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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俏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叶远林,叶家老四,长得跟叶远鹏有几分相似。
方闻笛走上前去,大大咧咧地说:“你来也白来……我这一个礼拜都很忙,等你走了以后才会清闲,你找你的小师妹玩去吧……”
叶远林的脾气不似哥哥般强硬,他说:“昨天临走,你忘记拿一样重要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你真的很忙吗?那真可惜,我只能一个人去燕湖放航模了!还有啊,我特意拍了大理风光,只等着你来包装,好发到博客上,看来……”
两个大孩子,说着小孩话,对周围的一切都无所避忌,带来满室的阳光。
紫俏想:如果自己和衾瓷也这般洒脱,兴许……
叶远林走后,方闻笛一脸神秘,递给紫俏一包东西,紫俏打开来看,是四盒药,昨天在叶家吃到的胃药。
方闻笛说:“小林要是不来,我都给忘了,大哥哥说,我‘偷’的药过期了,”这几盒是新的,……俏姐姐,小林刚才偷看你来着。”
“哦?为什么呀?” 紫俏问。
方闻笛说:“小林子说,他怀疑,你是药的主人。”
“我是药的主人?” 紫俏莫名其妙:“药的主人不是他哥哥吗?”
“大哥哥才没有胃病,这药,是他让二哥哥从国外寄来的,放在自己的房间和车里,从不给旁人吃,等过期了再换一批……小林子说,这药的主人应该是他嫂子。” 方闻笛边说边探究地看紫俏。
紫俏掩饰道:“胡勾八扯!是不是没有事闲的?走,做片子去!”
端午节这一天正好是周六,彤婶穿着紫俏为她买的真丝上衣,早早的把艾蒿和葫芦挂在两家的门前,又煮好了鸡蛋和粽子,让紫俏给谢宁送去。
谢宁还在医院陪护她的父亲,紫俏对彤婶的操劳很是过意不去,曾悄悄把一些钱放在彤婶家里,彤婶发觉后,非要还给紫俏,说紫俏的衣服太少了,用这钱买点穿戴。、
亏得彤叔发了话:“收下吧,要不,孩子心里有负担。” 彤婶才作罢。
紫俏带着龙宝和凤宝一起去看姥爷——谢宁的父亲,他们在医院里待了一上午,临走时,在院门口,遇到了韩风。
因为知道这孩子的身世,韩风不禁把凤宝抱起来细细端详,看看眼睛,又捏捏鼻子,还亲亲脸蛋,嘴里说着:“跟你妈咪一样的脸蛋,咳,亲不着她,就亲你吧!”
凤宝嘟着小嘴也去亲韩风,紫俏解释道:“凤宝最喜欢漂亮的帅哥!”
韩风乐得北都找不着了,直说:“还是个‘小色妞’……你爸……”他瞅了一眼紫俏,不再往下说。
“最近很忙吗?” 紫俏问
韩风说:“还算好,事儿总得一点一点的办,稳中求进吧!”
“出息了!”紫俏赞道。
韩风意味深长:“跟着远鹏总能学点好的”他停顿片刻,暗示道:“最近,很流行亲子鉴定,有几个朋友,还找我帮忙。”
吃午饭的时候,彤婶发现,紫俏心神不宁的,彤叔也感觉出来了,他对龙宝和凤宝说:“你小姨可能是累了,下午,爷爷带你们吧。”
下午,紫俏独自去了舅舅家,看外公。
因为过节,外公、舅舅、舅妈都在家,表妹吴小燕也从学校回来了。
他们叙了一些家常,舅舅和舅妈就张罗饭菜,说紫俏难得回家,必须吃个团圆饭。
饭前,紫俏在外婆的遗像前上了柱香,吴小燕也跟着过去,两人眼圈含泪。一回身,紫俏看见外公正在用手帕擦眼睛。
一顿饭吃下来,似乎都在听吴小燕大谈特谈学校里的趣闻:什么英语外教的中国化,什么麦当劳的打工经历,……紫俏极力地配合,没有了外婆的团圆饭,笑声似乎并没有消失。
紫俏的舅舅有话要说,几次都欲言又止。
紫俏临走时,舅舅送她到外面。
舅舅说:“俏俏,前几天,我闲着没事到工地溜达,遇见了远鹏,他请我为‘梧桐’管理建材,我没马上答应,想同你商量。”
紫俏说:“你答应他吧。他请你是看重你的建筑经验,别有顾虑。”
“我怎能没有顾虑,一想到他对你的误解,我……” 舅舅长叹一声。
紫俏安慰他:“他没有误解我,我的确是同他做交易。”
“别说傻话,自家的孩子,我能不了解吗?如果你对他没有感情,你能……说来说去,是舅舅对不住你们,如果,你没求他帮我……”
趁着清凉的夜色,紫俏步行回家,她凝看每家窗口的灯光,是否有绰绰人影?
