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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这药配的可有错?”金铃笑得天真烂漫,“我把你的病情叙述给了大夫,大夫就给我配了这药。”
“你……”素心喘着气,头犯疼,把药推开,万分艰难地说道,“你拿走,不许跟任何人说,知道吗?把药倒了。”
“为什么?”
“你还想要学江家的绝技吗?想的话,就把药倒了,也不许说出去。”素心的脸上露出既内疚又恐惧的表情,“记住,不能说。”
“我知道了,女儿明白。”金铃故意以女儿自居,是拉近两人关系,说明她们可以成为同一阵营的人。
素心此人心肠不坏,虽然对婚姻有些不满,但是对公婆还是孝顺的。若非对她品性有所了解,金铃也不会冒险把那碗安胎药端上去。不过,照那样子看,素心恐怕已经流产了。
素心的身子日渐好了起来,金铃也在江老爷的教导之下,手艺日渐好了起来。
临近和显扬约定好的日子,金铃给自己准备好了一件新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心情开朗起来,溜出江府之后,急匆匆地赶到和显扬相约好的地点。
“你来得真早。”金铃不知怎地,收敛了往常的脾性,温婉乖巧地走了上去,轻笑道,“你说的桃花林在哪里呢?”
“在我家后山,离这里不远,桃花开得正好,我娘也喜欢桃花。”显扬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好生阳光灿烂。
“你没哄我?”金铃浅笑着问道。
“自然。”
金铃看着小小年纪,却已经有点大人正经模样的显扬,扑哧笑了出来。
显扬家的确不远,后山的桃花也的确开得灿烂无比。桃花烂漫,一阵风拂过,枝头抖落万千芳华,落在发间,连青丝都染了□。桃花林中的石桌上,还摆放着棋盘。
“你会下棋吗?”金铃走到石凳上坐下,说道。
“略知一二。”显扬应道。
“那我也略知一二,你我比试一番如何?”
“好啊,输了可不许哭鼻子。”显扬揭开棋盅的盖子,说道。
金铃不服输地点头。
三局下来,皆是金铃惨败。
“我也是时候回去了。”金铃把棋子收了起来,果真是没向其他孩子一输棋就哭闹。
“你真没生气?”显扬看着站起来的金铃,有些忐忑。
“如果你答应,下次再带我来桃花,我就不生气了。”金铃故意作弄他,也不知怎的,看到这个尚是年幼的故人,心情竟是如此平静。
“好,一言为定,下次我带你看琼花。”
琼花。
金铃微微怔住,不由想起江采琼在床上病死,口中仍然挂念着家乡琼花的模样,心头一凉,竟是失了言语。
“好啊。”好一阵,她才应了声。
不知,三好和刘夫人如何了。三好是否依然博得尚宫局喜欢,而江采琼是否……
……还活着?
☆、第09章 离开·八年后
金铃自从被认作江家孙女,便从原来那间狭窄的下人房间里搬了出来,现在她住的就是多年前江采琼的闺房。窗外的院子里,就有一棵琼华树,白色的琼花开得甚是光彩夺目。
金铃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钗子,脑海里闪过不少画面,突然想起和显扬的约定,琼花开得这样好,不知道他何时再来相邀?她站起身来,进入随身空间,在书架上抽出一本武功秘籍,又找了一本棋谱,耳边突然传来敲门声,她连忙走出空间,问了声:“谁?”
“小姐,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还有这个。”
金铃上去开门,接过那封信,竟是出自显扬之笔,还有那一枝妖艳欲滴芳香扑鼻的琼花。快速地把信读完,金铃连忙问道:“那送信的人呢?”
“刚刚走。”
听了下人的话,金铃连忙回到案桌前,把那两本书带上,追了出去。跑出江府,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却没有一个高显扬。追出了一段路,已经气喘吁吁,金铃停下脚步,猛烈地呼吸着,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金铃。”突然,眼前倾下了一片阴影,还有那个熟悉的声音。
“你……”金铃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沉默了好一会,才低着头低声问道,“你要走吗?”
