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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阳光太刺眼,才错觉了啊……”浅间纱月垂了眼眸,半是感叹半是遗憾的语气。
就好像他刚刚令人惊艳的华丽是托了耀眼的阳光的福。
迹部景吾那梗在喉头的口头禅就这样硬生生被堵住了。他怒瞪着已经恢复往常清冷模样的女孩,刚刚消散的胸闷之感又冒了出来。
太过注意她的面容,以致有着过人洞察力的他却忽视了女孩垂在身侧紧紧握拳的双手。
浅间纱月抬手将落到身前的发丝捋到耳后,纤长的睫毛半垂,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情绪,转了身不看某个明显又被她气到的少年,“走吧,他们都跑没影了。”说完,也不等他,自己先迈开步子向前。
她向来是个敏感的女孩,对于感情方面尤其是。因为是单亲家庭的缘故,所以对于别人眼中流露的情绪,她总能很敏锐地把握。
比如,她知道六岁前的那个对她和妈妈都很和善的邻居阿姨,其实一直看不起她们,因为她的眼里总是带着种优越感和同情;比如,她知道妈妈先前咖啡店工作的老板娘,虽然看似很小气抠门,但其实却是真的很照顾她们;再比如,她的国中同班同桌,每次都一副很开朗活泼的模样,但实际上她很怕安静,因为一安静她的眼中总会流露出寂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面具,生活中常常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性格和心理。所以,她喜欢看着人的眼睛说话,不仅是尊重,更是因为她可以很明了地分辨他们说话时的眼里情绪。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始终相信。
就如同刚刚迹部景吾眼底的温柔。那不是她以为的,简单的,对着妹妹的温柔。而是,好感。
一个男生对女生的好感。
辨别清楚后,一时间,心跳急速。
不是没有被喜欢过。遗传自母亲出色的容貌,早在她小学三年级时就被告白过了,何况是亭亭玉立的青春时期。
要不是因为性格有些孤僻,不善于和别人相处,她的追求者估计会翻上一倍不止。但即使是这样,很多男生也依然用各种方式告白,神秘的巧克力,爱心早餐,储物柜中的情书,当面的告白,甚至是被强势地堵在角落要求交往……她都经历过。
却从来没有一次像如今这样,仅仅是对方一个眼神,她便心跳剧烈。
但这是不对的。在短暂地失神过后,她就极快的平静下来。
理智告诉她。这种好感,也许只是少年慕艾,是暂时的,不能持久也不会深刻。
就好比,小女孩喜欢布娃娃一样,看到一个漂亮的布娃娃也会一时很喜欢,缠着父母死活要买,但真正得到后,没几天就会丢弃一旁,继而又喜欢上更新更漂亮的……
好感很容易就能产生,只要有触动条件,也许她就是今天无意中触发了他的好感,所以他才一时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这样短暂的好感,她不应该任由它继续存在。
虽然美希阿姨没有要求让她改姓氏,但把她当女儿看待却是事实。而在短短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在美希阿姨口中眼高于顶多年来不曾交往过的儿子却对她有了家人外的好感的话,美希阿姨会怎么看她?
所以,迹部景吾只是哥哥!
趁彼此还未尴尬前,淡化这份好感才是正确的。
她也相信,这份好感只是一时的。
于是想也未想,就随口说了句。好在他没察觉她的不对劲。
浅间纱月闭了闭眼,身后那个少年被她堵了话后,一直没出声,沉默的同桦地崇弘一起跟在她的身后。她想,他此刻估计很郁闷吧,心里定然是在不满她的眼光“太不华丽了”吧!
她的嘴唇紧抿,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恢复平静。
晚餐前,闹腾了一天的冰帝众人也告别回家了。
长得夸张的餐桌又是只有两人用餐。
浅间纱月无声地用着晚餐,直到最后一小块牛排吃完,才轻轻放下手中的餐具,淡声道:“我吃好了。迹部哥哥,你慢用。”
起身离座。
“嗯。”迹部景吾手中动作一顿,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晚餐,“一个小时后,琴室见。”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精致的眉眼微动,他无声地挑了挑眉。
——果然,从中午开始,她就有点不对劲了!
