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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曾立誓终身不嫁”。
凤栖梧见周世显言辞坚定,神情不卑不亢,“朕就是问你一问,卿有难处便罢了!”
凤栖梧疲惫的挥一挥手,命周世显退下。
按道理,他不应该再怀疑书闲陵,可保成有意无意透露的隐晦言辞,竟让他对书闲陵不放心了。
他和她,算是情侣吗?
她已为他生育了一子,她就算是有野心,他又能拿她怎样?囚禁之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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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度的宫闱大选落幕,与历届不同,女帝将一些杰出的世家公子赏赐给皇族内戚或是王公大臣,连官居四品、在家休产假的书闲陵,也分配到了两个公子。
巧合的是,一位是张家的公子,一位是礼贤王凤缪的孙子。
女帝亲自下了旨意,要书闲陵与两位俊俏公子即日完婚。
这张家公子若硬塞了进书府,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凤缪的孙子,书闲陵可不能笑纳,按辈分上论,书闲陵还是他长辈。
眼看婚期将至,书闲陵急躁的如热锅上蚂蚁。
该如何是好?她不能明着拒婚,眼看着乱伦的荒谬事即将在她身上上演,她怎能不急?
凤栖梧啊,凤栖梧,你所谓的爱情,就是这样的?
就在书闲陵为此愁眉不展时,叶清平瞒着所有人,做出一项举措,全京城的百姓视其为笑柄。
书闲陵更是为叶清平感心痛,为了她,叶大公子牺牲了世家公子的良好声誉。
事情是这样的:
女帝为了小皇子亲往皇家寺院为皇子祈福,途中遇拦截,大庭广众之下,叶清平跪请陛下收回赐婚旨意。
他是这样讲的:“臣生来性妒,令狐冲之是陛下先前赐婚给了妻主,臣不得不忍气吞声至今,谁料陛下盛情,还要往书府里添人口,臣委实不情愿妻主再纳侧夫,请陛下收回成命”。
尊国善妒的夫郎,轻则被妻家所弃,重则收监官府,打八十大板后发还本家。
叶清平地位特殊,他是叶相的嫡子,是名满尊国的世家公子,曾经有不少女子因他出嫁了而伤心欲绝。
一个出身良好的贵公子,竟然善妒?
这不由让人联想起叶大公子曾去寺里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就因令狐冲之进书府而大闹了啊?
凤栖梧见机关被识破,不由恼怒生恨,“你可知此举的后果?”
叶清平低头不语,做这个决定是他心甘情愿。哪怕恶人由令狐来做,效果也不见得比他做的好,只是要连累母亲了。
令狐,你必须要稳住她,不要让她为了他做傻事。
不论事情成败与否,叶清平打定了主意,愿意为了书闲陵而牺牲。
这也许,是他为她,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犹记得江畔月夜,那人醉酒,搂着他,还嫌弃他身上肉瘦。
叶清平嘴边带笑,等着凤栖梧的裁决。
叶清平入监牢,
凤栖梧冷冷的看着叶清平,就是这张脸令书闲陵心里总惦记着,凤栖梧恨声道,“胆敢阻挡御驾,使小皇子受惊吓。传朕旨意:将叶清平收押大理寺,让他母亲审理,问问她是如何教育出这样的好儿子!”
左右有侍卫将叶清平拿下,今日叶相碰巧不在御前伴驾,省了许多的麻烦。
叶相第一时间内得知了消息,急匆匆的赶往书府,将书闲陵劈头盖脸的大骂一顿,恼她为何让叶清平为了她强出头。
“你说怎么办?他到底是你书家的人,是休掉还是发还本家?”叶娉婷气归气,如何处置儿子还需征求书闲陵的意思,这就是她老谋深算的地方,儿子到底是为了书闲陵才这样牺牲,即便日后书闲陵发达了,总不会忘记叶家的情谊。
书闲陵想了一会,知道被妻家休掉的男子,可以说生不如死。世人会唾弃他一辈子,叶清平那样高傲的神仙人物,让他一辈子遭人诟病,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书闲陵朝叶娉婷深深的一作揖,“母亲,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永远是我书家人,闲陵对他永不见弃!”
叶娉婷不由得对书闲陵再一次刮目相看,不确定的再问一次,“你确定?”
