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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刚刚对方的言行,看来确实是冲着身后的疾井的,不过目的呢?早该问清楚姑娘你的来历的啊……凯特蓦然长叹。
感受不到凯特内心的千回百转,疾井看着伊路米,沉默了半晌,轻轻开口:“你……没有受伤吧。”
“被那种低级生物搞成这样,是你特有的才能。”平直的声音说着尖锐刻薄的话,伊路米完全不觉得有任何不妥。走至疾井跟前,半蹲下身子看了眼鲜血淋漓的腿,微微偏过头,“看,这不就好了。”
确实,腿里蠕动的感觉已经彻底没有了,但是那虫子尸体……短暂的剧痛,大腿上的钉子划开一个十字,顺着血液,墨绿色的虫子被捻出在地上踩烂。
疾井知道这已经是伊路米最友好的态度了——不要求报酬地为自己处理伤口,这种事,认识里的伊路米很少考虑。“谢谢……”疾井及时表达自己的感谢。
对方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指出重点:“跟我回去。”
“……”疾井低下头。
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反应,伊路米无神的猫眼直直盯着疾井,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是疾井陌生而熟悉的。“我不会说第二遍,快点。”
一直作为局外人的凯特,在这样的沉默里长长叹了口气,面对紧紧攥着自己衣角的疾井无力地点了点头。“虽然非常不想,但是……”一手穿过疾井膝下一手环过她肩头,凯特低声说,“抱紧了。”
飞快地冲向冥殿一侧的拐角,在伊路米非常短暂的反应追上来之前,凯特一脚猛力踩下一块砖,突然下坠的失重感让疾井本能地搂住凯特的脖子。飘飞的头发绕在自己的颈项上,对方令人安定的气息使这场刺激的逃跑,变得似乎不那么可怕了。疾井有些好奇地想看看对方的脸,却在这个想法实现之前,掉入了浓郁硫磺酸味的温泉中。
伊路米站在冥殿里搜索几番未果,显然那个白发男人是通过一个隐蔽的机关带着疾井逃走了。而这个机关,在揍敌客的资料里,是没有显示的。尽管通过糜稽盗取掌握的秘密情报,早有准备地避开了那些虫子,却不曾料到殿内还有机关,而且是对方知道,自己却不能及时应变的。这么说来,那个男人,必须要调查一番了。伊路米少有地露出冰冷的脸色,这样的结果,足以激怒自己。
将疾井拉上温泉边的岩石,从别在腰间的包里翻出草药:“其他的都落在上面的冥殿里了,先用这个应付一下止血吧。”
疾井点头,黑暗里看不清自己所在的地方,想起之前机关打开坠落的过程,她问道:“那个机关……他不会追来吗?”
坐在疾井身边,长舒口气:“应该不会找到。那是我以前恩师发现的,曾经和他在一起时,他无意中提起过。刚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不到真的存在。其实这次来,也是想追随他的痕迹,看看曾经他走过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
“……让你牵扯进来,实在是不好意思。”
“与其抱歉,我更愿意听疾井小姐亲自解释一下。”凯特认真的眼神带着锐利,“为什么身为揍敌客的人,却跑来和我走这一段。”
“我没有骗你,凯特先生。”对于凯特的戒备,疾井苦笑,“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现在就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
在黑暗里,疾井靠着岩石,闭上眼睛如同冷淡的第三人,慢慢讲述从遇到库洛洛开始,那段荒唐的经历。包括那个神秘的紫发男子,包括她对于鲜血的厌恶以及对自身弱小的实力的厌弃。
疾井断断续续地讲着,那些过去短暂而跌宕,如同走马灯一样每一格都带着猩红的血液和死亡的气息,每一段都是她锁进记忆里再也不愿意触碰的魔鬼。凯特安静地听着,疾井想象不出他的表情。
“在揍敌客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为之倾尽全力来报答它。我的命也好,席巴先生期望的能力也罢,只要是我可以做的,我会付出一切去完成。这是我的决心,在绝望中被拯救,揍敌客已经成为我唯一的归宿。”因为衣服被温泉浸湿,现在全身开始感觉到隐隐的凉意,疾井缩了缩身子,继续说。
“可是我不够强大,如果只是一味的拖后腿,席巴先生迟早会对我失望。我想变强,靠自己的信念去变强。我不能一直依赖揍敌客,躲在他们的身后。”抱紧膝盖,疾井缓了缓语气,带着小心,“凯特先生,我真的没有骗你,和你走这一路,我没有任何其他的企图。你对我照顾良多,我怎么可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今天是扒衣见君节,各位潜水的亲不考虑冒个泡泡让央锦见见吗?
