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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谦,我曾经和你说过,我爸妈不许我开车,因为我的车撞上了树。这件事,我一直瞒着爸妈。”她轻轻诉说着,恍然入梦,“但那不是三年前,是快五年了。撞的不是树,是车。也不是我开得不好,是因为刹车莫名其妙的失灵。那一次,少帆刚好喝醉酒了,他不能开车,也坐我的车。我爱他呀,以命相护。为了保护他,我打开了方向盘他安全无羔,可我伤得很严重,整整一个星期才醒过来。我年轻,恢复得快,一直也没有发现什么后遗症。我以为没事的”
她眸子湿润了,更深地缩了肩头,却仍然朝容谦可爱的笑了笑。
容谦的心,生生被那个笑容扯住。
她不用说完,他也明白了。可是,她必须说完,才能不再被这件事困住。这么可爱善良的女人,洛少帆竟忍心把她放在龙基之后的第二位置。
“我一直疑惑,少帆没有别的女人,可为什么一直不肯和我结婚,也很少和我亲近,他似乎想接近我,又害怕接近我。这件事折磨了我好几年,可我不敢问他。直到我和你结婚,直到我一直生不出宝宝。我才知道真正原因。他对我有愧疚,但肩负龙基。那几年他一定也好难选择。那个天天,也许是他没办法时想出来的办法。”她落泪了,可唇角还努力地往上翘,微微变形的笑颜让人心疼,“容谦,我去医院检查了。医生确认我曾伤到子宫,生育力很低很低,很有可能终生不孕。”
听着她极力平稳的声音,容谦长臂紧紧搂住她,合眸:“我听明白了。机率有点低,但还有希望。”
她没有挣扎,轻轻地笑了:“容谦,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但今天看到你对付洛少帆。我知道,你对竞争而手而言,一定不是个好人。可是,你对我一直很好。那么,你还是个好人。”
有点被她的“好人”绕晕,容谦干脆打断她,“我只欺负外人。”
“嗯,我是你的内人。”乔云雪噗哧笑了,她抓着他宽大的手掌,盯着他的戒指。她抬起手来,将两个戒指对着,凝着钻戒上发出的璀璨光芒。
看着看着,她轻轻笑了:“容谦,我喜欢这个戒指。”
“喜欢就好。”容谦微翘唇角。真不容易,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赞美他,虽然只是他挑一个小钻戒。
她歪着脑袋笑了。可忽然伸手,把戒指取了下来。匆匆塞进他掌心,轻轻地:“容谦,我要离婚。”说完,她只觉心头压着的大石,忽然腾空而去。可淡淡的惆怅,悄悄袭上心头。
这句话似乎在容谦意料之中,容谦凝着钻戒,黑瞳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淡淡一笑:“因为你难以受孕?”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乔云雪怯怯的瞄瞄他,“我知道你想要宝宝,很急着要。可我没办法给你。我拉着你结婚的事很幼稚。现在我还你自由,不好吗?”
“不好。”容谦板着脸,还不满地捏她的脸,“你把我变成二婚男人,没有女人要了。所以你必须负责到底。”
“嘎?”乔云雪傻眼,好一会儿才勉强扯开嘴儿,勾出个笑的弧度,“我好象听说,二婚男人是块宝呀。”
“才怪。”容谦冷哼。
“”乔云雪不知要怎么说了,眸子眨呀眨,最后涩涩地撇嘴儿,“赵佩蓉不会嫌你二婚的。我告诉她我会离开你,让她好好照顾你。”
真是傻丫头一个。容谦哭笑不得,心头却涌起复杂的感觉。在他的眼皮底下,她居然还能偷偷做这个小动作,可见她为这件事想的做的都不少。
他不作声,她叹息着,淡淡的愁思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好吧,我都说开了。容谦,现在我们去民政局好了。得快点了,要不民政局下班了。”
“我不离婚。”容谦挑眉,竟有了逗她的心思,“我怕我娶不到漂亮女人了。更怕我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回来,燕子二话不说把她轰出去。那我就惨了。”
“你怎么这样呀?不可以以貌取人的。这世上好多好姑娘呢,平平淡淡的外貌,有着金子一般的心。”乔云雪皱眉,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问,“容谦,我不相信你对我难怀宝宝这件事不介意。你太想要宝宝了。你家里人也想要宝宝的呀。”
“我介意。”容谦颔首。
身子一颤,乔云雪怯怯地垂了小脑袋:“你介意是对的。”
“但我能接受这个事实。”容谦摸摸她脑袋,“傻丫头,我不是二十三岁的男人,我是三十二岁的男人。我懂得生活的轻重。”
“你越这样,我越难受呀。”她轻轻地叹息着,小脸儿深深的惆怅。却不知不觉靠近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我明知你爱宝宝,怎么可以拖累你呢。容谦,走吧,民政局真的要关门了。”
看看天色,再看看她认真的脸儿,容谦凝思小会,竟坐正,踩上油门,真朝民政局赶去。
车开得不慢,可还是开了很久。如果乔云雪打起精神注意的话,会发现容谦绕着道转了两圈。终于在五点过三分的时候,奥迪停在民政局门口。
民政局大门紧闭。
“来晚了。”乔云雪无力地瞅着关紧的大门,小脸儿有失意,又似乎夹着微微的欣喜,“容谦,看来我们得明天来了。”
心中一动,容谦状似随意问:“你离婚了怎么办?”
