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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从菜市场回来,家芳直接来到三哥家,把门一关,就要三哥上,直做了两个小时才罢休。然后三哥去学校接孩子,家芳做家务。晚上把孩子哄睡后,家芳便又迫不及待地要三哥。她似乎想把这么多年所失去的都补回来。
家芳从内心里感谢兰花。她终于可以有美好的性生活了。
第三天,兰花出差回来了。
第102章 我们怎样做女人(1)
贵玲真的办了一期跟小三有关的沙龙,当然不叫小三沙龙,主题是:我们怎样做女人。请来社科院著名社会学教授乔丽主持。乔丽是继李银河之后又一位关注性问题的女性学者,有些观点比李银河更大胆、更超前。
发出的通知中,讲明这次沙龙参加者为女性,尤其欢迎企业家的夫人们,在做家务、打麻将、购物、旅游之余,抽出半天时间来参加沙龙,探讨女人的问题。
通知是发给邻村会馆会员和准会员的,希望他们能动员夫人参加。没想到报名火爆,仅第一天就超过了20人,只好把名额放大到50人。原来沙龙是在会客室举行的,大家坐在沙发上,甚至有人站着也行,随意而轻松,但这次场地不够,只得转移到多功能厅里去。
贵玲领着乔丽教授走进会场,五十多个身穿不同风格服装的女人站起来鼓掌,眼前色彩缤纷、鲜艳夺目,也让人眼花缭乱。贵玲参加过不少会议,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丰富多彩的场面。她想,即便是妇女代表大会,因为穿着要端庄,也不会有这样的场景。大家围着长圆形会议桌坐成一圈,像一条巨大的色彩斑斓的项链。
贵玲环视一下会场,看见玉琴也来了,还有黄婷婷、小田等。估计今天来的所谓夫人中,小三占了绝大多数。正室夫人很少有愿意出来参加这种活动的,其实她们真应该来。贵玲先简单介绍乔丽教授,便按照沙龙的模式,把主题及相关事项说一遍,请大家随便提问题,乔丽教授给予解答。
会场一片寂静,好一会没有人提问。乔丽便说:“我先讲讲吧。现在大家还没有热身,等一会进入角色了,会抢着说话的。今天来的青一色都是女人,所以我们讲话就更会没有顾忌。今天的主题是怎样做女人,而我的研究重点大家都知道,就是性,我们的话题就放在女人和性上面吧。我不能长篇大论地介绍这方面的研究心得,因为是沙龙,不是论坛,时间也有限。刚才贵玲总经理和我说,沙龙的主要模式是问诊式的,就是像医生看病一样,你得先把病症说出来,医生才能看病下药,而不是上来就给你背诵《黄帝内经》、《本草纲目》”
乔丽的话引起一阵笑声,会场气氛有所活跃,大家在下面窃窃私语。这时玉琴举手讲话:“我先提个问题吧。乔丽教授,请问您对*是怎么看的?它是道德的吗?”
会场上又掠过一阵私语声,大家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直接、尖锐。
乔丽扶扶面前的麦克风,说:“纯粹的*没有道德问题。比如,你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然后你通过网络找到一个男人,和他到宾馆里*了。这个不存在不道德,因为你没有对任何人有承诺。可是如果你结婚了,或者有男朋友并准备结婚了,那么,婚约就是你的承诺,这才能说得上是不道德的。”
“如果男朋友或者丈夫不反对呢?或者说,他自己也有*呢?”
“不反对当然没问题了。第二种情况,就要看你俩有没有默契,有默契,也没有道德问题。”
会场又是一阵骚动。黄婷婷举手问:“乔教授,您对小三问题怎么看?”
“小三这个名词本身就带有歧视性,如果你是这个身份,你就要拒绝使用和被使用这个词。我们的国母宋庆龄爱上孙中山时,你能说她是小三吗?”
一片掌声盖住了乔丽的声音,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乔丽继续说:“爱情是自由的,也是非理性的,它起初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心有灵犀的闪念,跟对方结没结婚没有关系。问题在于你、他和他的夫人怎么来处理这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今天我无法说清楚,如果你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可以咨询我。”
又一个人问:“如果一个女人性欲很强,老公不能满足,她找别的男人来满足,这算不道德吗?”
