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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歆任他揉来搓去,冷冷地小声说:“什么倒霉事儿都是因为你!聂清汐吸毒,还住这么大的地儿,你到底给了她多少钱?”
阮司桀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来对上罗歆的眼睛:“好了,快走,我再去找找别的出路,如果跟你一起出去……估计谁都跑不掉。”
“哦。”罗歆暖和了,干脆利落地起身,却被他拉了一下。
“干嘛?不是说很严重么?”罗歆不耐烦地挑眉。
“罗歆……我爱你。”阮司桀一字一顿地说。
罗歆一愣,继而嘲讽地笑了一下:“不会吧,连你都来爱我了?那这个世界真可怕。”
说完罗歆便转身毫不留恋地朝窗户跑去。
爱她?一边爱她一边跟“干净”女人在床上逍遥快活?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他以为随便说一句“我爱你”这种小学生都随便拿来用的话,就想哄她?
她刚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落脚,身后便传来了巨大的轰隆隆的爆炸声,庞大的建筑一点点地塌陷着,罗歆萦绕着愤恨的心顿时坠入谷底。
他……应该没事的吧?
他是无所不能的,不是么。
他那句表白回荡在耳畔,语气仿佛再也不会见到她一般,罗歆的双腿蓦地一软。
…
…
…
罗歆回到家的时候只有阮向暖一个人,她僵硬地走过去,抱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阮向暖,试图让自己镇静一些。
“妈妈,怎么啦?”阮向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在罗歆的脖子上蹭蹭,拿出一叠小纸鹤,“北北叔叔教我叠的,我要送给爸爸。”
“好……好……”罗歆喃喃地重复着,满脑子尽是火光冲天的那一幕。
“爸爸呢?”阮向暖往罗歆身后探着头。
“还没回来……”罗歆无力地说着,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妈妈,你病了吗?”阮向暖跑到罗歆身旁轻轻拍她的背,“吃坏东西了?”
“暖暖,你想不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罗歆想起他的孩子,心里又开始缠缠绕绕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阮向暖撇嘴,不情愿地看着妈妈:“北北叔叔的?”
罗歆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一巴掌拍在阮向暖的小屁股上:“乱说什么,以后这种话不许乱说!”
“那天晚上,我听到北北叔叔说,要跟麻麻睡一张床,”阮向暖闷闷不乐地抠着沙发,“麻麻不喜欢爸爸了,要跟北北叔叔生小baby。”
罗歆觉得自己此刻的面容肯定极度扭曲,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怪不得阮向暖老是跟沈延北过不去,难不成就因为这个?
阮向暖惴惴不安地瞄了罗歆一眼,轻声说:“听……听游悠阿姨说,你跟爸爸吵架了?妈妈会走吗?”
罗歆垂了眼神有些倦怠的眸子,揉着阮向暖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会……不会走。”
…
…
…
罗歆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她就收到了离婚的资料文件。
游悠递给她的时候面无表情,眼神却带着嘲弄。
“他为什么不本人来见我?”罗歆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妖娆地盘在一起,“这是对我最起码的尊重。”
“你为什么不看看内容?”游悠忍无可忍地将那一打纸拍在罗歆面前,“你得到的东西,够你像现在一样挥霍几辈子了,就算你去豪赌,这些不断增值的庞大财产也永远输不完。”
“以为我没见过钱?”罗歆丝毫不为所动,“让他自己来跟我谈。”
“罗歆,你以为你是谁。”游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起身要走。
“他还好吗?”罗歆终究还是着了急。
“没死。”游悠回头看了她一眼,“还知道问一问,算你有点良心。”
罗歆松了口气,微扬起唇角:“我就图个心安。”
游悠都走到了门口,听到这句话猛地一顿,过了一会儿才恶狠狠地回头说:“以后再也别接近少爷,否则我亲手要了你的命!”
