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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崎转身走出咖啡厅,拿了伞,重新融入雨帘中。
谁知,两人的缘分并不会止步于此。第二天,她又在泰晤士河畔遇见了他,这个脸色苍白、俊美无匹,穿着黑色正装的男人站在河畔,前面有几个警察,正在检查打捞起来的尸体。
“嗨,我们又见面了。我能从你的脚步声听出来,今天是你的生理期。”他眼神邈远,盯着前方,在她走到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时,哑声开口。
乔崎嗤笑:“真是个厉害的技能。”
“有个倒霉蛋被淹死在河里了,你能给我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吗?”他迅速转移了话题,直奔重点。
乔崎这才正眼看向警戒线内的那具男尸,缓声道:“餐厅老板,鳏夫,有吸毒史。鼻头红肿,嘴色青紫,脸部肌肤粗糙不平;穿了一件灰色衬衫,手上戴着一个金表……”
“那是我住的地方附近的一个餐厅老板。”他打断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嗑药嗑嗨了失足掉进了河里。”
说完,他转身朝着她:“去我家喝杯咖啡?”
“这是一种性暗示吗?”乔崎轻笑。
“不,是诚挚的邀请。到目前为止,我对你还不感性趣。”听到她露骨的问题,他诚实地回答。
乔崎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色,抿唇一笑:“带路吧。”
**************
这是一间私人公寓,带着浓浓的十八世纪乔治亚风格,外表看起来极为对称和谐。
一只蹲在门口的柯基犬吸引了乔崎的注意力。它的皮毛顺滑,眼睛黑亮,一只耳朵耷拉下来,被截掉的尾部看起来滑稽可爱。
“是你养的狗吗?”她问。
席川点头:“嗯,很多年了。”
“可它看起来很年轻。”
他没有回答,领着她进屋。壁炉正燃得旺,沙发旁边的小矮几上还放了今天的报纸。她有些讶于他买报纸来干什么,毕竟他是盲人。可他下一刻就回答了:“以前订的,现在每天定时成了小狗睡觉的地方,它没有报纸睡不着。”
“你……是怎么失明的?”乔崎平静地问出口。
“暂时性的而已,我懒得治疗,不过大概还有一个月就能好。”他无所谓地扬起唇角,轻车熟路地将沙发上散落的衣服收拾好,“这个月管家已经迟到三次了,我得考虑换个人。对了,你需要喝些什么?”
“有茶吗?”乔崎问。
他手上的动作微滞,随即点头:“有,很普通的绿茶,上次我哥来这里时顺便捎过来的。”
“你哥哥对你一定很好。”
席川:“他只是和伦敦这边有生意来往。”
乔崎看了他一眼,旋即坐到沙发上。他好像熟悉家里的每一件东西,甚至比正常人还要小心,走路时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柯基犬在院子里踩得脏脏的,现在又奔着小短腿跑上楼,见到陌生女人入侵家中,不但没有任何敌意,反而很欢腾地朝她扑过来。
这时,席川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绿茶走了出来,低咒一声,训斥它:“我花天价买回来的地毯,你这蠢东西!”
乔崎摸摸它的头:“很可爱的小狗。”柯基犬舔舔她的掌心,又用竖起来的那只耳朵蹭她的手背。
席川轻轻将它踢走,把茶杯放到她面前,“请用。”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白狸姐姐的地雷,谢谢你一直支持二货,跪谢。
哈哈哈哈哈傲娇的川川么么哒
川川说英语的时候作者要装下逼,这样才有味道。。请想象他用低沉的语气说伦敦音的场景~(≧▽≦)/~
☆、第100章 伦敦回忆(三)
乔崎端起绿茶喝了一口;热水下肚;胃部顿时暖了起来。她看了眼窗外的天气,旋即将茶杯放下;见从厨房里出来的男人动作熟稔地端来一盘子三明治。
“我这里没有任何甜食。”他将三明治放到她面前,解释道。
乔崎:“我怎么知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培根、生菜、沙拉酱……”
她莞尔一笑;“能看得出;管家不在的时候;你吃的都是三明治。”
席川抬头;那双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的黑亮眼睛此刻却正视着她,似乎真的看清了她的面容。他直起身;问她:“打算待多久?”
