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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狗自然不买她的账,叫得越发欢了。
自打靠近天池,雪便小了许多,风也不再刺骨。
花盈袖似乎感觉身上的不适一丝一丝地抽离,到了此时,终于可以睁开眼看清对面女子头上的字样——“守池人”。
好吧,既然“天池”的水是神水,有守护者也不稀奇。
小花心念刚转,剧情又开始自动推演,这次开口的不是化身猎人的和尚,而是她自己:“妾身不幸薄染微恙,经名医指点,得知天池水可治百病,妾身的夫君不畏艰险送妾身至此。冒犯了仙子着实过意不去,请仙子高抬贵手……”此刻她娓娓道来,除了嗓音有些粗哑,说起话来倒是流利。
她一开口,黄狗就停止了吠叫,一左一右站到和尚脚边。
守池人脚步没有挪动半分,双剑交叉架于胸前,发出“铮”的一声嗡鸣,哼道:“既知冒犯还不速速退去,你当这天池水是人人可以用得的吗?”
“叫你仙子只是尊称,你还别真以高人一等的仙子自居了!”盯着“守池人”的字样,花盈袖不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话一出口,她也有些讶异:怎么不说台词了?
守池人闻言,面色果然不大好看,然而她没有攻击众人,而是唇畔绽起冷笑:“本座要是赶你们走,倒是不近人情了。也罢也罢,既然你们能到这里,也是天意,只要打得过本座,天池水便任由你们取用。”
被中的花盈袖与西风瘦马对视一眼:果然又要打BOSS了。
将小花重新绑在背上,西风瘦马举着猎叉冲了过去。
在猎叉即将扎到守池人的时候,花盈袖瞧见守池人双剑再度互击,奏出诡异的音符。她敏锐地察觉和尚脚步一错,猎叉便扎偏了。
守池人纹丝未动,然而西风瘦马的猎叉却插入了离她身侧半尺的雪地。
“你怎么了?”眼见守池人没有出招,和尚却半跪在地,花盈袖不禁很是纳闷。
西风瘦马用力摇头,借着猎叉的支撑缓缓站起。
“呵呵,本座这对剑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作‘心有灵犀’,互击之时可以使夫妻二人同生共死,分担病痛,感觉如何?”
花盈袖顿时了悟,难怪她忽然觉得好受了不少。
西风瘦马不语,又是一叉挥出,只是明显脚步不稳。
守池人轻轻松松避过,笑道:“此咒也不是无法可解,只要把伤病那人杀死,剩下那人自然可以恢复健康。”
西风瘦马继续挥舞猎叉,哈哈一笑:“你这蠢妇,觉得我会杀死自己的妻子以求独活吗?”
一时之间,花盈袖竟不能分别这句话是“台词”还是和尚自己想说的,她下意识地接口:“对,咒是你下的,杀了你一样能解!”
和尚背着小花,还要承受病痛,攻势越发凌乱,未几便喘起了粗气,而守池人血条还是满满的。
在西风瘦马一头栽倒,猎叉几乎插入守池人穿了华丽绣鞋的脚板时,守池人花容失色发出一声尖叫。
因为体力消耗剧烈,强撑着一口气的西风瘦马忽略了那声尖叫,然而花盈袖却是注意到了。
为什么守池人会这么紧张?花盈袖思索起来。
眼角瞟见呆立一旁的黄狗,以及木桩似的站在原地不动的守池人,她计上心来。
趴在西风瘦马背上,小花冲自己宠物变幻的黄狗吹起口哨,把它引了过来,不住冲它使眼色。
她记得和尚腰畔挂了把匕首来着,可惜她现在不能动,也看不见和尚腰畔的情景。冲黄狗使口型,她无声地道:“乖,把匕首叼下来,去扎守池人脚丫子。”重复了数遍,黄狗蓦然窜起,咬下什么扑向守池人。
而此刻,西风瘦马也扑向了对面的BOSS。
BOSS一扬剑,刺向西风瘦马想逼退他,却不知他是存了同归于尽的念头还是病糊涂了,居然不闪不避。
智能大涨的“黄狗”不负花盈袖所托,咬着匕首的柄把刀刃送入守池人脚背。
全副注意力都在和尚身上的守池人惨叫一声,白光闪过,竟然就此消失。
因为角度关系,花盈袖看得很清楚,守池人头上冒出的血花是“-1”,这只BOSS,居然只有一点血。
BOSS消失的同时,西风瘦马感觉力气全回到了身体,将绳子和被子解开,把小花丢入了天池。
在系统提示响起前一瞬,小花从水面看到了自己的样貌——这张脸不就是她自己现实中的样子吗?难怪西风瘦马一开始会“震惊”了!再想想,撇去脸上那撮胡子,猎人也很像卢琛本人。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获得称号‘不离不弃’,组队时双方的负面状态都能减轻一半。”
这一层,关键词是“扶持”,以及隐藏的“默契”。
六十三
从“雪”的副本回到大厅,花盈袖心下惴惴,不知发现她身份的和尚会怎么“审问”她。
两只苍鹰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缩在角落不发出一点声音。
西风瘦马大掌在自个儿头顶摩挲了几圈,才低头望着小花一咧嘴:“我是卢琛。”
屏息静气等着和尚质问的小花听到这么一句话,想好的解释忘了一干二净,模仿和尚的句式回了句:“我是邹江涵。”
“认识你很高兴。”西风瘦马说着便盘腿坐下,“等休息好我们进入下一层吧。出了副本,我们去找徐安谈谈?”
