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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云雪有愧。”洛少帆声音微微沙哑,“八年姐,你不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洛海华静默着。淡定的神情,加上米色薄风衣,让她看起来别有一番舒适的风情。
“不去买画了?”洛少帆轻问。
“买。”洛海华淡淡一笑,“这么长的油画街,一定有我想要买的。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洛少帆神情一凛:“你要打给谁?”
“一个朋友。”漾开美丽的笑容,洛海华掏出手机,笑盈盈地按着号码。
手机来电。容谦接了。
“我很高兴。”洛海华轻轻的,“少帆和云雪没成仇人。”
容谦微微勾唇:“云雪的个性,很难有仇人。”
洛海华沉默了下:“云雪是个讨喜的女人。容谦,我如果回来,也许会找你。”
“哦?”容谦挑眉。
“我没别的事了,先挂了。”洛海华的声音消失了。
洛少帆瞪着姐姐。
“一个朋友。普通电话。”洛海华双手一摊,“我的弟弟,你想我和他变成仇人,老死不相往来吗?他是个真男人,我也不小家子气,为嘛要让彼此像个仇人。”
“我们去挑画吧!”洛少帆把车拐个弯,朝另一条街拐去。
奔驰停在创作大厦下面的画廊。
“一个小时后过来接我。”洛海华淡淡一笑,挎起包,长发一扬,优雅地朝画廊走去。
洛少帆不太放心地瞄瞄夕阳画廊的方向,点点头:“好,我一个小时过来。就在这里接你。”
奔驰开走了。
洛海华慢悠悠走进画廊。挑了副画。看看时间,慢悠悠朝另一条街走去。在拐弯处,她没有再向前走。
容谦走出来了,正拿着毛巾抹车玻璃。他抹得很小心,让人想起一句话——男人都把车当老婆。
洛海华没动,只对着容谦擦车玻璃的动作出神——他以前不会做这种事的。一点家务也不做,更别说擦车玻璃。岁月终究改变了一些事情
是岁月改变他,而不是某个女人吧
然后,夕阳画廊欢快地走出个小女人,拿着张素描往容谦面前一凑。她清脆的声音传来:“瞧瞧我们的容小谦。”
容谦懒懒瞄过去,唇角悄悄勾起
洛海华倏地收回视线,转身就走。可面前的人挡住去路。她淡淡笑了:“舒大画家?”
“洛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舒渔轻问。
“随便走走。”洛海华不在乎地甩甩长发,“看看油画。”
舒渔一如既往的直性子:“我刚刚一直在跟踪洛小姐。洛小姐,你和容谦认识?”
洛海华不在乎地眨动眸子:“容洛两家是世仇,我当然认识容谦。我看看,顺便等少帆。”
“我希望也是这样。”舒渔也甩他的长发,“洛小姐在这等洛少,不如上我们创作大厦小坐。”
“哦?”洛海华盯着舒渔,似在想着什么。
舒渔打量着她手中的油画,真挚而热情:“我有听云雪说过你。说洛小姐是个有心人,曾经特意来油画街,带油画给外国友人,宣传中国文化。洛小姐既然这么有心,我可以介绍给油画村的领导。”
“原来是这样”洛海华轻吁一口气。
舒渔爽朗大笑:“洛小姐以为怎样?洛小姐以为我一见钟情,然后觉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没有。”洛海华盈盈笑着,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舒大画家。”
舒渔扫过夕阳画廊门口:“洛小姐请!”
“舒大画家请!”洛海华微微一笑,让舒渔走到前面。她跟上,却蓦然回首,凝着奥迪旁边的人
物是人非,终究是件心酸的事。她高估了自己的豁达
舒渔却忽然回头,绕到洛海华身侧:“我走在前面,冷落了我们的归国游子。”
洛海华轻笑:“舒大画家真是太热情了。谢谢!”
“过奖过奖!”舒渔说,“不敢不敢!”
洛海华当然不知道,舒渔说过奖,绝对是大大的实话。这个性情所至的画家,除了对画热情,对人可并不太热情。舒渔急着对洛海华表热情,还真的令人匪夷所思。
舒渔这样做,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
容谦和乔云雪却不知道街头一角发生的事。容谦瞅着那张纸上的容小谦,唇角微勾,俊脸却绝对抽搐了
她老婆想要的宝宝是这样的——笑容可掬,阳光灿烂!
