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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闲陵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她什么时候跟这位大哥溜的熟而又熟。
“这位好汉,我应该认识你吗?”
头领一听眉头微皱,不怒而威,“你说呢?”
书闲陵傻兮兮一笑,“大哥,我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好多事连我自己都记不得,您认识我?”
头领右臂搭在左臂上,右手托着下巴颏,是沉思中的思考者,青色贴身劲衣下的肌肉紧张而凝缩,仿佛是在思考人类至关重要的生存问题。他在这一刻,彰显了人体的美和男子的成熟稳重气质。
书闲陵的哈喇子早流了一下巴,这男人分明就是罗马雕塑艺术的最佳模特人选,这身材这气质,够爷们,纯爷们极了!
他要是早出世了几千年,那振铁饼者和沉思者的雕塑原型,那都得是东方人。
他身材真是好,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动感,好有料好有型。
啧啧,书闲陵萌动了一片芳心,被叶大公子拒绝后的颓唐瑟缩、小家子气,一刹那间消失,浑身上下又活力四射了。
她明知故问“大哥,你是我亲哥哥吗?”
头领的面上现出心疼的神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叙旧,手一挥,满山的强盗呼啦一下子的退散,亲热的挽着书闲陵的肩头,在她耳边低语:“陵儿,我是你义兄啊!”
书闲陵知道家里就她一根独苗,但不知穿来之前的事,“那大哥,你拉拔着这么一大帮子的强盗,你想干什么?”
做匪的终有一日载河沟里去,除非是朱元璋和刘邦那样的人物,她压低了声音,询问:“你莫不是要造反?”
书盛凌在她头上拍一巴掌,“为兄专在此地候着妹妹,你还贫嘴。”
书闲陵似懂非懂,母亲都在计划什么啊,好歹给她寄一封书信言语一声,说不定日后还会跑出几个义兄来,“那我还有别的义兄义妹吗?”
哀鸿遍野
书盛凌摇头说不知,他师从于成华,书紫萱是他的义母,他待在山上的年月很短,很早就入世历练了,前些日子接到了义母的书信,要他在西部以匪徒的名义组建一个军队,并在合适的时机打入女帝的正规军里,伺机而动!
书盛凌自幼孤苦无依,是书家一手将他养大,对义母的独女更是疼爱非常,他记忆中活泼可爱,肥嘟嘟的妹子一下子变成了小美女,这一变化让他措手不及,刚才听她胡诌说上有老母下有稚龄孩子的鬼话令他哭笑不得。
他料不到赈灾特使竟然是陵儿,这纳降的戏码更好办了,“陵儿,我的这些手下人,你看怎办?”
书闲陵不假思索道:“好办,让他们都从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书盛凌皱眉,这孩子长大了竟如此泼皮,“让他们都归入正规军队,这是你母亲的意思”。
书闲陵收拾了玩笑心情,意识到这是个大圈套,母亲开始出手了,将她们的人都渗入到敌人的兵营里,到时揭竿而起,伺机谋动。
书闲陵转回身同几个副将商讨纳降事宜,“这些人都是贫苦人家,真心做匪的没有几个,咱们将他们都收编了是一件功德,陛下肯定会赞成”。
二个副将知道这位特使是女帝面前的红人,她的提议蔫有不准的?都齐声的赞同,附和恭维着书闲陵。
盗匪们忙着换装,书闲陵写了加急的书信通报给京里,说跟强盗首领拜了把子,将盗匪们收编了。书盛凌不打算离开她,她干脆的应承下他的好意,有个箭术高超的义兄在身旁,她的腰杆硬实了许多,时不时的向他打听她小时候的事。
三日后,书闲陵接到了女帝的回信,说她此事做的周到,具有做大事之人的气魄风度。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赞她气度雄远。
书闲陵心中有愧,愧对女帝的信任和宠爱,不由怏怏不乐,几日不见笑脸,书盛凌为逗她开心,二人常当先一马的玩追击游戏,顺便指点她箭术。
一行人终于到达重灾区,沿途哀鸿遍野,饿殍满地,凄惨状令人惨不忍睹,这里久旱无雨,土质坚硬,农田荒芜,无人耕种。百姓多逃亡外地,留下的都是孤寡老人和稚龄弱儿,书闲陵叫地方官陪同,挨家挨户的查检人口和患病情况,在县衙门前施粥救济,将钱粮按人头数供给,叫衙役和军队维持日常治安,不得有偷盗和哄抢之事,一时间治安稳当,灾民们救济有望。
朝廷颁发的银子用的很快,再向朝廷要款已不可能,书闲陵想起一人来,清末晚期救灾第一人:盛宣怀!
