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毛强拔刀而起,凌空就是一刀,斩出霍然一片刀罡,笼罩在莫青青头上。
莫青青不管不顾,那一双拳头带出的偌大拳影已经砸在毛强身上,把他打飞并撞在城墙之上。
但毛强的刀还是砍中了莫青青,刀锋在她的肩头留下一道豁口,鲜血溢出来,染红了她最喜欢的裙子。
毛强站起身来,开始剧烈地咳嗽,在吐了几口乌血以后,才停止。他看见自己的刀斩在那少女的肩头,虽然留下一道伤口,但并没有见到骨头。那道伤口,只有半寸深。而自己胸口却凹陷了进去,肋骨不知道断了多少根,可能有一半,甚至还多。
他还看见自己的四名亲兵被一对持刀的男女截住,以四敌二,竟略处下风。而那个通缉犯被一个猥琐的胖子护着,在数十名城卫军的围攻之下游刃有余,挥手间射出的一根根银针,扎进了属下们的身体中。
一个接一个地有人倒下,虚弱地躺在地上,然后昏死过去。
这会儿功夫,五十名城卫军已经躺倒了一小半。
妙空的修为是衍道境界,乃云逍四人当中最高者。但他长于身法和暗器,在正面交锋的群战中并不能发挥出他应有的实力。
而张敬之和张珊儿都是修刀之人,讲的就是气势和勇猛,所以面对面的拼杀,很适合他们两人。
莫青青看着对面那个城卫军副统领慢慢站起来,没有继续挥拳,因为她想起了这座城是自己家里的,而这些人,都是自己家的下人,所以她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滚,或者死。”
莫青青冷冷看了毛强一眼,道。
毛强感受到红裙少女眼神中不可违抗的意味,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让自己死,但他知道如果这次还不让开,自己真的会死。
所以他让了。
“打开城门。”
莫青青缓缓往前走,发现城门还紧闭着。
“国律第一。我拦不住你,但我尽力了。可城门不会开。”
毛强靠着城墙坐了下来,道。
“那我自己开。”
莫青青没有因此而对毛强做些什么,因为她知道如果对方开了城门,一样是死。所以她又出了一圈,轰塌了城门。
城门有阵法加持,所以她的脸色苍白了一些。
原本粉嫩洁白的手背上泛起红肿,出现血色斑点。
“跟上!”
莫青青回头。
张敬之和张珊儿一直关注着战局,所以出口打开时,他们已经出刀逼退了那四名亲卫。妙空并不需要接应,他身周倒了三十多个城卫军,所以他只需要抱起云逍往城门处走。
莫青青领头,四人紧随其后,从城门处离开,往刀锋城方向御空远去。
刀锋城外八百里。某处小村庄中。一间破旧木屋内。
夜深。冷风透过鄙陋的窗户刮进来,把柴火吹得东摇西摆。一行五人围着柴堆,把夜风挡在身后,留得这些许光亮和温暖。
张珊儿拂了拂额间有些凌乱的秀发,又伸手轻抚着云逍苍白的脸颊。他重伤未愈,此时仍旧虚弱至极,是以靠在张珊儿怀里,任由佳人抱着。
少女淡淡的体香萦绕在云逍鼻尖,但此刻他哪里有闲暇去享受这温馨。
“咳!”
又是一声咳嗽,云逍终于忍不住胸口的憋闷和胸腹腔内的剧烈翻涌,一口血喷将出来。
张珊儿赶忙拿出手绢,把云逍嘴角的血迹擦去,心疼地皱起眉头,把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说你们几位,能别这么看着我么?我又不是要死了。连夜奔逃,伤势加重了点而已。休养几天,就会好起来的。师兄,你忘记了?我养伤一向很快的,三五天就生龙活虎!”
云逍眼见四人用那种同情和心疼的目光看着他,心下一暖之余,也很有些不忿,比这更重的伤他都受过,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看死人一样么?
想当年在荒塔之中,自己被张克南打得垂死,还不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我当然记得了。妙空,青青,你们二人无须担心我师弟,他体质殊异,就这点伤,依我估计,最多不出七日,定可痊愈。”张敬之微微一笑,宽慰众人道。想起自己和云逍在荒塔差点身死那一回,顿时也放下心来。这个师弟,哪里是一般人?