“不好么?”没瞅见容谦点头,乔云雪郁闷了。
“这个”容谦温和极了,“京华的继承人,笑成这样”一点威严也没有。
乔云雪领会,却扬眉:“现在不是流行笑面虎吗?我的宝宝以后就是笑盈盈的,看着别人被他卖了还急着帮他数钞票。”
“”容谦望天——老婆有理。
这愿望简直太美好了,似乎完美。
“我们吃完饭去京华吗?”乔云雪歪着小脑袋问。容谦为了到机场接她,担搁了半天时间。这对于容谦来说,已经是相当奢侈的浪费。她也急着去看燕子,问问苏雅留下的那些神秘数字。
“去看爸。”容谦说。
“啊?”她忍不住撇嘴儿,“奇怪,不管你的京华了?”
容谦淡淡一笑:“不是招了凌云岩?”这个助理是有实才的,他确实不用晚上再加班,除非是推不掉的应酬。
“妈真想留你们住两天。”夏心琴不舍,“不过是该看看容长风,这人真没啥可挑的,云雪记住好好孝顺。白玉瑶也是个可怜人,虽然有点脾气,不算恶人,也要好好孝顺。云雪,妈跟你说啊,司徒澜他可恶,我恨不得扇他巴掌。可话又说回来,这人更可怜,回北京到底就一个人。只要容长风肯,就留下他,一起住吧。该尽的孝心,不能少。”
“妈,我知道啦!”乔云雪一一应着。
容谦静默地锁着她喜悦的容颜,微微失神。光听夏心琴这番话,就知道他老婆禀承了良好家教。
“其实,我真想多陪妈两天呢!”开往容长风家的车上,乔云雪小小声嘟囔着。
容谦的车开得慢,从反光镜里瞄着那张略微惆怅的脸儿,不由挑眉:“原来,我老婆也向着娘家的”
“我才没呢!”乔云雪不悦地瞪着他,“我妈患结石,吃了半年药。我是最后知道的一个。容谦,我这一年心全在”
乔云雪倏地闭了嘴儿。脸儿别向车窗,瞅着外面绿油油的一片。
不知不觉间,一双纤细的手儿,被一只手掌紧紧包住。乔云雪抬头,看到容谦含笑凝着她。
“我会以为老公抛媚眼的。”她别扭地抱怨着。可喜悦却悄悄填满心房。他这模样,对她是相当不舍。她明白了,心儿越发飞扬起来。
白色的别墅到了。
乔云雪要下车,容谦已经绕过她这边,大掌紧紧拉住她的。似乎生怕她再甩手儿,做跳车的动作。
别墅里十分安静。
“容靖上学去了。”容长风吩咐人摆上水果,“玉瑶病了。”
难怪显得这么清静。
“他呢?”容谦轻声问。
“司徒澜他回北京了。”容长风微微叹息,“这个人唉。”
和夏心琴一样,容长风对司徒澜一样充满复杂的感情。
容谦平静极了:“他离开前没有说什么?”
容长风摇头:“他应该不会再逼燕子回北京了。”
那就好,乔云雪先把心儿放下了。
“容谦,你记不记得,司徒澜曾经再婚过?”容长风平静地喝着茶,“而且还生有一个儿子。”
“哦。”容谦微愕,“爸怎么提起这个?”
“他那个儿子很小就不在身边了。”容长风凝着儿子,“可是你觉得,司徒澜的儿子可能流落到这里来吗?”
心中一动,容谦提及:“十几年前,司徒澜曾暗自来过这里,他暗暗打听过我母亲的生活。”
“真的?”容长风手里的杯应声而落,讶异得抬起头来。
“怎么了?”容谦拧眉。
容长风轻轻叹息:“玉瑶毛病不少,可我不想她去坐牢。一起十几年了呀”
容谦和乔云雪不约而同地瞅着容长风,可看到的老人紧蹙浓眉
正在这时,门铃响起。容长风亲自走过去接起:“哪位?”
“容老先生,对方说他是苏沉。”保安说。
容长风的眉拧了起来,可还是平静地吩咐:“请他进来。”
苏沉求见?
乔云雪忍不住瞅向容谦,见他脸色淡淡。一颗心慢慢儿放下来。
不一会儿,苏沉果然进来了。西装革覆,精神抖擞,看上去十分礼貌而又隆重。容长风含笑伸出手来:“苏董亲自前来,不容易!”
