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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还有睿智深沉的席巴先生。她的生活足够幸福了,不该再奢求太多。拿到生命之符,就让自己为一切画上句号吧。
那些困扰自己的,牵绊自己的,总有一天都会被时间磨平。毕竟,现实是最残忍的风暴,将所有假象高高卷起,重重落下,让你不得不屈服。
……
“觉不觉得他和你长得有点像?黑发黑眼,还冷酷酷的。”说着说着新桥就不好意思的笑了,偏头看着那个小男孩,喃喃道,“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个帅哥呢。”
站在孤儿院二楼房间门口的疾井愣了愣,顺着新桥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消瘦的小男孩,柔软的黑发贴在耳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眼睛却看着房里另一对兄妹。他眼里如同揉碎的冰渣,冷漠讥讽,仿佛要拒绝所有外界的温情。
“像我吗?”疾井轻声说。自己是像这样,看向凯特的吗?自己在新桥的眼里,是这样冰冷的样子吗?
“他可聪明了呢,”新桥柔柔地笑起来,“不说这个了,院子里新开了花,我摘下最新鲜的给你泡花茶怎么样?”说着牵起疾井的手,疾井稍稍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任她牵着走上楼。新桥大概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孩子,疾井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对这些孩子的怜爱疼惜,偷偷看着他们的时候,她总是能感觉到新桥那份期待,期待他们的成长。
稍稍蹙起眉,她对于这些怀着单纯善意的人,总是怀有很复杂的情感,像是黑暗期待阳光,又害怕这样的阳光会令自己无所遁形。也许是因为自己无法做到他们这样的坦然,又或者是因为自己的世界离他们越来越远。
坐在三楼的阳台上,看着庭院里的新桥站在苗圃前似乎在犹豫,抬头迎上疾井的目光,她迅速地低下了头,掐下一朵暗红色的话,然后扬起笑容朝疾井挥了挥手,花骨朵在阳光下微微摇动。
新桥将白瓷茶盏搁在疾井桌前,为自己也添了一杯,然后取出了那条项链,放在桌上。海边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她柔柔的声音似有所感:“能和疾井坐在这里喝一杯茶,觉得格外的幸福呢。”
端起茶杯,白色的杯底沉着那朵红色的花,茶水是淡淡的浅黄色,带着花茶特有的清香。疾井好奇地放在鼻尖轻嗅:“这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没见过。”
双手撑着脑袋,新桥低眉笑了:“这是灯芯花,我给你的安神茶,就是用这花朵的叶子晒干制成的。”
“灯芯花?”疾井吹开浮花,抿了口茶,微微皱眉,“好奇怪的味道。”
“灯芯花每株只开一朵花,再多的绿叶,都是为了最后这一朵红花而努力生长。这种花泡茶,可以让人精神放松,舒缓疲劳。疾井每次都风尘仆仆地赶来,我想让你稍微轻松一点,所以特地准备的。”新桥放下撑额的手臂,被风吹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湛蓝色的眼睛,她拨开长发,笑得柔和。
回以微笑,疾井将视线投注在桌上的项链上,指尖细细摸索着坠饰,冰凉的触感同自己指尖的温度逐渐相同,她怀念地抿了抿唇。
“这条项链很珍贵吗?”
听到新桥这样的问题,疾井转头看着不远处蔚蓝的大海,淡淡地应道:“只是对我而言吧。”
“还要再添点茶吗?”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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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伊路米敲了敲疾井的房门,在门外说道,“有话问你,出来一下。”
房间里没有反应,伊路米又敲了两声,然后直接踢开了房门。空荡荡的屋子里并没有她的身影。没有太多情绪的伊路米环视整个房间,很快注意到了那封被打开的信件,白色的信纸被窗外的风微微吹动,一支笔压在上面。他拿起信快速扫了一眼,眉头渐渐蹙起。
新桥,这个名字让他漆黑的眼睛浮现出明显的杀意。原以为上次的风铃之后,疾井一直在揍敌客的监控之下,她本没有太多机会再去下手,想不到这次竟然让她有机可趁,竟试图直接在外面动手。而且以现在的状况看,那个女人竟然还真的去了!昨天和父亲商量的大概就是这件事吧,自己竟然没有早一点察觉。伊路米已经分不清现在的不满是对疾井还是对自己了,他需要立刻赶过去,在事态发展到无法阻住前,尽量控制住所有损失。
已经走到门口,伊路米又顿住,回身看了眼搁在床头的茶壶,旁边还有一包简单用纸包住的药包。他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神色又沉下一分。这是红河鬼手的叶子吧!
