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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叶离摇头,嘴角都破了,一张嘴就觉得撕裂般的痛。
“那是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饭店,”男人的声音很大,充满了嘲讽的意味,“那是刘家的一处产业,今天晚上,哦,就应该是现在,刘天青正准备举行他的订婚仪式,有钱的人真好,想怎么铺张就可以怎么铺张,你看报了吗?听说这场订婚宴,保守的花费也在一千万,一千万,多少人一辈子,几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钱,而有钱人,一个晚上,三五个钟头就能把这些钱花得干干净净。”
叶离只觉得心里钝钝的一痛,有些被强自压下的伤口重又血肉模糊,她咳了几声,只觉得嘴里腥甜,脑子里空空荡荡的,好像天地万物都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就只是方才那句话,原来他到底要订婚了,真好,真是好,这世上,果然就没有她能抓住的幸福,什么都不会属于她,无论怎么想,怎么想,到最后,等待她的,就只是离别,真是好。
“刘家大少爷要订婚的对象,听说是美国一家上市公司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说,这桩婚姻对他来说,有着重大的利益。”男人坐到叶离身后,继续说,“有钱的人就总想着怎么能更有钱,为了钱,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什么人都可以伤害和出卖。”
“那和你抓我来有关系吗?”叶离终于很淡漠的回了一句,她很笨,但是也想清楚了事情的大概脉络,刘天青订婚,会得到巨大的经济利益,刘氏也会更上一层楼。捉她的人是刘夫人的人,不过她一直以为刘夫人在精神病院治疗,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又跑了出来,那么捉她来这里,大概就是想要阻止刘天青订婚了,可是,能阻止吗?怎么可能,他们也太高估她了。
“我们想要的,只是对付刘天青。”男人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才说,“其实我们也不能对刘天青怎么样,现在的他……我们就是不能让他那么为所欲为,这样的把所有人操纵在手掌心里。”
“但愿你们能得偿所愿。”叶离冷哼了一声,伤痛压下去之后,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笑,她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没有伤害过别人,也没有大的欲望,她就想平平凡凡的过日子,有个家,有爱关心她的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命运一次又一次的这么玩她,监狱她进过了,罪她受过,打她挨过,还不足以救赎自己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付刘天青的人,还总是要从她身上下手。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刘天青已经不要她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她,而这些人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把她的伤口撕开,撕开给所有人看,她要为了一个错误付出多少血的代价才能算结束,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我和小芸,我们是高中时候的同学,那个时候,她是我们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每个男生都以和她说话为荣,但是小芸只会对我笑。”男人仰头看了看天,对叶离语气里的怨恨听而不闻,夕阳之下,天空也不见湛蓝,反而灰蒙蒙的,有点像这会所有人的心境,“我们考了同一所大学,每天一起上课、吃饭、自习,在学校里散步,直到大四那年,小芸家里遇到了麻烦,她父亲因为贪污锒铛入狱,一家人的生活一下没了着落。”
“小芸……是刘夫人?”叶离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男人,有些意外在这个时候,他还有这样的心情,说起这么隐秘的往事。
“你猜到了,那是她的小名。”男人很平静了,他说,“毕业的时候,小芸本来有机会去国有企业,但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她没有去成,我也决定不去学校推荐我去的本地单位,准备和她一起回老家。但是到了最后,小芸却不想走了,我们家是小地方,机会远远比不上这里,她进入了当时的刘氏,那时候,刘氏还没有这样的规模,而我,小芸不走,所以我也决定要努力留在这里,指望学校分配已经晚了,我决定考研,就留在学校复习。那半年多,小芸还常来看我,虽然她要寄钱给家人,自己生活也难,但是还总是给我买很多好吃的,要我补身体,好好考试。”
“后来,我总算没有辜负她的希望,考上了研究生,但是小芸却渐渐的不来看我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已经调任刘氏总经理的秘书,工作很忙。而她的美貌和聪明,也吸引了这位总经理的注意,那个总经理虽然有老婆有孩子,但还是明示暗示,想让小芸做他的情人。小芸开始的时候是不肯的,谁想到,这个时候,她的妈妈又得了一场大病,那天她来找我,却一直哭,一直哭,最后对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穷?然后推开我就跑了,再然后,她成了那个总经理的情人。”男人说,“这些年她过得一直不快乐,即使她后来嫁给了那个总经理,她的兄弟在她的帮助下也在刘氏有了体面的工作,甚至单独成立公司,赚了很多的钱,但我知道,她也过得不好,她唯一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没了,她嫁的男人对她的好也是在不动摇刘氏根本的基础上,她的继子和她势同水火,刚刚继承了家业,就逼她走绝路。这些年我一直知道她想得到什么,但是我太没用,什么都帮不到她,只能看着她一步一步,最后连回头也不能。如果我也有钱,如果我也有地位,或者我有点勇气,那她如今也不会被关在精神病院里,活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而我也不用一辈子活得这么痛苦。”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呢?”叶离微微叹了口气,她的胸口一直好像堵了什么东西,闷闷的,找不到发泄的途径,心里有很多疯狂的念头,只是太快了,总捉不住的样子,眼睛忍不住往下一扫,立刻就觉得身子摇摇欲坠,“你绑架我,就能帮到她了?”