容谦没有和苏沉打招呼,长眸深邃几分。
苏沉略显阴沉的脸绽开笑容:“来看望亲家公,这是礼数。”
亲家公?容谦长眸立即锐利几分。乔云雪却不知不觉捏上他的腰
容长风淡淡笑了,吩咐上茶,又含笑吩咐:“容谦,你们夫妻先上楼休息,玉瑶的事,我们稍后再细谈。”
“好的。”容谦颔首,拉了乔云雪便走。
“容谦,他”乔云雪不放心地瞅着苏沉。这人居然赖婚,好可恶。
容谦不着痕迹地拉着她向楼上走:“爸知道怎么做。还有我呢!”
想了想,乔云雪也不再做声。是的,还有容谦呢!就算容长风要面子,可能不好收回自己的话,可容谦绝对不会让宝贝妹妹落进苏拓手里。
心中一动,乔云雪挣开容谦:“我去看看她”
容谦一愕,唇忽然大大勾起,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那我先去书房了。”
悄悄来到白玉瑶房间,她果然在。只是睡在床上。乔云雪敲敲门,进去了。
白玉瑶一看是乔云雪,默默别开眸子。
“阿姨。”乔云雪还是有些尴尬,白玉瑶真没大她几岁。
“你是来看我笑话是吧?”白玉瑶涩涩的,“你是来报仇的是吧?不用报仇,我现在也就这个样子了。”
乔云雪慢慢坐到床沿,黑白分明的眸子浮着淡淡的温柔:“你想多了。唇亡齿寒。阿姨如果不好,爸也不会太好。爸如果不好,容谦的日子也会难过。容谦如果有心事,我又怎么会好?所以,我怎么可能希望阿姨不好。”
白玉瑶眸光一闪,泪光涌现:“你是为了容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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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容总是一边要江山,一边谋美人
更新时间:2014…5…7 10:30:14 本章字数:5761
“为容谦,为自己。悫鹉琻晓也为爸。”乔云雪眸子湿润了,“爸觉得阿姨不错,那阿姨一定不错。”
“是吗?”白玉瑶心中一颤,“你真的这样想的?你不怪我过去那样对你?”
乔云雪唇亡齿寒之论,奇异地打开了白玉瑶的心门。
乔云雪浅浅笑了:“我妈常说,每个人做的事,都有她的理由。阿姨做这些,是担心容靖的未来吧?”
白玉瑶泪蜿蜒而下,她别开眸子,出神地瞅着窗外,但什么也不说钕。
白玉瑶不肯多说话,乔云雪也找不到太多的话说。气氛有些尴尬,乔云雪站起来,端来杯开水:“身体不舒服,多喝杯开水会好。”
白玉瑶愣愣地瞅着乔云雪,落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终于默默坐起来,接过开水,要喝,又停了下来,愣愣地瞅着乔云雪。
“喝吧!”乔云雪浅浅笑了。忽然觉得心中好柔软好柔软,白玉瑶确实年轻,而容长风已年近六十凄
白玉瑶抿了一口,微微尴尬:“你不怪我总带着赵佩蓉出现在容谦面前么?”
“怪过。”乔云雪也不回避,“但每次吃憋的不是我,容谦没有一次帮外人说话。阿姨,我现在也想透了,赵佩蓉能那么平静地放手,估计是这些聚会让她的心一回又一回地冷了下来。”
微微动容,白玉瑶轻轻叹息,终于什么也不再说,一口气把开水喝完。末了静静地:“我还要。”
乔云雪浅浅扯开个笑容,果然乖乖地双端来杯。白玉瑶一饮而尽,紧紧抓着杯子,她静静地瞅着杯上的花儿:“我真怕司徒澜带走容靖啊!”
白玉瑶这是要和她谈心么?乔云雪倒是愣了下,还真的不知道要不要接这个话题。
但白玉瑶已经慢慢说下去了:“虽然不是我自个儿生的,但把容靖从月宝宝带到现在。我已经舍不得容靖了”
“哦”乔云雪干干地附和着,这个话题她不容易接。
原来容靖果然不是容长风的儿子,而且也不是白玉瑶亲生。
白玉瑶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年轻时心高气傲,一门心思想找个有钱的,做的事也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如果再活一次,我绝不会带着容靖来找长风,赖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