“恩,我想最后还是再见你一面,也许以后再也见不着了。”显扬伸出手,轻柔地摸了一下金铃的脑袋。
金铃抬起头来,把手里的琼花举了起来,亟亟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要带你去看琼花,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显扬的模样带着小大人的成熟,和金铃印象里的高显扬已经有了几分相似。
金铃松开攥着的手,停住了一会,笑声顿起:“若是想带我看琼花,就必须亲自带着我去看,才比较有诚意吧。”
说完,金铃把那枝琼花塞回显扬手里,继续说道:“谁说我们再也见不着了,我等你实践承诺的那天。”
“金铃,明天我就要走了,皇上已经下了旨,让我爹到京城出任棋博士一职,皇命难为。好,我答应你,一定亲自带你去看琼花。”显扬握紧拳头,仿佛堵上了男子汉的尊严一样,唇角一弯,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金铃心里泛出一阵苦涩,想起什么,连忙从怀中抽出那两本书,递给显扬:“你不是喜欢练武和下棋吗?这两本书借给你。”
显扬感兴趣地把书捧了起来,看了一眼书名,道:“这两本书我只听说过名字,都是难得的秘籍。”
“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被江家收为干孙女,江家的书房很大的,有很多藏书,我想拿什么都可以。”金铃扯着谎,好不脸红地说道,“不过,这两本书,你还是要记得还的。”
金铃侧过身去,冲着显扬挥了挥手,道:“记住,一定要还!我先回去了!”
当整个人转过去的时候,金铃原本浅笑着的脸庞突然完全沉寂下来,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连袖子里的手也不禁握紧。她仍不忘了脚下的速度,往前面不停地挪动着步子。
京城……总有一天,她也会重新回到那里,然后洗刷以前的耻辱,让那些曾经瞧不起她的人,看一看全新的自己,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如此想着,人已经站到了江府门外。
抬起头仰望,那块匾额已经陈旧了,即使用漆重新粉刷过,还是透露出一股陈腐的味道。
悄然勾起一抹笑意,金铃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走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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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我听说采方轩又推出了新的式样,所以特地过来看看。”赵柔浅笑着,一对酒窝衬得笑容更加甜美,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皮肤保护得还是相当好,如今杨大年的正妻过世,她已经爬到正室之位,整个人显得更加有贵妇人的气势起来。
她刚刚进来,金铃就吩咐人给她搬来了椅子,让她坐下。
“我站着是不要紧,可是我的肚子啊,现在可精贵着呢。”赵柔摸着刚刚两个月身孕的肚子,冷眼扫过其他的伙计,最终落在金铃身上,马上变了个脸色。
“上次夫人过来,招待不周。我们店里的伙计,比较愚笨,夫人如此宽宏大量,切莫跟他们多计较。”金铃伏了一下身,笑着挥了一下袖子,吩咐道,“还不快去给夫人泡茶,还有,把那支步摇拿过来,小心点,别弄坏了。”
“是,小姐。”年轻的伙计连忙点头哈腰地下去完成金铃交代的事物。
很快,热茶和锦盒都送了上来。金铃结果锦盒,把盖子打开,将里面的步摇展示给赵柔看。正在回味茶香的赵柔,目光刚刚接触到盒子里的步摇,惊喜地放好茶杯,连忙接过。
“好生精巧。”赵柔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步摇上的花纹,掩饰不住的欢喜之意显露在脸上,柔声问道,“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支步摇。”
“这只双鲤步摇,取意吉祥,鲤鱼跃龙门。”金铃再指向中间那颗光彩夺目的珍珠,解说道,“镶嵌珍珠,光彩照人,富贵无比,鲤鱼环绕,是送喜。”
赵柔一边仔细听着,一边点头,问道:“我听说江家点翠一绝,可是说的这个?”