“如此甚好。不过……我等眼下的处境,着实有些艰难。”妙空神色担忧地说道。
现下,他们确实陷入两难之地。白天逃离大风城后,便一路往刀锋城方向飞奔。未料那武家之人反应竟是极快,赶在他们之前,已经通知到了各地,进行封锁。
大风城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而前面,又有重兵把守,可谓进退维谷。
“前方三百里,有一座关卡,连接本国西北疆域与中央腹地。除开这条路,想要前往刀锋城,那就得绕行五千余里。人说中原一马平川,兼且富庶,其实不然。我武尚国西北疆域,便是一片荒野,大半地方都无有人烟,一些山岭之上,还暗藏了极大凶险,便说那关卡左侧千里之外,便有一座古丘,只有人进,未有人出。我师父当年曾去探了一探,却止步于前,终于没敢进去。”
“现在……这骗子伤势极重,如果要带着他穿山越岭,只怕我们都得死在半路上了。”
莫青青面色肃然地说着,最后偷偷瞥了云逍一眼。
云逍倒是不计较莫青青说她是骗子,只觉得这小姑娘前面那一大段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背书,遂道:“我说青青公……姑娘,你打小生在皇宫,看样子也极少出来,更别说游历四方,怎的对这些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全是听你师父说的?”
“那个……有……有些是我自己打看书知道的,有些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书库中的地理志,我都背熟了,肯定不会记错的。”
莫青青小脸微红着道,心中颇为不忿,“什么嘛!竟敢瞧不起本公主?虽然本公主的确没有外出游历过,但书上既然这么写着,那就是这样的不会错!”
“咳……青青姑娘说的应该没错,地理志乃是专门记录国家人文地理的书籍,是要当史书一样传下去的,编纂理当严谨细致,想来没有问题。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明日一早我去前面探探路,看看情况如何。待我回来之后,再商议如何闯关。”
张敬之出声制止了两人的争论,如是说道。他直接说的闯关,并没有给出第二个选择。因为眼下情形,他们不可能后退,唯有闯过关卡,前往刀锋城,才能脱险。现在,只希望武家没有看穿他们的打算,在这边布置太多人马。
“也只能这样了。青青姑娘,今日几番争斗,皆是你出力最多,想来身心疲惫,云兄又有伤在身,还有珊儿,女儿家身子柔弱,你们三人这就安心休息吧,我和敬之兄消耗不大,守夜之事交给我们。”
妙空说完,给了张敬之一个眼神,后者便起身,二人一起出了木屋,飞身上了屋顶,开始警戒。
夜半之时。月挂中天。
云逍胸口出有淡淡银辉流转,隐而不泄,不为外人所见。若有大神通者,便可看到有一道极难察觉的银线,自夜幕最深处而来,没入云逍胸中。
近日来的波折,确实让人身心俱疲。尤其是云逍,成了重伤之躯。虽说修行到一定地步,可以用入定来代替睡眠,但人类生于天地之间,昼行夜休,乃是自然之道。既未成仙,便还是人。所以睡眠仍然是不可少的。
甚至于一些大修行者,每天都要睡觉。对于他们来说,打坐入定,已经不能让他们的修行增进,只有体悟自然之道,方可有所获得。
当然。云逍眼下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修士,张珊儿亦然。莫青青虽胜出两人不少,终究只能算是少年天才。这样的三个人,睡觉便只是累了困了就做的事情。还远远不到于睡中悟道。
“敬之兄。”
“嗯?”
“有些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妙空随手取出一张符纸,将其点燃,一个小型隔音结界便形成了,接着,他神情肃然地看着张敬之,道:“我总觉得……那小姑娘,没这么简单,她的很多事情,我们都不清楚。甚至身份是不是真的,也难以定论。毕竟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而我们,除了知道她修为不凡之外,其他几乎一无所知。公主……她说是就是么?”妙空微微皱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哦?”
