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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这一番吃,却引来一位官家小姐的注意,黄蹁跹已很不爽令狐冲之替书闲陵解围,“呦,咱们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位闺秀,这位小姐可会作诗?”她嘴里说闺秀,却问书闲陵会不会作诗。
书闲陵擦擦嘴,摇头。
黄蹁跹不放过难得的损人机会,“奇怪了,这年头还有不会作诗的小姐?”
书闲陵微笑,“咦?我不会作诗,有什么好奇怪?我本是山野之人,不懂得作诗很正常,姑娘未免大惊小怪!”
黄蹁跹笑的愈发明媚,“小姐过谦了,你能得到令狐阿姨的青睐,怎么着都不会是山野之人”。
书闲陵抱臂,无可奈何状,“好吧,我也被你闹得头痛,这酒也能醉人?再也不喝了,”她想了又想,脑子里却混乱一片,这会子想借鉴古诗,也掰弄不了。她的迟疑让许多人都发出‘嗤’声。
书闲陵哈哈大笑,有一年,她看了一部电影,于是,她张口就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
满城尽带黄金甲。
语出,无人出声,皆被诗中的豪迈,雄伟所惊,他人看书闲陵的目光已不同!
境界如此瑰丽,气魄恢宏,气格刚劲,不同反响的,不见一个菊字的咏菊诗,竟然出自一介布衣?
黄蹁跹嘴边的笑容挂不住了,但她想挽回逆势,只有在诗里找毛病,“咦?好一首杀气沉重的诗,一介布衣竟敢有问鼎宝座的野心?”
黄蹁跹一席话,大家惊得倒退三步,将书闲陵看做瘟疫般,书闲陵微一愣,好笑:“这首诗是咏菊,我问你,九月八是什么日子?过了九月,还有什么花卉能经的起严寒?你看令狐府外的菊花蒲,可是以金黄色居多?我怎么就是野心家了?好啊,想要一首温和点的菊花诗,我脑子里还有一首,你听着,听完后,你再点评:
寂寞东篱湿露华,
依前金屋照泥沙。
世情儿女无高韵,
只看重阳一日花。
这首平易浅显的咏菊诗,满是讥刺之意,讥讽黄蹁跹没鉴诗,发评论的资格,书闲陵醉眼生颉,更没功夫和黄蹁跹闲扯,两腿一搭小桌几,呼呼大睡,鼾声雷耳。
王怜卿满是爱意的眼,离不开书闲陵,这会见她醉了,略不好意思的看着令狐冲之,“大哥哥,你看这?”
令狐冲之微笑,示意无碍,吩咐了仆人将书闲陵移动至竹榻上,“小弟弟,你主仆二人就歇在府里,其他人都到别的屋子,不要打扰书姑娘休息”。
黄昏,众人散了。
至夜,银漏无声月上阶,满地阑干影。
王怜卿趴在床沿,头一点一点,不敢睡沉,怕她醒来要茶。
书闲陵一通好睡,拿衣裳为王怜卿添暖,静静的走出书房,令狐府很大,半夜冷蕊疏枝,清香扑鼻,想想下午发生的事,苦笑!
这个时代要是兴文字狱,她只有死的份,好在糊弄过去,日后行事还是要低调些,抬头望天,天镜月明,素空似洗。
“书姑娘,你醒了?”
令狐冲之把着一盏琉璃盏,从假山石后步出,月色照他一身,明润冰肌,天然国色,殷勤晓夜中,娇慵恰似春塘水。
书闲陵却笑了,“公子怎么未睡?”
难道,狗血淋漓的遇美人事件,即将发生?
令狐冲之坦荡君子,“姑娘日间所吟诗句,以后不要提了,性命要紧”。
他欣赏其文采,不愿她英年早逝,乘夜暗暗提醒,令狐家的人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他母亲能把生意做到如今的规模,不是白得地。
书闲陵朝他一鞠躬,佩服令狐家处事圆润,“公子闻一闻,眼前醉人花气,香不香?”
令狐冲之丢一个白眼,转身就走,此人不识好歹。
白天,主仆二人不好意思再打搅令狐府,只跟仆人说了声后出令狐府,走了约一里路,听见身后有人叫唤,“姑娘留步”。
书闲陵停下,见是令狐府的仆人,那人气喘吁吁的追上,近前道:“姑娘,我家公子送了一盒糕点给这位小公子!”
王怜卿赶忙接过,打开一看,‘啊’了一声,盒内有形状可爱的各式精致糕点,正是昨日他喜欢吃的,盒底还压着纸张。
仆人不等二人细看,急匆匆的走了。
书闲陵莫名其妙,王怜卿拿起纸张递给她,原来竟是一张价值千两的银票!
