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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不打算和诸葛正面交锋?”易天翔闪动着美丽的长睫,笑容里有几分狡诈,抬起眼帘,观察着占星师的表情,“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哥哥。”
“我犯不着为了这个跟他过不去。他也是在办正事。武器开发本是黑组的事情,他来主持是帮黑组。”
易天翔的笑容里有几分不屑,“谁要他来多事。诸葛最爱邀功。你最笨,做了什么都不说。”
占星师摇头,“没必要。”
“打掉他的研究院好不好?”易天翔问,“我会帮你,我会站在你这一边,哥哥。”
占星师低下头,看着易天翔水似的黑色眼眸,伸手在易天翔粉色的脸颊上拧了一把,“怎么,想打仗?”
“我会帮你。”
“听起来像是谎言。”占星师的唇边,勾起一抹没有内容的笑意,异色的眼眸转身别处。
易天翔佯做嗔怪,“你太多心了。”
整个人都伏在占星师的膝上,易天翔伸手抱住占星师的腰,在他身上找到一处最舒服的位置,“我困了。”
轻拍着易天翔的背,占星师像是在哄一只猫入睡。
星眸半睁半闭之时,易天翔小声咕呐,“给我见一见他。”
“谁?”
“还有谁,当然是你的医生小情人了。我还没有见过他。”
“下一次吧。”
嘟起嘴,易天翔小声的抱怨,“小萨可能要调到亚洲了,又少一个人陪我玩。”
“那你多开几家赌场好了。”
“说的也对。”
看着易天翔坐上小型直升机离开,占星师想了又想,去找林子心。
找到林子心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林子心一个人,站在船第三层的甲板上,站在船舷旁,手扶在栏杆上,静静的伫立着。
“起风了。”占星师站在林子心的身后说道,说着,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衣,披在林子心身上。
林子心没有闪开。
为林子心披上自己外衣的同时,占星师把手,放在林子心的肩头。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停了一刻,占星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林子心没有说话。
“我保证,不会再有意外事情了,我们会一直到都柏林,不会在中途发生任何的事情了。”
回应占星师的,仍然是沉默。
无法再忍受这种难挨的沉默的占星师,突然伸手,从身后抱住林子心,在越来越强劲的海风中,抱紧自己爱的人。
“我发誓,我再也不和你争执了。”
把脸贴在林子心的颈间,占星师低声说。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我真的不知道了。所以,你来做选择,继续跟我走下去,或者,离开我。”
林子心低下头,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我真的,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你,可是,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不相信你,我又能相信谁?”
在一声长叹之后,林子心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占星师,“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么,请你送我到都柏林的卡帕研究院,送我去见艾尔森教授。”
海风越来越强劲,吹的甲板上的两个人几乎要无法站稳。
抬手按住额前纷飞的乱发,占星师看着眼前的林子心,在这个没有月光与星光的夜晚,黑暗中,他的黑色眼眸仍然美丽。
只是,那双坚强、勇敢、执着的黑眼睛里,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流露出一丝疲惫。
这段感情,真的让他那么累吗?
如果,真的爱的那么累,还要不要,继续爱下去。
都柏林到了。
下船之后,三个人坐上了早已安排好的汽车。
在车上,占星师对林子心说道:“你介不介意,先在旅店休息一晚,明天再去研究院。”
林子心看了看占星师,然后点头。
占星师这一次所选择的,是市郊一间规模较小的酒店。
现在已经是一月底,爱尔兰的冬季,那种寒冷是生长在位于北回归线上的香岛市的林子心所陌生的。
林子心并不是没有见过雪,也并不是没有到过更加寒冷的地方,不过,在亚热带海洋性气候下长大的他,本能的有些无法接受这种寒冷。
照顾艾塔睡好之后,林子心披上薄毯,坐在酒店套房的客厅里。
这是一间仿造古典式样装璜的客厅,甚至在客厅的一角安放了壁炉,燃起炉火来。
看着眼前似乎只有在老电影里才看到过的壁炉,林子心有一种新鲜感。
占星师拿着酒杯和酒瓶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壁炉前的林子心,就问他:“冷吗?”
林子心摇摇头,“也不是很冷。”
“你一定受不了这里的气候。”
“没关系。”
占星师走过来,在林子心对面的地毯上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上一杯酒,“我知道你不喝,所以我就独享了。”
夜越来越深,周围也越来越安静,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听的到炉火中传来燃烧时的哔啵声。
林子心盯着炉火发呆,占星师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最后,还是占星师打破了沉默。
“我有话想对你说。”
林子心把视线,从炉火上转了过来,看着占星师。
“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希望可以和你去很多地方,看遍所有的风景。我甚至幻想和你一起去流浪,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不在乎我现在所有的一切,我真的对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流浪的我是不是还有钱、有权力、有地位,是不是还能呼风唤雨,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
林子心垂下了头,露出一丝自嘲般的苦笑,“其实,也许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大夫,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在我眼里你不普通,这就够了。”
“我可以吻你吗?”占星师突然问道。
“从来没有人对你做过这样的要求吧。对你说这种话的人也就只有我了。我就是这样无礼的家伙,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许还会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明明知道这会让你讨厌反感,可是,我还是想要这样要求。我可以吻你吗?”