“一个星期左右。”乔崎答。
“住酒店?”
乔崎点头:“对。”
他忽然道:“会做饭吗?”
“会。”
“我想吃中餐,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乔崎看着他那双毫无焦距的眼睛,再看看他的厨房,想着这个男人挺可爱的,便点头应着,“当然可以。”
厨房里没多少食材,乔崎简单地煮了一点白米饭,就着现成的配料做了一碗不算太地道的炸酱面,再炒了番茄鸡蛋,把猪肉和青椒码好,弄了个青椒肉丝。
“你多久没吃过中餐了?”她边盛菜边问。
席川倚在门口,“大概……两年吧。”在美国的时候,自己独身一人,懒得在吃食上花费精力;后来来到伦敦,管家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弄的都是些烤箱烤出来或者煮的罐头。有次他连续吃了一个星期的烤牛肉,结果再次见到这东西的时候,果断将它倒进垃圾桶。
等乔崎将菜摆好,又转身去拿了碗筷过来,期间,路过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差点将碗摔在地上。男人的胸膛炙热坚硬,带着一股好闻的柠檬味道。她鼻子被撞得生疼,而后听到男人低低地说了个“笨”字。
乔崎将碗拿稳,“对不起。”
哪知下一刻男人竟然捏住她的鼻子,还一本正经地说:“幸好没被我撞平。”
乔崎冷冷看了他一眼:“玩暧昧?”
席川收回手,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面无表情、动作迅速拿了一个本子出来记录。她没理他,拿了碗出去。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吃东西的时候,他很诚恳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自己舀了白米饭,浇上番茄鸡蛋,拌匀了,往嘴里送了一大口。
“很好吃。”他由衷地赞叹。
乔崎看着他毫无障碍的动作,心想他除了看不见这项弊端之外,完全和正常人无异。
在他吃东西的空隙,乔崎问:“你以前也这么叫陌生女人来你家做饭?”
他咽下一口炸酱面,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擦嘴,“不,你是第一个。我很反感女性。”
乔崎也反感他这种说法,就好像作为男性,理所当然地歧视女性一般,后来他说:“我不喜欢和她们接触,并不代表我看不起她们。你不一样,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而且……厨艺很好。”
她不语,拿了一旁的三明治放进嘴里,很冷很硬,算不上美味。
“我这里有空房间。”他忽然说。
“我住酒店。”乔崎看了他一眼。
“酒店很贵。”
“……”
**************
最后,乔崎还是提着行李箱住进他的公寓。Abraham很遗憾,问她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的中国男人住在一起,并表示她完全可以住在他家。乔崎很简单地回复他:我对他有点感兴趣。
Abraham当初愣住:你喜欢他了?
乔崎摇头:不喜欢。
Abraham摇摇头:你们中国人的思想真是复杂。
来到他家的第二天,好不容易晴了下来,乔崎抱着小狗在花园里晒太阳,席川站在二楼的窗户前,一贯的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知道女人在下面,并且抱着他的私人财物,但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是为什么。
他当然不会愚蠢到认为自己喜欢这个女人了。只是这段失明的时间,颇为无趣,且周边除了那个神出鬼没又絮絮叨叨的管家,根本没人愿意和他说话。这个女人聪明、厨艺好,又懂得分寸,不会给他造成任何生活上的麻烦。实际上,他很喜欢她做的番茄炒蛋。
晒了会儿太阳,乔崎将小狗抱进屋子,沿着木梯上楼,见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便问:“晚上有安排吗?”
席川转身,准确地找到了她的方位,摇摇头。
“肯赏脸去西区剧院吗?今晚有话剧,侦探到访。”她笑笑,将小狗放到地毯上,直起身,“你收留了我,我省下一大笔住宿费。”
“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席川平静地说。
“你可以听。”
半响后,他问:“西区的哪个剧院?”
