要特殊的技巧,并不是人人都能马上拿得起来,运用自如。弄的不好,反而会伤了自己。
穿长袍的男子大喝一声,挥刀就劈。
占星师身体轻轻一侧,然后回手。
快,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快的什么都没有看的清,只能看到视野里突然一片鲜红。
等阿哈曼凝神,穿长袍的男子,已经面朝下倒在了血泊里。
周围一时间安静极了。
突然,人们像是煮开了的锅一样沸腾了起来,叫喊声不绝于耳。
林子心慌张的看着周围,不知道他们会把占星师怎么样。
可是看周围人们的神色,并没有愤怒的表情,相反,很多人的表情,是嗜血的狂性。
这是一族世世代代生存在沙漠里的强盗,强者,是唯一生存的法则。
把刀交还给阿哈曼,占星师问道:“如何?”
“你刚刚杀了我手下,第二号的刀手。”阿哈曼语调平稳的回答。
“那又如何?不过尔尔。”
“你在哪里学会使用我们的刀?”
“在……家。”占星师给出了一个让阿哈曼有点哭笑不得的答案。
“现在,你得成为我的手下,明白吗?”鹰一下锐利眼睛紧盯着占星师。
抬手擦了擦嘴角,占星师懒洋洋的回答,“好啊。”
林子心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的结局。
被放出来的占星师,没有马上就进入沙漠,因为阿哈曼的队伍还没有休整完毕,于是,他每天在营地里各处晃来晃去。
占星师没有穿给他的长袍,仍然是黑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军靴,吊而浪荡,连扣子也不扣好,到处东看看,西看看。
带着戒心,阿哈曼派人观察了几天,发现,四处看来看去的占星师,也并没有要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