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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这么醉了,你还不肯露露脸?”他慵懒地眯了双眸,“我跟那个女人太近,你不开心了是不是?我错了……”
他蓦地感觉到有人影晃动,继而一杯温水递在他嘴边。
“谁让你进来的?”他挣扎着想起来,手脚却都不怎么听使唤。
苏白把他扶起来,没好气地压低了嗓音在他耳边说:“你说,如果罗歆还在,看到你这副模样,会是个什么表情?”
阮司桀终于看清了苏白的脸,轻声笑了起来:“是你啊。她躲在你家吗?”
“你这是在自残,再不控制你的幻觉,很快你产生的乱七八糟的幻象就会越来越多,”苏白把水硬是灌进他的嘴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需要我带你去精神病医院见识一下那些人的行为么?”
“她是不是躲在你家?”他仿若未闻,被水呛到也毫不在意。
苏白把水杯“砰”地放在桌上:“如果罗歆还活着,你找到她,让她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你么?”
“……”他没有说话,再次倒了下去,“我已经尽自己的全力在活着了。如果不是因为暖暖……”
“暖暖是谁?”苏白一愣。
阮司桀此时再次笑得无比温柔:“我和罗歆的女儿。”
…
…
…
他没有参加罗歆的葬礼,也从未拜访过罗歆的坟墓。
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又不知到何处去找她,思量再三决定去唯一一个被所有人承认的罗歆所在的地方。
罗歆安葬的墓园精致而繁复,遍布鲜花,雕像,和林荫道。蜿蜒曲折的道路旁琳琳错错伫立着高矮不一的墓碑。
阮司桀步履缓慢地走着,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纸袋子。
天色已晚,墓园的气氛格外冷寂。
一个颀长的身影在罗歆的墓碑前站定,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
“昨天……有个长得很像你的女人请我喝红酒,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你来了。”他的嗓音低沉而柔和,有些自嘲地垂了眉目,“我居然还记得……你曾说过,如果我路过你的墓前,要给你带一瓶Penfolds Winery的Block 42’赤霞珠。呵,我第一次来,怎么好意思空着手。”
他将精美的红柳桉木盒子从纸袋子中拿出来,轻轻打开,毫不在意地将一个类似于医用安瓿瓶形状的酒瓶提出来:“是它没错吧?”
他修长的手指握在晶莹剔透的瓶身,手法优雅而娴熟地开启酒瓶:“但是呢罗歆,我不是来送给你的。”他墨黑的眸子闪烁着阴郁的光芒,唇角渐渐浮现一丝冰冷的笑:“因为你如果真的躺在下面,便什么都不配得到。”他透着寒意的眼神扫过墓碑上的字眼,抬起手臂将红酒缓缓倾倒进醒酒器,暗红色的液体瑰丽浓郁,在夜幕中像血一般流淌。
他从她墓前席地而坐,不再说话,只是缓慢而姿势优美地浅斟慢酌。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他茕茕单单的轮廓,寂寥无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落寞也一点一点地更加浓郁。
整瓶酒见底,他终于再次开口:“世界上仅有十二瓶,这是最后一瓶。罗歆,你所轻易放弃的东西,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快收了伦家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