红河鬼手,俗称灯芯花,是制作慢性毒药的一种上乘药材,需要在严格的环境下才能生长出来,而且这种植物最奇特的地方在于,每一株红河鬼手都只结一朵花。它的叶子磨成粉或者直接冲泡,只会让人产生昏睡不醒的症状,然而只要分量控制得当并不会造成立刻毙命的效果。
但是这种微量的毒素会一直残留在体内。红河鬼手一旦结成花朵,这种药材就远非一般毒药可以媲美。它的花本身就含有剧毒,如果食用者体内又长期残留积攒了其枝叶的毒素,两者反应一经刺激,原本轻微的慢性毒药就会成为致命的剧毒。
就好像潜伏在平静河水下的鬼手,一旦伸出魔爪,必取人性命。
那个蠢女人!伊路米不易外露的情绪难得产生波动,蹙起的眉宇间带着令人压抑的气息,脚步匆匆地走出去。这里离信封上的地址并不算太远,还来得及,只要动作够快。
或许自己不该这么自信的,如果早一点告诉疾井他发现的问题,如果早一点阻止……席巴的话在耳边响起,他的判断力被影响了吗?因为这个女人,他引以为豪的冷静收到影响了吗?伊路米冷漠的表情冻结成冰,加速的心跳让他眉头皱得更紧。
他不明白,从未明白。他只知道现在自己需要立刻见到那个麻烦的女人,确认她的情况。
海浪拍向沙滩,细小的贝壳在沙粒中因为海水的冲刷而小小挪动了一点位置,阳光下的沙滩看似一成不变,实际上每一秒却都因为这些细小的挪动,最终造成桑海桑田的效果。
所谓的蝴蝶效应,就是在某天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多年后带来另一场惊涛骇浪,改变一生。漩涡中的人逃不开的,是命运齿轮疯狂的转动,改变不了的是自己一直被动挣扎的现实。
就好像这一刻的伊路米,当他站在这所孤儿院三楼的阳台上时,看着所有关键的人物汇聚在一起,一种类似荒诞戏剧的错觉,让他愈发沉默。
白发的凯特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疾井,站在一旁的新桥在看到伊路米出现的瞬间,脸上浮现出讥讽的笑容。伊路米静静地站着,心里却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疾井看到这个名叫新桥的女人此刻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嘲弄,她会是什么反应。大概会和自己现在的动作一样吧?
伊路米从袖中甩出三根圆头长钉,在新桥做出反应之前,长钉已经扎入她的脸上。“解药。”伊路米一步步走近,白皙的手抬起,指着身后的疾井,“你只有一个选择,救活她。”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新桥为什么会害女主,其实伏笔很早很早很早很早就埋下了。差不多就像是蝴蝶风暴一样(球大家别吐槽之前的这个名字),某天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多年后带来另一场惊涛骇浪,改变一生。差不多下一章就会揭露了~~~
☆、报复X苦果X弥补
扭曲变形的脸发出骨骼吱呀作响的声音,新桥却近乎癫狂地笑了,原本柔弱的脸如今锋芒毕露,棉里针一朝露出针尖,势必见血:“救她?哈哈哈……我忍耐了多久才杀了她,又怎么会留下解药。你当初杀我父亲的时候,会想过如何再让他活下去吗?”
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新桥因为长针扎入而不断扭曲的脸,伊路米没有回应她,转头看了眼凯特,“她怎么样?”
抱住疾井的手紧了紧,凯特低哑的声音带着憔悴:“体内的毒素太多,我来的时候已近侵入五脏六腑,她……”似乎不愿意说出这样的结果,凯特低下头,怀里的疾井面色惨白,双唇呈现出淡淡的乌青色,那是中毒过深的症状。
“揍敌客向来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你既然救不了她,那就去死吧。”伊路米扬袖就准备杀了她,却听到新桥尖锐的叫喊。
“是你害了她!”她湛蓝色的眼睛充满怨恨,泪水滑过脸颊,“如果不是你杀了我父亲,我也不会变成这样,她也不会死。全都是你的错。我第一次送出贝壳风铃试探,疾井却没有死,应该是被你戳穿了,可是你也没有进一步阻止不是吗?疾井第一次来这里时我就知道我可以杀了她,因为你错了,你太自信你可以控制一切,是你害了她!”