“人的道德观不一样,所得出的结论就不一样。这与前面的问题一样,总之关于性的问题都是很复杂的,不能一概而论,而要具体问题具体对待。比如你吃不饱肚子,去讨饭,或者吃别人送的饭,不能说不道德。可如果你去偷、去抢,那就不道德了。它的界限应该是,你有没有侵犯别人的利益和权益。从大的方面说,一个社会有很多成员吃不饱肚子,那么这个社会和它的主宰者就是不道德的,而不是吃不饱的人。如果说红杏出墙不道德,那么,她的*得不到满足,难道就是道德的吗?”
“哗”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第103章 我们怎样做女人(2)
那个女人继续追问:“请您再说具体一点好吗?她有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比较安全的措施,她可以自慰,可以使用性用具,这个情趣店里都有卖的,我想在座的肯定有人用过。也可以让丈夫帮助她自慰,当然不要伤害丈夫的自尊。如果你想出轨,前提是一定要安全:对家人、对自己、对别人都要安全。最好是经过丈夫同意。”
下面有人说:“哪个丈夫愿意老婆红杏出墙。”
大家都笑了。乔丽也笑了:“是的,不能说没有,但是大多数丈夫都不愿意,尽管他没有能力,他也不愿意他的配偶去找别人来满足。至于配偶得不到满足的痛苦,他是不在意的。这是自私,但也是现实。太具体的我也没法教你了,因为各人情况不一样,对这个人可能是正确的,对另一个人可能就是教唆犯罪了。所以我还是不教你的好。”
又是一阵哄笑和掌声。
有人问:“找男妓行不行?”
“这得根据不同国家的情况了。有的国家卖淫非法,比如中国,那就不能去找,有的国家合法,就完全可以去找。前提还是要安全。合法而安全。”
“你认为卖淫应该不应该合法?”
“我认为卖淫应该合法。在人大会议上我提交过有关这个问题的提案。但是,既然目前我国的法律认为是非法的,我们就不能违法。”
一个尖锐的声音问道:“请问乔丽教授,您的性生活满足吗?”
大家都安静下来,听乔丽怎么回答。乔丽微笑着说:“我知道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没关系,我乐意回答。我今年45岁,我说没有*你们信吗?就是信了,有意义吗?我会纯洁和伟大吗?不会。我离婚了,原因就是性生活不和谐。现在我不想再婚,但是我有性伴侣。也可以告诉你们,我对现在的性生活很满意。怎么样,你们满意了吗?”
掌声又响起来。
又有人问:“你有几个性伴侣?”
大家都笑起来。乔丽说:“这是隐私。我不告诉你。”
兰花最后提了个问题:“乔教授,我是创办民工之家起来的,初衷就是解决民工的性生活问题。当然我们只能有限地解决。您是怎么看民工的性生活问题的?“乔丽说:“民工的性生活问题,是一个隐性的巨大的社会问题,要引起重视。但是,以现在我国的国情和法制建设,还很难解决。目前,只有靠你们这些有识之士做点工作,当然这只是杯水车薪。可做比不做好。其实,大多数工作是让另一种隐性的社会问题给解决了或者正在解决,那就是卖淫现象。”
“这就是现在社会的又一种不公平。做老板的可以养小三、包二奶,就是其他在城市里嫖娼的人也都属于‘饱暖思*’。可农民工呢?他们是为了生存,在远离家乡、远离亲人的地方拼命干活,他们的*无处发泄,只能从血汗钱里挤出一点来嫖那些最低等的娼妓。所以我觉得就是执法,也要有重点。比如抓嫖娼就抓那些在高级宾馆开房的,而对到发廊里嫖娼的民工则可以网开一面,睁一眼闭一眼,这对社会的稳定也是有益的。”
沙龙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出乎贵玲自己的预料。邻村会馆一下增加了很多女性会员,她们强烈要求多举办几次女性主题的沙龙。贵玲的计划被推着往前走,确定了每月至少举办一次女性沙龙。
贵玲和黄婷婷的关系越来越好,几乎无话不谈了。黄婷婷和大志在一起三年,还是有感情的,但是自从被大志打一那一巴掌,他俩之间就有裂痕了。此后他们一直没有见面,更没有交谈。黄婷婷没有工作,把大志为她租的房子退了,贵玲便叫她到邻村会馆来工作。黄婷婷愿意做这个工作,尤其是组织女性沙龙,更让她兴奋。
大志和贵玲商量过几次,说应该给黄婷婷补偿,贵玲同意,但是黄婷婷坚决不要。贵玲说:“这几年你为大志没有出去工作,做出了牺牲,你应该要。”
“贵玲姐,我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爱钱,我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感情。”
“你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还是爱大志的。你不要剥夺我心里这点东西了,好吗?”