可是,他却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明明原来一切都好好的不是?
浅间纱月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点头答应,“嗯。”
——这本是答应好了的。如果突然又反悔了,以他的锐利定然会被察觉出来的。
她转身上楼。
迹部景吾看了看她的背影,无由来的烦躁起来。
——别以为掩饰得好!从中午起,她的神态看似和平常无异,但他就是莫名感觉到她是在客气在疏离了,就像是又回到了她初来迹部家时那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聪明睿智的迹部景吾在对上女孩的心思时,突然就觉得有些无力。
——女人心什么的,实在太不华丽了!
清风吹起白色的纱帘,他站在琴室的落地窗前,双手插兜,静静地望着落地窗外那渐渐昏暗的景色,深蓝色的眼眸似在沉思。
今晚的钢琴学习算是结束了。浅间纱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笔记,一抬眼就看见这番情景,眼神滞了一滞,随即快速敛去。
“那个,迹部哥哥,我先回房了。”她拿好本子,垂眼不去看前方那个安静而优雅的少年,“今天谢谢你的指导。”
闻言,迹部景吾回过神来,目光自然地看向她,却只看到一片低垂的刘海,他微微扯了扯唇。
从认识她开始,她何时说话是不曾直视对方眼睛的?
而且,想起先前她和女佣,和管家如常说话的模样,再对比现在……迹部景吾哪里还能不明白,她这是在避他?
避他?这是为什么?
他刚刚细细回想了一遍从今早开始的所有事,所有的一切都正常,而她的反常,似乎也是在中午午餐前……脑中突然闪过钓鱼回来的路上,她那呆愣的一幕,他的指尖微动。
是的,就是在那过后,她就有些奇怪了!像是解开了重大谜团般,他的心里一松。
找到反常的起源了,原因还会远吗?
他自信一笑,点点头,“记得到体育馆去学滑冰。给你半个小时。”
浅间纱月蓦然抬头,沉静的眼眸看向他,似要张嘴反驳。
——真的要学啊?!可是,她今天到最后不是也没听到他说那起调戏事件的吗?
又想到冰帝那群可怜的网球部队员,在跑断腿累瘫在迹部家的大沙发上后,同样也是没听到迹部景吾讲述前缘的……
“啊嗯,有意见?”他挑眉。
“……没有。”浅间纱月默默闭口,心中泪流满面。
德语,希腊语,马术,钢琴,如今还要加上滑冰。昨天晚间听相田管家说,过段时间似乎还要给她报名学礼仪,插花……
——为什么她有种时间不够用的感觉?
迹部家的体育馆,设施无疑是齐全的。几乎各种室内运动,在这个体育馆里都能如愿训练。
换好滑冰鞋,又仔细装备好一切护具,浅间纱月抚着边上的扶手颤巍巍地站起身……别指望她一个第一次穿这种滑冰鞋的人能像开了挂一样,适应适应就姿态优美地滑出去……那是开了金手指的全能女主!不是她!