张敬之眼神微凝,道:“愿闻其详。”
第324章 :滚,或者死(完)
第325章 :不是一般人
“一国公主。身份何其高贵?怎会突然离开皇城?以她的身份,如果出行,不管是偷偷出来的,还是光明正大出来的,一定都有人暗中跟随保护。而我们陷入险境,被人追杀,那暗中保护之人却至今未现身。君子尚且不立危墙之下,堂堂公主殿下,又怎么可能傻愣愣地以身犯险?即便她愿意,宫中之人,她的父王母后,又怎会不阻止?”
“我就不信,一国之主,会不清楚自己女儿的一举一动,知道她要赴险,不阻拦就不说了,怎会连保护之人都不安排几个?所以,我感觉,这个莫青青,应该不是公主。”
妙空说着,低下头来,目光透过屋顶木板之间的缝隙投注在已然酣睡的莫青青身上。
“嗯……有这种可能。但遇到危险的并非莫青青,而是我们四人,从始至终,她自己根本就没受什么伤,更没有性命之忧,那暗中保护她的人,不出现也是情理之中吧?不过你的担心很有必要,如果她真有图谋,我们可能会被她利用,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张敬之点了点头,如是说道。
“敬之兄,我倒也并非怀疑她对我们居心不良,只是她的公主身份,恐怕多半是假的。说什么国律第一,若真是公主,保全皇族血统才是第一条国律吧?底下人又怎敢忤逆犯上,连公主都敢追捕?”
“而且关于那条矿脉的消息,一般人怎么可能晓得?她虽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她的年纪和阅历,能查得到武家那么隐秘的事情?还孤身潜入,甚至把金胆从云兄手中夺走?所以,这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说到这,妙空面露忧色。
张敬之沉吟片刻,道:“妙空,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这莫青青一路上尽心尽力,此刻又安然入睡,看来对我们并无太多戒心,亦没有加害之意,至于她的身份和目的,她不愿透露,想必有难言之隐。我们也别太防备她,既然相识相伴,便是有缘,生了隔阂却是不好了。”
妙空闻言微微一愣,愕然道:“敬之兄,你为人成熟老道,我本以为你听了我这番话,会对她多加小心,没想到竟还劝我信任她……这倒让妙空好生费解啊。”
“呵……”张敬之笑了笑,道:“若是以前,我必然会如你所说,对那莫青青多加防备。但认识云师弟后,他改变了我的很多想法。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可与人交往,若是处处防备小心,哪里又交得到真朋友?为人者,谁没有自己的秘密?便是我和师弟,互相之间也有许多事情不知晓。”
“此乃人之常情。你只看他对你是善是恶,是否真诚坦荡,那便足矣。这青青姑娘,年纪甚小,大约也就十五六岁,似这般大小,总有几分纯真善良,而且观其言行,也没有对我们不利。你我不妨对她多几分信任。”
“借我师弟的话,认定的事情,就要相信。如果最终出了差错,也只怪自己眼拙。要是将信将疑,必然离心离德。想交的朋友交不到,想做的事情做不了。妙空,你说呢?”
妙空沉默半晌,道:“敬之兄言之有理。我那云兄弟,亦是有大智慧之人。世人愚昧,不明舍得之道。如若不付出真心,又怎能收获真心?青青姑娘一路上为保护我等周全,耗费颇大,我却还在恶意地揣测她,现在想来,愧疚不已。”
“诶!”张敬之抬了抬手,道:“妙空你又何须自责?遇事想事,人之常情。你能想到我和师弟都没想到的事情,足见你心思缜密,日后有你提醒,当可避免很多危险。其实我和云师弟何尝没有怀疑过莫青青?她又真的没有怀疑过我们的身份么?但有些事情,只可以想,却不能说。”
“莫青青会是过客,还是朋友,抑或成为敌人,且行且看吧。当务之急,我们要齐心脱离险境,让师弟炼化金胆,成功祭器。”
“嗯!”妙空点了点头,道:“说起此事,云兄实力超凡,竟然连本命灵器都尚未祭炼,若让旁人知晓,怕不得惊掉下巴?”
“哈……”张敬之故作神秘地笑了一声,道:“不都告诉你了么?我这师弟,不是一般人。”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木屋的破漏处照进来。
云逍下意识地抖了抖眼皮,试图赶走那种刺眼的不适感,终于