“你这是在激怒我。”伊路米平直的声音没有变化,眼神却愈发森冷,漆黑的眼睛仿佛无敌的黑洞,要吸尽一切魂魄,“既然你说是我错了,那我就杀了这一屋子的人,为她陪葬好了。作为,揍敌客的歉意。”
新桥瞳孔骤缩,她忍着脸上肆意的痛,疯狂扑向伊路米,双手的指甲隔着衣服掐进伊路米的肉里:“那些孩子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下得去手!揍敌客果然像传说中的那么没有人性,她为你们家做了不少事吧,可是她死了你都不会掉一滴泪!那些孩子那么小,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没人性的话!你没有心的,你没有心!”
掀开新桥扣住的手,伊路米伸手一个利爪穿心,跳动的心脏就这样被生生拽了出来。指缝里还有断开的血管细丝垂下,黏在手上好像爬山虎吸附墙壁。五指用力,掌中的心脏就这样直接捏爆。
似乎还没有接受这样突然的事实,新桥呆呆地低下头,看着空洞的左胸口,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苦笑。她无力地摔倒在地,张开的嘴还想说点什么,眼神却渐渐涣散。湛蓝色的眼睛好像一汪海洋,顺着眼角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没有心?被剜心的向来是别人,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心。伊路米眼神冷淡,居高临下地睨着倒地的新桥,眼神一转看向屋里半掩的房门。那里面的小鬼大概从自己来的时候就躲在门后面了吧,杀了他吗?伊路米眼神里开始酝酿。
“揍敌客先生,”看着伊路米杀死新桥,一直沉默的凯特缓缓开口,“可以告诉我,新桥想要杀她的真正原因吗?”
“……”伊路米收回视线,看了眼凯特怀里的疾井,停顿半晌,没有语调的声音不带一点语气,“在尼桑古城的时候,为了追查疾井的行踪,我逼问过那个刚刚从你手里买过骆驼的商人。这个叫新桥的,是他女儿。她从千耳会买到了当时的情报,大概是把所有原因归结在疾井身上了。”
“那个商人被你杀了?”
“他没有配合,所以我杀了他。”
对方平淡的语气让凯特喉结微动,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慢慢起身扶起疾井,将她固定在怀里:“因为你的一次杀戮,让疾井承受所有的罪孽。现在她已经用性命偿还你揍敌客欠下的血债,所以这次我请求你,不要再对这里的孩子下手。疾井用她的钱帮助新桥开办这家孤儿院,不是为了屠杀。”
伊路米无神的猫眼盯着凯特,似乎在对他的话不满。正面对上伊路米的目光,凯特一字一顿并不退缩:“所以,就这样结束吧。杀人,是一种罪孽。”
“是吗。”黑翎羽一样的睫毛垂下,伊路米秀丽的脸一无所动,不置可否地应了声。走过去探了探疾井的脖颈,几乎无法感知的脉搏,虽然细微,但确实还有一点生命的迹象。伊路米皱眉,“还有救?”
“大概是她自身体内的治愈能力还在抗争。”凯特环住疾井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后开口,“揍敌客先生,恕我直言,这次我不会再把她交给你们了。”
不等伊路米回答,凯特迅速抱起疾井,借着屋外的树枝跳出别墅,快速地奔跑离开。
看着凯特渐渐离去的背影,那星点的红衣最后消失在视线中,伊路米站在阳台上没有移动。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阻止。因为愧疚吗?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为什么自己不去阻拦凯特带走疾井。他在这一刻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空荡荡的心一如很久之前,疾井为自己挡下蜘蛛女皇那一击时的感受。
或许新桥是对的,是自己害了她。原本可以阻止发生的事情,因为自己意外反常的迟疑和神游,一次次给了新桥机会。
因为疾井的存在,所以自己才会变得不对劲吗?好像一团乱糟糟的线,伊路米就快要找到解开一切纠结的线头,本能的,又开始隐隐排斥自己知道真正的答案。他隐约意识到父亲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似有深意。
还是先回揍敌客,向家里汇报吧。
……
“这样啊……”席巴点点头,推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