“干什么给你银票?”
王怜卿郁郁,“那位大哥哥肯定是看上了姑娘,哪有男儿家平白无故送人钱财?”他说完,嘴角噘着,面色发白。
书闲陵哈哈大笑,“小孩子也晓得吃醋?得了吧,人家这叫投资下注,收买人心,这都看不明白?”
她没发花痴,小屁孩到自作多情了。
王怜卿小脸,立刻笑成一朵花样,“我只要一生能长久的跟随着姑娘,懂这些干嘛?”
书闲陵没趣,斜眼看他,傻孩子笑的没心没肺,单纯的要命,低叹一声,将银票递给他:“你好好藏着,吃穿用度,你来张罗!”
王怜卿开心的嗯一声,姑娘让他管钱,这是不是代表,他们的关系,进了一大步?
书闲陵拿着食盒,乘屁孩发傻间,能多消灭一些点心是一点!
二十多分钟后。
男孩尖叫:“姑娘,你怎么全吃了?”
女声平缓,“你不吃啊,我自然消灭干净!”
男孩哭着:“那也要留给我一二个啊!”
女声无赖:“你不饿,发呆那么久,你哪里会饿?”
男孩无语中……
令狐府,令狐冲之刚收到一封信,看完后随即烧毁,默默无语思量很久,京城里的一些人,准备蠢蠢欲动了,吩咐送信人:“告诉你家主人,我会全力配合,不过事成之后,他要兑现承诺,令狐家的对手很多,但朋友也很多!告诉他,不要背信弃义!”
送信人不卑不亢的答应,如来时一样,转瞬消失。
妖孽登场
书闲陵二人刚离开了令狐府的势力范围,便见识了传说中的街头恶霸,领头人恰是慕容复,慕容复回府后,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尤其是,在令狐冲之面前露了大脸!
慕容复身上裹着纱布,身旁有二个仆从架着,脸上青肿未消,恶狠狠的盯着书闲陵,阴飕飕的笑着,“胖女人,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几个哥们姐们,可都是道上有名的狠角色!”
书闲陵因是外出赏花,随身不曾带弓,笑面佛陀般对着几个哥们姐们说,“在下姓书,也是江湖人士,家住佛陀岭,有三个兄弟,大哥善飞檐走壁,二哥喜生吞人肉,三哥能千里夺物!姐不才,没有我家三兄弟的本事,但是,我若出了任何差错,哼哼……!”
书闲陵一番话,说的似真似假,有模有样。江湖上最忌讳黑吃黑,给后代子孙们招来横祸,引来无穷的麻烦。
几个恶霸都是小角色,只在县城里厮混,心里先怯了,只为收了慕容复的定金,十两银子的钱财,一时不好反悔。
书闲陵让王怜卿拿出千两的银票,拿在手里抖落,飒飒声响,“瞧,这是姐给众位的见面礼,拿去下酒吃肉,书某会在县城里多待几日,交个朋友多条路,不要客气”。
几个恶霸,眼立刻红了,对着书闲陵客气的要命,开玩笑,千两唉!
慕容复这个瘪三,才答应给几人三十两银子,还要在事成之后,才能全部兑现,几个人哄然散了。
场地里只剩下了浑身打颤的二个奴仆,和白纱包裹的断肋骨女人。
王怜卿心疼千两银票,揣在怀里还没焐热呢,“姑娘,就是她么,害咱们丢了银票!”
书闲陵不慌不忙的安慰王怜卿,“钱财乃身外之物,不要气不要急!”缓步走近脸色发青的慕容复面前,嬉笑着似好朋友一样,挥手令仆从放开他主人,揽着慕容复的瘦肩膀,“姐妹,你知道天底下,书某最恨的是哪种人?”
慕容复没了仆人扶着,身上的伤,折磨的她痛苦万分,“不知道,不知道,好女子饶命!”
书闲陵‘义气’的大力拍打慕容复肩膀,“就是你——慕容复,姐本来打算不和你计较,但是,你怎么就叫慕容复呢?姐给你机会,你把名字换了,我想想啊,更名为段正淳,这名字好,风流花俏,保管你在美人堆里吃香!”
还能免费戴个绿油油的大帽。
慕容复苦笑,龇牙咧嘴的,“我不姓段!”
书闲陵又拍了下,“我说你是,你就是!”
慕容复咬牙答应,只要撑过今日,以后再借机报复。
书闲陵在她耳边低语,“若是再起报复之心,下次就不会是断肋骨这么便宜!”