“小芸让我带你到这里,她说刘天青毁了她和她的家人,让她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她也绝对不能让刘天青顺利的订婚,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她要让他知道失去的滋味。她说刘天青的心特别狠,就对你很好,只要毁了你,他就会痛苦一辈子。”男人沉默了会,“所以你祈祷吧,希望你的男人别那么绝情。”
“那你不如推我下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会痛苦一辈子。”叶离冷笑几声,再不说话。
警车呼啸而至,大概是男人早就预期到的,因为在叶离看来,他丝毫不见慌张。毕竟,他们在的地方只有六层,是闹市里即将拆迁的老式居民楼,叶离这样双腿悬空的坐着,自然很快就引起了楼下路人的注意,然后也自然而然的有人报了警。
消防特警也很快来了,在楼下支起了气垫,然后有警察上楼来,男人忽然掏出一副手铐,咔的一声,扣住自己手腕的同时,也扣住了叶离的手腕,然后从从容容的跨过栏杆,在风中摇摇欲坠。
“先生,你别太机动,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不妨说说看。”最先冲上来的警察一看这场景也不敢靠近,只能尽量平稳呼吸,问了一句。
“我要见刘氏的董事长刘天青,”男人说完往旁边的饭店一指,“他不难找,这会就在这家饭店举行订婚典礼,我要见他,他不来,我就拖着他的女人一起去死,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刘天青始乱终弃,为了钱就抛弃自己的女人,看着她死都不管不顾,看谁还敢和这样的人做生意。”
叶离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条手臂被手铐牵扯着,抬得高高的,冬天的 风可真冷,她觉得四肢好像都僵硬了,连瑟瑟发抖也不会了,就只想睡觉,好好的睡觉。
天台的脚步声一阵一阵,似乎有人来了又走,过了很久,叶离忽然又听到了刘天青的名字,说话的该是一个警察吧,他和另一个人抱怨,“去找刘天青的同事连人家宴会大厅的门都没进去,你说这算什么事,他亮了证件再三的说,结果人家门口的人就一句话,说是什么刘总交代,天大的事情,也等订婚典礼结束后再说。”
叶离忽然觉得很好笑,她有点同情刘夫人了,明明没疯却被当成精神病关在精神病院里,到如今,孤注一掷又摊上了自己这样一个没有力度的砝码,和一个另有打算的搭档,真是运气太坏了,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笑了,无声的,因为她真的没有一点力气。
“你笑什么?”她的笑容,别人看不到,但是站在栏杆外的男人却看得清清楚楚。
“忽然想到一句话,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说的真好。”叶离不睁眼睛,只是说,“只是刘夫人怕是没让你把警察引来吧,你现在这么做,是本来就没想按她的计划吧,就着样,你还说你爱她?”
“难怪你能毁了她的计划,”男人迟疑了会,声音冷漠下来,再然后,他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振动过后,唱起歌来,顿时,对面几步之外警察的对话停止了,叶离没有睁眼,但也猜到这会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男人的电话,听他会说什么。
“喂,”铃声响了一阵,男人该是在接听和不接听之间犹豫着,最后才按下接听键,声音有些微微的抖,不知道是站的太危险有些害怕,还是太冷了,冻着了。
“你别太过分。”听了几秒钟,男人忽然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不少,“你以为我不敢拖着她跳下去?
