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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他能放得开自己的心吗?他们也就这样了!” 彤婶叹道。
紫俏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了一些东西,她感觉,远鹏的父母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他们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彤婶似乎有难言之隐,在紫俏即将离开的时候嘱咐:“俏俏啊!顾月峰上有个寺庙,很灵的,正好今天你去燕湖,千万记得上庙中拜一拜,去去锁上的霉气!”
“彤婶给你的罗汉珠呢,怎么没戴上?” 彤叔也担心起来。
紫俏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她不以为然的说:“昨天洗碗时落在水池台上了!没关系,晚上回来我就戴,现在我得走了,不然会迟到的。”
今天,“燕湖旅游”是四人行——主持人澜萱,摄像师刘哥,实习生李铁,还有紫俏,兼职客串演员。
按理说,这么个大专题,应该多去几名同事,至少应调两名摄像师。因为,专业的广播电视摄像机是精密仪器,价格昂贵,还很笨重,两个人能有个替换,不至于累得手抖。
不过,今天,梧桐有庆典,广告部不能不派人全程跟踪拍摄,抽调不出人手,只好带上了刚来的实习生凑数。
他们刚把设备搬运到工作车上,准备出发的时候,楼上的窗口就有人探出头来喊:“紫俏,等一下!前院门卫打来电话,说有人找你,给你送手链来了!”
紫俏赶紧向前院跑去,远远的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他站在大门口(门卫不让进),手里拿着玛瑙罗汉珠,正焦急的张望着。
“爸!”紫俏的声音很小,有些哽咽,于军没有听见。
他把手链套在女儿的手腕上,道:“快忙你的吧,快走吧!”
可能是怕耽误女儿的工作,他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紫俏埋怨自己:自己的声音怎么就这么小呢?
可是,同事们都在车里等着她,容不得她再迟疑,带着这个遗憾,她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行程——
“小澜和电视机前的你结伴同行,做快乐的游客,让我们向燕湖风景区出发!”
“观众朋友们,在我身后就是冷热地奇观,这里,夏天冷,冬天热,至今仍是未解之迷!”
“抚摸着这古城墙,金戈铁马的呼啸似乎在耳边滑过,烽火台上的烟火虽然已经熄灭,但姑嫂抗击敌寇的故事依旧被世人所传唱!”
“是谁在晨曦中梳妆?是谁在绿草间欢唱?是燕湖的泉水,还是温泉村的姑娘?”
“燕湖,是我省唯一没有被污染的水库,到这绿色的地方,度一个绿色的假日,您的心情都能被染绿!”
一路上,紫俏即兴写稿,小澜现场发挥,刘哥跟踪拍摄,要的就是原滋原味的同期声。
下午时分,他们来到了最后一站——顾月峰。
紫俏写到:沿着石阶向上走,我们看到观音佛像高高屹立,她用宽厚的胸怀包容着万事万物,在那白云深处,佳音袅袅,是我们的桃源!
他们展示给电视观众的是一幅生动活泼的旅游画卷,实际上,“游山玩水”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儿,他们一直在负重前行:澜萱拎着化妆品和衣物,紫俏背着无线麦克包,手上还提着像砖头一样的专业电池和稿件资料。
在半山腰休息时,摄像师刘哥的手臂已经发麻发抖了,实习生李铁把摄像机接管过来。
这时,紫俏的手机响了,贾儒打来电话。
“贾儒!你出来了!” 紫俏兴奋的叫喊。
贾儒阴阳怪气的说:“图都出来了,我能不出来吗?叶远鹏再想关我可就难了!怎么,我听说,你要结婚了?你的陆游呢,彻底了断了?”
“我是要结婚了,但衾瓷不是陆游,他会找到更好的……贾儒,我拜托你的事儿……” 紫俏惦记着图纸。
贾儒冷笑道:“真是让我猜中了,我就想,你不出三句话,就会问我图纸的事儿,我贾儒在你心中的分量也就是张图纸而已!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叶远鹏,你有苦衷吗?
