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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快被自己——不,是被他搞疯了!
“你怎么了?十四,难道我所说的不是事实吗?”这小妮子会承认自己笨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闻人玄琢扬眉笑舰着她好玩的反应。
“对……”不对!不对!安乐惊觉自己差点就说溜了嘴,紧急收住了想点头的欲望;绝美的小脸却苦得像吃掉了三斤黄莲一样,“我——”
被他赞美是很好啦!可是在这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那么老实,总忍不住想点头承认自己并没有那么聪明……
没错!她这个小妮子生平什么都不坚持,就只坚持身为天朝公主,志气要比人高,什么叫作“不耻下问”,她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而他却偏偏知道这一点,巧妙地控制了她的心思,“千万不要太谦虚,我亲爱的小娘子,尢方地承认吧I你值得我骄傲,不是吗?”
谦虚?不不不,她根本就是心虚……安乐已经不想反驳了,一颗小脑袋很无力地埋在他的胸前,惭愧得差点抬不起来。
不过,就在她已经放弃不想争辩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已经不太对劲了!她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被脱得几乎精光。就在她不知不觉之时,身上竟然已经被他脱得只剩岌岌可危的绛紫色兜衣,以及快要不保的亵裤儿。
“你……你在做什么?”她抬眸愕瞪着他。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他理所当然地回视,有条不紊地做着手上的,工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知道——”安乐蓦然瞪大了美眸。
如果说她知道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她惟一知道的是她被唬弄了!很好,她终于知道了,所以……
所以什么?当她发现真相时,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不但已经被他剥得一身精光,而且脑袋昏昏,像是被人灌了一堆浆糊,除了浑身热腾腾之外,其余的再也不能思考了!
他的手……好烫人。
“咱们到床上去吧!”他凑唇在她的耳畔低语,沉麝的男性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仿佛具有生命般,悠悠地窜人她的鼻息,形成一种扰人的暖昧。
“我……”她不知道自己是要反对、还是赞成,心里才正在犹豫着,一双莲足就离了地,他有力的长臂将她腾空抱起,往两人的床榻步去……
第4章
两天后
“相公……”
一双白嫩的小手揪住了男人的衣袍,绝美的小脸就像可怜的狗狗般,流露出一种即将被遗弃的不舍味道。
为此,闻人玄琢只好停下脚步,很无奈地回头,执起了那只“小狗”可怜的嫩荑,“十四,乖,在家等我回来。”
“人家也要跟你去……”,她扁起红嫩的小嘴,那皱成一团的小脸教人险些以为她前辈子跟苦瓜是亲戚。
“我要去的地方一点都不好玩,我的小十四,等我这次回来之后,再带你四处去游山玩水,你不是一直很想去苏州吗?我会带你去,不过,你必须在家里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这次,她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地乖巧,安乐点了点头,往后过了半步,“相公慢走。”
闻人玄琢的心里打了一个突,总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才正想开口问个明白,就又被她抢先发话。
“相公的苦心,安乐全部明白,请相公放心,出门在外不要惦记娘子我,慢走,请!”说完,安乐绽放一抹甜甜的微笑,伸手摆出了一个“慢走不送”的姿势,巴掌大的小脸如水波般漾开诡异的意味,弥漫着一股叫人无法形容的毛骨悚然。
“十四,你没事吧?”这下子换他开始担心了起来。
“放心、放心!”她保证似的拍拍胸脯,笑眯眯地说道:“我很好,相公,时辰不早,该出门了!”
说完,她硬是把他推出大门,似乎对于他这个即将远行的丈夫一点不舍的感觉都没有。
他怎么能够不担心呢?安乐这妮子从来都只叫他“闻人”,所以,她一句又一句的“相公”,叫得他心惊胆战,冷汗涟涟……
※ ※ ※ ※ ※ ※ ※ ※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在他离开杭州不到两天,就收到了安乐离家出走的消息,金腾带来了一封留书转交给他。
“她不见了?”
“是的,夫人留下了一封……书信,人就不见了!”金腾小心冀冀地避开信封上两个敏感的字眼不谈。
“信拿来!”闻人玄琢将信一把抢过,还不及细看信封上的字,就将信纸掏出来细读。
闻人相公如晤:
鉴于相公曾经多次阻止,安乐心想此次不告而别、擅自回京之单一定会引起相公大怒,人家说盛怒之下很容易做出后悔的事,所以,安乐决定先斩后奏,以免相公日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当相公看到这封书信时,就代表咱们夫妻两人已经再无
信看到一半时,闻人玄琢有种杀人的冲动,不过,在看完她的留书之后,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头晕目眩。心里有种想昏倒的冲动!
“她离开之前,有说过什么话吗?”他必须要很用力克制住自己,否则,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没错,信封上清清楚楚地写了两个字——“休书”。
不过,就算他没有表现出来,在一旁跟随他多年的屑下们也已经都是提着一颗心,惴惴不安地观望情势,“夫人临去之前没有任何异状,爷走后隔天,她还高高兴兴地吃了一串闹市里卖的糖葫芦,她只对随行的人说她想吃京城里卖的糖葫芦,说那简直就是天下美味,咱们杭州卖的根本就投得比,尤其是天气冷的时候,吃上凉凉甜甜的一串——”
“够了!”闻人玄琢陡然一喝,脸色顿时铁青至极。
“爷,这……这不会是夫人不告而别,突然回京的原因吧?”
“有可能。”闻人玄琢淡然颔首,忍住了唇畔的苦笑。
没错,他确实只能苦笑,因为,他的小娘子竟然因为“想吃糖葫芦”这种绿豆芝麻大的小事把他这个相公能休掉了!