“你那一副害怕恐惧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嗯?”绕场滑了一圈后,一回头就看见她露出这么一副凄切的神情,迹部景吾挑眉好笑道。
这是第二次看她露出害怕的模样,第一次是在马上。
浅间纱月抿紧唇,手上紧紧抓着扶手,脚上几乎不敢用力,就怕一个平衡失控,会丢人的来个四脚朝天……这种寸步难行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犹豫了许久,她抬眼看向远远站在场地中间的那个少年,乌黑的眼眸似坠了星芒,盈盈的似含着祈求……
本来因为她的疏离,所以此刻带着隐秘的看戏心态的迹部景吾心中一跳,轻咳一声,无奈地慢慢滑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咳,这章我卡了两天……终于把我家女儿带着小心翼翼又别扭的心态描写出来了~~~虽然不知道在大家眼中感想如何,但我自己先撒个花~~
可怜的大爷,我总是不能这么早就让他如愿进入甜蜜的日常生活……嗯哼,倒追,还是要继续努力的,首先就是让纱月酱打破对他的“哥哥”定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被喜欢以及喜欢他的心态啊……
嘛,最后,每更祝福~~亲们,除夕快到啦~~过年啦!!!要万事如意哦~~准备好收红包没?我们五五开怎么样?_【最后一句乱入什么了?!←_←
☆、首发
看着他随意闲适姿态优雅地稳稳滑近;对比自己紧抓扶手的窘迫,浅间纱月看得是一阵羡慕嫉妒……
迹部景吾确实有足够的资本骄傲和俯视别人。
优越的家世;英俊的外表;出色的成绩;非凡的才能,绝佳的运动天赋,还有在冰帝见识过的凌驾于那么多人之上的领导力……
这样一个男生,他还仅仅十七岁左右。如此年轻;让人为之折服。
她心底隐隐叹了口气。但这些光芒之下;他当初学习时也是压力很大的吧?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如陀螺一般的孩童时期……
“啊嗯;你这种随时走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头顶上突然传来他不满的声线,浅间纱月一惊,手上一紧,脚下却是一滑,眼见就要失衡摔倒!
——还是要丢人的摔上一回啊!
她下意识地闭眼,一贯清冷的面容绷紧。
迹部景吾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捞,大掌牢牢扣住她的腰间,再一个用力将她拉近自己,惯性之下,浅间纱月前倾扑倒在他怀中。
他身上浅淡清隽的香气霎时环绕在空气中,透了几分内敛的奢华。
浅间纱月愣了愣,预计的疼痛没有到来,倒是前扑时额头撞上他坚硬的胸膛了。她揉揉额头,心下自然一松。随即感受到那双温热而有力的大掌透过衣物直接熨帖在敏感的腰侧肌肤上,素来淡定如她,第一次和异性这般亲密接触,那股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她的心跳不由漏了一拍,两颊也泛起红晕。
好在刚刚穿护具时,她并没有嫌重而拒绝了安全帽。此刻,那厚重的帽子倒是替她遮掩了这份尴尬。
待反应过来,自己还扑在他的怀中后,抵在他胸膛的手用力挣了挣,却没能挣开。她疑惑地抬眼。
他的手依然稳稳地扶在她的腰际,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低眉对上她的眼眸,出口的话带了斥责:“骑马也走神,滑冰也走神,你敢不敢再挑更危险的动作来走神?啊嗯?”想到上回她坐在马上走神的模样,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低责备了句,“太不华丽了!”
浅间纱月被他揽在怀里,自觉理亏,也不敢太过挣扎了,“刚刚谢谢了。”顿了顿又保证道:“下次不会了。”
说完见他的手还是丝毫不动,她垂眼小声道:“那个,我现在站稳了,你……”可以放开了。
“站稳了?”见她低着头连建议也变得很小心,他嘴角翘了翘,尾音微扬,“你确定?”手上慢慢松开。
浅间纱月双手连忙去抓边上的扶手,太过用力,脚下平衡掌握不到位,眼见又要滑倒……腰间那温热的大手又绕了上来,耳边是某人戏谑的笑声,“嗯哼,这就是你的准备好了?”
——丢人丢大了!她闭了闭眼,心中对自己的平衡感略有些无力。
“难道你打算这样抓着栏杆不动就能学会滑冰了?”见她乌沉沉的眼眸里似有羞恼,迹部景吾轻咳一声,不再逗她,将她轻轻推开一点距离,然后紧紧箍在她小蛮腰上的手顿了顿,转而握住她的双手,“来吧,我牵着你。你脚上这是速滑冰鞋。你先适应下,学站姿。两脚略分开与肩宽,脚尖稍向外转,上体可以微微前倾一点,降低重心,目视前方……”他低沉华丽的声线在空旷的室内滑冰场,如同大提琴般悠扬传开,“别紧张,尽量放松……对,脚上均匀用力,自然点,脚踝不要向内或外倒……”
在他的牵引下,浅间纱月慢慢找到平衡的技巧,也能小小地左右移步,或者来个小段距离的双脚并拢前滑。
自然,前提是,他不要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