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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讨厌?
确实父亲当初为我取名新桥,就是希望我能拥有一片自己的蔚蓝天空,可是不可能了,我的天空,每天都是被仇恨之云蒙蔽的阴天,我已经回不去了不是吗?杀了她,只有杀了她才能让一切终结,只有这样我才能解脱!仇恨已经成为我活下去的支柱,我不可以失去支撑,在达成目标之前,我不会动摇,绝对不会!
岩石池的悬崖峭壁,只要我趁着她不注意,轻轻一推,就算凯特怀疑到我身上,在考试中发生的任何意外,也只能归结为考生个人能力的不合格。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我挑中了远离人群的一处小岩石池,这样可以避开大部分人的视线,同时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拉开和凯特的距离。
疾井毫不怀疑地抓着绳索下去了,后一步下去的我,在快要落脚时,她还扶了我一把。
“小心点。”她这样淡淡地说,有力的手却牢牢稳住了我。
陆续传来考生的尖叫和下方轻微的闷响。已经有人动手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趁机下手。她的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我面前,只要我伸出手,一切就可以……
这样想着,一旁却传来的骚动。那个粉红色头发名叫史萍的女生,大概是被同伴背叛了,在上岸前被人下了黑手。我和其他考生一样冷眼看着她失去依靠往下坠落,是的,没有人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出手。
除了她。
那抹红影在我视线中迅速滑过,冲向史萍。
傻子。
我这样想,心里却有种酸酸的感觉。如果她是杀人不眨眼的揍敌客家的心腹,为什么却可以这样毫不犹豫地冲下去救人?而自诩为无辜受害者的我,却同那些懦夫一样,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发生。
善与恶,这一刻似乎完全发生了颠倒。为什么她会让我产生迟疑,为什么,面对她我竟有种难堪……本该扮演恶人的她,这一刻却成为拯救生命唯一的希望,那抹燃烧火焰般的红衣,莫名地让人想要追逐和向往。
我下不了手,可恶,竟然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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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如约来到孤儿院,第二次坐在这个阳台上。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嵌有剧毒幼虫的贝壳风铃没有杀死疾井,我的身份应该就已经暴露了。奇怪的是,揍敌客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阻止我,疾井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是觉得我根本不会构成绝对的威胁吗?他们的大意,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的机会越来越少,不可以再犹豫了。我告诉自己,这一次,是真正的终结。
疾井坐在三楼的阳台上,而我则站在院子角落的苗圃前,盯着红河鬼手的花朵,做最后的抉择。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我看到疾井正从楼上看着我,逆着光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那身红衣却依旧醒目。
是的,我一直在仰望她,仰望着别人。我只是挣扎活着的最底层,如果连报仇都做不到,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做了那么多铺垫,只差最后一击。
就好像眼前这朵红花,就算等不到它绽放,只要结出花朵,就必须取人性命。否则身为剧毒的红河鬼手,辛苦养了半载又有何用。这是我唯一的路,只有走下去,我才可以解脱。
指甲掐断花茎,晶莹的汁液带着些微的黏腻,我扬起了手中的红花,朝她露出大大的笑容。用尽全部力气假装的热情,用尽全部力气支撑的恨意。
端着茶杯走上楼,细细数着每一级台阶,123级台阶,从一楼到三楼,如此顺的数字,以前我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就好像,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其实我并不愿意杀了她。
我是后悔的,为什么目标选择了她,为什么将所有的恨留给了她。
她不曾伤害过我,甚至有意无意地保护了我。她不曾真正拒绝过我的接近,甚至将后背没有防备地留给了我。
为什么,她会让我感觉到那种罪恶感,为什么,我会不忍心。
她只是孤独而单纯地在努力,就好像如今的我。我可以感觉到那种莫名的契合感,这是同类人才有的气息,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和同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这段台阶如同我自身的刑罚,一遍遍拷问自己,一遍遍在两难中抉择。
她端起了那杯花茶,嘴唇靠着杯沿。
“灯芯花每株只开一朵花,再多的绿叶,都是为了最后这一朵红花而努力生长。这种花泡茶,可以让人精神放松,舒缓疲劳。疾井每次都风尘仆仆地赶来,我想让你稍微轻松一点,所以特地准备的。”
我这样突兀的开口,在她喝下去之前,看似平静地说着,心里却猛地加快了心跳。
灯芯花,是红河鬼手的别名。
疾井,这是你活下去最后的机会。我把最后的选择留给了命运。如果你听得懂,就会明白,或许就会原谅我。
我就这样直截地说出了花名,如果你知道,如果你知道这是红河鬼手,会不会生气,将茶杯摔在地上,然后愤怒地指责我,对我失望?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我给了她最后的机会,也给了救赎自己的机会。
她却没有迟疑,慢慢抬起茶杯,喝了下去。微动的咽喉,进入身体里的毒药。
原本心乱如麻的我,此刻却突然没有了任何想法,留恋地看着她。
天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对不对?疾井,不要怪我……
死在揍敌客手里,是意料之中的结局。我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死前带走了她,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如果还有机会,死后再相见,疾井,你会不会原谅我?