书闲陵点头,“我晓得后果”。
叶娉婷是真拿书闲陵当儿媳妇对待了,目中含泪,满是感动,“即便被文武官员嘲笑你是夫管严吗?这名声可不好听”。
在尊国,夫管严的妻主比妒夫的名声还臭。一个女子娶七八个夫郎,若是连夫郎都控制不了,那简直是给女子们的面上抹黑,女人们必定同仇敌忾之。
书闲陵再一次中肯的点头,“母亲,劳累您了”。
叶娉婷叹息一声,当初她不是善意的撮窜儿子跟书闲陵结亲,谁料想两个孩子真的处出感情了。
罢,罢,两个孩子都是一厢情愿的承当后果,她又何必充坏人?
叶娉婷正式的接手这件案子,尽管心里痛极,她仍下手毒辣,连一同办案的同僚都对她刮目。叶娉婷亲自,狠狠的打了儿子几十大板,数板子的衙役最后数惧怕了,不敢再往下继续数。
好端端的一个神仙儿样的俊美男子被自己母亲打的血肉模糊。叶娉婷再三要叶清平自请休离书府,写一封离合书。叶清平只是不言语,忍耐着挨打。
办案的同僚看不下去,也善意的规劝叶清平,“叶公子,留的命在比什么都强!你母亲不会当真不认你,你只需写了休书,先保了命吧!”
叶清平是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休离出书府。
“清平是倔脾气,不劳大人替我费心”。
叶娉婷吩咐衙役将叶清平送回牢狱,愁眉不展的。同僚们虽体贴她家里出事,但女帝的旨意搁在那,不得不严办的。
叶娉婷心里有计较,知道儿子身有武功,再怎么动刑也只伤着皮肉,不会伤骨头。她不过是在同僚面前装一装严明律己的样子。
几个官员将案件进展报备给凤栖梧,凤栖梧将奏折当着朝臣的面,狠狠砸向叶娉婷,“卿教的好儿子,若尊国里所有的夫郎们似令郎一般,尊国女儿们何以能开枝散叶,子孙昌旺?”
叶娉婷跪请陛下息怒,说自己会劝服儿子。
久不上朝的书闲陵,突然请旨入宫面圣,她所为何来,人人心中有数。
凤栖梧心里不痛快,“看吧,你就是这么的着紧他!”
书闲陵穿朝服拜请女帝,奏明自己与叶清平是夫妻恩爱,她无意再纳侧夫。
满朝哗然,凤栖梧更是气的脸色发青,望进书闲陵的眼睛里迸射缕缕冰样的眼神。
“哼,你们这一家子到是有趣。连朕的颜面都敢驳逆。这样吧,你既甘愿当夫管严,朕不难为你!但是,叶清平必须先享受了狱中的十八道酷刑后,那时他若还有命在,朕就成全你二人,照旧让你们做夫妻,更不会多事的赐婚”。
叶娉婷积年处理案件,曾屡次对各样的犯人施刑罚,深知十八道酷刑的厉害,一般人连二件都承受不起,更何况十八件之多?
叶娉婷惨败着脸,不敢为儿子求情。
书闲陵知事已至此,不能求情。
书闲陵一刻也不愿多待,不愿见凤栖梧醋意的样子。
宝座上的凤栖梧,硬生生的压下内心的诸多不满,愤懑的想杀人泄恨。
所有人,都看出陛下很不开心。
叶娉婷终归是心疼儿子,怕叶清平受刑时撑熬不住,私下里动用了多年的人脉关系,将一干多余人等屏退,同僚的三个女官不便驳她脸面,默认了书闲陵在一旁观刑。
叶清平知书闲陵懂他的心思,他确实是宁愿死去,也不愿被书闲陵休离。
二人隔着空间,两两相望。
第一道刑罚:用竹枝签□犯人十指。
叶清平嘴边含笑,不肯出声。
第二道刑罚:拿带刺的铁帚在犯人背上刷三下!
