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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耀眼的红钻,清脆地跌落,被烛火映照着,发着幽幽的光……
那是祁秀明曾从自己耳侧摘下来,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而那些散落的纸张……
就是,就是……
行之若颤悠悠的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拾起那个厚书,书被翻开打在地上,中间厚厚的纸张都被四四方方裁减掉了
,留下了很大的空间,合起来就是一个空盒子,好好的一本书被改良成了可以放置私物的“书匣子”。
她摸索着将地上的纸张收集好……
一张张熟悉的字,
标着日期和页码。
她捂着嘴,咬着手,忍着心里即将溢出来的颤意和一丝兴奋……还有别的一点什么。
这些纸,散落的纸。
是那幼年记事簿剩下的部分……那被撕去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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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4'三'
纷撒在地上的纸被行之若拾捡起来,叠在一起握在手心里,摸上去并不柔软的纸料泛着凉意,一丝丝冰冷透过指尖传递到了心里。
烛火跃动,晃得人眼睛很花……
纸张上的字却是越来越清晰。
翻开一页。
九月十三日 阴
我从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可是今天必须开始……
原本我应该算是幸福的,虽然守在城堡里不能出去玩耍,但哥哥每天都会用很多时间来陪我,祁秀明哥哥也会寄来很多明星们的签名照,信里提到了演艺界的许多趣事……他越来越有名了,却还经常为了我讨这些有的没的哄我开心。
其实我应该是快乐的……
直到发现那本日记。
它就藏在我的床头柜底层,我刚开始翻的时候……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或者是一本还没完结的手札小说,讽刺的是,笔迹虽然有些稚嫩,但分明是我亲手写上去的。
琐碎的童年往事,点点滴滴,却那么触目惊心。
这些被记载的童年,有些还残留在我的脑海里,有些却不曾留下过任何痕迹。
忘记的很少……
真的,只有大小爹地,妈咪,哑伯还有我是被找回来的遗孤这件事。
我一直以为,自己和哥哥一起长大,就生活在这座城堡里。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他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我的记忆与儿时的日记不相吻合……
日记只写到了十二月二十一日,如今……日子过了整整有一年,若不是找到这个本子我还会被瞒到第二年,第三年……甚至一辈子。
日记本只写了一半,后面是空荡荡的。
我决定……用剩下的时间来填补它。
九月十五号 晴
陈婶今天很气愤,她说城堡外的电子仪器操纵的大门又被人用攻克了,平白无缘无故的自己开了,还瞎闯进了一个男人,长得俊秀,看起来也是有身分地位的,居然来说找女儿。
陈婶摇着头,一脸无奈,挡在我的面前,让保安将他请出了城堡,还拨了电话似乎是想要禀报给哥哥。
找女儿……
会是小爹地么?!
九月二十日 阳
听说他们又来了。
哥哥却把他们都赶走了……
我根本就下不了楼,仆人们监视着我,守在我身边。
我只能站在阳台上远远的望着他们,大小爹地和妈咪。
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英俊迷人漂亮。
他们是要出国了么,所以才来辞别?为什么哥哥不让我们见面……难道我的失忆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刻意的安排。
就像,
日记本里说得那样……是一场人为的催眠。
妈咪……
她伏在男人身上哭,很心痛的感觉。
这个女子的相貌轮廓我很熟悉,曾经有一次求陈婶带我出去的时候,在城堡外头遇到过她,她就那样哭,看着我将我楼得很紧,唤我也也。
当时很害怕……
保镖们将她拉开,他们护着我,也挡住了她的身影。
直到陈婶带我离开。
我也没能认出她……
阳光很炫目,亮到刺眼。
他们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明明是个好天气,我的心却一片荒凉。
九月二十五日 阴天
厌食。
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陈婶说,哥哥很担心我……
私人医生天天来诊治,哥哥甚至想把妖之从国外请回来。
哥哥应该是有些生疑了,可是我能怎么办,跟他说我看了小时候的日记所以知道你对我催了眠,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请将我的记忆恢复,对了,你若好心的话,再将我的养父母接来,我想团聚一下。
笑话……
很好很好笑的笑话。
风吹得烛火闪烁晃动,烛泪滑落,嗞滋作响。
合上那些纸,折好,厚厚的一叠……
是啊,很好笑的笑话。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独抽出那一张,行之若死死盯着那页,抠着那一页纸的指关节苍白,一时间那脑子也转不了弯。怎么回事儿……这跟想象的不一样,幼年记事簿不是曾被小时候的自己藏在卧室墙角的暗格里么,为什么上面却说无意在床头柜底层里发现了它……而且字里行间完全是一副失去记忆的样子,这状况……
她徒然一惊,
难道自己不只被催眠了一次,
那就可以解释……失去记忆的四年间,有一年是被催眠忘了过往,那剩下三年呢……
为什么找回幼年记事簿的自己在后来却又忘了身世,浑浑噩噩的过到现今?!
