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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浑身一冷,俨然被裴司寒难得的冰冷的目光刺得发寒。
这才是真正的他么?
裴司寒忽地扑哧笑了出来:“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我死了,你不是也会死么?”金铃佯作镇定,狐疑地反击。
“正如你所料的那样,你没有中毒,从此以后,你不必再顾忌,只需顾忌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
金铃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猜不透他的心思,想不通一个堂堂世家公子,为什么会和马元贽相交,却又要对他下手?是窝里反,还是另有其他原因,金铃不得而知。
☆、第33章
第33章
“就像这样。”裴司寒话音刚落;白光掠起,一柄宝剑已经架在了金铃脖子上。
金铃忽地轻声冷笑了起来:“裴公子,金铃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根本配不上公子动手。何况,公子杀我也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不得好处的事情,公子又何必费神去做呢?您是要一个朋友,还是要一具死去的呢?”
金铃脸上露出一副淡然地笑容,仿若早已有了答案。她心里的确有几分自信,裴司寒至此没有动手,自然是并没有这个心思的,只要自己顺着他的心意说下去;必定能保住性命,甚至能找到一个盟友。
裴司寒用剑背轻轻挑起金铃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倒是反问道:“金铃姑娘好伶俐的小嘴,本公子不怕多此一举,不过要是有个朋友也是件不错的事。”
金铃抬手,轻轻推开那把锋芒毕露的剑,脸上仍然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绣花的绢丝手帕轻轻掩着嘴唇,笑意顿生:“公子果然是聪明人,不必金铃多说些什么。那既然我们都是明白人,有什么话,我可就挑白了讲了。”
“我自然洗耳恭听。”裴司寒带着有趣的笑意坐了下来,抬手端起茶杯,细细端详起来。
金铃也依着坐了下来,脑袋微微一侧:“公子就不想知道,我究竟知道了多少吗?”
“你倒是说说。”裴司寒并不觉得惊讶,反倒是鼓励金铃继续说下去。
“好吧,那我就说了,若是说错了,还请公子给我纠正。”金铃眉眼一抬,目光动人,“那日我被迫救你下来,和你交手的是马元贽的手下,神策军,我说的可是正确?”
裴司寒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饶有趣味地抬起头来,说道:“没想到,倒是被你认出来了。”
“那衣服是神策军的,我肯定没有认错。公子明明与马元贽明面里交好,其实与他貌合神离,甚至还动了手,可谓是水火不容。”金铃掩唇一笑,说道,“这倒是稀奇得很,我看那马元贽可是巴结着您呢。”
“我爹与马元贽交情尚可,马元贽也有意拉拢我爹,所以对我格外礼遇巴结。”裴司寒说着,便露出一丝轻蔑的嘲讽,笑道,“只是,我恨不得他死。”
说着,他眼睛里的笑意立刻被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金铃连忙跟了一句:“我和裴大人一样,也恨不得他死。”
“哦?”裴司寒露出怀疑的质问声,“为什么?”
“那我问公子您,为什么?”
“我有自己的理由。”裴司寒抿着唇瓣,手里的茶杯几乎要被他捏碎,迸裂开来似的。
金铃心头一紧,脸上还要表现出镇定来:“我和公子一样,也有自己的理由,到了适合的时候,我一定会说出来,但不是现在。”
金铃想着,如果能借裴司寒之手除掉马元贽,给自己出口恶气,倒真是畅快。
“要我如何信你?”
“公子忍得了一时么?”金铃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压低了声音说道。
裴司寒抬起头望了一眼金铃,说道:“我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还急这一时么?”
金铃总觉得裴司寒没有高陵节度使之次子这么简单的身份,否则不应该对马元贽有这么深的仇恨才对。她悄悄打量了一番,他倒是沉静得很。
“马元贽现在气焰正高涨,深得皇帝太后信任,周围高手如云,如今并不是杀他的好时机,只有让他狐狸尾巴露得干干净净,圣上太后对他厌恶至极,朝廷党羽剪除,那时除掉他才是大快人心,伸张正义。”金铃淡淡地说道,“公子觉得呢?”