叶清平脸上汗水滴落,背上伤痕累累,几乎见骨。
第三道刑罚:将犯人捆绑座椅上,两边衙役交叉用木棍使劲的绞。
叶清平一味的盯着书闲陵看,目光柔和,不知是安慰她呢,还是故意的忽略痛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第四道,第五道……一样一样的在书闲陵面前展示,她身子哆嗦的不像话,双拳紧紧攥住,指甲掐入肉里,眼睛不敢往别处迁移。
她嘴边挂笑,眼神极力温柔,无声胜有声的给予支持和安抚,但最后,她还是忍不住落泪,恨自己没出息,让叶清平见笑了。
他受的刑罚,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了他受。
书闲陵百般煎熬着,他真的很勇敢,连一声轻哼都未发出。
实在是看不下去,书闲陵捂着脸大声的嚎哭,哭的揪心揪肺,咳嗽不止。
叶清平余力恳求几位官员,“请哪位大人掺她出去,不用再折磨她”。
书闲陵拖赖在地上,地上流淌着从叶清平身上流下的血水,触目惊心。
“放过了他,你们的恩情,书闲陵有生之年不会忘记”。
几个官员不忍,命差役搀了她出去。
叶娉婷眼眶含泪,心里发狠:“今日我儿所受之痛楚,来日必定要尔等同尝一尝”。
神医,求你救救他,
书闲陵竟没出息的哭昏过去,守在大理寺外的令狐一接到从里面递出的消息,恨不能替她受那罪。可以想象,叶清平遭受了巨大创伤。
令狐急忙给衙役塞巨额的银票,好说歹说,那女衙役看在他是俊俏的小公子面上,才放了令狐进衙门的倒厅,神医箫钰本打算离开书府的是非窝,无奈被令狐软硬相逼的强留着,这位神医医术虽高超,却没半点傍身功夫,被书府的护院和小厮们看顾的死死,他想逃脱都不能。
箫钰今日也被令狐拖拽着来,先看了晕阙的书闲陵,略喂了汤药剂,书闲陵刚一睁目,便给箫钰跪下,“神医,求你救救他,他已经没个人样了!”
箫钰活了二十二个年月,出入达官贵人的府邸不下多次,还是第一次见妻主为了夫郎跪地求人。那些寻常百姓家,即便夫妻再恩爱,下跪的一方也总是男人!
书闲陵知道自己很怂,没个出息,她什么都不顾忌了,叶清平实在太惨。她后悔了,早晓得就写一封修书,好过他强撑一口气的受活死罪。
那边叶娉婷强挨着待刑罚施过,命人抬了儿子出监牢。
书闲陵等不及将叶清平带回家治伤,先要神医紧急救急一下,再回府慢慢将养。
箫钰见惯了生死,彼时仍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木板上躺着的这位,除脸部以外,身上伤痕累累,多处几可见森森白骨。
叶清平现在,勉强算是一具留着微弱气息的尸体。
令狐惊悚愕然,佩服叶清平的勇气,同样都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他自认熬不过这些残酷刑罚。
令狐也急了,神色慌张道:“神医,你若救治好了大哥哥,我愿许你重金”。
箫钰不由摇头,这位令狐侧夫一项喜欢拿钱砸人。
“医活生者,乃是医者本份。我不是贪图你的钱财!”
令狐忙道歉,语气诚恳,“神医,我给你建个医馆,让您治病救人”。
书闲陵不耐烦的打岔,“都什么时候了,还聊这些?”
箫钰今日被带出门时,早知是治重创,他带来的汤药是凌晨时分早起熬的,此时不热不烫,正好喂给伤者。
箫钰拿着特制的药勺喂叶清平汤药,这勺上宽下窄,勺底成小漏斗状,宽处还有纱布筛去药渣,这是专为昏迷不能自理的病人特制勺子。
书闲陵哪根筋突然不对了,脑子里闪出一副旖旎画面,略一摇头,把那画面晃过去了。
服了药汁的叶清平,身上几处伤口粗略包扎了,书府准备了软褥子的车,极其仔细小心的搬叶清平上车,大理寺门前,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群,见夫管严和妒夫都出来了,公然的喝倒彩。
有几个女子往书闲陵身上扔烂菜叶,几个男子嘲笑着。
书闲陵脸色臭的不行,难看至极。
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回府里,关紧了大门谁都不许进来。
府里预备了热水,箫钰亲自为伤者清理伤处,不叫闲杂人等一旁掣肘。
门外的书闲陵乱如蚂蚁,勾伸着脖子不住张望,令狐心疼她着急上火,招呼着她先喝一口汤,“神医不会失手的,他可是神医啊!”
书闲陵略宽心,夸奖令狐有远见,一直将箫钰羁留不放。
令狐灿然一笑,“精明的人要懂得利用手边的一切资源,咱们府里接连出事,不预防一点怎么行?”
令狐平日经营生意,顺带着管家,也是他能干,不然一般人根本顾不及两头的忙碌操持。
照现在的话讲,令狐就是个经商天才,“还好有你”。
令狐看不惯她软柿子怂样,“好了,好了,你也受惊吓了,回屋躺着去,我在这里守着”。
她怎能睡得着?
在刑房里,她深刻的感受到叶清平对她的心意。她不是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