“巴比肯中心。”
“好。”
乔崎淡淡一笑,又听到他说:“我不能开车,你会开车吗?”
“当然。”
“那省去了打车费。”他打趣道。乔崎看着他清俊的面容,不知为何,心脏竟然猛然跳了一下。
……
下午,两人从公寓出发。
黑夜来临,华灯初上,车子穿梭过一个个街区,到达巴比肯中心时,已经七点半了。一旁的男人脸色不太好,比之前更加苍白。她想着他可能是晕车了,便递过去一瓶水:“你还好吧?”
席川接过水喝了一口,静默不语。
他缓了一会儿,终于将那股恶心压下去。乔崎笑他:“没想到你还晕车。”
“……自己开车就不会。”他将水瓶随便扔到后座去,整理了一下领带,走下车去,绕到驾驶室,替她打开车门。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眉目清朗,单手伸向她。乔崎正想把手搭过去,他却脸色一变,迅速收回手,一副要吐的样子。
“你先在车上等我,我去解决一下。”走之前,他艰难地对她说。
乔崎终于笑出声。
这个男人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过了几分钟,她走下车,靠在车边,远远地看着剧院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晚上的空气格外凉,她裹紧了外衣,静静等待着他的回归。
“问紫鹃,妹妹的诗稿今何在?”
“如片片蝴蝶火中化。”
“问紫鹃,妹妹的瑶琴今何在?”
“琴弦已断你休提它。”
“……”
不知哪里突然响起了这段越剧。乔崎转过身去,看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再次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席川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什么时候换了身衣服?刚才明明是黑色西装,如今却变成了银灰色。那双眼睛也炯炯有神,根本比不得盲人。
“你……”
男人带笑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轻轻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
乔崎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听见他说:“小姐你好,我叫宁采臣,请问你是叫小倩吗?”
“你是谁?”她现在已经可以判断,这一定不是席川。可长了一副和席川一模一样的皮相。
他放开她的手,扬唇一笑:“抱歉,开个玩笑。我叫宁凯辰,这是我的名片。”说完,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乔崎半信半疑地接过,粗粗浏览了一下,发现他竟然是“TK”集团的高层领导。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和席川长得一模一样?
她越过他,在街边扫了几眼,迟迟还未发现席川的踪影。她又抬头看向这个男人,莫非他其实是席川,他刚才找借口出去,实际上只是为了去换装,以此来吓她一跳;或者他根本没瞎,只是为了捉弄她。但情况是,她和他只是认识不到三天的陌生人,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乔崎没想到的是,今晚来西区看话剧,或许是她人生中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但她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契机,会让一个男人疯狂地恋上她。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
乔崎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房中,四周是一个像迷宫一样的布局。灯光明亮刺眼,她有气无力地靠在墙边,颈部酸痛而僵硬。而同时,在她的旁边,有五个男人。
一个男人穿着厨师的衣服,愁眉苦脸地蹲在一边;一个男人好像是酒店服务员,面色耷拉,满布愁云;另外三个则分别是政府工作者、流浪汉和出租车司机。
“我叫Rick;Rick Pond。”见她醒来,那个厨师这么说了一句。
那个流浪汉嗤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泡妞,还是个韩国妞。”
“我是中国人。”乔崎强调。
“谁在乎?”流浪汉不屑地看着她,“你是中国人能改变我们被该死的恶魔绑架的事实吗?”
其他三个男人沉默不语。
乔崎看了眼四周,问他:“你们来这里有多久了?或者说……我们。”
“谁知道?可能两三天吧。”流浪汉不耐烦地说。他不是英国本地人,操着一口浓浓的墨西哥口音。
“反正上帝给我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它在玩弄我们。我还有两天就能住上政府廉租房了,两天!”他恶狠狠地锤了下玻璃,“该死!”
说起“政府廉租房”,乔崎就联想到席川。他现在在哪里?自己最后见的是那个叫宁凯臣的人,他又是谁?
于是她试着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