慕容复悚然一惊,不敢再招惹她。
书闲陵没事人一般,拉着王怜卿离开。
仆人立马扶住小姐,慕容复已疼的昏迷,脸色煞白。
王怜卿一晚上心神不宁,也不知怎么了,姑娘倒是好吃好睡,他是不是多虑了?
二人居住在蓬莱客栈,店里的客人不多,夜里静的有些怕人,针尖落地也能听见声响,他怕什么偏就来什么。
一伙自称是衙役的女人,蛮横的拽起熟睡的书闲陵,二话不说,给书闲陵套上枷锁,书闲陵不喊不叫,知道是冲着她来的,慕容复不见得敢做,但慕容家其他的人,就不好说了。王怜卿仅被绳索缚着,半夜三更,二人被摔进县城大牢。
王怜卿心里害怕,一味的的靠在书闲陵怀里,书闲陵沉着思量,这些衙役不便在白天行事,专挑在半夜动手,明显是受了人指派。
书闲陵不急,大不了把叶公子给的木牌拿出,小小的慕容氏肯定不敢斗叶氏一族,她闭目歇息,劝着王怜卿不要着急害怕。
临清晨,牢房里进来一个女人,书闲陵仔细看,微笑,“这位姐妹,有何贵干?”
这位姐妹就是那几个恶霸之一,她走近书闲陵,拿锁钥解开枷锁,低声道:“书姑娘赶紧走,离开县城,越远越好,慕容显不会放过你,赶紧!”
书闲陵点头称谢,不过她很好奇,这大姐为嘛救自己,“姐妹,此番多亏了你,不过,你我二人并无深交,为何搭救?”
大姐一脸淫邪,凑近书闲陵耳边,轻声说明原因,“你那日给我们的银子,我分足了三百两,我家那口子当晚就热情的不得了,让俺爽翻了!妹子,你让俺明白了一条真理,银子乃是‘性’福之根本!”
书闲陵似笑非笑,神色怪异,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大姐朝书闲陵一躬拳,“妹子,大恩不言谢,快走!”
书闲陵彻底囧了,拉着王怜卿逃也似的飞奔,这里的女人太奔放了!她有些吃不消不适应。书闲陵私以为自己还是很保守的,秉持着妇女的羞涩传统。
这次的牢狱之灾,让书闲陵明白:原来官匪自古是一家,那位大姐在衙门里有熟人,不然不会轻易的进入大牢。
书闲陵雇了辆马车,载着王怜卿和一些包袱家当,她自己骑着小毛驴,二人出了城门,牛皋县城终于成为过去式。
书闲陵脑海里,意外的闪现了一记黄色身影。那可是位大美人,只不过心机太重,再美也失了原味。
书闲陵舍不得再花银子,驾车的人离开后,让王怜卿骑驴,她背着弓和包袱跟在后面走,王怜卿不忍心,她却说在减肥。
“姑娘,我不嫌弃你胖,身子壮实,是好事!”
书闲陵哈哈一笑也不接话,别人看不起她,她原本不在意,可是若因此连累了王怜卿,心里不过意。
二人说说笑笑,心情大好。
树林前方,传来不同寻常的声响,书闲陵牵着驴,拉着王怜卿小心接近,窝在半人高的草丛后偷窥。
驴老实的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吃草,书闲陵怕关键时刻驴瞎叫唤。
书闲陵双目圆睁,王怜卿颤着身,靠近她,二人被所见惊呆。
血,流成河!
躺下的伤者死尸,没五十也有四十具,还有几十个活人围攻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劲衣紧裹,及腰的如瀑布般的青丝,仅一根金丝丝带系着,他全身散着煞气,狠戾如地狱修罗,只一双手切菜似的,手腕轻转间,一个活人便被他扭断脖颈,某人的宝刀,居然被他一双手弯折,刀剑不惧!
好一双,精钢铁骨的手,
堪比四大名捕之一,铁手的手!
书闲陵暗暗惊叹,此人面色,白皙略苍白,眉如墨画,微皱恹恹若病;星眼点漆,嘴角薄唇樱桃色;观之照眼辉煌,不能够直视!
衣襟对口处,□的小片肌肤,洁白似银,书闲陵暗吞了口口水,此男绝魅!
不粗壮的腰,婀娜轻盈,流转间,轻易的取人性命。
他眼底的冷酷空灵,似乎不是在杀人而是在舞蹈,劲衣摆角上下飞翻时迭迭飘逸。
一瞬,几十个人,竟被屠杀殆尽。
书闲陵手快的捂住王怜卿的嘴,却没想驴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