……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万丈高楼上一脚踏空,整个人瞬间失重,周围是黑沉沉的一片,只有心脏剧烈跳动.叶离的身子猛的一抽,从梦中惊醒;飞快的睁开眼睛去看;四周的一切都很熟悉;只有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她忽然有一种感觉;不知道是庆幸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往事只在梦中;还是感叹;如果当年她足够勇气;干脆的纵身一跃;会不会少了很多烦恼。
一旦清醒了;就很难再睡;叶离看向窗户;这会;厚重的窗帘遮挡着落地窗;只在两片窗帘相交的地方;留下了一点点光晕;应该是天亮了。几乎下意识的去摸放在床头的小闹表;其实她一贯睡得少;闹表是从来不定时的;唯一的作用就是;如果她醒得实在太早;可以用时间来安慰自己;再睡一会。
结果叶离一抬手;首先触摸到的却不是应该冰冷柔软的床单;而是温热柔软的;人的皮肤。
她几乎惊得坐起来;耳边听着男人睡梦被惊扰后发出的不满的哼声;才想到;秦朗居然没有回房。而是睡在了她的身边;刚刚她一抬手;正好按在秦朗的脸上;虽然不轻不重;但对于一个睡觉很警醒的人来说;已经足够把他弄醒了。
〃几点了?〃叶离知道;秦朗要是被吵醒会有起床气;果然;他问了这么一声之后;已经仗着手臂比她长;自己动手;先一步抓起了床头小柜子上的闹表;然后看了一眼就顺手将闹表扔到了地毯上;〃才五点多;你不睡觉;折腾什么?〃
〃我有课;得起来了;你回去睡吧。〃叶离翻身坐起;他们太久没有这样在同一张床上;迎接同一个早晨了;昨天她一直觉得是个意外;何况秦朗还比她起得早;少了很多尴尬;但是今天;她是真的觉得不知所措了。她不知道秦朗的温柔为什么会忽然给了她;也不知道这份温柔什么时候会被毫不留情的抽走;她已经有很好的习惯了;不贪恋;再好的也是这样;大约是认命吧;人总得认命;才能活得长久一些。
〃五点钟;你上什么课去?晨读吗?〃结果秦朗重新倒头躺在床上;明明闭着眼睛;却在叶离准备下床的时候;精准的捉住了她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把她拖到;又抓起被子;干脆的把她裹了个严实;〃睡觉;晚点起床就来的及;我送你去。〃
〃我不。。。。。。〃叶离想说;我不想睡了;你想睡你自己睡。结果刚刚开口就被打断了;〃你不想睡;我们也可做点别的;到时候我不保证你能不能去上你的第一节课〃秦朗眼皮也没抬;说出来的却是赤裸裸的恐吓。
叶离只能不动;她侧头去看秦朗;心里有一种悲伤;隐隐夹杂着甜蜜;在心口徘徊不去;这样的威胁;过去有一段时间;秦朗也常常会说;那时候她还在大学里;秦朗是真的说到做到;有一个学期;她第一节课缺的厉害;如果不是她平时学习认真又勤奋;老师都很喜欢她;那学期她恐怕会挂掉几科。
被子缠在身上;人又了无睡意;很快的;叶离就出了一身的汗;身上好像有小虫子爬来爬去;她很想起来;再不济;也是把被子松一松;可是秦朗的手臂横搭在她的腰间;她不过刚刚一动;他已经口气坏坏的说;〃你乱动什么;还要不要睡觉?〃
〃你自己睡;我要起来。〃叶离也有些火大;偏偏秦朗用被子缠得她很紧;越是想挣脱开;被子就越是粘身;最后秦朗也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就看叶离满脸通红;在床边左右挣扎;就差干脆满床打滚了。而这会;被子已经被她挣脱到胸下;却还整个缠在身上;双腿不见了;倒像添了条鱼尾巴;到底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想;早晨醒的确实有点早;叶离还是那时候的老毛病;噩梦惊醒就再睡不着;总吵得他也没得睡;但是;这也不算是件坏事;早晨有些福利;实在是有利于一天的愉悦工作。
这样想着;他也很快的付诸行动;翻身压住叶离;也不去吻她的唇;就一点一点的;含住她的耳垂;细密的咬一咬;亲一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