最后看着在凯特怀里一动不动的疾井,我眼角渐渐湿润。其实我啊,一直很累的……找不到依靠,只能用恨来麻痹自己。
其实我啊,一点都不想,一点都不想杀你的。疾井,你如果知道,可不可以,不要恨我。
活下去太辛苦,恨一个人,太不容易了。
死之前,我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写给疾井的信。就好像日记一样,每天发生的事,我都想要记下来,然后告诉她。
“感谢你的新桥”
“想念你的新桥”
“等待你的新桥”
“等你的新桥”
……
我没有骗你,至少我曾经,真的想要放下恨,做你的朋友,做一个干净没有过去的新桥。
可是我中了一种毒,一种名为恨意的毒。一边靠它活下去,一边被它折磨。
如果有来生,我宁愿自己还是尼桑古城那个懵懂天真的女孩,骑在父亲的背上,看“冷翠节”满天的烟花,看金色的河水。
这样的话,新桥就还是原来的新桥,没有恨过,也没有后悔过
作者有话要说:很难说新桥对女主的感情吧
她也是曾经真的很想要做一个没有过去的新桥
但是心中的恨意,一直在折磨她
如果有来生,愿她还是尼桑古城那个懵懂天真的女孩
骑在父亲的背上,看“冷翠节”满天的烟花,看金色的河水
☆、转机X沙漏X女神
“人与人之间的错过,全都是因为每一次不经意的过错。再回首的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茧”
中娅沙漏,传说可以让时间在人身上定格,免疫所有伤害的神器。凯特思索了所有他所知道的方法,只有中娅沙漏是最适合现在情况的。让时间在疾井身上停止,然后再由自己去寻找金,只有这样,她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这件神器一直神秘地隐藏于世间,很多人试图寻找,但都无功而返。据说中娅沙漏是属于黑夜的,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发现它的踪迹。这个沙漏里是细腻柔软的纯金沙粒,水晶打磨的外壳还有全金的底座,光是沙漏本身就具有相当的价值,更何况它神奇的功效。
就在凯特无处着手的时候,一通来自揍敌客的电话让凯特神情复杂地愣了许久。
电话是伊路米打来的,他的声音和自己认识中一样的寡淡无波,只是简略的几句,却让凯特无法再淡定。因为伊路米告诉自己,中娅沙漏的所在地,是嘉岗坦山脉。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凯特有些迟疑。
“因为这是救她唯一的办法。揍敌客欠她的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看你了。”电话另一端的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揍敌客先生……其实对疾井小姐的在乎,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凯特握住电话的手下意识用力,帽檐下的眼睛神色复杂难辨。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电话那头沉默了更久,最后突兀地挂掉了电话。
如此作风,还真不像是印象中的伊路米。
凯特拿着只剩下忙音的听筒,似有所觉地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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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手机的伊路米,原本就冷漠的脸色愈发阴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父亲已经明确授意放开此事的命令下,还会多此一举地调查资料,找到中娅沙漏可能埋藏的地址。更重要的是,自己还得主动打电话给那个凯特,一分钱不收的情报,心中莫名的不快本就让他有些烦躁。最后凯特这种莫须有又无聊的对话,让自己更加不爽。什么叫“比表现出来的多得多”,真是愚蠢又没价值的对话,猎人协会出来的都是怪胎。
身为普通人眼中绝对极品怪胎的杀手先生,迁怒地将其他凡人归结为异类。一种名为“愚蠢的地球人”的画外音,莫名外放三次……
所以说,猫科动物的中二病,基本已经成为无药可救的基因了……
伊路米盯着手里的手机看了半天,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嗯哼~~~小伊~~~~”上扬的尾音,低沉性感的声线带着异样的轻佻诱惑。愉悦的语气还有些许的兴奋,一波三折的语调让伊路米头上的呆毛瞬间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
“嗯。”和对方的语气形成鲜明对比,这边的伊路米冷淡沉静,完全屏蔽了西索的恶劣因子,“最近有时间吗?”