注意到林子心低垂下来的长睫,占星师的语气有一丝丝不甘,“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吻过我,从来都没有。因为我在心里认定了你是我的恋人,所以,从来都没有主动吻过我这件事,让我觉得不甘心。真的。”
“不过我又想,恋人之间不应该计较这种事。”
占星师在地毯上坐直了身体,慢慢靠近林子心,“因为你从来都没有主动表示过希望和我亲近一些,所以,如果我的要求你不反对,我就当成是你答应了。这样想虽然太自我,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眼前的脸在视野里越来越近,越放越大,林子心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柔软的嘴唇,轻轻接触之后,就离开了。
觉得有点惊讶,但是占星师的脸并没有马上离开,仍然距离林子心非常的近,近到林子心无法抬眼看他,只能低垂着睫毛,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脸上。
从相识之后,占星师似乎从没有吻的这样浅过。
头靠在林子心的肩膀上,占星师没有再说话。
就这样依偎在壁炉前,林子心拥抱着占星师坐在地毯上,感觉到对方似乎睡着了,林子心不想再惊动他,就这么抱着占星师,一直坐到天亮。
第十八节
当林子心站在卡帕研究院的大楼前,心中涌起的,并不是欣喜和快慰。望着眼前这一栋全黑色的钢筋水泥大楼,四四方方的大楼,好像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林子心感觉到陌生。
现在的卡帕研究院,已经不是自己当年来实习的时候,那白色的大楼。
不,应该说,整个研究院都变了。
原来的花坛、树木、草坪,都没有了,听不到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了,原本在研究院随处可以感觉到的那种紧张而活泼的气氛也消失了。
现在,到处都是死一样的寂静。
高高的围墙和电网,取代了原本雕花的铁栅栏,也把外面的世界和研究院隔离了开来;门卫换成了荷枪实弹的士兵,戒备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出入这里的人;身穿白色医生服的研究人员不知都去了哪里,能看到的,都是一身青色服装的工作人员。
将身份证件出示给门卫,在等待了十分钟左右,林子心带着艾塔,走进了变得陌生的卡帕研究院。
悄悄的打量着四周完全变化了的人和物,林子心皱起了眉心。
这里,难道已经不是当看那个医学研究中心了吗?
为什么这里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医院所应该有的那种感觉。
走进研究院的黑色大楼,林子心觉得,像是走进了一个笼子。
这里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整栋大楼是长方型的,宽敞的走廊,黑色的大理石地板,白色的墙壁,在冬天里,视野中的色彩让人感觉凭添几分寒意。
早已有人出来迎接林子心。
望着眼前,青色衣着的女子,林子心越看,越觉得她穿的像是军服。
“林子心医生,请问你此来,有什么事?”陌生的女子有礼貌的问道。
“我想见这里的艾尔森教授,他是这里第一实验室的领导人之一,六年前,我曾在这里实习,是他的学生。”
女子的笑容得体而又冷若冰霜,“真对不起,林医生,艾尔森教授目前正在参与一项非常重要的实验,他不方便见任何人。”
林子心点头,“啊,这样啊,那么,请恕我冒昧打扰了。告辞了。”
说着,林子心站了起来,抱起艾塔,冲女子点头示意,想要离开。
林子心的直觉在不断的告诉他,走,快走。
女子在身后扬声唤住了林子心,“请留步,林医生。”
林子心站住了,回过身来,“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现在卡帕研究院的主持教授,要见你。”
“我?”
“对。”
“可是,我并不认识他。请代我谢过他,我想不必见面了,我并没有事情要找他。”说完,林子心又想走。
“朱利安医生说你不会不想见他。”
“朱利安?”林子心愣住了。
“请跟我来。”说着,女子已经走了过来,站在门口,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与此同时,已经有人等在了门外,女子对林子心说道:“请把这个小女孩交给我们照顾,这样方便你去见朱利安医生。”
林子心迟疑了一下,把抱着的艾塔,交给了等在门外的人。
跟随在女子的身后,林子心被带领着向电梯走去,他不由的回头,看着艾塔小小的身影被抱走。
随着电梯门的关闭,林子心的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
朱利安……
电梯慢慢的上升,目的地大厦的顶楼。
站在电梯里,林子心发现,这个电梯的四面墙,全部都是镜子,可以看到自己层层的影像,身体稍微摇动一下,视野中顿时鬼影绰绰。
多么奇怪的设计,多么奇怪的研究院。
走出电梯,林子心被带领着,沿着长长的走廊,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