“你现在对我倒是气得很,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裴司寒冲着金铃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金铃见自己一顿胡扯,总算是得了他几分信任,总算是安下心来。
“现在我的性命在你手里,我自然要对你气。而且,我们现在达成了联盟,朋友当是尊敬些。”金铃说得不落下风,丝毫不见软弱之气,“裴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
裴司寒道:“谁说我要走?”
“你不走,难不成要留在这里?”金铃蹙着眉头说道。
裴司寒道:“我已经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岂能让听了这些的你离开我身边片刻,我可是不放心得很,你这么聪明,嘴巴那么厉害。”
“我不是也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还给你提了意见,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是官家子弟,我只是平民女子,哪里敢悖了你?”
裴司寒淡淡道:“若是你逃了可怎么办?罢了,我们迟早都是夫妻,我便在你这里住下了,还是以前那个厢房。”
“你怎么这么自作主张,我邀请你了么?”金铃这么说着,急忙追上他的脚步,“你给我站住。”
话音刚落,那把刚刚收起来的宝剑又一次锋芒毕露,抵在她的脖子上,差点就要划破了皮,被这么一威胁,金铃只能冲着外面候着的丫鬟吩咐道:“去把裴公子以前住的那个厢房收拾好,今天公子就要搬进去。”
前脚刚把裴司寒送进房间,后脚下人就来报说高显扬来了。她连忙到大厅候下,端坐着喝了口菊花茶润了润嗓子,也压压惊。
高显扬一身儒雅的装扮,手里还折了一直桃花,那花开得很好,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刚刚经过一处,看桃花开得正好,便给你折了一支,拿来观赏也觉得怡人。”
金铃吩咐人把花收了起来,冲着高显扬说了声谢谢。
高显扬轻轻一笑,环顾了一下房子,问道:“刚刚从宫里出来,外面的生活可还习惯?”
金铃老实地回答道:“宫外的日子可比宫里舒坦多了。”
“宫里规矩多,你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万幸了。”高显扬说完,顿了顿,看到还没收起来的茶具,问道,“刚才已经有人来过了么?”
金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一惊,不过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点了点头:“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问题什么的就等水到渠成吧
☆、第34章
第34章
金铃吩咐紫衣给显扬上茶;又拿了碟点心上来。紫衣把显扬带来的桃花枝拿了下去之后,大堂里更加平静。
“高大哥宫中事务繁忙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我倒真是觉得意外的很。”金铃话语里带着一丝丝冷淡之意;显扬岂能听不出来。
他抬起眼睛,目光清澈,落在金铃身上,坦坦荡荡,倒是显得金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说道:“金铃,你以前给我摆过一盘棋,你说,只要我想破解此棋,便可以随意上门。”
金铃恍然大悟的模样;点了点头,笑声里带着一丝不自然:“原来是这样,我想起来了,那盘棋就摆在后院的琼花树下,高大哥请随我来。”
“多谢。”高显扬的声音不温不热,脚步随着金铃,稳步走出了大厅。
这房子并不大,到后院的路并不长。金铃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与身旁的影子交叠,却是如此陌生。后院打扫得甚是干净,石桌上摆着一副玲珑棋子,头顶便是开着白色琼花的大树。
“花开得正好。”高显扬忽地顿足,仰望着满树的琼花,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我想起了家乡扬州,那里的琼花应该开得娇艳吧。”
金铃一手扶着石桌坐了下来,一手挡着落日的余光,抬起头来,声音清冽:“这棵树是我命人移栽过来的,能活下来真好。”
“金铃,以往种种我都记得,对你的诺言我也时时谨记,若你还能接受,我随时可以兑现诺言。”
金铃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却是回不到扬州了。”
“为什么?”显扬亟亟追问。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声低笑,一个白色身影闪了进来,脚步落在高显扬身边。裴司寒冲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又深深望了一眼金铃,说道:“因为她要跟着我回到高陵。”
“裴兄为何在这?”显扬自然已经知道了裴司寒乃是高陵节度使之次子,对他稍稍有了几分谨慎之意。
裴司寒坐了下来,抚弄了一下腰间的红穗,眼眸里含着一汪笑意,道:“高兄还不知道,我与金铃姑娘即将成亲了,不过,恐怕不能邀请你了,我们要回到高陵行婚姻之礼,高兄深受皇上太后赏识,恐怕不能前往吧。”
语毕,高显扬的脸色稍显难看,目光落在金铃身上,带着几分狐疑,问道:“金铃,这是真的?”
