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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闲陵坐在轿子里,一路泪流满面,那孩子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灵气逼人,容光慑人。
她想念女儿,从宫里出来的一刻,她的心便碎了。
她哭着哭着,神识不知了。
第二天,书闲陵醒来时,见令狐气色不佳,是灰败的颜色。
书闲陵才坐起,便被令狐制止,“闲陵,先不要多想,把身体调养好再说”。
大妈一头雾水,叶清平在床边椅上坐着,也是一脸的忧色。
大妈觉好笑:“你们俩是怎么了?”
令狐一下子转过身,手扯着锦帐,低声呜咽。
书闲陵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捂着肚子,“我……我是怎么了?”
叶清平悲哀的道:“昨日,你在轿子里已昏迷,请了大夫来也没能保住腹中孩子,闲陵,你是悲伤过度才掉了这孩子”。
书闲陵无力的仰躺,是了,叶清平和令狐都已知道女儿的事。
连累他们担心,她还是不争气的令他们失望了。
“你肯定料不到那孩子现在长得有多美,她是那么完美无缺,轻而易举的让旁人忽视她天生的残疾。我自见她一眼,心就陷进去了,我好伤心,我的女儿居然不能养在我身边,现在,她更是离我很远,远的日后都不能相认了”。
一旦,她不接受凤栖梧的爱情,那么,她与女儿之间,便隔着了一道道宫墙。
叶清平也落泪了,她失去了腹中骨肉,又与女儿不能相亲,这打击委实太大。
“有机会,为什么会没机会?我们再把她抢回来,我们要和柳风冥结盟,推翻凤栖梧的政权后,我们会重新要回女儿!”
令狐已收住悲声,见书闲陵如此颓废忧伤,忙连声附和,“对,哥哥说的很对,重要的是,你要调养好身体”。
书闲陵猛地坐起,“我要写信,”她坚持、倔强的神色,令狐和叶清平瞧着有些发慌。
她挣扎的坐起,拿簪子刺破手指,在绢布上写下:“拜你所赐,我失去了腹中的孩子。”
书闲陵道:“去,送这个给凤栖梧”。
叶清平接过和令狐无声交流。
大妈狠狠的道:“我就是要让他心里内疚,我就是让他知道,我有多恨!”
令狐一不做二不休,挺身力顶:“我赞同闲陵的做法”。
叶清平轻轻叹息,望了书闲陵一眼,缓步迈出压抑阴沉的卧室。
这个时候,令狐陪着她会更好。
叶清平不敢想,如果这次失去的是他的孩子,他会怎样?
难为令狐,强颜欢笑。
叶清平去了趟叶府,将所有事都告知了叶相,将书写了血字的绢布封在蜡丸里,求叶相带进宫送给凤栖梧。
叶相执意不肯:“傻孩子,这样一来,不是明摆着咱们叶家对女帝不满吗?”
叶清平不好强逼母亲,待夜色深深,叶清平穿黑衣夜探皇宫。
发现叶清平踪迹的人是保成,保成眼光老练,将叶清平带至安全处,“你进宫作甚?”
叶清平交出蜡丸,递给保成,“我是替闲陵传信给陛下,并无恶意”。
保成见状,“你先回去,这蜡丸我会转交”。
叶清平走后,保成拆开一看,大吃一惊。
这信还是不要让陛下看见的好,书闲陵如今正在气头上,此非明智之举,年轻人多气盛,连这位冷静的叶正夫也跟着她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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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只知书闲陵是在气他带走女儿,所以对书闲陵旷工的事没多深究,这女孩还是被当做男孩养,原先的假皇子还照旧是皇子身份。
凤栖梧亲自给女儿取名为凤爱陵,其寓意不言而喻。
凤栖梧对外称凤爱陵是他的义子,以后是要陪小皇子读书的,但所有人都看出,那新来幼儿凤爱陵与女帝是多么的相似。
真实与流言,真真假假,难辨真伪。
凤栖梧自得了女儿,精神百倍,气色妖艳,比寻常时更添丽色。
只除了偶尔想起书闲陵时,免不了哀声叹气一番。
凤栖梧着手调配兵马平叛,其余的精力全花在女儿身上,恨不能一天12个时辰里,都伴着女儿。
宫里人都是势利眼,见女帝对义子的热乎劲,没人不巴结的讨好这不懂事的幼儿,偏女帝对这孩子看顾的紧,叶贵君好心的给孩子吃软软的挂花糕,被女帝瞧见了后,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叶贵君在宫里的势力一丈千落,不复先前的宠爱。
于是,人人都知道了义子在女帝心目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人比人,寒碜人。
书闲陵为了长女和落胎的事垂头丧气,多日来无精打采,一蹶不振。
身边的令狐和叶清平没少开导她,大妈心里压了块沉重的大石,觉着一切虚荣的争斗都抵不过她失去亲人的痛苦。
在她刚刚开始为了新生活而建立起强大的斗志时,失去腹中孩子,无疑是对她的当头棒喝,她开始抵触厌倦权利的角逐。现代的她是蠢是笨,尊国里的书闲陵也不见得有大智慧。唯一的共同点,在事业或家庭的选择上,她无一例外的会选择亲人一边。
她将来得到的不外乎是站在权利的巅峰,可是,她最先失去的却是她一力看重的。
自诩冷幽默,你说了人家都听不懂,自己还得意着。
踩着自己或是别人的血肉之躯,登上那观看日出的高塔,她就会变快乐吗?就会忘记曾经经历的痛苦吗?