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自己的脑海,来不及捕捉,她垂下头,蹲在墙角坐着,一页一页的翻着剩下的纸。
十月一日 晴
祁秀明回来了,该问他么……
最终却是没敢开口,一个人蹲在沙发上拨弄着从他那儿讨来的耳钉,却被哥哥撞见了。
从没见过哥哥发那么大的火儿,扳着我的肩膀,一个劲儿地问我为什么要收这破玩意儿,是不是看上人家,想逼死他。
他的力气很大,拧得我很疼。
一时间我也忍不住,把委屈全发泄了,我嚷着哭,将父母还给我还给我。
他愣住了,神情异样,眼里满是愤怒,你在祁秀明那儿听到的是么……我问你是不是!
哥哥从不会吼我,凶我。
望着他激动的神情,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手掐得我手臂很疼,我慌乱极了,又怕又急,一时间话像是不经过大脑般,铺天盖地的倾泻了出去,亲生父母是被你害死的么,因为你记恨他们带我走而留下你,所以就这般的对我……为什么爷爷死后你把我找出来,没人跟你抢夺家产不是很好么……
他的手松了,
我也愣怔了。
他的眼神那么悲伤愤恨,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不是有意的……真的,哥哥。
可是,我却再也说不出道歉的话。
我为什么会有如此卑劣的想法,我很傻……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一个同样失去父母的人,何况他还是我的亲哥哥。
他动了怒意,似乎想要揍我。
平常就算他再气也不会举手,做出这个状若打人的姿势……我想躲,他却来抓我,一阵撕扯。
我关了房门,打了祁秀明的电话,求他带我走,离开这座城堡。
这一切都让我陌生……
冰冷的环境,熟悉却陌生的哥哥。
门最终被撞开了,电话线被扯断了。
他说,你非得这么伤我的心么 ,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
下一刻,便将我搂得很紧。
哥……
放开,放开你干什么。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我们注定要结合在一起的,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能让任何人带走。
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呜咽了。
他说,他将我领来的那一天便没把我当妹妹,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
没血缘,
领来……
这五个字足以让我感到天昏地暗,六神无主,人一下子都懵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
既然没血缘,为什么还要把我找回来,陪他住在这个城堡。
我死命的扳开他的手,却无能为力。
他楼得我很紧,胸口很疼,肺里的气像是被抽出来似的,太阳穴隐隐做疼,我隐约听到楼下有开门的声音,陈婶的声音……还有祁秀明……
可是却使不上力气喊,
耳边嗡的一声,眼前一片漆黑,
四周的景物在晃动……
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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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5'一'
行之若长长的吸一口气,寒冷的空气纳入肺中,却灼热的疼,烧得心也很痛,烛光映得影子拉得很长,像是那场景还在眼前晃一般,连带着腰侧腹部都绷得很紧,像是行之天的手还禁锢在这儿似的……这感觉真实极了。
行之天是认真的吧。
小时候的自己很懵懂,只把他当作最亲密的哥哥,就算他做出什么亲密的举动也只当作是兄妹间的爱,却没做他想。
他应该是无奈,痛苦者的。
他自始自终都爱的那么极端,爱到歇斯底里又苦苦隐忍,一旦爆发就像烈火般灼烧,让人粹不及防。
——||等等,烈火?!