一阵呕吐感涌上来,罗歆火速跑去卫生间,之前去医院检查,怀孕有大约七到八周。
她怀阮向暖的时候也不见这么大反应,现在闻到一点儿不舒服的味儿就翻江倒海地难受。
外面传来阮向暖的大哭声。
罗歆漱了漱口,一边拿着毛巾擦拭着嘴角一边说:“暖暖,怎么了。”
“爸爸不要暖暖了……”阮向暖指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不会的,你就是你爸的心头肉,他早晚会来看你的。”罗歆起身刚准备将离婚协议书收一下,门铃便响了起来,罗歆脚步顿了顿,朝门口一指,“暖暖,去开门。”
阮向暖抹了抹眼睛跑去开门,见到是苏白,立刻扑进她怀里大哭,哽咽得连话都说不连贯:“苏白阿姨,麻麻,要,离婚……”
苏白脸色一沉,抬头看向满脸不在意的罗歆:“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暖暖,你回屋去。”罗歆走回来坐在沙发上,看到阮向暖磨磨唧唧地回到卧室把门关上,才幽幽地开口,叙事性的语气仿佛在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他看上一年轻小姑娘,觉得人家干净纯洁,所以拿了点钱把我打发了。”
苏白听到这话没有任何反应,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歆歆,我听说,他到现在都没回来。”
“怎么?这是我的错么?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个疯了的前妻,我至于在地下室呆那么久?如果不是因为他把别的女人都搞到床上来了,我至于乱开车?如果不是我被他弄的怀孕了,我至于吐到全身酸软掉进别人的套里?”罗歆冷笑着轻哼了一声,“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一样。”
苏白沉默地听她说完,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出声:“你想生下孩子?”
“是啊,为什么不?但不是因为这是他的孩子,无论是谁的孩子,我都会生,因为我想,就这么简单。”罗歆说得坦然自若。
“那你安心养胎,我回去了。”苏白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她似乎低估了罗歆冷血起来的无情程度,显然两个人已经走不到一起去了,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罗歆有些错愕苏白的态度,却也没作多想。
她要生一个宝宝,然后自己带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
…
…
一年后。
T市南区别墅内。
阮司桀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猛烈颤抖着,瞳孔放大,不停地有眼泪涌出,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额头全是冷汗,他从床上虚弱地瘫软着,一年前他被强行注射了代号为7683的新型毒品,至今仍然隔几天便会毒瘾发作,只是没有最初那么难以忍受。
他觉得没什么不好,至少,身体备受折磨,心脏那点儿痛,便微不足道。
楼下有人听到声响,怕他出事,连忙赶上来,却没有人敢擅自开门,都在门口候着。
阮司桀个性强硬的很,更是非常要面子,他并没有采取任何治疗方法,单纯地靠自身的意志戒毒,不允许任何人在他毒瘾发作的时候在他身边。
门被敲了敲:“少爷,罗小姐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抵达,还要去……去看看吗?”
“嗯。”阮司桀哑着嗓子起身,去浴室冲澡。
镜子里他原本毫无瑕疵的身体上全是疤痕,烧伤,枪伤,刀伤,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司桀哥哥,我喜欢你,因为你漂亮。”
每当看到自己此时丑陋不堪的身体时,他都会想到罗歆的话,然后自嘲地一笑而过。似乎他连最后一样值得她喜欢的东西都丢了?
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阮司桀坐上车子的后座。
他好久没见过罗歆了,今天又是她的生日,他蓦地想陪陪她,偷偷地。
人头攒动的机场,他几乎是一眼就辨认出了罗歆的身影。
天气很冷,她单薄裹着一件修身的米色长风衣步伐匆匆,及膝的长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极其纤细却丰润有型的双腿,栗色中分卷发,Prada最新款的墨镜,全身依旧是冷傲,时尚,干脆果决的气质。
阮司桀痴迷地描摹过她完美的线条,猛然注意到,她的右臂抱着一个……婴儿。
婴儿似乎也习惯了被她这么随随便便抱着,十分安静地趴在她肩膀上,睁了一双懒洋洋的眼睛打量着周围。
心脏逐渐跳动得生猛,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婴儿,可是距离太远,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他本能地想要走进两步,却在看到罗歆将旅行箱交给沈延北的那一秒顿住了脚步。
罗歆坐上了他的车,阮司桀一个人僵硬地伫立在人群中,心头最后的念头终于湮灭。
☆、第三十六章
阮向暖心不在焉地翻着书页,楼下的古桐树叶子又掉光了;风一吹便是一地的嘶哑声响。
衣服从漂亮裙子变成了长裤;她的生日又到了;以往这个时候,爸爸肯定会从早到晚陪着她;然后她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罗歆单手抱着小宝宝,身手利落地给阮向暖布置晚餐,中午给阮向暖开了很大的生日party;极其奢侈热闹;暖暖却一直闷闷不乐地;罗歆感觉她大概不喜欢跟太多人打交道;所以晚上索性就只有她和小宝宝陪着暖暖。
阮向暖下了楼梯;瞄了一眼餐桌,然后跑到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
没有车,也没有人……
“暖暖,吃饭啦。”罗歆随口叫她。
阮向暖站在门口,低着头,闷声不吭。
“暖暖?”罗歆疑惑地朝外看了一眼,然后抱着小宝宝走到门口,“怎么啦?”