“我没有苦衷!贾儒,你怎么了,这些天是不是累坏了,我明天去看你,请你吃饭!” 紫俏也发觉自己急于“功利”,对贾儒不近情理,忙知错就改。
贾儒缓和了语气,道“这次设计比哪次都困难,我还算不辱使命,把梧桐二期设计成古典的庄园,不过,还得叶远鹏通过才算数。紫俏!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件事儿,只能你知我知!”
你知我知!紫俏挂断电话,心底一阵惊慌,她强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准备向山顶进发。
就在这时,危险发生了——
原来,休息的时候,小澜去寻找厕所,刘哥坐到台阶上吸烟,只有李铁看管设备,他把摄像机放在地面上,地面是个斜坡,长着绿草,铺着落叶,摄像机顺着草叶向下滑,开始缓慢,李铁也没注意,等发现时,却已离他很远!
摄像机顺着山坡向山下滑落,即使不粉身碎骨,也得七零八落!
紫俏站在李铁的下方,她想都没想,一下子扑了上去,她抱着摄像机滚出七八米远,撞到了一棵大槐树上!
“紫俏!……”刘哥呼喊着奔了过去,而李铁吓得傻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跑了过去。
紫俏头晕目眩,腿上一阵剧痛,她仿佛听到了自己骨碎的声音!
救护车中,紫俏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韩风给她擦试冷汗,不断的安慰她:“没事儿,别怕!我检查了,应该不用做手术,……我还是给远鹏挂个电话通知他吧,通知晚了,他一定会发火,一定会拿我出气,管他什么副市长,秘书长的!”
“不!”紫俏摇头拒绝。今天对远鹏很重要,这是远鹏在燕阳的首次亮相,他辛苦了这么多天,怎能因她而不圆满。
为了防止自己遭殃,韩风在梧桐酒会结束后,给叶远鹏“及时”挂了电话,电话里先交代了紫俏的伤势:头部有轻微脑震荡,手臂有淤血,腿部踝骨裂缝骨折,是因暴力引起的,属于外伤性骨折,已经用手法整复,固定了石膏。
病房外,韩风拦住了匆匆而来的叶远鹏,道:“把你板着的脸松开,你这样进去给谁脸子看呢?……远鹏,她至少得养2个月,把婚礼取消吧!”
《后来》彦归来 ˇ无价之宝ˇ
一整晚,叶远鹏都没有睡,紫俏同他说话,他也带搭不理,闷闷的看着滴流瓶,时不时给紫俏喂点水喝。
紫俏疼得厉害,韩风给她打了半支杜冷丁,药劲儿上来的时候,紫俏就迷迷糊糊的想睡觉了,临睡前,她对叶远鹏道:“你说,我要是一下子撞得失去了记忆,那可多糟,所以,我该感到庆幸,庆幸我还记得你。远鹏,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我不生气就不是你老公!” 叶远鹏说给沉睡中的紫俏听。
紫俏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叶远鹏正在学习治疗方案和食疗方案,韩风提供的,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治疗方案只需要家属配合就行,而食疗方案可就麻烦了,这里头大有讲究:骨折初期不可过早食用肥腻的滋补品,如骨头汤、肥鸡等,否则瘀血积滞,难以消散,会拖延病程,使骨痂生长迟缓,影响日后关节功能的恢复。
叶远鹏打电话给彤叔和彤婶,说明了紫俏的病情,他不能不告诉他们,想瞒也瞒不住。他跟彤婶交代了食疗方案,请她代为炖制:三七 10克,当归10克,肉鸽 1只,共炖熟烂,每日 1次,连续 7天。
“远鹏,请个专业护理吧,这样麻烦大家,我心里过意不去,你也正常上班吧,这里不是还有韩风吗?” 紫俏小心翼翼的说,她觉得自己理亏,更怕耽误叶远鹏的商务。
叶远鹏本来就闹心,听她这一说,火气就上来了,道:“知道你朋友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却是韩风通知我的,……你们的摄像机能值几个钱?让你拼着命的去护它,它即使再昂贵,我也赔得起!可你想过没有,我的媳妇却是无价之宝,被你这么一吓,我还能正常得了?”