行之若跪坐在地上,捻这那张纸放在鼻尖仔细嗅嗅……
咦,
怎么有烧焦的味道……奇怪了。
纸上干干净净,或许是因为放置的很久,有些受潮还有点霉味,只是薄薄的一张纸上被举在手中,反面映着火光,还挺亮的,照得纸都有些透明了……只是,烛光的火有那么亮么?
秉承着从小培养的怀疑精神,她低头一看,
啊
啊啊啊啊
蜡烛估计是没放稳,垂在烛台边上,被风吹着火苗儿忽闪着,竟然把瘫在地上的那叠纸给燃上了,泛着青色的火带着黄,有些页纸翻卷着边缘燃成了黑灰烬。
她晃了一下神,恘的一声,立马站起来。
二话不说……踩踩踩。
——||好像自己穿的是软毛鞋……烧得更快……
终于折腾了半天,一点儿小苗火是灭了,蜡烛也被踩得稀烂,软毛鞋被热气高温弄成了小卷毛鞋了,毛也硬硬还有烧着的痕迹。
房间里……
漆黑一片,只有月光倾泻而来。
行之若眯着眼,心疼极了,哆嗦着手将抢救下来的幼年记事簿的纸张揣在怀里,将地上的小灰末儿,摸索着将那本玄黑辞典那么厚书归位放进书柜里。
砰的一声……被书柜门撞了头,哎呀……吱……从椅子上好不容易爬下来,搬动它时却被椅子脚压住了脚,疼得这个龇牙咧嘴的。
捧着没了蜡烛的烛台……一路摸索着穿过黑乎乎的走廊,终于活着摸回了卧室。
舒了一口气,
一个晚上做贼一般,偷了几张破纸儿,差点把屋子都烧着,折腾得自己残喘体弱。
躺在床上,行之若开了床头灯,掏出那些纸一张一张的看……差点没了气。
有几张焦枯的一片,黑灰烬卷着残缺不全,剩下的纸也有着巴掌大的焦黄……不过字迹还看得清楚,只是烧着化灰的地方,是没了办法的。
走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陈婶压抑的咳嗽,细细簌簌的声响……
仆人们起床了么?
行之若侧身,撑手,歪着脖子朝墙上的钟望了一眼,凌晨四点。
她慌忙起身,将手中的纸藏好……
身心疲惫地摔在床上,胡乱的将被子盖在身上。
不久窗外的天就会蒙蒙亮,行之天大约在六点四十起床……然后会来卧室偷偷给她早安吻,这是雷打不动的事。
眼皮打架了,困得慌。先眯一会儿觉,养足了精神,再和他斗。
闭上眼,头昏沉沉的,一片漆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抱着软软的枕头,精神突然一放松,身子却像是要累倒虚脱,只觉得像是有被什么吸引着往下沉,脑子里嗡嗡作响……自己却像是灵魂出了躯体一般,明明很累,却分外清醒,眼睛睁不开,身子却像是轻飘飘的。
一场梦……
行之若做了一场梦,短短的几个小时却足以让她体味什么叫触目惊心。
梦中,她看到自己在客厅被行之天抱在怀里,那么的紧……行之天抱着她慢慢上了楼,回头轻声地对一个人说,她给你打了电话么?我不知道……我们吵架了,不过和好了,她很任性,特意让你白跑了一趟,真是很抱歉。
大厅里,陈婶搓着手,一脸局促,示意旁边的仆人送客。
独留祁秀明一个人在楼下,眼神不解带着点迷茫。
行之天上楼的声音很轻,脚步却很沉,明明是无声的,可她脑子里却一震,心跳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