金铃连忙站起身来,瞪着裴司寒,凑上去压低了声音:“裴司寒,不要忘记我们的盟约。”
裴司寒抿唇淡然一笑,在金铃凑过来的脸颊上轻轻一碰,道:“可是,本公子的确是要把你带回高陵啊。”
金铃忍着怒气不能发作,用袖口重重地擦了一下他嘴唇刚才碰到的地方,往后退了几步,没好气地说道:“高大哥,今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能招待你了,请回。”
她衣袖一挥,脸都没有看下高显扬。
高显扬掩藏好所有的疑问,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冲着裴司寒点了下头,告别说道:“那裴公子、金铃,我告辞了。”
“紫衣……紫衣……送!”金铃背对着他,大声喊着紫衣的名字,直到紫衣跑上来把高显扬带了出去,她才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冷冷地看向对面的裴司寒。
裴司寒饶有趣味地看着石桌上的棋局,手中的棋子一直没有落下,偶尔眉头紧锁,偶尔豁然开朗的模样,嘴上还在说:“本来可以和高显扬好好下场棋,然被你赶走了。”
金铃搅弄着手绢,道:“你若是想,现在便把他追回来好了。”
“人既然被你赶走了,本公子怎么能负了你的意。”裴司寒玩弄着指间的棋子,叹息了一口气,最终放回棋子,盒盖而起,道,“这棋局果真精妙。”
“原来,你也破不了。”金铃嗤笑了一声,“不过,这也难怪了,这可是南朝名僧留下的两副棋局之一呢。”
裴司寒丝毫不在意,纵身一跃,摘下了一支琼花,置于鼻尖,嗅了嗅,颇有感怀地说道:“棋好,好也好……人也好,金铃姑娘可别忘了,你我可是互相听了彼此的秘密而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自然,我肯放过你,你却未必肯放过我,我只得委曲求全了。”金铃掩唇一笑,眉目轻轻一抬,仪态万千。
“金铃姑娘果然直爽,说的话句句皆真,本公子活了这么多年,倒真是难得一见像你这样的女子。”裴司寒道。
金铃回道:“我们彼此都清楚了对方的真性情,拐弯抹角的反倒麻烦,我若是像其他女人一样对你言听计从,又或者存心欺骗,你恐怕早就对我失去了兴趣。”
裴司寒笑哼了一声,不置一词,嗅着那支琼花信步往院外走去。他的脚步很轻,根本没有声音,他的轻功不弱。
金铃揪着胸前的衣服,忿忿地坐了下来,想伸手掀了棋盘,却还是忍住了。
这些日子,京城的气氛也很热闹。皇帝要把女儿嫁个好人家,这可是全天下的喜事。金铃这几日闲在家里无事就画些新的花样,或者跑到空间里侍弄些花花草草。郭夫人派人过来传话,还要些花装饰,金铃亲自从空间里挑选了模样出众的花给郭府送了过去,一来可以增进感情,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是,可以甩掉家里那个可恨的家伙。
到了郭府,得到通报之后,郭夫人在花园里接见了金铃。金铃介绍了一下带来的花,并且向花匠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郭夫人爱极了这些颇具新鲜感的花朵儿,但是听到这些花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只能开一季颇觉得可惜。
出郭府之前,金铃得到了一笔丰厚的奖赏。
“太皇太后现在还经常在我面前提到你,说尚宫局里没人手艺能比得上你,心思也比不上你,可是念你得紧。”郭夫人说道。
金铃连忙回道:“多谢太皇太后和夫人的抬爱,金铃出身微贱,多亏了夫人赏识,太皇太后不嫌弃,才能让我有机会入宫为公主准备嫁妆,我已经很荣幸了,并不敢奢求更多。”
郭夫人面上也不露出任何表情,维持着微笑,说道:“好了,你今日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