☆、温泉X砝码X训练
沉默的凯特一边暗下惊叹对方的经历,一边有些头疼,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个麻烦的。揍敌客、旅团,不管是哪个都是猎人世界棘手的存在,何况她还一次扯出了俩。从相遇时的场景以及对方身上依稀可辨的伤痕,疾井这番话里说谎的几率微乎其微,何况凭自己的直觉,这姑娘并非什么心机城府之人。只不过如果一切真如她所说,那自己还真的是糊里糊涂,趟了一次浑水。
“你还知道自己有多给我添乱啊。”淡淡的无奈用云淡风轻的语调说出来,凯特的声音不觉柔了几分,“疾井小姐说着看淡放开这种话,依我看来,还是相当重情重义呢。”因为对方救过自己,尽管明知是有所企图,却还是一根筋地想要去报恩偿还。比起平庸无奇的脸上那种淡漠,内心却意外的燃烧着一小簇火焰,抱着感恩的心意,却不愿意去承认自己那点善良。真是,别扭到极致了!
对方那种淡淡的责备,疾井慌了慌神,连忙试图解释。“我想跟着凯尔先生,是因为凯尔先生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场,会被不由自主地吸引。那种感觉,就好像被迫关押在黑暗里的人,不由自主地向往光明。您好像会发光的好人。”对于自己的比喻,疾井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凯尔翻个白眼,这是什么比喻啊喂!尽管这样吐槽着,凯特却微微笑起来:“这样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神马?疾井还在纳闷,鼻端一痒:“啊咻!”
“在雪山上感冒会很麻烦,现在又没有条件生火,疾井小姐还是把衣服脱了到温泉里泡一下,驱散掉寒气。衣服差不多干了再穿吧。”想想补充一句,“我在岩石上边休息,不会打扰你。”
听话地钻进温泉,将衣服平摊在岩石上。蒸腾的热气让疾井舒服的抽了抽鼻子,想也没想地问道:“凯特先生身上也是湿的吧,不要紧吗?要不要也进来泡一下?”
“……不了。”微妙的停顿似乎在无语对方的提议,凯特背对着疾井冷静地说,“疾井小姐,有件事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恩师当年是从这条暗道进入墓穴的,虽然没有遭遇冰甲虫,但是他却说过,没有外力影响,那些冰甲虫应该会一直沉睡千年的。但我们这次,却遇到了大量的冰甲虫。如果只是一两只侥幸苏醒,那并不奇怪,但是现在静心想来,其中恐怕没那么简单。”顿了顿,凯特撑着下巴思考,“从你刚刚告诉我的信息里,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是这些冰甲虫,说不定和你说的紫发男人有关。而且对方的目的,一直是你。尽管旅团和揍敌客都在争取时间,但是我想这幕后的人,掌握的远比他们要多的多。”
“可是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是我。”疾井皱眉,“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大概现在只有你会这么认为了。”凯特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难道凯特先生也这么觉得吗?”温泉里的疾井偏偏头。
“疾井小姐不需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这样认真的语气,打着完美的太极。疾井心头划过一丝失望,却不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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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无数软垫堆叠的石椅上,席巴嘴角的笑容高深莫测,看着对面端坐着的伊路米,随意地撑起额角:“伊路米,我说过不用太介意她是否回来。没有带回她虽然可惜了点,但我更不希望你是强行把她绑回来。”
面对伊路米古井无波的眼睛,席巴沉着的声音透着无声的威严霸气:“我要的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走回来,而且,她一定会这么做的。”
“但是面对蜘蛛那边,我们就少了最重要的砝码。”伊路米指出。
“砝码攥在手里,只是砝码。要放出去,才能收回更多利润。”席巴笑容里带着深意,“我倒是觉得放她出去走走,也许效果会更好。”
“……”伊路米没有说话。很多时候他面对自己的父亲,都会产生一种类似南辕北辙的错觉,他总是在很久以后才会理解到父亲的意图,总是对于父亲那种过分高瞻远瞩的大脑回路,既崇拜又无力。
“放轻松孩子。”席巴忍不住笑了笑,“你总是太想控制住一样东西,有时候表现地太明显,反而会成为你的弱点。”
伊路米愣了愣,淡漠地说:“父亲,我不认为控制她,会成为我的弱点。”
金色竖瞳猫眼划过一丝犀利,无声的威压带着不容辩驳地声音,席巴放下撑额的手,微微倾身:“那么我问你,按照你的描述,从你进入雪山跟踪,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你却在最微妙的时候出现。你有反思过你的漏洞吗?”