“我……以为,能拦住它的,没想到,会被它带出那么远,你即使赔得起,可它也是我的宝贝呀,就像战士手中的枪,这几年,我和同事们带着它,风里来雨里去的,拍了多少好片子呀!幸好这次没有摔坏它,要不然,会让同事们耻笑的,笑我们的无能……” 紫俏忍着身上的疼痛,辩解着,并没有看见一双愠怒的眼睛。
对于她,这是电视工作者的职业操守,但对于在莫测商海风云中打拼的叶远鹏来说,这就是无稽之谈,太天真,太迂腐了。
他们的价值观不同。
“我们定在中秋的婚礼取消了,也就是说,需要延期到你康复以后!这样,你就觉得很有面子吗?真是把你给宠坏了!”他责备她,声音不知不觉就高出了许多,生硬起来。
紫俏的心里是愧疚的,辩解的本意是想让他理解,甚至希望他能抱抱自己,夸夸她说:你看,我的小媳妇可真勇敢,而她会借机认错,保证下回不敢了。
可是,她的老公是叶远鹏,而不是衾瓷!
“对不起!”紫俏不再说话了,她转过头去,悄悄的掉眼泪。
叶远鹏看出来了,不过,他没有劝慰,他想让她好好反省一下,她该长大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彤叔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他心疼自己的闺女,对叶远鹏很是不乐意,叶远鹏跟他说话,他也不理。
他放下保温桶,查看女儿的伤情,一眼就看见了七锁,更是心生厌恶,道:“快把这锁摘下来吧,真是不吉利,我们可不带了!自打定了婚期,就瘦下来了,这次伤好以后,也不用急着结婚,在娘家多呆些日子!”
“爸!跟七锁无关的!”紫俏的话脱口而出,在私底下呼唤了上百回的称呼终于喊出了口。
于军愣了半天,脸上带笑,眼睛却湿了,女儿终于认他了!
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接过叶远鹏递过来的汤碗喂女儿吃饭。
都说女心外向,父亲心疼女儿,女儿却袒护自己的老公。
这一天里,紫俏的病房就没断过人,同事们纷纷过来看她,鲜花水果摆了一窗台,窗台摆不下,就放到地上,弄得病房里热闹非凡。
这些人平时就好说能侃,看到紫俏伤得不是很重,也就放下心来,陪着她聊天穷逗——
“非典那会儿,新闻部的张泽还写了封遗书呢!”
“哎,那他有没有跟老婆交代私藏在办公桌底下的小金库啊?”
“说了,把自己的工资卡,稿费帐户,IC、IP、IQ卡统统告诉了密码……结果,凯旋而归,他把肠子都悔青了!”
“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穷嗖嗖的!”
“知道咱们的高姐为什么这样苗条吗?自从那次化工厂爆炸,她就再也不吃肉了!”
“你就胡构吧!前几天,她还和她老公一起买烧鸡呢!”
“紫俏,你们的风光片都编出来了,太精彩了,将来能拿到省里去参评,晋副高不成问题!”
“还说呢,最后在顾月峰结尾那段收得多匆忙,一个瑕疵啊,那得给评委灌多少假酒啊!”
“没事儿,实在不行就让小澜加上一句‘下一个动作为空中转体180度,难度系数为9。0,耶!’”
他们走后,叶远鹏坐到紫俏的身边,卸下了刚才客套的笑容,他轻抚紫俏手臂上的淤青,许久都不说话,表情有些严肃。
“紫俏,怎么才能让你听话呢?” 叶远鹏叹息。
紫俏猜出他有话要说,便道:“我听话,你说吧!”
“我不喜欢你这个职业,如果你是外人,我会敬佩,可是,你是我的老婆,只会让我心疼,……我曾经跟你说过,不想让你再出去做事儿,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们就换个工作,清闲一些的,你喜欢做什么?” 叶远鹏简直就是诱导,不容紫俏否决。
紫俏用失望的眼神看他,摇头道:“我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如今的职业,用文字,用镜头,诉说生活!我不懂政治,不会理财,更没有野心,那些贵妇人的生活,我从来都不羡慕,因为,我活得比她们有意义!当她们攀比珠宝首饰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