“好。”虽然她自己疲劳值几乎为零,但是想到和尚爬了半天雪山,花盈袖也坐了下来。
眼见主人相处融洽,大苍鹰很乖觉地蹭到小花脚边,昂着头抖啊抖的,要是它有尾巴,此刻大概就摇晃不停了。
这苍鹰不会真把自己当黄狗了吧?花盈袖从腰带掏出个肉包子,塞到苍鹰钩子般的嘴中,大苍鹰便叼着包子乐呵呵地走向了小苍鹰。
石室很静,和衣而卧的小花陷入了酣睡。
最后一层是“月”,两人都觉得应该是晚上的场景,于是一醒来,和尚就从腰带取出两支早就准备好的火把点燃,分了一支给小花。
他的动作神态都很自然,和知道小花身份前没有什么两样。小花见状松了口气,也不再特意避讳什么。
所料无差,两人一踏入“月”字通道,便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水声。
他们正站在一处瀑布附近,银河一般的水幕垂直砸落,抬头可以望见一轮诡异的暗红色的圆月。
借着月光,二人看到不远处的竹楼,檐角掩映在绿树丛中,屋中隐隐有灯光透出。
两人对视一眼,举着火把往那边走去。
苍鹰似乎很是不安,跟在两人身后不住低鸣。
竹楼四只脚扎在松软的土地间,从离地较高的地方垂下道藤梯来。
西风瘦马熄灭火把,抓住藤条,爬上隐约看见人影的二楼,敲响了竹门。
略一思索,小花也跟了上去。只是两只苍鹰似乎很是害怕屋中的什么东西,赖在地上不愿意上楼,它们的主人也都听之任之没有强迫。
西风瘦马第三声叩门声响起的时候,屋中传来了苍老喑哑的男声:
“什么人?”
花盈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声音,只是觉得有种阴暗发霉的感觉,像是说话人长期不见阳光。
门“吱呀呀”地开启,一个佝偻老者举着支蜡烛出现在门后。
因为轰隆隆的瀑布声,老者的话语听来有些虚无缥缈。蜡烛跳跃的火焰清楚地映照出他的模样,只见他白发苍苍,树皮般满是褶皱的脸和双手上布满了铜钱大小的黑斑。
见到他皮肤上这些诡异的斑点,花盈袖不禁眉头一皱,回头望向躲在远处的苍鹰。这个NPC,头顶并没有顶着名字。
西风瘦马显然也注意到了,宽袍下的手默默伸出,握住小花的手,冲老者礼貌地点头:“老丈,我师徒二人深夜赶路,错过了宿头,可否借助一宿?”他已经观察过,视线所及只有这一座建筑。
小花心下倒没有多少害怕,看着老者举起蜡烛上上下下将西风瘦马和自己打量了个遍。
像是研究够了,老者才缓缓开口:“可以,两位请进。”他侧身一让,奋力扯出个“慈爱”的笑容,只是怎么看都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竹楼空间不小,用竹帘分隔成几个独立空间。
一进门,两人就看见客厅中间一张工艺很是精美的竹桌,桌上还摆着盏油灯,以及一套青瓷茶具。
老者将灯芯挑了挑,昏暗的灯光便陡然明亮起来,驱散了屋中不少阴森的感觉,却驱不走小花心底的寒意。
示意小花二人在桌旁坐下,老者说道:“二位稍等,待老夫泡杯香茗款待贵客。”说完,他拿着蜡烛转向了竹帘之后。
“玩家接受任务‘竹楼的秘密’。”
系统提示响起,小花查看面板,发现任务描述又是一片空白。
西风瘦马捏了捏她的手,向竹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竹帘很是轻薄,借着火光,老者的影子跃然帘上。
从影子推断,他正在煮水,瀑布声掩盖住了水开的卟卟声,他放下蜡烛,提着水壶走出了竹帘。
将冒着热气的水壶置于桌上,老者踮着脚往墙边高橱顶探去,然而由于他的背实在是驼得厉害,够了几次都没有够着。
西风瘦马松开小花,走到老者身边,从橱顶摸出个陶罐,递给老者:“老丈,是不是想拿这个?”