书闲陵身上软软的无力,修养了一个多月,她却仍觉虚弱、精疲力尽。
这个时候,她还是意外柳风冥的突然出现,他不是造反头子吗?
妖孽明显的比以前更瘦了,被风刮起的衣角,荡起许多褶皱,与最里的肌肤之间尚有大空隙,他瘦了很多。
妖孽经不住打趣她:“你死气沉沉的摸样做给谁看?”
大妈轻轻摇头,没聊天的兴致,“别理我,谁的话我都不听”。
妖孽几步上前,野蛮的拽着她的前衣襟领,“你以为关起门来自己忧伤,就可以装作外面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你还真是顽固愚蠢,怯懦无知!”
大妈不生气,心里平和的很,“我从来没说自己聪明”。
妖孽大怒:“你知道我的军队里一天死多少人?你知道我每天面对的压力是多么巨大?你认为你的母亲或是其他人都在享受?你以为这世界,只有你一个可怜人?我为我有你这样的亲戚而自卑自怜,你根本不配做凤家的女儿”。
大妈还是不生气,语气温柔,声调平板,“怎么了?”
妖孽气赳赳的高昂着脖颈,“我会赢,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战斗”。
大妈撇嘴,“是啊,又怎样?”
他巴巴的千里之外的来见,不会只是说这几句话。
妖孽愤恨的从怀里掏出信丢给她。
大妈费力的弯腰拾信,是凤殊的信。
书闲陵很不以为然,但看了信开头,接下来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了她,发生在凤殊身上的不幸,她读着感同身受。
很久,书闲陵才从上一辈的恩怨里抽离出,原来,她真的不是最可怜的人。
书闲陵突然笑出来,嘲笑自己。
一诉起苦来,人比人寒碜人,一个赛过一个苦。
书闲陵很想问妖孽:“你觉着我母亲是怎样的人?”
妖孽的表情瞬间柔和,似凶狠的狼被驯服成小绵羊。
“殿下是千古难有的圣君,我诚心拥戴殿下登基”。
大妈嘴张得老大,“你……等等,你叫她殿下,而不是皇姨?”
妖孽讥讽的看着书闲陵,“我早已不是皇家人,何来皇家亲戚?”
大妈脑海里思路猛转,再看看妖孽,心里叹服凤殊。
自幼缺母爱的柳风冥,怕是被凤殊长辈般的关爱折服了。
“你就专为了送信一事,跑这一趟?”
妖孽的神情突然变得焦躁不安,朝她吼:“你管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倒是大胆,和凤栖梧生下一个贱种。”
大妈向来听不得人侮辱长女,哪怕对象是凤殊。妖孽此言,简直是踩到了大妈痛脚,大妈暴跳如雷身上全是力气。
“你才是贱种,你全家都是!是我愿意的吗,你有资格指责我?”