“不过,爷,请你放心!咱们的眼线遍布天下,我已经派人出去,一定很快就有夫人的行踪回报!”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要不然……”
“如果,她只是想要出去玩玩,我反倒还放心一点。”闻人玄琢语带保留,不自禁地叹了口气,他确实不太担心安乐的不告而别,可是。她这趟是要回去京城呀!她可知道现在的京城早就已经跟往昔不同了?
对她而言,那个地方充满了太多无法预期的危险,然而,那却很可能是她迟早都要面对的实情!
是呀!迟早……
※ ※ ※ ※ ※ ※ ※ ※
呼!好累!
上回从京城出发到杭州时,她怎么都不觉得累,一路上只感到新鲜好玩,闻人陪着她一会儿坐马车,一会儿坐船,看着山山水水,到了杭州时她还觉得失落,心想这段路太短了!她恨不能多走个十万八千里,把心理想玩的瘾头给过足了,才好安安分分当闻人的新嫁娘。
她想,一定是那个时候自己没玩够,才会在成亲之后,天天都想玩,无时无刻都想着要回京城,安乐给自己找了一个绝妙的借口,好让偷偷溜出来的自己不会感到太心虚。
她想,闻人看到那封信之后,绝对会气疯了吧?“
是呀!试问天底下哪个男人看到一封妻子将;自己休掉的书信之后,能够心平气和而不生气的呢?
她是公主嘛!好说歹说也是个出身尊贵的金技玉叶,对她而言,被人休掉是很可耻的一件事,所以,她只好先下手为强,后果如何……她不想了!等她玩够了,从京城回来之后再说吧!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安乐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更别说将东西南北给搞个清楚,她只有一个很单纯的念头,以为自己不停地往北走,总有一天可以抵达京城;虽然,她完全没有把握自己是否正往北方前进中。
由于她一心赶着回京,结果错过了落脚的店头,最惨的是她竟然在深山里迷了路,当夜幕降临,天地之间只除了高高悬挂在半空的几颗星子之外,漆黑的险些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天好黑喔!
安乐从来不知道夜晚的天空如此吓人,也不知道深山里竟然有那么多林禽野兽,它们不时地从树林里发出嚎叫声,大有恐吓她的意味。
安乐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包袱,浑身抖瑟地站在旷野之中,心里又惊又怕,最初,她还有一点点骨气,心想区区几只野蛮的飞禽走兽,岂能吓住她这个天朝公主?!
“呜……”一声呜咽从她的唇间滑出,不行!骨气!她一定要很有骨气,绝对不能够教这些“非人哉”的动物给瞧扁,可是……
“哇……”嚎啕的哭声冷不防地爆了出来,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娃儿般四处乱喊着:“闻人……闻人!你在哪里……我怕黑……这里好黑、好暗……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要是她没有偷溜出来,在平常的夜晚里,像现在这种时候,一定是吃完了夜宵,躺在暖呼呼的床上。听闻人说江湖上的故事趣闻逗她开心,要不然,就是……一思及夫妻间那档子暧昧的情事,安乐倏地小脸通红,刻意忽略过去,反正,夫妻之间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无论如何,都好过像现在这样在荒郊野外吹风受冻!
想到这里,安乐的心里忍不住更加酸楚,一颗颗粒泪顺颊滑下,连声音都哽咽了,“闻人……你在哪里?闻人……”
※ ※ ※ ※ ※ ※ ※ ※
她这妮子到底有没有搞错?!
分明就是她自己舍弃了他,甚至于还留了一封休书离家出走,结果却在这荒郊野外哭着大喊他这个被她休弃的相公?!
此刻,闻人玄琢就曲身坐在一棵高高的大树干背面,距离她目前所在的位置不过几百尺远,他无奈地叹息了声,不吭半句地听她哇哇大哭。
“闻人——”听!哭得好不凄惨呀!
然而,听见她哭得泪眼汪汪,一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闻人玄琢心里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是呀!他应该揪起她那雪白的小耳朵,狠狠地骂她一顿,可是。他那气恼的情绪早就教她这一声声的呼唤给喊淡了,这些时日以来,为她的莽撞、不知死活的举动而萌发的担忧怒意,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闻人……哇……这里好黑,我在喊你,你为什么不来?!”安乐可怜兮兮地抽噎着,模样可怜,说出来的话却近乎蛮不讲理。
阴冷的风,呼呼地在她的耳边吹着,好像随时都会有鬼魅的手从地狱伸出来,将她给擒拿住似的,安乐越想越感到可怕,哭得也就越大声。
“闻人……”
仿佛这个名字是她惟一能够感到安慰的凭慰,她一声声地叫着,就算心底深处有某个声音提醒她,她的呼唤是绝对不会有回应的。
然而,就在她心里快要认命时,一阵近乎昏迷的睡意袭上了她,安乐两腿一软,眼看就要跌倒在草地上。
忽地,她虚软乏力的身子就被长而有力的臂膀承接住,安安稳稳地躺在一具温暖宽广的胸膛中,甜呼呼地睡了过去。
见状,闻人玄琢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从得知她失踪后,他就无时无刻为她担心,她倒好!睡穴被他这么一点,立刻就睡得又香又沉,殊不知他现在心里有多少话想跟她说!
他叹了口气,抱着她拣了一块平坦微凹的树根处坐下,让昏睡的她半躺在怀里,自己也跟着闭目养神。
“闻人……”她在他的怀里蠕动了下,嘤咛似的低喊。
“嗯?”
他淡扬眉梢,似乎等着听她想说什么;这种情况似乎显得有些诡异,昏睡不醒的她,清醒如常的他,两人之间却弥漫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