前面是一排别墅,她曾在门前垒着凤凰石的那个别墅里住了一年。如今,窗口漆黑,沉沉的。
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用手去摸凤凰石,叶远鹏曾说过:“凤凰石垒的是老牛背的造型。”
凤凰山的老牛背,袁鹏曾带她爬过,她想起自己爬山的窘相,轻笑出声。
刚那么一笑,一束光直打在她身上,耀迷了她的眼睛。她寻找光源,发现,在树影后面停着一辆车——雷克萨斯。应该是,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停在那里了。
她站着不动,车里人也不动,车灯打出的光束还停留在她的身上,连着他和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远鹏从车里走下来,“啪”的关上车门,说:“还是你倔,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绕过她来到铁门前,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串钥匙,哗啦啦的翻找着:“劳您大驾,能不能给我让点亮光。”
紫俏闪身向后退了几步,他伸手一带却把她圈入臂弯:“我是说‘给我点亮光’,你怎么只知道往后退,而不懂得向前来,你站在这个位置,我眼前的光亮最足。”
紫俏在他怀中求道:“放开我,我要回家。”
“知道你要回家,才给你开门,你总不记得带钥匙!”他打开了门,说:“刚才,我在车里等你决定,是上车,还是回家,结果你选择了——回家!”
紫俏气结——叶远鹏总会如此愚弄她!
以前也是!
远婷和衾瓷订婚那天, 叶远鹏早早的回家了,他故作奇怪的问:“你怎么呆在家里,衾瓷请了很多人,怎么惟独忘了你?如果事先知道,我就把你带去了,叶家娶姑爷和娶媳妇一样隆重。”
紫俏听出他的嘲讽,说道:“当然了,来之不易啊!等明个,你娶媳妇时,我一定到场。”
“好!我欢迎!不过,我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叫错媳妇的名字!” 叶远鹏看向她:“你对谁都好,独独对我没心,我还要花多少钱才能买下你的心!”
多侮辱人的话,他说“还要”!他还要花钱买她的心!
事情过这么久了,现在回想仍是气。紫俏暗自咬牙,放在叶远鹏胳膊上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劲,直到听见他低低的吸气声,她才惊觉,放手已经晚了,五个指甲印深深抠入肌肤,血痕渐渐浮起。
“如此恨吗?” 叶远鹏声音很低,却像来自心底:“我知道,就如我想你一般!”
“鱼儿!”他呼唤她。“你怎么来了,还知道回家?我真后悔放你走!”
紫俏将脸转到叶远鹏看不到的角度,说:“我只是路过。”
五个字如同一盆凉水,瞬间熄灭所有的热切。
“晚了,我送你回去。” 叶远鹏等紫俏走出院子,锁紧了大门。
雷克萨斯—城市越野,叶远鹏新换的车,但不管怎样换,牌子不变。
右侧路口斜插出来一辆跑车,叶远鹏急速打轮,雷克萨斯在路面上划出“喳”的尖响。紫俏的头重重磕向挡风玻璃,
叶远鹏咒骂着停下车,掀起紫俏按在脑门上的手,看到上面红肿了一大块,他侧身从座位下取出一瓶矿泉水,把方巾浇湿后,叠放在紫俏的脑门上冷敷。
这时,后座上居然响起了孩子的哭声,“哇、哇、哇”了一会儿,又换成“爸爸”、“妈妈”,原来是玩具宝宝被震开了开关。
叶远鹏伸手将那玩具拿给紫俏,玩具宝宝正奶声奶气地叫喊着 “妈妈”。
叶远鹏猛然间把紫俏连同那宝宝一起搂入怀中。
他说:“端午节礼物!”