妖孽更气的鼻子不来风,冲上前钳制她双臂,冲动的亲吻她,他心里燃烧着燎原大火,无处发泄。
大妈不示弱,拼命咬他,嘴里尝到血腥味,这妖孽仍不知避让,他的吻令她尝出一丝绝望的味道。
许久,妖孽放开了她,眼底闪现明亮火焰般光束,照亮了书闲陵的眼,但光亮持续了没过久,便黯然失色,妖孽低柔了嗓音道:“我知你我之间永不可能,殿下更不会允许,你最好先与凤栖梧断了联系。殿下说国玺是不是真的已无所谓,最重要是你的安全。总有一天军队会攻入京城,那时你只需做内应即可。不过,我认为这样的事,丢给别人做就行。”
大妈沉默无言,在凤栖梧身上载的跟头,她没必要在妖孽这里再领教一回,“好了,你可以走了”。
妖孽虽恼怒她无情,却知道这是必须的。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兄弟二人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柳风冥苦笑,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这是份禁忌的爱恋,所以,他一直将它藏的很深。
皇家的血统容不得有任何瑕疵,那个才不满一周岁的幼儿,是不可能也注定了不会成为女帝的继承者,凤栖梧的歪心思,怎会被皇家宗室们认同?
妖孽回转身,深深的看一眼书闲陵,“你自己多保重,别像个傻子似得任人欺负。”
妖孽走后,书闲陵又回味了信的内容。生在帝王家的悲哀和无奈,她如今才真正体会。
哀吊的差不多了,她需振作精神。
首先是调养自己身体,女人生产和坐小月子是大事,弄不好的话,日后会影响再次生育。人活着实在没必要把自己浸在苦水里泡。
就像在现代,她烦那个飙升的房价啊,愁那个女儿的学业啊,人活着何必折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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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闲陵在一日之间精神奋发,这令叶清平和令狐感欣慰。
人如果一味的看重灾难带来的厄运,那么,谁还有生的希望!
人生就是电视剧,不是悲剧就是喜剧。
她现在演绎的更类似于情景剧,不会有恢宏壮观的背景,不会有大制作的手笔,她能演绎的只是骨子里小人物的人生,哪怕外表多光鲜亮丽。
她待在京城里的作用,不外乎是转移凤栖梧的些许视线,重大的情报自有薛相的人传递。
如果再想渗透入皇权中心,那么,她就不能跟凤栖梧翻脸。
凤栖梧最有利的武器,一是暗中布置的眼线,二是他名正言顺掌管着的尊国军队,三是他的几个心腹大臣。
现在谁也不知道凤栖梧手里的真正王牌是什么,他能如此镇定的面对叛军,一定是掌握着什么,关乎全局的重要因素。
这样的机密,薛相和叶相不可能知道,她二人只是凤栖梧作为平息各方势力的挡板。
书闲陵在苦苦思索,她觉着有必要跟周世显接触下,但又怕引起凤栖梧的警觉。
什么样的理由,让凤栖梧不会猜疑?
什么样的理由,令周世显不会戒备?
依照令狐的说法,周世显是凤栖梧的死忠党,周世显是知道凤栖梧的秘密的,怎样才能打破这密封的罐?
书闲陵忍不住跟令狐商讨,令狐板了脸,阴死阳活的道:“施展你的魅力,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手到擒来?”
大妈无语,不跟毛孩计较。
她转而问叶少,叶少一脸深沉,淡淡的无情瞳眸无焦距无目的看着谁。
大妈知道,他不是探讨此类话题的人选,正因为叶少和令狐是她最亲近的恋人,跟他们探讨,是她蠢笨了。
也许他们会觉着她别有用意。
晚上睡时,被窝里钻进一人类,滑滑油手往上面蹿。大妈喷笑,取笑他:“白天时不是不愿搭理我吗?”
令狐心里闷,抑郁症彷佛是容易传染的,书闲陵从里面走出来了,他却陷进去了。
唯一的治愈方法,就是再要一个孩子。
他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我就是想一整天的抱着你,哪里也不用去,我是不是有毛病了?”
大妈轻笑,“胡说”。
她像抚弄乖犬一样,温柔的抚顺他的毛发,一遍遍的梳理着,“你是最乖巧的小孩,在烦恼些什么?”
令狐吃惊的看着她,大叫:“你把我当做小孩?”
大妈词穷:“比喻,是想安抚你来着”。
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和纠缠不休。
令狐不依,“你把我当小孩,当小孩,当小孩……”他一直碎碎念,总也停不下。
大妈脸朝床里面,忽视。
令狐一直碎碎念,“是小孩,是小孩……!”
大妈拿被捂了耳朵,天啊,男人也可以这样啰嗦的。
一直到半夜,令狐双眼发直,嘴里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