阮向暖眼睛通红,泪水不停地打着转儿,一滴一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爸爸呢?”
罗歆神色一僵,然后单手捧住她湿漉漉的小脸替她抹着眼泪:“你爸爸中午给你送了礼物喔,不喜欢?”
“暖暖不要礼物,要爸爸。”阮向暖哭得更厉害了,“暖暖以后什么都不要了,要爸爸。”
罗歆手上的动作一滞,怀里的小宝宝好像受到了惊吓,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罗歆连忙起身去哄另一个。
手忙脚乱中她不禁郁闷起来,怎么搞的她好像带着俩孩子的悲惨寡妇一样。
那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思想觉悟啊,好歹都是他的孩子!
居然敢走的那么干脆,一次都没回来过,是谁说的除非死了否则不会放过她的……
除非死了……
罗歆的心脏蓦地一沉,然后有些犹豫地摸出手机来,低头又帮阮向暖擦了两下眼泪,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多大事啊,妈妈帮你把爸爸叫来。”
电话是游幽接的,他作为一个替身这一年忙的天昏地暗脚不着地。
阮司桀最初毒瘾发作时非常可怕,很多时候都以自残来保持清醒,发作的间隔时间仅有几个小时。他便是用这么几个小时的平静时间,处理好游幽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
“游幽?”罗歆仅凭一声“喂”便分辨出来,“阮司桀呢?”
“少爷他……嗯……你有什么事情吗?跟我说也一样的。”游幽对于罗歆的轻易辨识向来很不爽。
“他到底怎么了?”罗歆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少爷比较忙,所以可能……”游幽的说辞在罗歆跟前总觉得牵强了些。
“我不管他忙不忙,让他赶紧过来,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搁,让他半小时以内出现在我家门口。”罗歆没等他回话便切断了通话,像是害怕继续听到含糊其辞的回答,这样的搪塞让她不得不往坏处想。
连手机这种随身物品都给游幽了,他……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罗歆渐渐发凉的手指紧紧地捏着手机,他不搭理她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早就习惯了,所以一个人过了一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不过是从让她别扭无措的婚姻生活回到了正常轨道上来,心里的怨恨渐渐淡了,同时也淡了她对他全部的感觉,甚至对别人全部的感觉。
她说不出为什么会依赖沈延北,他只是恰好出现的那个人,抛开轻佻滥情,沈延北是近乎完美的一个男人,但她心如死水。
她怀着赌气的心态试图与他上…床,除却感情不谈,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一生只会忠于一个男人,没了婚姻的束缚,她觉得什么都可以。
她看得出沈延北非常急切,却为了照顾她的感受耐着性子做足了前戏,可是最关键的时刻,她还是本能地开始挣扎,然后推开了已然满脸盛怒的沈延北躲进了浴室。
罗歆一直以为她只不过是凑巧没有跟别的人发生过关系,这样那样的原因,比如洛逸泽从来都舍不得强迫她,比如她跟路煜然结婚的时候恰好在怀孕,太多莫名其妙的原因,都可以归结于她下意识的抵触,无关忠贞,亦无关感情,不过是她当初用自己的固执给身体带上了一条锁链,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