杜鹃啼血
“等你”陶吧的青石砖地上摆放着十棵杜鹃花,花瓣儿密密匝匝,红而不俗,艳而不媚,两米高的油绿灌木扎根在巨大的青瓷盆中,因为有了青瓷的风雅,映衬出空灵含蓄的美。
“这可是方闻笛的点子,鬼精鬼怪的!她说了,杜鹃是她的婷姐,青瓷是她的婷姐夫,放在一起拍摄,既美观又扩展了陶瓷的功用……” 紫俏向衾瓷讲解创意文案。
广告部的“于紫俏工作小组”正在紧锣密鼓的拍摄中,他们为“等你陶吧”做二次改版。
于紫俏将策划的职责授权给方闻笛,方闻笛乐在其中,颠颠的忙碌着。
以往,在拍摄现场,紫俏总是紧绷着神经,琢磨方方面面的细节。今天,难得轻松,紫俏静下心来,把玩各种陶器。
拍摄小组在一楼录制同期声,紫俏独自走上二楼,到琴音、棋风、书香、画彩四个包厢,一一品看。
一张琴——音的是高山流水;
一盘棋——摆的是步步惊心;
一本书——传的是忠孝仁义;
一副画——韵的是春色满园。
紫俏在“画彩”的案桌前驻足,雪白的宣纸并无墨迹,却让她想起了叶老爷子的“鲲鹏展翅图”,她将画笔蘸饱淡青,却不知如何能将“鹏”跃然在纸上。
“手要连心,气要通神,好画在意境!” 衾瓷站在门口。
紫俏却无论如何,再也下不去画笔。
紫俏问:“你怎么上来了,小笛给你派的活做完了?”
“心中有事,手上当然要加快速度了!” 衾瓷打开桃木柜,取出一个小小的陶瓷瓶——青花为地,云月为天,嫦娥怀抱玉兔,仙飘随风。在瓷瓶颈处,还缠绕着五谷线。
紫俏明眸转珠辉,赞道:“这么精巧,和我的拳头一样大!”
“端午节那天做的,知道你会喜欢。” 他把它递给紫俏。
紫俏将瓷瓶托在手心上,左看右看,笑着问:“送我的吗?”
“我想着,我们俩曾经买的生肖太旧了,不如再互换个礼物,可是,有个人太小抠,过节时也不知躲到哪去了,害得我等了一天,也没等来礼物!” 衾瓷专注地看紫俏。
紫俏想起,那晚,她正和叶远鹏在一起。不知为什么,就心虚起来,她瑟缩在坦然的目光中,装出顽皮的样子,说:“礼物的没有,要命的一条!”
她打开自己的手提袋,把瓷瓶放了进去。提袋是水晶透明的,里面的青瓷如罩玉雕。
“礼物的,我不要,我要人!” 衾瓷说,他看见紫俏的脑门微微红肿,用手指挑起她的刘海细看,将嘴唇盖在上面。
“这么不小心,多疼!”他低声埋怨。
紫俏在他的凤眼里又见月光,痴痴地说:“不疼了。”
“我疼!”他攥紧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砰”的一声,“画彩”的门被撞开,方闻笛,傻了一般,僵在外面。
下午的拍摄异常迅速,原因是,方闻笛不再嬉笑耍宝,她认真地干活,时而走神也能及时地游回来。
灯光师李嵩逗她,她也不理。
李嵩说:“方闻笛!你是不是发烧了?对了,我猜,你是失恋了!……”正说着,吧台上的电话铃声大作,把旁边的紫俏吓了一跳。
衾瓷接完电话,脸色惨白,拉起紫俏,向外跑去。
方闻笛也惊呆了,不过,她很快回过神儿,继续她的工作。
衾瓷有车,和叶远婷分居时留在了叶家,回燕阳以后,没再买。
他俩打车往医院去。
车上,衾瓷说:“我妈和远婷出事了,120救护车给他们送进了医院。”
衾瓷和紫俏刚下出租车,叶远鹏的车就到了,叶远鹏扫视他们一眼,径直向急诊室走去。
叶远鹏还未到急诊室,韩风就打来电话,说:“远婷被转入妇科手术室,你赶紧到三楼西侧”。
他转身上楼,没理会从后面赶上来的衾瓷和紫俏。
衾瓷和紫俏在急诊室里只见到了衾瓷的妈妈,头部的伤口已经缝合了,护士正给她输液。
看见衾瓷,她就哭了,她叙述事情的经过,条理不是很清:“我的好媳妇啊!都怪我!……我们坐滚梯上楼,前面有人吵嘴,不知怎么就动了手,……我被推了一下,没站住,远婷挡着我,……远婷垫在我下面,流了老多的血……我这个生日过的!我的远婷……”
紫俏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问护士“远婷”在哪,护士惋惜的说:“流产了,大出血,在妇科手术室……”
紫俏不知如何到的三楼,只是抓紧了衾瓷的手。她也进过妇科手术室,那里就是鬼门关——生凤宝时,孩子的头卡在骨盆,她越是用力,血流得越多,孩子却依旧出不来,医生问她家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