“恩~~~~有哦~~~~小伊要过来找我吗?”
“恩,地址。”
“恩~~宾馆也可以吗~~~”某人的红舌暧昧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灰色的细长眸子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尤物,“人家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回聊~~~~”
不打架就上床,这是关于如何解决欲望,二选一的问题。西索扯开白色的浴巾,矫健的身姿和诱人的腹肌令人面红心跳。一步三扭,大方展现着自己完美的裸…体,西索一步步走进大床。
床上的美人脚尖轻轻滑过另一条玉色小腿,枕着手臂冲西索羞涩地露出一个笑容。
一室旖…旎,而电话另一端的伊路米,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在纠结于自己莫名其妙波动的心态问题。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呆萌的大猫,意外惹人怜惜……
嘉岗坦山脉,是一片荒芜的裸岩地带。起伏的群山和纵横相错的沟壑充斥着整个嘉岗坦,苛刻的地理环境使得这里几乎寸草不生。坚硬的岩石粗糙地突起,满眼的灰色裸岩,偶尔一只变色蜥蜴摇动尾巴,倏地爬过。
在这里前行举步维艰,何况凯特还背着疾井。用宽绷带将疾井的腰同自己缠在一起,疾井的手无力地垂在自己胸前,凯特一边抓着凸起的岩石向上攀爬,一边还要尽量稳住身体,不让疾井歪倒掉下去。
尖锐的岩石硌得凯特生疼,然而他却总是下意识看一眼贴在自己背上的疾井,将她在背上扶正,不让她受一点伤。又翻过一处裸岩山丘,凯特在一块稍微平整点的岩石上坐下,将疾井平躺放好,从包裹里取出水壶,自己抿了一口,随即用棉絮沾了点水,将疾井的双唇润湿。
原本青紫色的唇如今已经皲裂,褪成了如纸的惨败。等不了多少时间了,凯特看着疾井,眉头深深地皱起来。这片荒芜的岩石地,中娅沙漏到底藏在了哪里。快一点,必须再快一点找到。
当凯特背着疾井找到山洞时,山洞里凉爽湿润的风让凯特一直焦急的心,总算有了些许的缓和。
凯特凭借自己的经验,根据地下河的走向,一路摸索找到了这里。这处山洞位于地下河的上方,由于从地下渗出的河水日积月累地冲刷侵蚀,玉笋一样的钟乳石从潮湿的岩石地向上伸出,头顶冰凌一样的石柱歪歪扭扭地垂下,山洞里就好像被一串串乳白色的珠帘蒙上,安静而神秘。
顺着脚下细微的水势走向,凯特向洞内更深处走去,最终在一泓水潭前停下。
这泓水潭是由头顶不断滴下的水滴累积而成,石潭的正上方,有一块圆滑光润的钟乳石,浑圆的外表近乎于圆球,乳白色的外表使得这块钟乳石远远看去,就好像岩石洞里的一轮圆月,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