“是,点翠首饰,历百年而不褪色,青春永驻。”金铃点头,这支步摇,她花了很多心思,不仅在创意上,更是在点翠手法上,制作工艺非常繁杂。
八年时间,她终于熟练掌握这门绝技。
“那可真是价值连城啊。”赵柔轻抚着步摇上的花纹,爱不释手,立刻说了句,“这支步摇如此精美绝伦,若是落到其他凡夫俗子手里,岂不是失了颜色,倒不如……”
说着,赵柔便小心翼翼提手,把锦鲤步摇插入发间,笑着说道:“由本夫人戴起来。”
“是,夫人。”金铃心里冷笑了一声,但还是点了点头。
送走赵柔,金铃收敛了笑容,对着身边的伙计说道:“好生招呼客人。”
别每次都让她来收拾烂摊子,连顾客的脾性都摸不透,当真是愚笨至极。
回到江府,有些冷冷清清的。八年了,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江家二老已经相继离世,素心也已经从当年的妙龄少妇变得苍老了些,而金铃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扬州城来提亲的人也不少,但都被素心拒绝了。
素心自然明白,现在江家的采方轩全靠着金铃和她的手艺才能撑起来,但是女孩子是最不妥当的,尤其是出嫁了之后。
金铃当然明白。
如今,采方轩里,都是她的亲信,宝珠早已负气离开。素心虽然表面以德服人,但是在做首饰这方面,万万没有金铃精明。
☆、第10章 争夺·去京城
饭桌上,就金铃和素心两个人,即使相对而坐,说的话也不会超过三句,死寂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屋子,只能听到筷子轻轻碰到陶瓷的声音。
金铃放下碗筷,掏出手绢,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角,正准备起身离席,却被对面的素心轻声叫住。
“你等等,我有话要说。”素心放下碗筷,姿态优雅地抽出手绢擦拭了一下,才说道,“你先坐下。”她微微抬眼,乌黑的眸子里透出一丝与往常不同的气息来。
金铃一扫袖子,坦然坐下,问道:“干娘,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打算把采方轩卖了。”素心不温不火地说出自己的打算,眼睛垂了下去,一脸的坦然自若,仿佛并不在意金铃一般。
金铃失笑,顿了一会,才开口:“干娘是不是在开玩笑,采方轩乃是江家几代心血。”不过,金铃已经从素心的眼神中看出来,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金铃,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采方轩我非卖不可。”素心眸子里渗出不知深意的笑意,竟是有些让人摸不透起来,“你看,现在的江府已经名存实亡,我没有丈夫,你也不过是和江府没有一丁点血缘的养女。就算你想继承家业,可是,你嫁人了之后,采方轩究竟还是不是江家的呢?况且,这份家业我也有份的。”
“你什么意思?”金铃是个精明人,素心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自然清楚素心是个什么打算,只是揣着明白说糊涂话,“我是江家女儿,这份家业理应由我继承。”
素心脸色顿变,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站了起来,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金铃:“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想独吞采方轩。”
“独吞?干娘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金铃掩唇嗤笑了一声,清脆的笑声犹如风中之铃,“不过,你有资格拿下这份家业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当年我尚年幼,不得不向你低头,如今我已经熟练掌握点翠绝技,整个采方轩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是这样吗?”素心不甘示弱,下巴微微上扬,朱唇轻启,“采方轩的契约还有这个宅子的地契可都在我的手里。”
“哦,是这样吗?”金铃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蔑视的笑容,“你确定?”
“你什么意思?”素心的神色变了变,稍稍有了些动摇,很快就转换了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手指着金铃,吼道,“难道……”
“难道什么?”金铃继续无害地笑着。
素心被她的笑容弄得后背发冷,后退了几步,才匆匆转身离开。金铃敛去笑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着素心的脚步跟了上去,一直走到素心的卧室外。
房门被锁上了,金铃也不着急,和茗香一起在外面等着。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茗香着急地在外面询问里面的素心:“少夫人,您没事吧?”
金铃伸出食指竖在唇前,晃了晃,示意她不要多话。
“你下去,给少夫人泡杯压惊茶。”
茗香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