盛宣怀集四十年赈灾的经历,编写了救灾十八条举措,书闲陵记不完全,但有一条,她记得极清楚,那就是在民间募捐筹款,发动富人和善良的老百姓捐助灾区。
尊国的赈灾事件里,都是朝廷派发官银,够不够的只有这些,许多灾民饿死病死,地方人口和经济来年再慢慢复苏,对于百姓和政府来说无疑是大灾难。
书闲陵觉着这样不是办法,她写信给女帝,让女帝办一场鸿门宴,让那些官老爷们出血捐资,再令官员往南部富饶之地募捐。
女帝的回信很快,并带来了许多的募捐款,其中以郑家出力最多,郑家被女帝威逼的厉害,不得已出资。
大灾过后发大疫,这一下将书闲陵和部下们累的半死,尸体焚烧,病员的救治,无一不让她头痛,好在身边有书盛凌帮到她不少。这位义兄身体茁壮不怕疫病,但凡最凶险的地方总有他的身影,他不让她以身犯险事事打头阵,令她感动贴心。
孤寡和稚龄不能总依靠救助,书闲陵仿效古人,办了个纺织的小窝点小慈善堂,让他们的生活来源一半靠资助,一办靠自力更生。
正当救灾工作进展的如火如荼时,令狐冲之带着一大笔钱粮赶到灾区,最可贵的是一大批的珍贵药材,书闲陵对令狐家的观感,改善良多!
这个时候肯伸出援助之手,人不会坏到哪里,她对着令狐小公子的真诚笑容,发自内心的愉悦,殷勤又不造作。
“令狐公子太谢谢您了,令狐家的善名怕是要响彻尊国内外,说不定还会得到陛下的嘉奖!”
令狐冲之浅浅一笑,孤芳不自赏,打心眼里敬佩书闲陵的才智,“书大人客气了,我母亲曾断言大人日后必为卿相,名垂千史功德万代”。
书闲陵傻呵呵的大笑,“那哪行呢,千秋万代的那是王八!”
令狐冲之被她逗笑,觉此人深藏不露,大智若愚。
令狐冲之看见了英伟不凡的书盛凌,不由问道:“这位兄台面生,是……?”
书闲陵介绍:“这位是我新近结拜的义兄书盛凌”。
令狐冲之一听名号,心内吃惊不小,绿林之中有称神箭者,莫非就是这位书盛凌,居然跟书闲陵是一个姓氏,是巧合吗?
令狐冲之
在家里娇养惯得,并不曾吃过苦。某一日人手短缺时,这位小公子只顺便搭了一把手,协助大夫照料了一个轻微疫症的病患,令狐冲之回住处时便落得后遗症:高烧昏迷,把一朵冷香自持的小菊花摧残的凋零了。书闲陵因他是贵客不敢怠慢,每日除去忙公务的时间,就为令狐的病烦忧!
大夫来看过说要尽快的为其散热,令狐冲之带来的仆从不是小男孩就是四十几岁的大婶,大婶们顾忌着男女之防,死活不肯。小毛孩缩手缩脚不敢作为,令狐冲之的病越拖越严重。看着说胡话、浑身抽搐的令狐公子,书闲陵觉着再不能耽搁,将这些人都轰到门外,书闲陵独自留下。她记得人在发烧时,若高烧不退时可以冷敷,冰块不可能有,只能用冷水擦拭他全身,尤其是腋窝和鼠蹊部位。
书闲陵先在令狐的额头、手腕、小腿处各放置湿布,拿干净的衣裳遮盖他身体,最后拿湿布擦高烧严重的部位,反复的换湿布冷敷,反复的为其擦拭身体,一夜下来,累的书闲陵半死,若书盛凌在就好了,这种尴尬的事怎也轮不着她。
若令狐醒来,会不会为此大动干戈,冲她发脾气?可恨那几个仆从不管事,一味的遇事退缩,真要把人气死。
书闲陵见天亮了,仍旧去处理要务,临去不放心的将令狐的被窝角掩好,叮嘱了下人要仔细照看着。汤药的喝法,是找来细竹,取一小截中空部分,将汁水灌着进喉咙,什么嘴对嘴的喂法,既不卫生又不方便。
天将黑时,她放心不下令狐急匆匆的回,仆人说小公子的烧退了一些,书闲陵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那小男童就哭着求她救救他家公子,弄得书闲陵那叫一个暴汗!