她听了这句话一愣,好一会儿才涩涩地说:“放心,现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再跟洛少帆了。我找个喜欢过丁克家庭的男人嫁了得了。像舒渔呀,他个性随意,生命中最重要的是画,不会太计较有没有宝宝。唉,其实也不一定要结婚。我喜欢流浪,舒渔也想到处走走,或许我们两人结伴游江湖去,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快乐。”
“咳!”容谦呛到,他才把洛少帆打趴,结果她心里已经又有后备人选了。他的魅力,被她彻底无视。他男人的自信,几乎被她打击得片甲不存。
容谦无力地瞄瞄民政局大门:“天意都不让我们离婚。所以,别再想这事。来,我们回家。”
“我回油画村。”她赶紧申明,小脸儿快皱成一团。
“不许。”容谦断然否决,“为了我今晚不被你爸妈当犯揪出去,你还是乖乖回我们自己家。”
“容谦”她几乎要跺脚了。她都说得很清楚了,他怎么就不放过她呀。难道真要等他爸爸过来责问两人没有宝宝时,他才放手。
不对,她一门心思想放他自由,他却还在想床上那码子事。呜呜,和一个生不出娃的女人上床,真难为他还硬得起来想着,她忽然拍了自己一巴掌。
她真胡思乱想了。
“不许再喊离婚,否则”咳,否则怎么样,他还真没想好。
“那个,你不是不理我吗?”她怯怯地翻旧账,“刚刚我喊你容谦、容先生、谦,你都没反应。”
“哦?”他一本正经地拧眉,回想着,“你喊的第四个称呼是什么?”
想了想,乔云雪回答:“老公。”
“嗯。”容谦却顺口儿接着应了,反而奚落她,“我哪里没应,瞧我现在不就应了。你明明没听到。”
“嘎!”瞠目结舌,乔云雪半个字儿也没了。
哼哼,容先生什么时候也成了个爱占人便宜的男人。真讨厌!
心里不服气,她瞄上他的西装,闷哼:“你这GiorgioArman是山寨版的吧?”
随意瞄瞄西装,价值八万的西装被她说成山寨。真是无可奈何,容谦严肃地告诉她:“这是淘宝淘出来的。挺好,和正版的差不多。云雪有时间,可以多淘几件,我都要了。”
还真是山寨版呀?
乔云雪眼睛抽筋,脸儿抽筋,最后生起自己的闷气来。他已经压力山大,她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想着容谦用他的聪明才智,让油画街摆脱搬迁的可能,乔云雪心里感动。要是他容谦真跟回油画街,赖上她的床,说不定容谦真会被妈当犯人轰出去
越想越纠结,乔云雪乖乖跟着回了水乡花园。
一打开门,燕子就蹦起来:“哥,你回来了啦”
声音嘎然而止,燕子又哭又笑地抱着乔云雪:“呜呜,嫂子你最坏了啦!不要哥,不要燕子。嫂子我要哭死。”
燕子没哭死,乔云雪可真哭了。她明天还是要和容谦上民政局办离婚,这傻丫头可怎么办?