“只要你不和我抢大志,爱不爱他在你心里,我可管不着。”
贵玲觉得这个女孩子还挺可爱的,有点像自己。
第104章 玉琴和安妮
玉琴对女性沙龙也很感兴趣,每次都参加,还经常带一些女性朋友来参加。有时候吃过饭还不想走,和贵玲、兰花、黄婷婷一些人晚上继续聊,聊到半夜,贵玲就随便打开几个客房给她们睡觉。这些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懒,第二天都要睡到中午,不叫不起来,反正是周末不上班,贵玲还要请她们吃午饭,早饭就免了。所以,往往一次女性沙龙实际上还延续到第二天中午。
有一个女孩子经常和玉琴一起来,叫安妮,是一家外资医药企业的销售总监。关于她的名字,贵玲问过玉琴,她确实姓安,名字是爹妈取的还是她自己取的,玉琴也不知道。在外企都要起英文名字,她却省事,安妮本身就是英文名字。玉琴和安妮都是女性自由开放的号召者和先行先试者,她们在沙龙里经常宣传的观点,就是有一天女性养小三和男人差不多普遍了,才能实现男女平等。玉琴的观点更激进,说性交与爱情没有必然联系。有爱情固然可以使性生活达到完美,但没有爱情同样可以达到。她认为性生活主要是两个肉体的互动和配合,主要是潜意识中的本能,做爱时不应该有什么思想,如果思想的话必然会分散注意力而影响到性爱质量。
第50期沙龙,也是第8期女性沙龙,玉琴和安妮都没有来。贵玲想,玉琴每期都参加,这次也报了名,怎么没来呢?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论坛结束后,照例是吃晚饭。其实从一开始,论坛就只是喝茶,没有吃饭的内容,但是从第一期论坛起,就有意犹未尽的参加论坛的人提议要请客,其他人也都响应,所以每次都有饭吃。晚饭后,仍然有几个女人不想走,又坐到会客室喝茶聊天。不过今天没有玉琴和安妮发表些惊世骇欲的言论,大家随便聊一会就意兴阑珊地散了。贵玲回家洗个澡,刚抱着三哥躺下,手机响了,她看看没有名字,是陌生号码。
“是邻村会馆张总吗?”
“是我。”
“我是玉琴和安妮的朋友,参加过邻村沙龙。不好了,玉琴和安妮被抓了。”
“什么?她俩为什么被抓?”
“她们今天去参加一个活动,警察把参加活动的都抓了。有一个警察和玉琴是老朋友,偷偷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才知道。”
“警察说要先想办法把她俩保释出来。还说在玉琴身上搜出有你们会馆的会员证,可能明天会去会馆调查。”
第二天一早,贵玲就告诉了志刚玉琴被抓的事。志刚本来打算出门办事的,决定不走了,等警察来。上午10点刚过,警察果然来了。一共来了4个警察,志刚和贵玲一起接待他们。
落坐以后,领头的警察说:“史玉琴和其他几十个人涉嫌聚众*,被我们拘留了。她是你们邻村会馆的会员,我们今天来,就是了解一下你们会馆的情况。”
“聚众*?”
贵玲心想,“玉琴能做出这种事。”
志刚叫秘书把邻村会馆的简介、画册等宣传资料和内部报纸《邻村报》拿来,几个警察胡乱地翻了翻,然后放进包里准备带走。领头的警察问:“据说你们这里办了一个女性沙龙,史玉琴她们经常来参加,是吗?”
志刚说:“是啊。女性沙龙是临村沙龙的一部分,每个月举办一两次,专门探讨女性社会问题和家庭问题的,参加者都是女性,还从大学和社科院请来专家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