心下一惊,伊路米无神的双眸泛起一丝涟漪,微微蹙起的眉宇带着隐隐泄露的杀气。他在懊恼和愤怒。
将身子放松靠在软垫上,席巴恢复了那副怡然随意的模样:“伊路米,你比你自己想象中,要心软。而且,你需要将心里那些杂念清理干净,否则她迟早会成为你的弱点。”如果是那样,那么我不会允许这种弱点再存活于世。即便是最诱人的砝码,终究还是砝码。毕竟,她不是真正的揍敌客。席巴优雅的笑容,藏着无人可知的心思,一缕一缕构建着自己的计划。
坐在自己房间里,伊路米抚上自己的胸口,熟悉的心跳声。在和那女人面对面之前,平静地空无着,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就会产生那些无端的念头。杀意、控制欲、愤怒,他的情绪很淡,却不代表没有。想要把她绑回揍敌客,或者直接杀了她,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心中无法抹去。奇怪的是,在看到她因为痛苦快要哭泣的脸时,他却在心头涌现出另一种情绪,奇怪的,陌生的。
伊路米一直难以释怀当初那场逃亡,逃亡的是自己,牺牲的是她。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被女人救下来,被弱者保护在身后。他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放下这些无谓的执着,却在看到那女人时,心里突兀地出现一种类似犹豫的情感。
“你……没有受伤吧。”狼狈如她,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却白痴地问出这种话。麻烦、弱小、愚蠢,伊路米这样定义着她,却发现自己还是蹲下身,帮她清理了伤口。也许父亲是对的,他在清理掉这些杂念之前,要么杀了这女人,要么,就从此避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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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雪山里走出来的疾井,如同深山里的野人,看到砍柴路过的村民,眼里直勾勾的闪着狼光。这出山的一路因为墓道机关和穷追不舍的冰甲虫,二人走的着实不易,期间过程也不再赘述,只是大概因为疾井的坦诚相待,凯特对她的态度看似与寻常无异,却又好像亲近了些。凯特这种人虽说待人友善温和,但自身心防颇深,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是相当慢热的人。只有随着接触交往,在一次次观察中肯定了对方,方才真正算得上是接受。疾井觉得如今的凯特对自己,至少自然了很多,偶尔温和的笑意让她获得莫大的动力,愈发积极起来。
另一方面,原本疾井还在担忧的伊路米,却没有再追上来,就好像突然地出现,对方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疾井心中对他是畏惧的,同时又夹杂着歉意,这样拒绝他的要求,他大概,会很生气吧。抚上食指的荷鲁斯之眼,圆润的黑珍珠好像伊路米深邃漆黑的眼睛。对不起,疾井再次在心里道歉。
也许是伊路米强势的出现刺激了试炼中的二人,在凯特的督促引导下,疾井同他一起抓紧时间加强了对念能力的训练。在下一站的旅程开始之前,至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