“燕子,可以吃饭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容谦一愣。乔云雪直接傻眼,
燕子却跳到容谦身后,悄悄指了指厨房:“赵佩蓉。嫂子,不是我要她煮,是她自己要煮。嫂子,我发誓不吃她做的饭。”
“没事。”扯开个笑容,乔云雪反而落落大方地向厨房走去,接过赵佩蓉手中的菜,“谢谢赵小姐照顾燕子和容谦。我明天就走,你们结婚的时候,给我请柬的话,我一定来。”
“云雪!”容谦严厉地喝住。扫过脸色忽然变好的赵佩蓉,容谦脸色温和几分,一把拉过那个准备开溜的女人,站在赵佩蓉面前,声音轻轻的,可无比坚决,“赵小姐,这是我妻子乔云雪。我们结婚半年了。云雪,这是电台主播赵小姐。”
“呯”的一声,赵佩蓉手中的碗再次掉落,碎成片片。漂亮的杏眼瞪着容谦,好一会儿才轻颤着问,“你们不是要离婚了吗?”
“是”乔云雪点头。
“不是”容谦摇头。
两人面色各异地对视了眼,乔云雪默默别开眸子。
赵佩蓉却懂了。她忽然撒腿就跑,向门外冲去。压抑的哭声从楼梯间传来。
咬咬牙,乔云雪一推容谦:“快去呀。劝劝她。她不仅仅是知名女主播,还是局长千金”惹不起的主呀,可千万别出事。要不然容谦就毁了。
就算明天要离婚,她还是希望他一直好好的嘛!
略一沉思,容谦大步朝外面走去。
“不行,我得去监察。哥可不能被野女人拐跑了。”燕子不放心,一甩满头大波浪,鼓着腮帮跟上去了。
听着燕子的话,乔云雪忍不住噗哧笑了。
可瞪着倒在地上的菜和瓷碟碎片,心思如潮。摇摇头,她去找了扫把,过来把垃圾收拾好。然后走进厨房,果然还有三菜一汤,清香四溢,比起她平时的手艺,竟还好上几分。
心里有些不服气,却又悄悄认输。唉,容先生果然好福气。
菜都是热着的。她把饭菜都准备好放桌上,然后坐在沙发里乖乖等着两兄妹回来。
门铃声响起。
乔云雪赶紧跳了起来,飞快跑到门口拿下话筒:“赵佩蓉没事了吧?”
“啊?赵佩蓉有事?”对方大吃一惊,“云雪,赵佩蓉可不能有事。我的天,你们怎么把赵佩蓉弄得这么惨。”
不是容谦。
钱涛的声音。
瞪着话筒,乔云雪满腹惊疑。钱涛贵为副总裁,怎么晚间到容谦这儿来。太稀奇了。乔云雪不敢怠慢,赶紧按了开关,轻笑相请:“那个赵佩蓉不惨。钱副总先上来吧,容谦很快回来。”
他们交情不错,应该有正事要谈。
果然不一会儿,钱涛就上来了。看到容谦不在,自个儿把房间看了一遍,发表意见:“半年不见,添了些家具,家里也做饭了。果然比以前温馨许多,难怪容谦舍不得他老婆。”
乔云雪被赞得脸儿通红通红的,浅浅笑了,泡了茶请钱涛喝:“他可能还要小会儿才能回来。钱副总再等等。”
“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刚好经过,所以顺便告诉他,要过年了。由市委出面给商界一起办了个联欢晚会,我们前百强的企业必须参加。”钱涛满开心地品着茶,满意地点点头,“这是碧螺春。容谦最喜欢的茶,他总说这玩意比咖啡有味道多了。说咖啡香味飘了,味儿也跑了。可这东西煮好遍都耐喝,不愧中国的茶文化博大精深。嗯,你泡出来还满有味道,真难得。难怪你很难怀孕,容谦都舍不得和你离婚”
乔云雪蹭地站了起来,惊疑地瞪着钱涛:“你知道我难以怀孕?容谦也知道?”
他说漏嘴了。钱涛一慌,茶杯一晃,茶水溢出好些。明明贪恋茶香,他也不敢再停留,只得恋恋不舍地放下茶杯:“我还有事,你帮忙转告容谦一声。要不我明天白天和他说说也一样。”
“钱涛!”想溜,没门,乔云雪大步走到门口,大大方方挡住门,“没说清楚不许离开。”
钱涛苦了脸儿,没事他跑上来干嘛。现在可好,被未来的董事长夫人堵住不放人。
他是不招好呢?还是招了好呢?
“你这是非法拘留。”钱涛无奈地突破着。
“我就非法拘留了怎么着。”乔云雪眨眨眸子,气度盎然,闷哼,“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明天跑京华的五十楼来上门问。”
“啊”钱涛傻眼,想了想,他求情,“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和容谦说,是我说的。”
“嗯。”乔云雪重重地点头。
“那个”钱涛闭上眼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