老者双手捧住陶罐,感激得直点头:“老了,不中用了,年轻人多谢了。”
老者在西风瘦马的搀扶下走回桌边,颤颤巍巍打开陶罐,取出块类似茶饼的褐色物体,掰碎撒入瓷杯:“这是老朽自己种的茶叶,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难闻的苦苦的味道,花盈袖不觉捂住了鼻子。
西风瘦马脸色微微一变,拉下花盈袖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两个繁杂的字。
看出他写的是“罂粟”,花盈袖一愣,随即释然。想必警校有辨别毒品的课程,所以和尚能分辨出来。
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老者专心致志地泡“茶”。说来也怪,随着滚水的注入,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居然慢慢变得香甜起来,引人沉醉。
很快,老者便将泡好的“茶”递到西风瘦马手边。
西风瘦马不动声色,用宽大的袖子遮着嘴喝了个一干二净。
小花看到他是把“茶水”倒入了自己的袖子,不禁发起愁来。她穿的装备是短袖,不能效仿和尚那经典的一招啊。
这时,老者把第二杯茶递到了花盈袖面前。
西风瘦马温和地微笑,截下老者手上的茶杯,再度一“饮”而尽:“老丈,对不住,喝茶对小孩子身体不好,我这做师父的就代小花喝了罢。”说这话的时候,他俨然是个关心小辈的慈善长者。
老者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神色不定地盯着小花看了半晌。
小花一脸无辜地与老者对视,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还故意冲着茶杯的方向发出声遗憾的叹息,极力模仿个吃不到糖的孩子。
老者收回目光:“二位,饮过茶便早些休息吧。”他起身给两人引路。
送两人到帘后竹床之上,老者便转身离开。
与西风瘦马并排躺着,小花侧耳倾听老者的脚步声。从瀑布声中捕捉那细小的声音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她几乎把所有内力都运到了耳朵。
“他下楼了。”也在关注老者动静的西风瘦马开口。
花盈袖默默点头,而后纳闷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她本来以为一楼是养动物的,此刻居然听到利爪刮木板的声音。
因为潮湿的空气和诡异的老者,花盈袖脑中不期然想起棺材中的僵尸拼命想冲出来的鬼片景象。她没有想到,她这次的联想居然很接近事情真相。
因为这奇怪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警觉,西风瘦马从腰带里掏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到被子底下假装人形,而两人则躲到了床头的柜子后面狭小的空间——那里是放马桶的。
屋外暗红的月光照入室内,两人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似乎GM还嫌气氛不够恐怖,屋外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时之间电闪雷鸣。
“不知道苍鹰它们怎么样了。”花盈袖一面说着,一面紧紧握住刀柄。
一道道闪电接连砸下,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大起,吹开窗户,窗外猛地窜入一道黑影。
披头散发的女子跃向床铺,指爪刺入床铺,棉絮飞扬。
“尸变!”西风瘦马一面低声解释,一面冲向女子,“据说雷电会激起尸体内还没有完全消失的静电,导致死人无意识地行动。”
无暇分辨和尚说的是迷信还是科普知识,花盈袖也举着刀冲向了女子。
那女子猛然回头,大面积的尸斑以及青面獠牙的模样吓了花盈袖一跳,然而小花没有退缩,同和尚共同周旋起来。
小花不时被女子抓到,血条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