“你们不都说男女不便的吗?我很困,要去休息”。
小男孩用死了爹娘的凄惨哭声挽留她,死命的拽着她的衣袖,“可是大人昨晚,已经授受不亲了啊!”
书闲陵听得火冒三丈,“那是因为你们无能!”
小男孩就叩头,一个响蹦一个坑,叩的书闲陵心里直哆嗦,连忙扶起这实心眼的孩子,“好了好了,我去伺候你家公子,我做的什么孽啊我?”
又一晚的煎熬,书闲陵熬的眼窝深陷,以至于书盛凌再见她时,以为她感染了疫症,书闲陵心里藏着事,不说出来不舒心,就打比方的问了书盛凌一句,“大哥,若是一个女子为了某种不得已的苦衷,有意的窥见了男子的身体,那男人若是你,你会怎么对待这女子?”
书盛凌表情淡然,说出来的话却决绝:“有什么好说的,杀了她呗!”
书闲陵跳脚,惊叫:“什么?杀了她?我都说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是为了救那男子”。
书盛凌瞬间警觉,眯眯了眼,恶狠狠的盯着书闲陵,“说,你招惹了谁?”
书闲陵赶紧的撇清,苦哈哈的笑,双手摇摆着:“没有,没有,我一天忙的要死,哪有那闲情!”
这件事,书闲陵更不敢告诉大哥了,万一他抽冷子逼她为令狐负责,她家里的叶大公子还不知咋地闹腾。
家宅平安乃人类生存之根本,她以为她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了吗?
等书闲陵和书盛凌联袂回驻地时,令狐小公子已奇迹般的康复,身体不错气色不错,脸颊稍显红润了点,尤其是,书闲陵刚一出现,令狐公子的脸蛋蹭的就升温了。
书闲陵迈出的脚一滞,第一反应是回避,偏被义兄拉着叙灾情,这一说就是二三个时辰,她无时不刻的感受到背后那灼热的异样视线。
书闲陵暗地里叫苦,心说不带这样的,小小的一次发高烧,她就把倨傲的富家公子给征服了。
这一夜,夜黑风高,窗外的枝桠乌鸦鸦的在窗户纸上投上了斑驳阴影,书闲陵挤在被窝里关注着窗户外的动静,她很怕会发生张生夜会莺莺的风流情事,一直不敢熟睡。她将门拴的严实,窗子里也插上了细木棍。
连着二夜都没好睡,书闲陵隔了一会便支撑不住,栽倒睡得烂熟。
她担心的风流情事并没发生,令狐冲之到是一宿没睡,心里思量着与书闲陵从初识到此时的交往,她人美心善,还懂体贴。
有钱就很了不起?
钱对于令狐冲之来说是花不完的,他看重的是人。书闲陵与那些见到漂亮男孩子就两眼发光的色女人来说,简直是女人堆里的异数,她不造作不娇柔,很具备大女子的气概,小小年纪处事老到周全,是他心目中的妻子人选。
想要打动一个女人的心,不是难事,难度在于要她一辈子记着你的好,世间的贼什么都可以偷,唯独女人的心不可以偷,她的心若碎了,你怎么还的了?
所以,令狐冲之认为攻心为上,只要书闲陵心里有了他,还怕斗不过叶清平?他与叶清平彼此欣赏又潜意思的敌对,自从知道了叶清平嫁给了书闲陵,令狐冲之一心想借机会结识书闲陵,这次又碰巧的发高烧,好在他的手下们见机快,让他有借口缠着她。
令狐家有的是钱,还怕砸不中一个妻子?
某一日,书闲陵发现身边的仆从被换过,清一色的小男孩,幼年且丑陋,她不计较。第二天时,书闲陵发现往日的素色衣裳全没了,统一的彩色衣裳,薄如蝉翼的珍贵丝织品衣裳!这就不行了,她总不能穿着里衣出门,她自认没刘罗锅的胆量。于是,她穿着富贵的衣裳出门,故意的忽视令狐冲之眼底的惊艳,出门左拐往里的三米远,在一家成衣铺子里典当了霓裳羽衣,换购三套朴素衣衫,潇洒的办理要务。
令狐冲之得知后反而欢喜,这个妻子不喜奢靡好养活,男人赚钱养家其实很不容易,女人大手大脚花钱的同时,应该考虑下男人的感受!
SO,这个妻子简直就是尊国的钟楼怪人,是女子当中的极品异类。锦衣不要,玉食要不要?
某一日书闲陵在吃晚餐时,惊奇的发现饭桌上居然有反时令的蔬菜,她冷着脸把厨子叫来,责问:“为什么会有不是这个季节的蔬菜?”
厨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